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左丞相府,又是怎麼回的質子館的。
雖然這突然出現的事情,打破了她難爲的局面,可以將葉旋折柔消失的事情直接按在右丞相有意報復上,可同時也將她好不容易同左丞相建立的關係給弄斷了。
一個能暗中儲蓄力量,將一國宰相扳倒的人,左丞相又怎麼可能會在靠近,恐怕是忌憚十分。
以後在這隨城,恐怕又要如履薄冰了,若是左丞相不安心,再暗中出手對付她,她和恆兒他們恐怕就更難過了。
如此想着,蘇淺只覺得懊惱非常,同時卻也是十分的無奈,這一步步的變化,不是她喜歡的,可若一絲變化都沒有,她又能好到哪裡去?
偏偏這事情的發展對她來說已經說不上好壞了,幫她解了今日的圍是好,可讓她以後在隨城步步難爲卻是壞,本來只要小心一點,不如此張揚,其實這件事情可以更好的,可偏偏事情就是朝着她不想看到的局面發展。
究竟是誰做的這件事情,做這件事情的目的又在於什麼地方,是想幫她,還是想害她,又或者做這一切,其實就是爲了逗她玩。
這一刻,蘇淺只覺的受夠了。
蘇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恍惚間走進一個拱門之中,不知不覺間,她竟是會到了質子館,她所住的院子中。
只見這院子被收拾的十分立正。
她記得早晨這院子還被傾盆大雨摧殘的可憐非常,那些夾在石子之間的泥濘,也被雨水衝置石頭上。沒想到,竟是這麼短的時間就被打掃的如此乾淨,就彷彿她遇上的災難一樣,來的如同瘟疫爆發一般快,可去的,卻也讓人無法想象。
掃了一眼院子,蘇淺的心中的滋味一時間全部都上了心頭,說不清楚的滋味,而在這一掃之間,她便看到了那拿着掃帚在一個角落緩慢打掃的徐嬤嬤。
徐嬤嬤的背似乎有些駝了,頭髮似乎有些乾枯,那模樣看起來更加蒼老了。
蘇淺看着,不禁眉頭皺起,她記得她已經吩咐過這院子裡的人照顧徐嬤嬤的,怎麼這一次見,竟有種剎那老去的感覺。
她似乎已經許久不曾同徐嬤嬤說過什麼了,自從將所有事情都交給秀兒後,這是因爲徐嬤嬤是真的老了,也因爲她心底的一絲私心。
突然,蘇淺有一絲後悔,若是當初她能將許多事情多問問徐嬤嬤,也許好多事情就不是眼前這情況了,姜畢竟是老的辣,只是她實在不想這位老人再勞累了,也或許是因爲這老人和段護衛一樣讓她沒辦法完全琢磨透,所以她不想讓對方太多的參與自己的事情。
她,即使到這個世界兩年了,她剛來這個世界的她,能讓她全心相信的,還是隻有自己的弟弟蘇恆,想到蘇恆,蘇淺不禁苦笑,這是她必須保護的孩子,許多事情她不能同對方說,也就只能蒙自己心中了。
對了,可不能讓恆兒看出她今日到左丞相府回來很疲憊的樣子,不然這孩子恐怕又要多想了。
如此想着,蘇淺勉強想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只是這笑容怎麼練習都僵硬的緊。
“公主,您回來了。”
還不等蘇淺將臉上僵硬的弧度調整好,秀兒的聲音便從前方傳來,蘇淺一擡頭,便見秀兒看到她,小跑着靠近,只是臉上神色有些不對,似乎有些蒼白,大約是擔心自己所致吧,這秀兒就一點毛病不好,太拿她當一回事了。
“隨大夫今日來給公子查看右手了嗎?”蘇淺笑笑,對着秀兒問道。
一見蘇淺沒有回答自己的話,直接問蘇恆的事情,秀兒便知道蘇淺並不想多談今日發生的事情,可是……
秀兒咬着下脣,想要對蘇淺說些什麼,可是又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發不出聲音,如此,她的表情更加沮喪。
爲什麼,爲什麼我跟在公主身邊,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幫不上公主,如今更好了,明明知道有些不好的事情存在,公主讓她注意不讓禹三公子靠近公子,她也沒能做好,她不僅不能阻止一切,反倒還要替公子瞞着她最尊敬的公主,她秀兒怎麼對得起對她那麼好的公主。
“秀兒,秀兒你怎麼了?”
