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赫都聽到這裡,不由先看了一眼劉棉,見劉棉圓睜着眼睛,要不是旁邊有人拉着,怕是要馬上去打劉滿飛了。
而一旁的劉心海,卻根本沒有這種顧慮,他抄起一旁的木條,一伸手,就往着劉滿飛的頭打去,一邊打一邊罵,“我打死你這個逆子,我們家供你們吃,供你們住,沒想到養出一個白眼狼來。”
只不過當着那麼多手下的人的面,劉心海這一棒,又怎麼可能會讓他打實。他這邊剛一動,就有手上有功夫的手下,當面就奪下了他的長棒。“放肆,在太子殿下面前喊打喊殺,你這是要做什麼?”
劉心海被這麼一喝斥,不由的跪在地上,但他哽着脖子,猶如一隻不會服輸的公雞,對着元赫都行了一禮,這才說道,“太子殿下,您別怪老夫,老夫這也是一心爲着棉兒着想,被自己的侄子氣死了,所以纔會這樣的。”
“哦,你到是說說,爲什麼你要打你的侄子?”
“稟太子殿下。我們劉家祖宗顯靈,才能讓棉兒中了春闈,又得了一個好官。老夫從小家窮,又因着家父之故,一心想幫襯家裡。所以,棉兒才做了官,老夫就讓這些弟弟妹妹進京,也好讓他們在京城裡享享福。老夫也是一片好心,哪裡會想到,這些人,卻是見天忘義,不但扯着棉兒的名頭,胡作非爲。還亂靠謠。老夫也是沒辦法,爲了棉兒的前程,纔會做出如此的事情。還往太子殿下明察。”
“你這樣一說,倒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大哥了。”元赫都先讚歎了一句。
劉心海聽着,不由心頭一喜。今天只要搞定說中了太子殿下,那他們劉府的困難,也就減少了一半。他連連磕頭,“太子殿下,真是英明神武。”
“哎,大家都聽到了,這是劉老爺說的事情,那你們的想法呢?”
“太子殿下,劉老爺這是顛倒黑白,胡說八道。”別人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劉滿飛卻是不滿的叫了起來。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會再叫這樣的人做伯父了,“太子殿下,剛纔小的說的全部都是真的。小的請太子殿下,允許小的把那賤人抓出來,也好正視聽。”
“哪個?”
“就是跟劉大人有首尾的賤婦。”劉滿飛說着,即使全身是傷,也健步如飛的衝進後院,不過一會兒,他的手裡就提了一個婦人走了出來。他把婦人往太子面前一按,這才嚷聲說道,“太子殿下,這名婦人,前幾天還是小的妻子,但就是在昨天,她趁着事亂,跟劉大人有了關係,小的也是昨天才知道,這個婦人早就在我們搬來京城的時候,就和劉棉有了關係。芸娘,我說的對不對?”
芸娘正是昨晚吃程程飛醋,卻被劉棉暴打的婦人。她聽到劉滿飛的話,不由嗚嗚的哭了起來,“要不是你沒用,我何必要跟上棉哥哥。”
“是我沒用?還是你賤?”劉滿飛把芸娘隨意的一推,自個兒站了起來,指着她道,“有了昨天的事情,你我恩斷義絕,你放心,我會馬上休書一封,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
我劉滿飛的妻子。”
芸娘聞言,雙眸一喜,“真的。”
待得到劉滿飛的再次肯定之後,芸娘再也擋不住喜歡,轉身就向着劉棉撲去,“老爺,我再也不亂吃醋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劉棉看到芸娘出來,就覺得要糟。現在聽到芸娘這麼說,想了不想的就伸手甩了一個巴掌,“滾,本老爺不認識你。”
芸娘捂着臉,不由愣了,但她馬上就嚷了起來,“好了劉棉,你要用老孃的時候,甜言蜜語,就連天上的月亮都會摘下來送給我。不要老孃的時候,對老孃我拳打腳踢,惡語相向。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揹着夫君,和你待在一起。更甚至於爲了你的大業,爲了你的前途,陪了多少的大官顯貴?現在,你不要我了,就把我一腳踢在一旁。我告訴你,你想也別想。就算死,我也要扒着你。”
芸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棉捂住了嘴巴。她不由手舞足蹈,去扯對方的手。
尹傾瑤等衆人,聽的不由一愣。怪不得劉棉能在京城站的這麼穩當,原來是因着這層關係在啊。
“來人,把他們分開。”太子元赫都的精神也不由一震,原本以爲是簡單的囚禁事件,現在看來,卻成了簡單明顯的買官賣官行爲了。“芸娘,你過來,你把知道的事情,都一樣樣的告訴本殿下。”
芸娘從劉棉的手掌下逃脫,原本潛在心中的愛蜜,此時哪裡還剩下幾分。她喘着粗氣,趴在地上,看着太子,說道,“太子殿下,您能不能保我平生?”
