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絕情的拒絕我,是因爲已經變成了夜恆的拓跋沐珩。”
拓跋晟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爲什麼?他出現的時間明明就晚了我一世,爲什麼他卻可以奪走你的愛?難道我們前世數次同生共死的經歷過那麼多,此時在你眼裡,都變得一文不值了嗎?”
司徒悅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你現在擁有的這個身份,比起前世刀尖上行走的日子,要愜意得多,爲何不好好的過你的生活,非要糾結於此呢?”
“假如我沒有一切的記憶,那我會過得不知道多好,可是我已經知道了,你讓我如何好好生活?”
拓跋晟痛苦的搖頭,滿眼的哀怨。
“對不起……”
司徒悅只有這一句,
“我只想一個人平靜的生活,你還是走吧。”
拓跋晟搭在她肩上的手越發的用力:“倘若我不放呢?我死也不放呢?你現在也可以,親手舉起劍,刺向我的心臟,讓我死在你的手上一次,這樣也算給前世我殺了你一個交代。”
司徒悅擡眸:“不要這樣,再繼續糾纏下去,對我們誰都不好。”
“你將我對你的一片癡情,現在看成是糾纏?”
拓跋晟的手,緩緩的鬆下來,眼裡,有着不可置信,
“我在你眼裡?,已經變得如此沒有形像了嗎?”
司徒悅垂眸不語,假如他這樣認爲,能讓他放手,那麼便讓他這樣認爲吧,她真的沒有精力再去面對這些情感的糾結,她只想帶着小離恨離開這兒,平平靜靜的過完一生……
“太子殿下,她都說得如此明確,你爲何還要苦苦糾纏呢?”
重洲的身形,赫然出現,臉上青白不接的,看情形還受了些傷,他這番狼狽的模樣出現,司徒悅只覺得心情沒來由得不那麼沉重了。
“你又是何人?”
拓跋晟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極其年輕的少年,
“我與她之間的事情,何時輪得上你來管?”
重洲揚眉:“按輩份,她可是我侄女,你欺負她,不就等於欺負我嗎?”
司徒悅身形微動,重洲突然一揚手,立刻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又想故伎重施?還逃走一次?逃避能解決什麼問題?不如直接告訴他,你根本就不愛他,這有什麼難的?”
拓跋晟氣得眼裡直噴出火來:“我說了我們之間的事情,輪不上你來管!你懂我們之間的過去嗎?你懂我們之間是怎樣的感情嗎?你有什麼資格講這樣的話?小狐,你不要聽他在這兒胡扯,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好嗎?我們一起離開這兒,不要再管這個什麼東方大陸之上的所有是非,我們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重新開始,你從前所說過的,要過的那種寧靜致遠的生活,我都可以給你。”
司徒悅提高音量:“那種生活,即使嚮往,卻不是我們之間能夠回得去的。”
“看到了嗎?”重洲的眼裡,有了得意忘形,“她說得這麼清楚了,還需要重複嗎?”
拓跋晟苦着臉:“小狐,你真的,一點機會也不肯留給我了嗎?”
司徒悅搖頭:“對不起。”
除此之外,她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拓跋晟的眼裡,染上前所未有的絕望,漸漸的,變得清冷異常,轉身,決絕的離去。
此刻,他的心境,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
他此前想要放棄的一切,如今,都回到了腦海,既然小狐說他們之間已經全無關係,那麼,這個叫做東方大陸的土地之上,就一定要留下他的印記……
夜恆如今的目標,也將成爲他的。
他知道,小狐之所以如此絕情,皆是因爲她的心裡,已經被夜恆牢牢的霸佔,導致他再做任何努力,都是徒勞無功,小狐的心裡,再也無法容得下他。
司徒悅看着那道離去的身影,眼裡的憂慮,全然落到重洲的眼裡。
“你其實還是比較在乎這個男人,只是爲什麼要讓他離開?”
她只輕淺一笑,這種事情,說出來誰能相信呢?
前世深愛的男人殺了她,導致她穿越到這個時空,在這裡,她決心忘記一切重新開始,也重新讓人走進了她的心裡,卻在此時,前世的男人有了記憶……
這般糾結的處境,應該沒有幾個人能遇上吧?
對拓跋晟,她當然是會關心,這是出自一種本能。
“有故事的女人,更有魅力。”
重洲打量她良久,這才沉重的嘆了口氣,
“你在我心目中的形像,越發有了提升。”
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司徒悅只覺得自己此刻身心疲憊。
“喂,你怎麼說走就走啊?好歹你也關心一下我怎麼逃出來的,你不吭一聲就跑了,那幾個人還想要抓我來威脅你,我抱着不能成爲你累贅的理念,硬生生的逃出來了。”
重洲加快步伐,跟上她的速度。
“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是能不能跟我說一句話?你這樣一聲不吭的,讓我看着好不習慣啊。”
面對這隻像麻雀一樣吵雜的重洲,司徒悅決定再使一次瞬間轉移,她現在只想要清淨一下,卻在傳送項鍊發動之際,被重洲搶先一步發現了她的動機,如鬼魅般移到了她的身側,與她一道,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發現,安全着陸之後,身邊那個影子又跟了過來,司徒悅百感交集:“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世界上怎有如此難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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