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啊啊啊,殺光他們!”何太太被怨靈紙中帶着的負面情緒,折磨地五官都扭曲了,她惡毒地看着許昭,眼中的惡意彷彿能化作實質。
痛苦的喊叫同時,她不忘轉向樓下殭屍所在的方向,做出魚死網破的指令!
何太太明白,自己今天恐怕要交代在這兒了,因此也破罐子破摔了。
這就給唐可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該死,這樣下去,那羣警察就必死無疑了,還有陳秘書。
唐可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五鬼雖然護住了一部分人,但是現在已經有不少警察被殭屍的利爪抓過,一個弄不好,一個時辰過去後,這客廳裡就全是殭屍了。
殭屍剛開始還只是用利爪劃傷人羣,但隨着何太太的痛苦加劇,出手便越來越狠辣,那漆黑的利爪甚至直直衝着衆人的心臟而去。
“唐小姐,救命啊!”陳秘書滿是驚恐的表情,對於答應唐可來抓和家人的決定,心裡已經後悔了千百次,自己真是豁出性命在求富貴啊。
唐可手腕的胎兒線盤旋在空中,趁着殭屍不注意就拽出一個人,但幾次以後,殭屍也學乖了,胎兒線一有向哪個方向運動的趨勢,他就拿着爪子對準最近一個人的心臟,這使得唐可不得不投鼠忌器。
不行,這樣下去只會兩敗俱傷,這些無辜的警察叔叔恐怕就要去陰司報道了。
“都住手!”唐可開口道:“何太太,給我時間和許昭談談。”
唐可說着飛身上了樓梯,她看得出何太太並不是不想和談,否則樓下的恐怕是一具具屍體了,沒有人命是和談的基礎。
何太太如今連痛呼聲都發出出來了,她的面容蒼
白如紙,五官扭曲地不像人樣,精緻的妝容在汗水下變得恐怖非常。
“談?好啊,不過我只能再堅持十分鐘了,如果我死了,我一定會讓他們陪我下地獄。”何太太說話十分費力,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斷斷續續說了兩分鐘。
唐可走到許昭身前,揮手布了一個靜音結界。
“夠了,顧全大局。”唐可冷聲說道,她面容嚴肅,心裡卻不斷在吐槽許昭這個熊孩子,從個人來講,她是十分願意將這位何太太送到地下走一遭,但是人生在世,哪能處處合着自己的心意不是。
那些警察的命,還有替命草人的所在,這些都需要何太太的配合。
“你父親可還在牀上躺着呢,還有你姑姑、爺爺奶奶以及其他沒見過面的親人嗎?你敢用他們的安慰來做賭注?”唐可對着許昭開口道。
許昭冷漠的臉擡了起來,看向她的目光彷彿沒有焦距,“原來怨靈噬心這麼疼,將人抹去靈智,煉成鬼奴,也要經歷怨靈噬心的過程,媽媽當年肯定更疼。”而帶給她如此痛苦的卻是她唯一的兒子。許昭彷彿在自言自語。
唐可心下默然,如果不是……那何太太就該死一千次一萬次。
“報仇的機會不會只有一次。” 唐可乾巴巴地說道,此情此景,她實在不想冠冕堂皇地對許昭說類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話。
許昭摩挲着手裡的血色玉玦,好一會纔開口道:“我沒想殺她,我可不想爲了她觸犯法律。”他指了指底下那躺了一地的警察。
“喏,那些執法者還看着呢。”
畢竟是她救了我,養育我,而且在這十幾年中,帶給了我少許溫情,雖然這少許溫情可能是他自己
想象的,自作多情而已。這句話,許昭並沒有說出來。
唐可長長舒了一口氣,這熊孩子雖然任性了點,但是大局觀還是有的。
“那你打算……”許昭的表態,讓唐可把準備了許久的長篇大論都吞進了肚子裡,愣愣地開口問道。
許昭對着何太太冷冷一笑,“你欠她一個道歉。”
說着,一個紅色的身影慢慢在何太太身邊顯現出來。
紅衣鬼奴—許玲瓏
許昭看到這個身影的時候,瘦削的身子不由晃了晃,整個人彷彿支持不住,唐可扶住了他。
“你很勇敢。”她低聲對他說道。
許昭嗤笑一聲,作爲對唐可的回答。
何太太看到許玲瓏的出現,本就扭曲的五官,露出瘋狂的神色。
十幾年來,只要有紅衣鬼奴出現的地方,絕對不會有何太太的身影,久而久之,許昭也發現了他的何姨不喜歡紅衣鬼奴,所以有意識地不在何太太面前喚出許玲瓏。
也就是說,何太太直面許玲瓏是這十幾年來的第一回。
“滾!滾開!”她雙手揮動,想要把許玲瓏揮開。
沒有收到許昭指令的許玲瓏就像個木偶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焦距。
“我說了,你欠我媽媽一聲道歉。”許昭再次冷冷地開口道。
“道歉?我憑什麼道歉,你知道你媽媽當初有多可惡嗎?就因爲她家裡條件好,她就每次在我面前秀她的優越感,當初我因爲拖欠學費退學,明明她存的零花錢已經夠我交一個學期學費了,但她就是不肯!這算什麼朋友!”
何太太開始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