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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力一試,但願能夠來得及。”納蘭絕垂眸,沉聲說完,準備立刻啓程,前往趕去烽火鎮的路途之上。
“依我看,不如我們直接去找大長老,人都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再說我們現在都還是玄季學院的學生,到時有什麼變數,他也不可能真的坐視不理。”
司徒悅清亮的嗓音柔柔的響起,
“假如是讓絕去將大長老請到這裡來,估計是有些難度的。”
“果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拓跋明陽神色一喜,假如葉路海肯出面,這個事情就不會如此棘手了,沐珩興許真的能夠被保全下來,能夠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拓跋沐珩覺得某種氣體已經直衝到了頭頂,有種東西悄然在腦海裡炸開來……
他似乎,已經撐不到趕去烽火鎮了,封印似乎已經在自行開啓。
“沐珩!”
司徒悅轉過臉去,看着拓跋沐珩眼裡的神色,陡然一變,有一種孤絕於世的淒冷,正自他絕美的瞳孔裡透出,如墨的髮絲此時在風中狂亂的舞着,周身都瑩繞着一層幽藍的光環,體內有一種能量正在四處釋放,他的四周,此時被強大的氣流所擋,無人可近其身,封印……已經此刻開啓!
司徒悅大聲呼喚,只換來此時拓跋沐珩木然的看向她,最終,脣輕啓:“司徒悅……”
聽到他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司徒悅有些茫然,這個時候的他,爲何看上去會如此的陌生?這樣的眼神,像千年寒冰一般無法化開,只看她一眼,便讓她有一股涼意直達心裡。
“你……”
司徒悅只張口說了個你字,不知道該如何說接下來的話。
他身形一動,人已經站到了司徒悅的跟前,將她圈住這種極強的磁場當中,司徒悅只覺得他此刻都散發出一種極致危險的氣息,被他這樣看着,她不自覺的開始漸身發抖。
“七王爺?”
納蘭絕試着喚他,
“你現在到底是七王爺,還是聖子殿下?”
“你們這些無知的人……”拓跋沐珩鬆開司徒悅,似乎聽到了不遠處在召喚他的聲音,沒有任何動作,整個身子徐徐上升至半空之中,眼神再度落到司徒悅的臉上:“我會來接你走的。”
姜書即使再不捨,也知道這個時候假如讓拓跋沐珩離開了此處,回到了黑暗神殿,那麼他的力量將得到更大的釋放,與拓跋明陽對視一眼之後,立刻躍身上前,想要將他攔下,卻被他輕輕鬆鬆一甩衣袖,二人立刻被彈開至好遠,落地之際極不雅觀的重疊摔倒在一塊兒,還是可憐的拓跋明陽墊底……
“你這個臭小子,好歹養了你18年多,說翻臉就翻臉!”
拓跋明陽一把推開姜書,使其滾到了一側,衝着拓跋沐珩即將離開的方向,惡狠狠的罵道。
“算了,一把年紀了火氣還這麼大。”姜書自地面站起身來,望着那個已經消失了人影的方向,若有所思,“他認識司徒七小姐,這說明本身關於七王爺的一切,他並不會忘卻,這興許,也不會是一個太壞的消息。”
他的話語,低低的落到了司徒悅的耳裡,心裡卻沒來由的開始莫名的慌神,即使他記得她,可他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他不再是從前的拓跋沐珩了……
他已經成了黑暗神殿的聖子殿下……
將來,他們之間,會是對立的雙面吧。
“七小姐,不要過於擔憂,他沒有忘記這一切,是好事。”納蘭絕的語氣裡,不無遺憾,同樣望着那個方向,心裡亦清楚,此時的拓跋沐珩有多強大,他聖子殿下的力量被釋放出來,再加上本身的武氣修爲,如今的他,放眼望去,還有誰能夠真正的制服他?
“絕,我沒事。”
司徒悅緩緩搖頭,無法避免的,心口疼得異常難受。
這是否意味着,他們之間,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
這一刻,真正來臨時,心裡竟是如此的複雜,已品不出箇中滋味。
拓跋沐珩這四個字,從此將從她生命之中劃去嗎?
衆人還未從拓跋沐珩轉眼成了聖子殿下的事情裡回過神來,又得到太子殿下失蹤的消息……
拓跋明陽一個身形不穩,險些昏倒在姜書的懷裡,他撫着前額,不無憂慮的說道:“剛失去小七這孩子,現在太子又失蹤,這可如何是好?”
“皇上,此事交給我們,我們一定將太子殿下找回來。”
司徒悅聯想到拓跋晟的狀況,心裡的擔憂也涌到了臉上,現在的事情還真的是全都堆到一起來了……
當時與拓跋晟在一起的是夏之行,夏之行的功力該是不低的,難道他們一道被黑暗神殿的給擄走了?只是烈焰分明說了,他的目標並不是追殺他們,他們的目標僅僅只是七王爺而已……
青山綠樹間,一個黑袍加身的男子正緩緩轉過身來,長長的水袖鑲着寬大的金邊,如墨的髮絲悉數散開,張狂不羈,傾長的身形此時長身玉立,這張臉上精緻絕美的五官此時正泛出一種極致的清冷,一眼掃過去,眼前所站着的所有黑袍人,包括烈焰,此時都忍不住垂眸,衆人齊呼:“歡迎聖子殿下歸來!”
拓跋沐珩只是淺淺點頭,眼神看着烈焰,似笑非笑,爾後慵懶的開口:“我沉睡的這些日子,倒是多虧了烈護法對黑暗神殿的庇護,待本殿下與父皇商議過後,定會好好答謝烈護法。”
烈焰的臉上,掠過一抹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