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中州修士,太欺負人啦
等着魔君吞噬的同時,生悶氣的仙子也回來了,她的面色已經恢復如常。
阮幸緩和氣氛,隨口問道:“對了,還不知二位前輩是何名號?”
“我叫謝逢,她呢,靈雲仙子。”魔君挑眉道。
仙子頷首,“東州玄極宗,沈靈雲。”
嗯?姓謝?不會吧。
阮幸愣了一下,“魔君,敢問你可有子嗣?”
謝逢饒有興致的說道:“怎麼,你見過其他姓謝的魔修?可惜,我沒有子嗣,而且我是跟師父姓的,魔修麼,生孩子這種傳承可不在理念範圍之內。”
阮幸壓下心頭的疑惑,附和了幾句便讓兩個大佬進儲物袋了。“魔君,仙子,出了秘境之後,外面有我宗門長輩,只能勞煩二位先進我儲物袋中委屈一段時間,等我尋時機出了宗門,再讓兩位前輩出來。”
雖然有些嫌棄和不滿,但兩位大佬還是知道什麼叫事急從權的,他們的傀儡身雖然可以控制到不泄露一絲一毫的陰氣,但在金丹元嬰修士的神識下也很難完美遮掩不讓人察覺異常,還是進儲物袋更方便些。
阮幸直覺中,覺得謝逢和謝懷可能有些關係,如果謝懷的師父說的大部分是真的的話,按照年紀推算,謝懷極有可能是謝逢師兄弟的後輩世孫,只是謝懷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他現在也已經離開,再也見不到了,沒辦法再去驗證。
收好了儲物袋,阮幸把它遮掩到自己衣裙裡面,然後隨便找了個地方躺好睡下。
畢竟……大家的儲物袋都被打劫了,剩她一個好像有點說不過去,藏起來最好,即便別人有想用神識搜身的,也不會故意去看她裙子裡面。
雖然當了築基修士,阮幸之前卻一直有保留着睡覺的習慣,進秘境這些天了都沒睡過,她還真有點精神上的睏倦,躺下很快陷入了睡眠。
不知過了多久,阮幸被人晃醒,眼睛還沒睜開就進入了演技狀態。
她警覺的起身擺好防禦的姿態,驚慌道:“誰?”
她這才發現洞府內的修士基本上全都醒了,有人坐在地上唉聲嘆氣,有人情緒激動口沫橫飛,叫醒她的是一箇中州女修,對着她柔聲道:“別怕,我們現在應該沒事了。”
經歷過最初醒來的宣泄後,十幾個修士鎮定下來,圍在一起對上信息,阮幸起身也和女修一起走了過去。
大家羣情激憤,開始聲討。
“大家應該都是被那一男一女兩個修士抓過來的吧?”
“對,他們霧氣覆面遮掩了容貌,但身形看着總覺得有些熟悉。”
“不用說了,這秘境是宗門私有秘境,能進來的都是同門,誰看了能不眼熟?”
“哼,跟這種人同門真是丟人,進了秘境不想着收集資源尋找奇遇,反而把主意打在同門身上。”
“就是,我儲物袋和法器都沒了,就給我剩了個宗門玉牌,這次秘境不是白來了!”
聽完這句話,有個修士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剛醒過來的時候就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東西,也看到了玉牌裡的內容,連忙提醒道:
“玉牌?欸對,你們快看看,自己玉牌上有沒有收到傅師姐的訊息!”
有修士一頭霧水的拿出玉牌查看,“什麼訊息?我看看,還真有,我收到了!”
“我也收到了。”
稀稀拉拉的迴應聲,證明這的確是一條羣發的訊息。
“這是三天前的消息了,傅師姐說秘境有變,讓我們儘快返回宗門。”
修士甲奇怪道:“本來不看這條訊息我還不覺得有什麼,自從我醒來後,總覺得眼睛有異,看到的畫面虛虛實實,不太真切,我還以爲是我被打的腦子壞掉了,原來是秘境出問題。”
修士乙滿臉驚異,“大家的眼睛都能看到嗎?我剛還不敢說呢。”
這便是阮幸將養魂木拿走後引起的色彩失衡,雖然不清楚原理,但幾次模擬中都是如此,一旦養魂木離開了那樹根,秘境的色彩便會失調,衆人眼中看到的畫面也變得詭異了起來。
衆人齊齊點頭,剛剛脾氣暴躁的修士便拿出宗門玉牌道,“既然這樣,我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傅師姐還有打暈我們的那兩人恐怕早就出去了,我們現在也出去,找長老討個公道!”
