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粗魯,完全不顧方吼娘和被綁在旗杆上的海葵,好幾個排成一排,拉開褲子,掏出那玩意兒,比着賽的朝海里尿。
誰尿的遠,或者尿到魚身上,立馬興奮的嚎呼,就好似搶了財寶似的。
方吼娘見慣了男人的那玩意兒,看着那玩意兒和看腳沒什麼區別。早些時候,她興致來了,會評價一下誰的長歪了,誰的發育不對勁兒,誰的前頭長了兩顆痣,像是長了兩小黑眼珠的地龍似的。
厚臉皮的海盜,在更厚臉皮的方吼娘面前,甘拜下風。
海盜爺們兒們,被方吼娘問候了鳥兒,雖然不至於臉紅脖子粗,但是被點中有缺陷的,難免會有些心理陰影,從此方便的時候,就會偷偷摸摸,生怕被方吼娘看見。
長此以往,敢當衆,尤其敢當着方吼孃的面朝海里方便的,必然是那玩意兒無缺陷或者十分出衆,否則根本不好意思從褲襠裡掏出來。
海葵沒方吼娘那麼厲害。
她常在海上活動,見識過不少白天遛鳥的事情,但一次看見這麼多鳥兒,還是有些不自在。
海葵畢竟是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見識再廣,內裡也殘存着作爲姑娘的幾分羞澀。
瞅着大家夥兒都在下面熱鬧,成功像是隻肉滾滾的小猴兒,靈巧的竄上旗杆。
他還沒從吃人肉就會變成食人鬼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整個人懨懨的,像是失去了水分的土豆兒似的。
見海葵在看海盜們朝海里比賽着撒尿,成功找到話題,“宣姐說,只有不要臉的醜八怪才喜歡看男人的鳥兒。”
“宣鈴蘭?”海葵問成功。
“你敢叫宣姐的名字,被宣姐聽到,會抽爛你的臉。”成功用小胖手擋在嘴側,小聲警告海葵。
“我又不是你們一夥兒的,肯定不能跟着你們叫宣姐,當然要叫名字。”海葵逗弄成功,“如果我叫她宣姐,起的可不是尊稱的作用,而是把她給叫老了。你想想,是不是?”
成功很認真的想了想,“有道理。”
他猶豫的皺皺鼻子,擺出一個糾結的模樣,問海葵,“你之前說的那個,吃人肉就會變成食人鬼,是真的嗎?”
“當然。”海葵費勁兒的扭扭身體,“我現在是你們的俘虜,生死都由你們決定,我肯定不敢說假話。”
“那食人鬼,真的拉不出來嗎?”成功擺出蹲廁所的姿勢,臉還不忘鼓起來,憋的通紅,好似便秘。
海葵點頭,“真的。”
她神秘兮兮的擠擠眼睛,小聲道:“不止這樣,還會長出一身紅毛,眼珠子閉不上,見不了光,最後肚子漲的巨大,活生生憋死。”
成功緊張的摸着臉和脖子,一臉慶幸的拍拍胸口,“幸虧之前海面飄來浮屍的時候,我沒吃上面的肉。”
“你很幸運。”海葵誇讚成功。
成功轉動了下眼珠子,加入攛掇海葵投誠的隊伍,“你把御鯊的方法告訴老大,好不好?這樣,我就可以讓老大把你留下來。”
一聽成功說到御鯊的事情,海葵立馬苦菜花臉上崗,眉毛眼角嘴角一溜水的使勁朝下別,眼淚也開始在眼裡滾動,“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可真冤枉。”
“你騙人。”成功好忽悠,但是分情況。
之前忽悠吃人肉那件事情,他很容易就被海葵騙住了。可到了御鯊這件事情上,成功卻一反前態的精明起來,直剌剌的指出海葵是在騙他。
“真的。”海葵用力一擠眼睛,兩行熱淚隨即滾落臉頰。
成功不信,挺直小腰板,伸出小肥手,豎起短粗的食指,指向海葵,“你是騙子,我再也不信你了。老大說親眼看見你御鯊的,哼!”
“你們老大看走眼了。”海葵瞪大眼睛,“你看我,像是在撒謊嗎?我根本沒有撒謊。”
成功抻過脖子,盯着海葵的眼睛看,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你好像真的沒有撒謊。”
海葵還沒來得及接話,蔣異浪的聲音異軍突起,穿進來,截搶了話題。
“成功,你下去,方吼娘找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蔣異浪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海葵身後那根旗杆上。
海葵心中驚悚,眼珠子差點兒不受控制的凸出去。
她完全沒感覺到蔣異浪在她身後,這實在太恐怖了。
在心裡吐出一口氣,海葵連喊萬幸,萬幸她剛纔沒有搞小動作。剛纔,她和成功說話的時候,想用鮫絲把身後的繩兒給割了。
幸虧沒割。
要是割了,肯定會被蔣異浪抓個正着。
鮫絲會被拿走。
逃生的機會就更微乎其微。
海葵又是僥倖又是驚恐,身體控制不住的細細哆嗦起來。她心臟縮的很緊,像是個鐵疙瘩懸在身體裡頭,緊張的出了一身冷汗,溼透兩層衣衫。
蔣異浪在成功從旗杆滑下去後,來到成功那條旗杆上,與海葵面對面。
海葵壓力很大,非常大,很想把旗杆壓折了,帶着旗杆一塊兒從海里遁走。
她不想近距離面對蔣異浪。
近距離面對白雲天的時候,她還能裝模作樣與白雲天周旋。
可近距離面對蔣異浪,她不敢。
她被蔣異浪踢怕了。
蔣異浪下腳太狠,她牙都被踢搖晃了,現在還疼着呢。
海葵表情不變,實際已經緊張到極點。她費很大力氣控制眼皮不抽動眼珠子不閃動,控制着嘴脣不哆嗦,但是控制不了腦門上的汗水。
汗水像是下雨一樣,順着海葵的眉毛滑落到眼皮上,跌落睫毛,流到睫毛根,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海葵瞳仁被汗水刺激的,十分麻癢,不得不眨眼。
蔣異浪突然笑了,“你把御鯊的辦法告訴我,我準你做我的奴隸。”
海葵用力眨了兩下眼睛,但視線卻沒有清晰,眼珠子表面被汗水的油氣污濁了,像是蒙了層薄膜似的,讓她看不清楚蔣異浪的臉。
正因爲看不清,反而讓她鎮定下來。
不像剛纔那麼怯。
“我真不知道。”海葵堅持老答案。
蔣異浪盯着海葵,目光像是淬血的刀子,陰險的在海葵臉上盤旋,彷彿在找着下刀的最好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