夜恆的氣息,濃烈且熾熱的將司徒悅緊緊包裹住。
這種久違的熟悉之感,他的霸道又重新回來了,此刻將她摟得密不透風,恨不得能在這一瞬間將她融入到自己的骨子裡去,這樣,世上再無一種可能,可以將二人分開了……
被動的承受着這個纏綿之極的吻,任由他狂亂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有些無法抑制的伸出手,輕輕的反擁住了他,身體是最忠於感覺的,她現在周身所傳遞而來的,皆是愛他的訊號。
得到她這極其輕微的迴應,夜恆眼裡的笑意加深:“悅兒……我就知道你仍然是愛我的。”
司徒悅睜開迷離的眼,她從不否認對他的愛:“但我不支持你想去的那些事情,萬魔之首是什麼利害的角色,若是將你的心智吞噬,這世上就再無你這個人了,你將永遠成爲他的傀儡。”
“這麼多人在打它的主意,我們當然是黃雀在後。”
夜恆伸手,撫過她的臉頰,
“你這是在關心我。”
司徒悅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快要融化了,於是別過臉去:“只是不希望看你在這樣的叉路口越走越遠。”
“這世上,哪有什麼絕對的黑暗與光明?悅兒……關鍵在於你的內心,你若認爲我是黑的,我便是黑的,你若認爲我從未遠離過你,我便一直在這。”
夜恆再度摟住她,在額際落下輕淺一吻,
“我不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拋棄我跟拓跋晟離開,也不想知道你爲什麼又跟納蘭絕到了這兒,我只知道,既然我連來到蘇克帝國都可以再遇到你,這是否便是老天刻意安排好的,讓我們不要再去追究此前的種種,現在好好在一起。”
他嘴裡此前所吐出的那些氣話,不經大腦便蹦出來的,那都只是一時之氣,他了解這個女人,假如沒有特別的原因,她是不會那樣做的。
若是她真要的跟拓跋晟有什麼,早在他還是拓跋沐珩時,便會出事,而不用等到現在,他也好奇,拓跋晟到底對她說了什麼,才讓她會有那個舉動?
而納蘭絕……
這就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巨大威脅。
這個臭小子,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將所有人都炸飛,爾後他再獨攬司徒悅……
他的那種默默守候,潛移默化的進駐到司徒悅的心間,夜恆此時真正認清了,唯有納蘭絕這個男人,纔是他真正應該去留意注意的,納蘭絕才是他真正的情敵啊……
“那湘兒呢?”
司徒悅突然擡眸,看向他。
夜恆陡然陷入一陣沉默……
若是其它女人,他可以眼皮都不眨一下的說出狠絕的話來,可是這個女人是湘兒,她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對自己不離不棄,一直守在身邊,而他又因酒醉之後,對她做了不應該的事情,若是將這樣一個女人無情的甩開,他不知道,爲什麼他會突然變得如此有人情味起來,他不是一向視除司徒悅之外的所有女人皆爲空氣麼?
爲何會獨獨對湘兒例外?
是因爲越與司徒悅相處的久,便越會被她所影響,從而,他已經變得越來越像從前的七王爺了麼?
拓跋沐珩身上的一些特徵,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她……”
夜恆啓脣,只吐出這個字,接下來的話,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你應該知道,我心裡住着誰,與湘兒之間,只是一種錯誤,可是這個錯誤已經發生了,我必須要對她負責。”
司徒悅眨了眨眼:“七王爺?”
現在的夜恆身上,她似乎看到了從前的七王爺。
倘若是夜恆,他又怎麼會對湘兒負責呢?
“我?”夜恆學着她的模樣,也眨了眨,隨即搖頭:“七王爺只是我身體裡很小一部分的組成,他的心性不可能完完整整的影響我的全部。”
如此篤定,可是司徒悅分明能越發真實的感受到,有關於沐珩的氣息,沐珩說話時的神情,眼裡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堅持。
二人的談話,不遠處的湘兒聽了個真切。
原來,在夜恆哥哥的心裡,與她之間,只是一種錯誤……
即使知道他心裡是如何想的,可是聽到他親口對司徒悅說出來,又完全是另外一番光景,她此刻心裡妒忌得發狂,卻又無法上前,她知道,她沒有那個資格去推開那相擁着的二人,她是個後來者,她沒有任何立場去批叛此時這二人所做的一切。
假如她衝上前去,在他跟前大哭一場,應該只會損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像,也會讓他心裡僅存的最後一絲憐惜變得蕩然無存,她唯有靜靜的立在此處,暗自拭淚。
“我知道,你想要的愛情,是絕對的忠貞,彼此間絕對的信任,再加上,彼此都視對方爲唯一。”夜恆挑起她的髮絲,“我也同樣的渴望有這樣一個女人,能夠這樣對我。”
“湘兒的問題,我會盡快想辦法去解決。”
他堅定的說着,
“你會相信我嗎?”
司徒悅仍然沉浸於他的轉彎之中,似乎自從經歷過那場戰役之後,他身上屬於夜恆的諸多黑暗點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前的沐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陽光美好的一面……
“若想讓我相信你,這次的萬魔之首,你不要打它的主意。”
她正視着他,
“我們最應該做的,是讓萬魔之首永遠塵封,永遠不能再有重新復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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