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嚇了一跳,立刻回過頭去,可是房間裡面除了剛纔那些擺設,根本就沒有人影。兩人便立刻折回去,認真地檢查了一遍,不要說人,就連只蟑螂都沒發現。
發現什麼都沒有,兩人便泄氣地準備出去。可是兩人剛想跨出房門,那聲哭泣聲又傳來。兩人一轉身,那哭泣聲又沒了。如此幾次後,沈千草便不由破口大罵:“哪來的混蛋,有種地就出來,別在這裡裝神弄鬼的。”
被沈千草這麼一吼,那聲音頓時消失不見了。就在沈千草等的不耐煩,想要奪門而出的時候,那聲音又幽幽的響起了,可這次不是哭聲,而是說話聲:“我在這裡,誰來救救我。”
“誰?你在哪裡?”沈千草立刻問道。
“我在這裡,誰來救救我。”那聲音沒有回答沈千草,而是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兩人努力地辨別着,看聲音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最終,兩人把目光定在了牀邊的衣櫥上,可是衣櫥他們兩個剛纔找過了啊,裡面除了幾件小孩子的衣服,什麼都沒有啊!和沈千草對視了一眼後,蕭雷便一鼓作氣地把衣櫥打了開來,可是裡面除了衣服,還是什麼都沒有。
“我在這裡,誰來救救我。”那聲音依舊幽幽地傳來。兩人認真一聽,聲音確實是從這個方位傳來的,衣櫥裡面沒有,難道是在衣櫥後面?想到這裡,沈千草便立刻用靈力推開衣櫥,可是衣櫥後面卻是牆壁,根本沒有她想象的什麼洞。
“天,蕭雷,你說那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難不成是牆壁裡面?”沈千草負氣地說。
蕭雷走上前,有手背敲了敲衣櫥後面的牆壁,又敲了敲其他地方的牆壁,對沈千草說:“確實是在牆壁裡面,衣櫥後面的牆壁是空的,裡面應該有個空格什麼的。”
“天,不會吧?難不成秀蘭嬸被人封到牆壁裡面去了?”沈千草吃驚道。
“不是,看這牆壁的顏色,應該封了很久了。在裡面的,不會是活人。”蕭雷說道。
“難道泉根叔他們殺人什麼人,然後把屍體封在裡面了?”
“我也不清楚。你們這個村子,實在太多秘密了。我們還是先把牆壁敲開,看看裡面是什麼吧。”蕭雷答道。說玩,便在那堆玩具那裡,找了把小刀,對着那衣櫥後面的牆挖了起來。農村的牆多是用石灰混着沙土刷的,如果是實心的,挖起來會困難一點,但一旦裡面中空,那挖起來可就好不費力了。要是力氣大點的人,一拳都可以把那層薄薄的牆面給打破。不過蕭雷自詡爲斯文一類,不喜歡動粗,便用小刀在那裡挖。
沈千草看蕭雷一個大男人,拿着把小刀在那裡挖牆,越看越彆扭,便走上前去,擡起腳,往那牆上用力一踹。頓時,那層薄薄的石灰牆面就向裡凹了進去,片刻後便土崩瓦解,旋起的灰塵把蕭雷嗆得直咳嗽。
“喂,沈千草,你斯文一點會死啊?”蕭雷被嗆,非常不爽的說道。
“姓蕭的,你有點良心好不好,我這一腳可是幫你省了不少事呢。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沈千草叫囂着說,“快看看裡面有什麼吧,別是具骸骨……”看到裡面的東西后,驚得她說不出話來,這蕭雷不是說裡面不可能是活人的麼?
蕭雷看到沈千草那見鬼的表情,便立刻回過頭去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把他魂都嚇沒了,趕忙閃到一邊,奇怪的問道:“秀蘭嬸,你怎麼在裡面。”
秀蘭詭異一笑,僵硬地走了出來,說:“我在裡面很久了。”
“什麼?”兩人吃驚的問,並看着秀蘭僵硬而又詭異地向他們走來。天,奇怪的人他們見多了,可是走路如此僵硬,並且同手同腳像機器人一樣的人,他們還真是沒見過。
難道秀蘭嬸死了?可是她面色紅潤,青絲烏黑,一點都不想死了的人啊,反而比昨天那個好看多了。青絲烏黑?沈千草頓時一驚,不對,秀蘭嬸的兩鬢都是白髮,這人究竟是誰?於是便拉住蕭雷,扯往一邊,厲聲說道:“你是誰?”
秀蘭又詭異一笑,說道:“我是秀蘭啊,你們是誰?”
“你究竟是誰?”沈千草再次厲聲問道。
“我是秀蘭,你是誰?來我家幹什麼?”秀蘭僵硬地答道。
“你胡說,秀蘭嬸沒有你那麼年輕。”
“秀蘭嬸,呵呵……”秀蘭大笑起來,聲音聽起來雖然輕柔,可是她那臉上的表情卻是極爲詭異,“看來你們都被那個人騙了。我年輕,因爲我死的時候就是這麼年輕。”
“什麼?”兩人又是一陣吃驚,難道這個世界已經進化到連死人都可以這麼好看的地步了?而且還是一個死了好幾年的人。
看到兩人臉上那吃驚的表情,秀蘭又是一陣怪笑,“你們不用覺得奇怪,我確實是死了,我的屍身之所以不腐,魂魄之所以沒有離體,是因爲他們用道術把我的魂魄封在了體內,爾後又用一種怪異的方法把我臘了起來,所以我就成了今天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了。你們剛纔看到我走路,不是還一副驚訝的表情麼。好了,現在你們能說說你們究竟是誰了麼?來我家幹什麼?”
