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傾瑤定了御廚的事情,心裡放鬆,臉上也就帶了幾分出來。
他們三人說的開心,底下卻有人不爽起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順廉帝的寵妃惠氏。
惠妃今年二十二歲,正是花豔嬌媚的時候。被順廉帝寵了幾個月,一舉有了身子,爲了防止寵愛旁落,特意找了遠房的表妹進宮。如她所料,順廉帝很快就寵上了這名妃子。而這位表妹,就是戴美人。
本來,惠妃計劃的好,在她不方便的時候,有戴美人伺候君王。等她生了孩子,就可以拿孩子討順廉帝的開心。
可惜,計劃的再好,也趕不上事情的變化。
她只不過在起的晚了些,梳頭的時候就聽說順廉帝把戴美人打發到了冷宮,而且是永不再見。惠妃因爲太過吃驚,連連扇了三個宮女的耳光,纔回過神來。她馬上派人過去察看,這才得知戴美人是得罪了當今聖上的長姐,以及蘊樂郡主,所以纔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聽到宮女的彙報,惠妃當下沒氣的暈過去。她好不容易纔讓戴美人,奪得順廉帝的歡心。這才幾天?她都沒來的及享受勝利的果實,這就橫出一人,把她的計劃全盤打亂了?尤其這人是長公主母女。惠妃想到這裡,只恨的咬牙徹齒。
惠妃不是無頭腦的戴美人,她在宮裡數幾載,知道很多的事情。長公主和當今聖上的恩怨,她更是瞭解的一清二楚。剛開始,她也嗤笑過長公主,明明可以抱順廉帝的大腿,偏偏不抱,還弄的像個仇人。但是現在,她可不敢這樣想了。親情永遠是親情,這不戴美人只是惹怒了蘊樂郡主,就被順廉帝打發到了冷宮裡。
惠妃想到白天打探到的消息,心裡就冷靜了幾分。但戴美人的事情,她卻不想放過長公主母女。無論如何,她們弄戴美人,自然也相當於在弄她了。
一想到這裡,惠妃壓了壓心頭的滿腔怒火,滿面嬌羞的朝着順廉帝嗔道,“皇上。”
惠妃的聲音一曲十三折,宛如黃鸝所啼。讓人聽了,止不住的連骨頭都酥了。
“怎麼了,愛妃?”
“臣妾聽說蘊樂郡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兒這麼好的日子裡,要不讓郡主給皇上您上個節目?”
尹傾瑤聽到有人提到自己,看到惠妃的臉時,曾經壓抑在心頭的一段記憶不由噴涌了出來。她的雙眼止不住的眯了起來,她不去尋惠妃。這位寵妃倒好,竟然來尋她。也好,既然她把戴美人弄去了冷宮,自然不介意把這位惠妃也弄過去。也好讓這對姐妹,在冷宮裡好好的做做伴。
尹傾瑤聽到惠妃的提議,也不拒絕,只安安靜靜的站着。此時,根本不需要她拒絕,自然會有她的孃親說話的。
果然,長公主一聽到這兒,就豎起了雙眉,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分,“皇上,這又是誰?竟然這麼大的口氣,讓瑤瑤給她上節目娛樂她?”
惠妃說的是讓尹傾瑤拿節目讓皇上開心,但長公主一下子把它
轉了概念,說成是惠妃想聽。
這可完全是二個概念。
讓皇上欣賞,那是一種孝道。給個惠妃看,那又算什麼?往大了說,惠妃只不過是順廉帝的一名小妾,讓堂堂的一國郡主給個小妾表演節目,這不是說笑嗎?
惠妃一聽,當時臉色就不好了。但她只能咬着脣,堅持着,“長公主,您誤會了。臣妾覺得郡主可以表演個節目,給皇上看。並非是專門演給臣妾看的,臣妾有自知之明,當不得這樣大的榮寵。”
“哼,這樣就好。”長公主說到這裡,面色卻是份外的不愉,“惠妃,雖然本公主是皇上的長姐,但論起教訓臣妃什麼的,還由不到本公主身上。本公主也不跟你計較。”
惠妃聽到這裡,面色不由緩了一緩。
尹傾瑤暗暗發笑,惠妃以爲這件事情,就要這樣過去,那這位妃子實在是太天真了。
果然,長公主已經轉身看着皇后,“皇后,惠妃是後宮的妃子。她剛纔的話本公主是覺得不妥,不知道皇后覺得如何?”