“沒錯!秘境出現問題,他們竟然自己走了不叫醒我們,這是想害死我們啊,原本以爲只是心術不正打劫同門,現在問題就嚴重了,陰狠毒辣殺害同門,必須廢去修爲發配礦場!”修士丙咬牙說道。
衆人紛紛附和,意見統一一致,便都激活玉牌返回宗門,阮幸默默的跟隨他們的動作。
幾道短促的白光連續閃過,修士們狼狽不堪的出現在宗門秘境的入口。
鎮守在門口的修士看到這一幕,眼神從疑惑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他悄悄對旁邊的師弟說道:“似乎出問題了,去請徐長老過來。”
師弟領命而去,而他自己則迎了上去,“衆位師弟師妹,你們這是怎麼了?這才第九天,結伴出來這麼早?”
“大師兄!”一個南州修士忽然痛哭流涕的撲了上來,“他們中州修士,太欺負人了!”
一片譁然之色。
鎮守的修士眉頭一皺,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你仔細說。”
在場包括阮幸在內,一共出來了十七位修士,只有三個是南州的,剛剛在洞府中時,根本就不敢說話。
此時見了自家師兄,才哭哭啼啼的講了事情經過,末了道:“他們中州的都說那兩人眼熟,那肯定就是中州的了,他們搶劫同門,還故意害我們沒看到領隊的訊息,差點讓我們全死在秘境裡面!”
“停,等一下。”鎮守修士有些不可思議道:“你說,你們三天前收到了訊息讓你們儘快出秘境?”
“對,沒錯啊。”止住了哭聲的修士呆愣愣的回答。
這就更奇怪了……鎮守修士費解道:“可是,你們是第一批出秘境的人啊,在你們之前,沒有修士出來過。”
“什麼!?”
“這,這怎麼可能!?”
出來的修士們幾乎都沸騰了。
這時,徐長老也來了。
他頗具威嚴的看了衆人一眼,衆修士紛紛噤聲,不敢在金丹長老面前造次。
“說說吧。”
於是,南州修士和鎮守修士便向徐長老稟報,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說辭。
聽完後,徐長老點了點頭,“的確奇怪。”
他話音一轉,“不過,也不能單聽你們的一面之詞,這樣吧,等待四十五天期滿以後,所有人都出了秘境再行調查,到時若真有人罔顧同門,徒生事端,宗門定當嚴懲不貸,至於你們,這段時間就不要到處走動了,呆在房中靜心等候便是。”
徐長老簡單定了結論,衆人不敢有異議,便都散了。
中州修士回長老峰的臨時住處,南州修士回自己的居所。
徐長老剛一回到長老殿,便面色鐵青,“叫盧奇笙滾過來!”
“是!”連忙有弟子匆匆跑走。
徐長老來南州玄冰宗有四十年了,一共收了九個親傳弟子。
大弟子就是和他一起來的侄子徐思溪,二弟子前幾年已經結丹去了中州,三弟子就是這個盧奇笙,如今也是築基圓滿,恐怕再過不久就可以結丹了。
四弟子和五弟子早已夭折,六弟子就是那個劍修,七弟子是熊大成,八弟子九弟子剛入門沒幾年,現在還在築基初期。
在三個長老中,他算是比較盡職盡責了,儘管多有私心,大部分時候還是以宗門爲重。
剛剛跑走的就是九弟子,他一路跑過去,御劍都忘了,氣喘吁吁的找到三師兄,“三師兄,師父很生氣的叫你過去。”
盧奇笙嘆了口氣,淡淡道:“知道了。”
他低着頭,走進長老殿,迎頭便被一道靈力抽在了臉上,力道之大,讓他直接往後飛,撞到了殿前的石柱上。
“你們都下去。”徐長老揮退了站在一邊嚇得不敢說話的八弟子九弟子,兩人趕緊一溜小跑的離開長老殿。
盧奇笙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緩緩單膝跪地,“師父息怒。”
“你要我怎麼才能不怒?”徐長老冷聲詰問,“徐思溪進秘境的事你不僅不攔着,到了秘境開啓第二天才告訴我,如今有人在密境中打劫同門,就算打劫同門這件事不是他做的,等秘境結束後調查,他暴露出來私自進秘境的事,我這張老臉也丟淨了!到時候,中州回不去,南州也不能呆了,你告訴我,他進秘境,到底想幹什麼!”