聽完秀蘭的話,兩人又是一驚,究竟這能信麼?到底誰纔是秀蘭?不過聽到秀蘭的問題後,沈千草便一陣吱吱語語,半天才說:“我是沈千草。”
一聽到沈千草的回答後,秀蘭的臉色頓變,片刻後便嘆了口氣,說:“千草,以前那樣對你,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時受不了阿祥死的打擊,才這樣對你的。希望你能原諒秀蘭嬸。”
聽到秀蘭的回答後,沈千草不禁一愣,眼睛不由漸漸溼潤了,便說道:“沒,我從沒怨過嬸你,是我對不起你的。”
“當時你一個小丫頭,能對得起對不起誰的啊。我也真是的,跟着時風,就把所有的錯都推在你身上,若我當時對阿祥管教的嚴一點,阿祥也不會隨意就去河邊玩了。罷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舊事也就別提了。對了,你們來我這幹什麼?出什麼事了,怎麼兩天都沒聽見人聲了?”
“哦!是這樣子的……”沈千草把這些天來發生的事簡要的敘述給秀蘭聽,爾後又問:“嬸,你怎麼會弄成這樣子的?那個秀蘭又是誰啊?”
“哎!當成因爲阿祥的死,我一時接受不了,得了失心瘋。泉根帶我四處求醫,情況都不見好轉,於是我公公便提議帶我去看巫醫。那巫醫確實也有兩下子,一下子就把我治好了,當時我公公去外面買東西去了,只剩我跟那巫醫和他女兒在那裡。我無聊,便跟那巫醫套起話來,如果不跟那巫醫套話,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噩運,村子也不會成今天這個模樣。”秀蘭嘆了口氣,又接着說。
“當那巫醫聽到我是沙子坑的人後,便進屋拿來一罐藥給我,說什麼他祖先以前也是沙子坑的人,難得見到老鄉,送一瓶補藥給我喝。我看他真誠,也就不疑有他,把那藥喝了下去。結果,沒想到那竟是毒藥。我被毒死後,我就眼睜睜地看着他把他女兒扮成我的樣子,跟我公公說什麼此人心智已失,不用再求醫什麼的,即使華佗再世也難醫。於是我公公便傷心的領着他的女兒回去了。後來,他們父女把我臘了起來,逮了個機會把我運回去,並封在了這間房間的牆壁裡。當時我也不知道他們這麼做是爲什麼。
把我封在牆壁後,那女的每過幾天,就會過來跟我說說話,用她的話來說,是怕我一個人呆在裡面太寂寞了。但是當時,不知道爲什麼,我發不出聲音,因此也只是聽她一個人在說。從她的話中,我知道她和她爹是什麼魅夫人的後裔,說什麼當初我們的祖先殺了魅夫人,滅了整個鬼莊,所以他們現在要來複仇,把鬼莊重建。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要把整個村子的人,都變成像我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組成一個新的鬼莊了,永遠都當魅夫人的僕人。
剛開始那幾年,那個女人貌似在牙子山找什麼箱子,不知道多少年前,那個女人跟我說,她找到箱子了,好戲就要開場了。於是,那女人就假裝中邪了,讓我公公帶她再次去找那個巫醫,然後她就假裝被那個巫醫治好,讓我公公對那個巫醫無比膜拜。然後那女的,又呼天搶地的要那巫醫招阿祥的魂魄上來,那巫醫自然是說招不到,說什麼阿祥的魂魄被河裡面的妖精禁錮了,不能出來見家人,也投不了胎。我公公對阿祥素來疼愛,見如此,便問那巫醫該怎麼辦?當時恰好是村子裡面挖水溝,而泉根他們又挖到了那女的預先埋好在村中心的箱子,於是那婦女倆便一箭雙鵰,告訴我公公個那麼惡毒的方法,說什麼既可以就那些年輕人,也可以用那些老人的魂魄跟河裡的妖怪做交換,讓阿祥得以投胎。我公公見如此,也就只好昧着良心做了。但我公公知道泉根的脾性,便叫那女的繼續裝瘋,引開泉根的注意力,這樣他纔好完成這些事。此舉正中那女的下懷,她哪能不欣然答應。至於他們拿那些魂魄做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聽完秀蘭的話後,兩人不禁無比吃驚,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複雜。想了片刻後,蕭雷便問道:“秀蘭嬸,你知道鹽伯爲什麼要自殺麼?我覺得鹽伯不可能因爲千草的懷疑就自殺的。”
“我公公沒死。”秀蘭再爆驚人之語。
“什麼?”沈千草一臉驚愕,而蕭雷卻一臉的瞭然。
看到兩人的表情,秀蘭不禁對蕭雷投去讚賞的一笑,雖然有點詭異。笑完,便說道:“村中最近出了很多怪事,我公公也察覺到了不妥。便瞞着那女人,偷偷地跟泉根說了所有的事,並說出了他對那巫醫的懷疑。並以爲那女的扮的我受了那巫醫的蠱惑,所有叫泉根先瞞着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假裝他自殺了。而其實,我公公是偷偷溜出去找救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