本來因爲尹家坤的關係,長公主和順廉帝鬧的並不愉快。但私底下,長公主和皇后的關係卻是很融洽的。一是因爲二人都是女人,二者皇子和尹傾瑤走的近。孩子走的近,大人們相處的自然有話題。
所以,現在聽到長公主的話,皇后就繃了臉,看着惠妃,“惠妃,不敬長公主和郡主,罰抄宮規一百遍。不抄好,不許出院子。”
惠妃整張臉都白了,今天是家宴,底下可以坐了好多人,當着這麼多的人,處罰她。讓她的面子讓哪裡擱。她不由看着順廉帝,眼着眼眶,泣道,“皇上,臣妾……臣妾……”
惠妃想說不服,又想說皇后亂判。但心急慌亂下,卻是連着二句臣妾,但底下的話卻是都說不出來。
皇后的雙眸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精光,雖然她年華不再,青春早逝。但早年,她和順廉帝也有美好的記憶的。而現在,這些年輕貌美的妃子,霸佔着順廉帝,擡着頭高昂着無視她。即使她心胸再寬廣,心底也是有不甘和憤怒的。此時,有這麼好的機會,皇后怎麼會讓它們白白溜走。
皇后立時黑了臉,“本宮一向自認公正,從不仗着關係,維護他人。惠妃,你這是對本宮的處罰不服嗎?”
惠妃自然不服,但當着皇后的面她也不能說。只能再低低的喚着順廉帝,又伸手去拉順廉帝的袖子。
在大庭廣衆之下,惠妃對皇后的命令置之不聞,皇后的臉色立時臉看起來。但到底,是後宮之主,皇后只難看了一會兒,就站了起來,走到順廉帝的面前,“皇上,看來惠妃對本宮的處罰不服。那麼,就請皇上當着衆人的面,爲給惠妃定個罪吧。”
皇后這話說的很奇妙,她沒說惠妃犯了什麼罪,而是說惠妃犯了罪,但到底要定下什麼罪名,卻是不好說。
惠妃也是個人精,聽到這裡,當下就急了起來。“皇后,臣妾根本沒有這
樣的想法。臣妾只是說錯了話,可是臣妾的出發點是好的啊,臣妾也是希望皇上可以開心啊。”
皇后站的直直的。
堂上的一切,自然落在所有的人眼前。就在所有人想着會如何的時候。
順廉帝開口了,“惠妃肆意侮辱長公主和蘊樂郡主,罰抄宮規二百遍。不敬皇后,罰抄宮規三百遍。沒有抄完前,不準出院子。另惠妃無禮無儀,在生皇子前不準出宮。”
話畢,惠妃聽完,“啪嗒”一聲就坐了地上。
順廉帝一開口,直接把宮規的數量往上提了好幾倍。而且,還不准她出宮,這是完全把她的後退給斬退了啊。再者,戴美人已經進了冷宮,憑她以往的爲人作派,就算想找個姐妹,跟順廉帝說說情,也根本找不到人。
惠妃這會兒,真是搬起石頭又砸到到了腳。
順廉帝一揮手,立時有二名粗壯的宮女上前,一把拖起惠妃,往着外面走去。惠妃完全呆滯了,根本無力反抗。
順廉帝這才上前拉住皇后的手,把她按坐在椅子上,“皇后,你是朕的妻子,朕絕對不會讓別人欺凌到你的身上。”
“皇上。”皇后感動了,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順廉帝的甜言蜜語了。
長公主也很激動,“家和萬事興,這是纔對。”
尹傾瑤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今天來皇宮這一趟,可算是值了。把戴美人送進了冷宮,把惠妃弄的去抄宮規。她可沒有忘記,前世這二名妃子,是如何在她的背後,暗下黑手,弄的她痛不欲生的。
尹傾瑤也附和的說道,“皇帝舅舅,您對皇后真好,以後我也要找一個對我好的夫君。”
順廉帝一怔,然後哈哈大笑,“你這小妮子,這纔多大,就想着夫君了。”
尹傾瑤也不忸捏,“皇帝舅舅,這是一種美好的願望。”
“也對。”
皇后也從感動中回過神來,先對長公主笑笑,這才說道,“皇上,臣妾讓宮女排了一支舞,要不讓她們讓來,跳給皇上看看?”
“好。”順廉帝答應的很爽快,“朕要瞧瞧,是什麼樣的舞,讓朕的皇后這麼推薦。”
在皇后的示意下,一支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上禮臺。
尹傾瑤早就扶着長公主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此時,正伸長了脖子看。
樂器聲中,女子們翩翩起舞,翩如驚鴻,宛若游龍。她們踩着奇異的拍子,合着音樂聲,竟然是那麼的和拍。
在座的人,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音樂,不由的都看的癡了。止不住的隨着樂聲,和着拍子,搖頭晃腦,自娛自樂起來。
但只有尹傾瑤,在樂聲響起的時候,就皺起了眉頭。如果她沒有聽錯,這首樂曲,明明是前世的庶姐想出來的。
而皇后,怎麼會想出這樣的歌曲?或者說,那位庶姐,怎麼會和皇后有了聯繫呢?
想到這兒,尹傾瑤不由驚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