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李木一時無法接受,呆呆地愣在原地。
隨着授獎完畢,鬼王山上的防護結界也隨之消失,一切,又回到了十個時辰前的樣子。
“李木!”一聲怒吼從山下傳來,敖興踩着清風飛上擂臺一把抓起李木:“你居然不想要搜魂草,你根本就沒有想過救我妹妹!”
李木目光呆滯,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在接受禮物只見,他心裡不停的唸叨着搜魂草,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想要得到搜魂草。但鬼王城城主彷彿聽不到自己的想法一樣,依舊給力他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到現在,他的大腦因爲充斥着無數生澀的文字而隱隱作痛。
面對敖興的質疑和憤怒,李木不做解釋,也不反抗。他的心,又何嘗不比敖興難受呢。
“哥。”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了過來,拉住敖興揮來的拳頭,眼睛閃閃的看着敖興,可憐楚楚的替李木求情。
“哼!”敖興不甘地推開李木,咬着牙站在一邊。敖凝能不能恢復,全看這一次了,我爲什麼要相信李木呢。敖興心裡自責道。
敖興這一推力道不小,剛剛癒合的傷口重新掙開,李木如一灘軟泥一樣頹坐在地。
敖然心疼地看着他,將一粒療傷藥塞進李木嘴裡,然後拿出一塊絲絹,輕輕地替李木擦拭身上的血。她輕念着龍語爲李木治傷,將掙開的傷口重新癒合。
“木頭,你……”敖然見李木氣色稍微好一些,剛想問李木爲什麼不要搜魂草。這時,李木突然頭痛欲裂,那些生誨文字忽然重新打亂,然後在李木腦海裡重新排列起來。
李木抱着頭,劇烈的疼痛讓他覺得整個腦袋要炸開一般,至於身體其他的傷痛,在這面前都已經忽略。
“木頭!木頭!你怎麼了。”敖然心痛的呼喚着李木,但此時李木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敖然站起來向敖興求救,敖興微微瞥了一眼,他此時恨不得殺了李木,怎麼還會在乎他的死活呢。敖然無奈,大着膽子來到酒劍仙身前:“前輩,求求你你救救他吧,我願做牛做馬報答你。”
情急之下,敖然擇言而語,根本不經過考慮。
酒劍仙看了看敖然,微微一笑,道:“我可不敢讓你做牛做馬,這小子非找我拼命不可。”
敖然一怔,臉上頓時飛上一抹羞澀,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的話。而酒劍仙的戲言,讓她心裡一甜。
酒劍仙來到李木身邊,一股柔和之氣打入李木身體,周遊一圈之後又重新回到他手裡。只見他淡聲道:“他沒事,過一會就好了。”
得到酒劍仙的保證,敖然才放心了下來。
此時李木的疼痛開始減弱,重新排列好的文字清晰有條的展現在腦海裡。雖然李木依舊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但從隻字片語中不難看出,這是一本修煉之法。
“本者元也,元者道也,道本包於元無,元無分爲二儀,二儀分爲三才,三才分爲五行,五行化爲萬物,萬物者末也。人能抱元守一歸於至道,復於根元,非返於末,末者化也,本者生也。人能歸於根本,是謂調復性命之道者也,南華真經雲:生者神凝也,死者物化也,人能歸真神,歸真神是謂返本還源不可逐物也。”
“……”
看似是一本道家修煉之法,但其實不然,從一些生澀的文字不難看出,其中還包含了魔族的道法,更有一些李木從未見過的修煉路數。但真真切切可以感受到,那也是一種修煉法路,而不是一些旁白性的文字。
其中一些天地靈氣,草木精華的描述無疑是道家至純的修煉之法。而一些關於上古異獸,幽暗世界的描述,和李木修煉的魔經完全相符。至於一些蠱毒異術,無形操控,殺人控人的法術,李木卻是聞所未聞。
這一本書,居然包含了兩種甚至三種修煉之法!這和師傅所教的正邪相沖完全相悖。
李木緩緩睜開眼睛,一塊乾淨的絲巾遞了過來。海草清香隨風撲進鼻子,陣陣迷人。
李木看了看絲巾的主人,見她眼角尤掛着晶瑩,不由一陣慚愧。接過絲巾隨便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嘴角的血絲,李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絲巾,是該還給她還是自己留着?