問了花,卻許久不見秀秀回答,蘇淺不禁細眉蹙起,待得仔細看秀兒的臉色神情,就越加覺得不對,不禁大聲喚着秀兒,只怕這當口秀兒也出什麼事情,這個院子,必須有個人幫她一起撐起這個世界。
如今這院子,除了秀兒能幫她,卻是已經沒有人能替她做什麼了。
蘇淺每每開導自己,不該將所有的壓力壓在自己的身上,也該讓蘇恆分擔,可到得現在,她依舊無法放心讓恆兒同她一起分擔,這似乎是她心中的想法,她,總覺得恆兒還是個孩子……
“啊?”秀兒聽着蘇淺的叫喚聲,心中一顫以爲蘇淺發現了什麼。
“秀兒今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看你臉色白的緊,若不行,呆會讓隨大夫也替你好生瞧瞧。”蘇淺看着秀兒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沒事呢,多謝公主關心!”秀兒趕緊對着蘇淺說道,說完便對着蘇淺繼續問道:“,今兒個左丞相招公主去丞相府卻是做什麼呢?”
聽到秀兒的問話,蘇淺搖搖頭:“也沒做什麼,這雨剛停不久,這天卻不見白,恐怕還要下,這會這外面卻有些冷,我們先回屋吧。”
見蘇淺這般說,秀兒心中便更加擔心,公主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承擔,難道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分擔困難嗎?
蘇淺不知道秀兒的想法,顧自向屋子走去,她必須快些恢復情緒纔好,只有清醒的狼,纔會咬人,才能懂得選擇。
見蘇淺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秀兒跟着向前,可到得蘇淺的房門之前,蘇淺卻是打發了秀兒去看顧蘇恆,這一會她要好好安靜安靜,要好好的想想後續的事情,想想自己究竟該做什麼,又還能做什麼。
蘇淺在屋中頭炸,秀兒卻怔怔的看着屋門,小姐竟是讓她跟着伺候都不讓。可是知道她隱藏了什麼,討厭她了?
是了,小姐那麼聰明,若不是這樣,又怎麼會連她們的伺候都不要了。
秀兒想着,眼中凝上了一層薄霧,可她即使是知道那些,卻沒有辦法改變,她果然是被公主討厭了……
“秀兒,不用站在這裡了,先去照顧公子吧,公主的事情有我在,我會處理的。”秀兒怔怔的看看緊閉的房門,便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秀兒轉頭,便見徐嬤嬤帶着一絲絲慈祥微笑的笑容打開了這裡許多人的心扉。
“可是……”秀兒想做些什麼,忍不住開口。
“別可是了,公主既然讓你去照顧公子,你邊去照顧公子,隨大夫也去了公子那裡半個時辰了,想必公子右手今天的治療應該也差不多了,你正好一旁看着。畢竟公子的性格你也知道,有時候,有些偏激。”徐嬤嬤說道這最後一句,非常之低,便是站在旁邊的秀兒,也沒聽清楚。
只是徐嬤嬤這話也讓秀兒明白這會找蘇淺沒有用,終於去看蘇恆,即使有再多不喜,秀兒卻是很尊重蘇淺命令的,對蘇恆的態度倒是同一開始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待得見秀兒離開,徐嬤嬤才走向蘇淺的屋子,輕輕的叩了一下門,敲出聲響。
“秀兒,不用伺候我了,我這裡的事情已經做的差不多了。”蘇淺的聲音從屋中傳來,她卻是不知道外面這次敲門的是徐嬤嬤。
“公主,是老奴,徐嬤嬤。”徐嬤嬤望着木門輕輕嘆了口氣,方纔對着屋中開口說道。
吱呀——
隨着徐嬤嬤的聲音剛下,蘇淺呆的房門便被瞬時打開:“我正想找徐嬤嬤,想要同徐嬤嬤商量一些事情呢。”
蘇淺對着徐嬤嬤說完,對着徐嬤嬤做了個請的手勢:“徐嬤嬤進屋吧。”
“公主這會折了老奴的壽的。”徐嬤嬤一邊說,一邊跟着蘇淺走進屋中。
直到二人都呆在這屋中,才忽然安靜下來,也許是這許多日子不曾深聊,這會二人有了些生疏,一時之間,蘇淺和徐嬤嬤卻是靜坐在飯店中思考。
“公主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良久,徐嬤嬤纔看着蘇淺問道。
聽到徐嬤嬤的問話,蘇淺也不矯情,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徐嬤嬤。
“徐嬤嬤可能猜出是誰出的手?”蘇淺卻是病急亂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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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便先到這裡吧,我實在有些寫不下去了,晚上本該是早些寫不會寫到這個時候的,可誰想初中同學竟從浙江這大老遠的跑到瀋陽來了,於是動筆了,卻只能把筆放下,去接客人。
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可讓我難過的來的是一隻雄性生物,煩悶,不過因爲同學,不得已領了這隻雄性動物回家,可心裡怎麼想就怎麼彆扭不痛快,畢竟領回家,這感覺太奇怪了,特別是父親一直詢問你這個人是什麼地方的,和其他的問題時,真讓人頭疼。
年紀大,就是這點不好,老爸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我儘早掃地出門,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