打劫同門這種事,他相信徐思溪那臭小子是能做出來這種事的,而六弟子七弟子心性單純,極聽他的話,他身邊還有一些想要巴結他當上親傳的狗腿子,的確是有這種可能。
想到這些他就頭疼,若不是他們徐家下一輩只有徐思溪一個靈骨資質還算不錯的後輩,他早就不想給這個侄子擦屁股了,一個修士,整天惦記着投機倒把的生意買賣,賣丹藥這事持續了三十年他假裝沒看見,想着等結丹了他就不會再這麼不懂事了,沒想到現在又惹出這麼多禍事來。
盧奇笙低着頭,聲音平靜,“徐師兄說,是一個叫阮幸的內門弟子不給他面子,搶他的丹藥生意,他要在秘境裡給對方一個教訓。”
“阮幸?”徐長老思索了一下,有點耳熟,好像是宗主提過一句要好好觀察的弟子。
宗主似乎是說,這個弟子有些不一般,要好好觀察一下。
不過距離那弟子入內門都好幾個月過去了,宗主還沒收她當親傳,估計是已經忘了或者觀察過後不值得投資。
他有些不耐的氣道:“搶就搶了,倒賣丹藥這種事本來我就不支持,說出去也丟人,更何況本來就是他的問題,他若不是仗着我的名義壟斷藏寶閣的療傷丹,藏寶閣怎麼可能供應不上?退一步再說,就算想收拾她,在宗門外有的是機會,幹什麼非要跑到秘境裡去?真是不可理喻。”
徐長老氣得來回踱步。
盧奇笙則沒有再搭話。
作爲長輩,他是理解不到徐思溪的心情的,年輕氣盛時,接連遭到遣離中州,論道失利的打擊,已經導致徐思溪心境變化,影響修行了,但徐長老只一味的嚴厲教育,徐思溪是不會告訴他心中的苦悶的。
最終,徐長老嘆口氣,“罷了,我先裝作不知此事,等他出來,若是沒查出來自然好,查出來了,我再去找宗主請罪,將這件事壓下去。”
說完,他冷厲的眼神掃視了一遍盧奇笙,“我讓你照看徐思溪,你就這麼給我照看,破界丹究竟還想不想要了?滾回去反省去!等秘境結束了我再罰你。”
盧奇笙深深的垂下頭去,“是。”
整個南州玄冰宗只有三個金丹長老,破界丹自然是異常珍貴,南州宗門中,根本無人能夠煉製破界丹這種丹藥。
每次金臺論道時,前來參與秘境的中州修士會護送一枚破界丹過來當作論道第一名的獎品,除此之外,便只能依靠長老,宗主的賞識,爲他向中州宗門那邊申請。
徐長老當初離開中州時,身上便帶了兩枚出來,一枚是給了二弟子使用,一枚他打算留給徐思溪。
盧奇笙若是想要突破金丹,只能等待徐長老再次向中州申請,只是他不知道,徐長老到底有沒有申請……
當初徐長老因何原因和徐思溪一起被遣送南州,這件事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當初是不是和中州撕破了臉皮?中州那邊會不會爲了和徐長老的私人恩怨卡着不給破界丹?徐長老會不會爲了自己的臉面不願意給他申請破界丹?
盧奇笙不知道。
他有師父,他不能找宗主去申請,想要花靈石去買的話他沒有煉丹宗師的門路,也只能去各大城鎮舉辦的拍賣會上購買,他沒有那麼多靈石。
但……徐長老手裡,還有一枚啊。
徐思溪四十年了才築基後期,他二十七年就已經築基圓滿,徐長老還想讓他等多久?再等四十年嗎?
他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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