猶豫了片刻,李木將絲巾遞過去,輕道了一聲:“謝謝。”
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懵懂的少年,也不再是從前那份純真的關係,李木也不知道怎麼面對敖然,心裡更多的,只怕是感激和愧疚哎吧。
“劍仙前輩,你不是說城主會給我想要的東西嗎,爲什麼我想要搜魂草卻得不到呢?”李木問酒劍仙。
他是鬼王城的管家,他應該能代表城主發言。
酒劍仙微微一笑,悠悠然道:“城主的意志,我也沒辦法改變。或許城主手裡沒有搜魂草,或許城主覺得你現在得到的東西更適合你,或許城主有更好的安排呢。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質疑,而是接受。”
見酒劍仙一口一個城主,李木怔了怔,急道:“前輩,你能讓我見一見城主嗎,我寧願換回搜魂草。”
酒劍仙一怔,收起酒葫蘆忽然嚴肅起來,昂着頭深吸一口氣,嘆聲道:“實話告訴你,就連我都沒有見過城主。”酒劍仙忽然收起嚴肅的表情,戲笑着湊近李木,輕聲道:“不過這鬼王城就連如來和你師父都沒有辦法進來,可想而知城主有多強大。”
酒劍仙變化如此之快,李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酒劍仙沒必要騙自己,李木有些失望。得不到搜魂草也就罷了,還給一本不知道怎麼修煉的修煉之法。爲這險些喪了性命,值得嗎?
衆人都不知道李木到底得到了什麼獎賞,但鬼王城城主給的東西,沒有人質疑過。
李正道恨恨地瞥了一眼山上的李木幾人,招呼門中弟子準備離開。
“李正道,你打算就這樣走了嗎?”敖興陰聲道。沒有得到搜魂草,他正在氣頭上,見李正道此時也想溜走,不由火上澆油。
敖然和李木一怔,朝山下看去。李正道讓弟子帶着樑正國的屍體,由兩個弟子扶着,打算乘着人們的注意都在李木這裡,悄悄地離去。
“哥哥?”敖然遲疑地看着敖興,似乎知道了什麼。
龍宮幾個護衛在敖興出言的瞬間,將李正道一行人圍住。而周圍的妖鬼兩族都對李正道恨之入骨,這種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誰都樂意做。他們呼擁而來,將包圍圈又加厚了一層。
“你想怎麼樣?”李正道硬聲道。
青雲觀的弟子雖懼不退,各個抽出仙劍將李正道圍在中間。面對着數萬倍的敵人,他們的劍都在顫抖。
敖興踏空而來,冷聲道:“想必你已知道我的身份,你殺我同族,煉化龍魂的事情,總的有個交代吧。”
原來李正道的劍之所以這麼強,就是因爲數百年前他擊殺了一條龍,將龍魂煉化,融入劍中,以增威力。而龍族原本就是稀少的族羣,相互之間較爲團結。作爲高貴的龍族,死後龍魂被人煉化,不能轉世投胎,是對龍族最大的侮辱。
作爲龍族中的皇族,敖興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果然是這樣!”敖然粉面帶怒,俏體生威,帶着一股寒氣從山上留下,停在敖興身邊。
李正道不懼反笑,厲聲道:“那條龍作惡多端,它是咎由自取。”
敖然冷笑一聲,“龍族有龍族的規法,還輪不到你來評辨是非。如果你不想讓他們給你陪葬,就讓他們離開吧。”敖興指了指青雲觀的弟子,他沒必要多增殺戮。
青雲觀雖是人界門派,其底蘊也不可估量,敖興不想給東海帶來沒必要的麻煩。
“哈哈哈……就憑你也想殺我。”李正道忽然大笑起來,捏起一張青色的道符一丟,頓時狂風大作,遮眼閉目。
等人們反應過來,李正道和青雲觀的弟子早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