“自然,有本太子看着,還有誰敢要你的命。”
芸娘眼一閉,待再睜開的時候,已經一片清明。她想了想,就把知道的事情,一一的說了出來。
衆人越來越驚訝,想不到只是一介小小的京兆尹,竟然可以隱藏如此多的污濁。從芸娘口中,他們得知,爲了讓劉棉的名聲打起來,他們利用假案件造勢。待真的有案件了,又用金錢銀兩美女,把案件辦成劉棉想辦的模樣。
總之,一句話。只要劉棉想的,任何案件在他心裡,都不是問題。
尹傾瑤聽着,非常吃驚,“瑜姐姐,他的手段真厲害。”
蔣瑜嘆了一口氣,“可惜不是用在正途。”
太子元赫都神色嚴厲,逼視着劉棉,“劉大人,你還在還有什麼話說?”
劉棉的冷汗如瀑布般,流了下來。
劉心海哪裡還顧的上驚慌,幾步就衝到芸孃的面前,抓着她的頭髮,就往地上撞,“你這個瘋婆子,我們家棉兒,哪裡傷到你了?讓你如此的誣陷棉兒。你敢亂說話,我今天就打死你。”
“咚咚咚。”不過幾聲響,芸孃的一張臉就被撞的血色模糊。
“還不制止他。”元赫都真正的氣死了,如果剛纔聽着芸孃的話,他還有幾絲不信的話,但現在,經過劉心海這麼一鬧,原本的三分也成了十分。有如此暴虐的老父親,相信他生出來的兒子,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劉心海
即使被人拉開,還是使勁向芸娘踢着腿。
芸娘捂着傷口,看着自己一手的鮮血,說道,“太子殿下,我說的絕對是真的,因爲劉棉每一次做的事情,我都把它詳細的記錄下來。而那些東西,我就把它壓在鹹菜缸的下面。”
芸娘話落,劉棉什麼話也不說,轉頭就往外面衝。他後悔了,早知道如此,早在接到劉總管的消息時,就要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的。
只是在場那麼多的下人,以及被他傷害過的窮親戚在,他又哪裡能逃的了。
劉棉剛跑了二步,就被人攔了下來。他被人推的跌在地上,在他抱着頭想要起來的時候,後背又被人打了二拳。轉個身還來不及找打他的兇手時,小腿又被人踢了二腳。
所以,當劉棉被人綁住,推到元赫都面前時,早就衣衫破碎,頭髮散亂,一身的泥灰了。
元赫都翻看着芸孃的記錄,越看越是驚訝和氣憤。今天要不是特意來一趟,趕巧碰到了這件事情。那麼這位京兆尹,怕是會如蛀蟲一般,把京城遲早的蛀空吧?他繞着劉棉走了二圈,這纔看着他,說道,“劉棉,你私設牢獄,爲了名聲前途,制無辜人於死地,這樣的罪名,你認還是不認?”
“不,我不認。這是芸娘害我,這是劉滿飛害我。”劉棉大聲的叫了起來。
只是,不管如何,元赫都又哪裡會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
“就衝着這些事情,本殿下也決不會饒你。來人,除去他的衣冠服飾,從今天起,劉棉罷爲庶人。關入天牢,嚴查其案。”
“是。”
聽到命令,劉棉死勁着,不讓那些人除他的衣服,但以他一人之力,又哪裡能擋的了那麼多的人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全身就只剩下一身裡衣,在不溫暖的白天,抱着雙臂,抖的厲害。
劉心海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不由號啕大哭。他的兒子再也不是京兆尹了,他再也不能享受原來的風光了。而這一切,都有太子定下的。劉心海這樣一想,不由把恨恨的目光投向元赫都。
只不過,太子又哪裡會介意劉心海的目光。他只淡淡的說道,“劉大人爲官不正,其父教養不宜,又兼行兇傷人,一併關入天牢。”
劉棉父子被捉拿,劉家那些窮親戚,在呆愣了一會兒的功夫,不由歡呼起來。
劉滿飛對着太子行了一禮,“在下謝過太子。”
“不必謝,本殿下本就有爲民請命的職罪。”
劉滿飛又對着蔣方琅行了一禮,“謝過方琅說。”
蔣方琅連忙托住他,“哎,滿飛兄,萬不可這樣說。我們是兄弟,爲兄只是做這樣一件事情,也是應該的。”
尹傾瑤見劉棉父子被帶走,她上前幾步,說道,“太子哥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剛纔過來的時候,這個劉棉還在審理尹劍的案件。現在他自己都被抓了,新的京兆尹又沒有那麼快定下來,我在想,尹劍的案件,要不也由太子哥哥審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