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恨的眼裡,劃過沉重的憂傷……
拳頭握得緊緊的,緊抿着脣,似乎在猶豫不定,在下着什麼重大的決定。
“怎麼了?”
司徒悅關切的伸手,撫上他的小肩膀,
“有什麼事情跟姐姐說,姐姐會保護你的。”
小離恨眼裡的糾結越發的明顯,擡起大眼直視着司徒悅,突然流下淚來:“我不想死,可是這樣看着你,我卻下不了手……”他胖乎乎的小手攤開來,手掌心裡躺着一團白色的粉末。
應該是烈焰交給他的。
“烈護法是不是說,假如你不照做,你就得死?”
司徒悅有些火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去威脅一個小孩子?”
同時心裡亦覺得一陣暖意四起,小離恨不捨得殺她,雖然他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可是卻對她不忍下手,這就說明,他們之間血肉相連的那個部分,小離恨始終是無法割捨的。
“既然如此,那就帶上他一起離開這兒吧。”
一直沉默着的夏之行明白自己再不解決此事,烈焰很快就要趕來這裡了,那麼他千辛萬苦得到這個玉盒裡的東西只怕又會被拿回去了。
“他是與烈焰簽定了契約的,你有什麼辦法能夠解除?”
司徒悅側過臉去看着夏之行。
“我夏氏家族正好就是掌管所有契約簽定的,我可以將那們簽定的那一份私拿出來,以我夏氏族長的名義將其進行銷燬,這樣做,會損了我不少功力,所以我希望司徒姑娘能記住這份人情。”
夏之行略微揚了揚眉,簡短的解釋道,
“所以,現在先帶他離開,只要契約一解除,他便不再受烈焰所掌控,烈焰的命令馳就無法再控制他了。”
司徒悅拉着小離恨的手:“你這個恩情我會銘記於心的。”
眼裡是一派雀躍。
沒有想到誤打誤撞碰到夏之行,竟然還可以收到這樣意外的收穫。
小離恨若是能夠成爲自由人,那麼能制約她的牽掛又少了一份,這樣更能專一的進入到戰鬥當中。
“司徒悅,本殿下想不到你所指的能逃出去,原來還是依靠他人。”
拓跋沐珩的聲音,帶着隆重的醋意橫飛,在這個清雅的谷底似一道平地驚雷,在每個人的心裡轟然炸開來。
錯愕的轉身,司徒悅不明白這位聖子殿下此時出現又是爲何?
他這麼怒火中燒的,看着她的表情,好像想將她臉上給燒出一個大洞來。
“有外力藉助,總比無外援要強得多吧?”
她挑了挑眉,
“你與烈護法一向面和心不和,這次你不會是來阻止我們的吧?”
拓跋沐珩將眼神看向遠處,烈焰與夏之行之間的過往,他不願意去追究,他們之間的恩怨他也不會摻和進去……
夏之行見到拓跋沐珩時,頗覺尷尬。
想了想,仍是低頭行禮:“聖子殿下。”
拓跋沐珩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打算替離恨解除契約?”
夏之行心間一顫,轉世重生後的他,真的變得氣場好強大,這種強大,讓他覺得,只這樣看着,手心都不自覺的在冒着冷汗:“臣自知這樣是違背規定的,請殿下降罪。”
“知道你還要去做……是將本殿下不放在眼裡嗎?”
拓跋沐珩鄭重的繞過司徒悅,走到夏之行的跟前,細細的看着他。
這個男人,曾經的他,將夏之行視爲知己,可以交心。
卻不曾想,他就是黑暗神殿的人,一開始就是帶着目的去接近他……
司徒悅突然明白了拓跋沐珩爲何會面對夏之行如此的彆扭,心裡陡然滋生出一個異常強烈的念頭,現在的拓跋沐珩是聖子殿下,按常理來說,夏之行是黑暗神殿的人,欺騙的只是從前的他,可是他爲何如此在意呢?
這是否意味着,沐珩的意念其實仍然在支配着現在的聖子殿下?
只是強弱的不同程度而已。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不讓他替離恨解除契約,等着烈焰出現嗎?”
司徒悅走近他,看着他眼裡流露出來的那一抹戾氣,他在記恨着夏之行……
或許,他自己也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假如他完完全全的擺脫了從前的沐珩,爲何又會對夏之行的事情,如此介懷呢?
“烈焰讓本殿下支開了。”
拓跋沐珩言語裡,帶着一絲得意。
“本殿下只是認爲,這個人情,你應該記到本殿下身上來,因爲沒有本殿下的允許,夏之行是不可以替小離恨解除這個契約的,而且,這是一年前,本殿下承諾過你的,所以,你要記在心裡,本殿下此次幫了你一個大忙。”
他伸出手,輕輕的在她的身前指了指,
“要牢牢的記在這個地方,知道嗎?”
司徒悅本能的伸手,想要推開他的指尖,卻被他反手握住了手掌,那熟悉的觸感,讓她頓時心如明鏡,此時的這個拓跋沐珩,他的思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由着從前的沐珩所支配着的。
因爲他記得他的承諾,也記着他要去兌現。
她的眼神變得如此的柔和,是因爲又想到了從前嗎?
拓跋沐珩頓時將手一鬆,放開了她,頗爲惱怒的衝她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盯着本殿下,想要透過本殿下去思念另外一個人?這樣讓本殿下覺得很不爽,再重申一次,從前的七王爺早就死了。”
司徒悅一怔,她方纔的神情,有那麼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