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涼的一番話,說得司徒悅又陷入另外一種尷尬之中。
想着某人此前的種種行爲,她終於巧笑倩兮的迴應道:“我與他的婚約,其實只是一種契約,時間一到,自然會解的。”
拓跋沐珩沒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仍然一臉淡定的看着司徒悅,豆芽妹,你就僞裝吧,你越是這樣,越證明你對本王早就心動,無法抵擋本王的魅力……
理清楚了司徒悅這種異於常人的思維方式之後,拓跋沐珩眼裡的笑意自然是越發的深了。
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只是,原本想着要等二人都從玄季學院順利畢業之後再把她娶進門,現在是否能提前去求父皇,先把她給娶了再說?他真的有點害怕此事會夜長夢多啊……
“原來是這樣?”
若涼眼裡明顯盛滿了驚喜,這樣說的話,她還是有機會的,而且,司徒悅的話裡,有着明顯的要極力澄清與拓跋沐珩之間有婚約的事實,這就證明,她根本就不喜歡拓跋沐珩。
“好了,若涼,現在最重要的是將習天找到,以免他又做出什麼事情來,對我們鬼族不利。”魅影見若涼一臉雀躍的不斷將眼神掃射到拓跋沐珩的身上,不由得暗自滴了一頭冷汗,他這個妹妹,會不會太花癡了一點?實在有損他的形像,而且,對象又是拓跋沐珩……
“哥,不是有習左去抓了嗎?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若涼不依的撒着嬌,
“再說了,那習天身受重傷,能成什麼器候?”
受了傷的地遊妖,只要能找到合適的人選,又能迅速的恢復體能。
他們讓習左去抓習天,只怕真的是失策了……
想到這裡,司徒悅突然揚聲道:“習左現在回來沒有?出去多久了?”
“已經一個時辰了。”納蘭絕看着她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你是不是擔心,習天會利用習左……”
“很有可能……”司徒悅喃喃的說道,“說不定現在趕去都已經晚了。”
空氣之中,隱隱飄動而來的,是一陣陣的血腥的氣息。
習左趕到這個地方時,習天已經有些奄奄一息,見到他的到來,習天的眼裡,赫然有了幾分柔和:“左兒,你來了?”
“您是父親?”
習左上前,一臉的欣喜,
“是不是因爲他受了傷,所以您的靈魂又得以重新歸位了?”
“是啊……”習天伸手,看着這個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的年輕的男子,嘴角掠過一抹猙獰的笑意,伸出五隻手指,精準的印上了習左的後腦勺,“你來的正是時候,我的靈魂能夠歸位了。”
“啊!”
習左的聲音,帶着無法抑制的撕裂般的痛楚,在這個夜空突兀的響起。
“王子殿下,習左大人已經回來了。”
鬼族的宮殿裡,有人匆匆跑來稟報。
“回來了?”
魅影挑眉,
“抓到習天了嗎?”
“抓到了,習天已經親自被習左大人給殺了。”來人如是說着。
司徒悅與拓跋沐珩以及納蘭絕三人都在這個房內,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又鬆了一口氣,或許,他們是太高估了習天的能力,畢竟,當時他的防護罩被擊破之後,納蘭絕與魅影二人已將他打得渾身是傷,他是強撐着一口氣才硬是逃了出去。
聽到習左要進來,若涼急忙起身:“我還是先回避一下,我不想看到這個人。”
只是,當她轉身之際,習左已經泰然自若的走了進來,若涼正好對上他的眼,立刻換上一副厭惡不已的神情,飛快的自他身側繞過跑遠了。
習左望着那個身影遠去,這才轉過身來,朝魅影走來。
“王子殿下,習天的屍體就在外面。”
“你做得很好。”魅影出聲讚揚道。
“他畢竟是我的父親,即使靈魂被地遊妖強佔,希望王子殿下可以考慮,讓我的父親入土爲安。”習左的這一番話,打消了原本衆人對他的一絲疑慮。
這習天好歹也是習左的父親,他如此漠然的一刀殺之,又趕回來邀功。
如今聽到他這番說辭,倒也都有些能夠理解。
“嗯,本殿下會替你安排。”魅影點頭,“你放心。”
習左垂眸,又擡眼直視着魅影,似乎在期待着什麼,最終仍然緩揚說道:“不知道,我與若涼公主的婚事,還能否作數?即使我當初被地遊妖所迷惑,可是我對若涼公主的心,絕對是真誠的。”
“這個還需要從長計議。”魅影推脫道。
他了解這個妹妹,若涼說不嫁,她就是死也不會嫁的,他不能做這種強迫她嫁給不喜歡的人的事情。
“嗯,我明白,那無其它事,我先靠退了。”
習左垂首,默默的退下。
四人待他退下之後,面面相覷,總覺得習左有些怪異,可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怪在哪裡。
“他似乎有些變了。”
魅影喃喃開口說道,
“是因爲習天的死,對他造成了刺激,還是其它原因?”
“想知道?跟上去看他接下來會做什麼不就行了?”司徒悅挑眉,人已經竄到了門口,她也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習左應該在抓習天的時候,遇到了什麼變故,否則,他現在給人的感覺不會這麼的不一樣。
若涼公主正百般無聊的站在曼珠沙華叢中,靜靜的聞着這股香氣。
“公主殿下,您還是喜歡沒事就站在這兒賞花。”
習左的聲音,陡然從她身後傳出,嚇得若涼一顫,警惕的轉過身來,瞪着來人:
“你到這裡做什麼?你不知道我很討厭你嗎?”
爲什麼她走到哪裡,似乎都擺脫不了這個叫做習左的人?
“公主你不要生氣,我只是路過,見到了你,便過來與你打聲招呼。”習左慢慢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