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副官從沒遇見過海葵這麼邪性的。他怕的要死,生怕海葵一個手抖,在自個兒寶貝上戳個窟窿眼兒。
他兩腿間那黑黝黝的寶貝兒,物隨主性,由大棒槌縮成了棗兒,外皮皺皺巴巴縮在一處兒,不時還顫巍巍擠兩滴似精似尿的渾濁水滴出來,真真是慘不忍睹。
蔣異浪問完後,海葵扔掉小棍,撿起向副官扔在炕頭上的褲衩子,圈成一個團,塞進了向副官嘴裡。
聞了聞手上的味兒,海葵嫌棄的在牆上擦着手心。
女人醒了過來,驚恐着亂扭,嘴裡發出嗚嗚嗚嗚的悶叫聲。她聲音雖然不大,但要是外面的人有心去聽,肯定會發現這裡頭綁了人。
海葵不想再用手,直接一腳踹了過去,踹歪了女人的脖子。
女人白眼兒一翻,暈了。
向副官以爲海葵踹死了女人,心臟劇烈抽搐了兩下,兩腿間那玩意兒再也無法冷靜,腎門一鬆,悉悉索索的淌出尿液。
尿液溼了他的屁股,沿着凳子四周朝下淌,騷乎乎的味道瀰漫整間小屋,薰的海葵胃裡一陣翻騰。
“想什麼呢,走啊。”海葵推了蔣異浪一把。
蔣異浪緩慢搖頭,“不行,不能去。我們中計了。”
“嗯?中計?”海葵眉梢一挑,眼神和刀子似的刺到向副官臉上,詢問蔣異浪,“他騙我們?”
“不是。”蔣異浪搖頭,道:“我們被廖守靜算計了。之前炮擊我們的不是喬樹語,而是廖守靜。”
見海葵不明白,蔣異浪苦笑一聲,道:“恐怕,廖守靜在我們進山之前,就已經知道我們的行動計劃。他對我們進行炮擊,不是爲了殺我們,而是爲了誤導我們,讓我們以爲喬樹語已經知道我們隊伍的行動計劃。爲了隊伍的安全,爲了能悄無聲息襲擊喬樹語,我肯定會留下隊伍reads;。廖守靜的目的就是這個,逼我單獨行動,前來暗殺喬樹語。”
嘆出一口濁氣,蔣異浪道:“廖守靜肯定也早就推算出,來暗殺的是我們兩個。”
“你的意思是,我們完全落進了廖守靜設計好的陷阱裡頭?”海葵聽明白了蔣異浪的話,但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沒有抓住他。”指指向副官,蔣異浪繼續道:“我們會按照原計劃殺了喬樹語。到時候,廖守靜肯定會採取行動,讓喬樹語手下知道我們是兇手。”
海葵若有所思的接話,“你不僅沒法將喬樹語的部隊收編,還會被他們追殺。”
“真是好計劃,一石二鳥。”蔣異浪感慨一聲,折服於廖守靜的頭腦。
海葵摸着下巴,琢磨不透,“廖守靜有那麼神嗎?聽着和諸葛亮似的。”
指指腦袋,蔣異浪道:“說不定,諸葛亮的腦袋都不如廖守靜。”
“我覺得有點兒不可能。”海葵覺得蔣異浪把廖守靜想的太神了,“他又不瞭解我們,怎麼可能推測出我們下一步會做什麼。”
“他了解我們,瞭解我和你。所以才能計劃出這些,才能讓我們和隊伍分開。讓我們在殺了喬樹語之後,孤立無援,疲於奔命。(. 廣告)”蔣異浪皺起眉頭,眼中冒出狠厲兇光,“我身邊,有廖守靜的人。”
海葵猜測,“是誰?那羣士兵裡面的人?不對不對,那羣士兵是剛剛被抓起來的,沒可能那麼瞭解你。你身邊的人?鄧項淶?我看也不像是鄧項淶。”
蔣異浪懷疑的也是鄧項淶,因爲鄧項淶早前是喬樹語的手下,迫不得已加上貪財,才改投向他。
海葵搖着頭,“我覺得不是鄧項淶。”
話題一叉,海葵沒再就着這個問題說下去,而是詢問蔣異浪,“我們怎麼辦?是接着去殺喬樹語,還是離開這兒?”
蔣異浪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海葵又問:“按你說的,廖守靜會在我們殺了喬樹語之後,立即行動reads;。那麼,他在喬樹語身邊肯定安排了人。那些人,會不會發現我們躲在這裡?”
“應該不會。”蔣異浪遲疑着搖搖頭,“給我點兒時間,讓我想想,我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
安靜了幾秒鐘,海葵道:“你說廖守靜安排了人在你身邊,那人現在肯定在隊伍裡頭啊。那你說,他們”
蔣異浪沉重着臉色,“他們肯定被廖守靜控制住了。”
“海容還在你的隊伍裡面。”海葵激動的聲音略大了幾分。
蔣異浪想讓海葵小聲些,不要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他還未出聲,外門就傳來“叩叩叩”細微敲門聲。
敲門聲只響了三下,門就被推開。
虛飄的腳步聲,緩慢來到中間大通鋪房間,在其中停了下來。
海葵與蔣異浪,一左一右,閃到門兩側。蔣異浪捏着匕首,海葵扯着鮫絲,隨時準備出手殺了來人。
來人咳嗽兩聲後,喚道:“潤娘。”
回憶着女人的聲音,海葵捏着嗓子,不屑迴應來人,“我正在和公爺辦事兒,你快滾回去躺着,別打擾了公爺的興致。”
“潤娘。”來人沉默了幾秒鐘,又喚了一聲。
海葵皺緊眉頭,叱道:“快滾!”
她將手背捂到嘴脣上,做出男人粗喘的聲音,隨後又哼出女人的浪哼聲,僞裝出屋內有男女正在做苟且之事。
來人沒被聲音嚇跑,鍥而不捨道:“潤娘。”
海葵皺眉看向蔣異浪,朝蔣異浪擺着手勢,意思是要直接衝出去弄暈來人。
蔣異浪點點頭,讓海葵呆在原地,他出去做了這件事情。
來人彷彿有着透視眼,一句話制止住了他們的動作,“屋內的兩位,我家潤娘是否還活着?還有那位公爺,是否還有命在?”
蔣異浪停止了動作,貼立門側。
來人道:“在下陳錦之,屋內女人是我夫人,那位公爺是她相好。兩位,如果你們是找那位公爺尋仇的,希望留潤娘一命。那位公爺,也請兩位帶走。在下願意出些錢,當作兩位帶走公爺的辛苦費。”
海葵無聲咋舌,擡手在腦袋上比劃了個帽子,暗示蔣異浪,外頭這人實在了不得,竟然如此坦然面對頭頂上這頂綠帽子,甚至願意保住紅杏出牆的夫人性命。
“兩位。”陳錦之緩慢移動腳步,靠近內屋門。
蔣異浪給了海葵一個眼色,兩人同時撕下衣服下襬,擋在臉上,做了個簡易蒙面巾。
先於陳錦之一步,蔣異浪率先拉開木門,與海葵同時出現在陳錦之面前。
陳錦之面對兩名不知道底細的歹徒,絲毫不顯驚慌。他鎮定自若的對蔣異浪和海葵抱拳行禮,然後粗略掃視了一遍屋內情況,道:“謝兩位留潤娘一命。”
“你怎麼知道她沒死?”海葵好奇打量着陳錦之。
陳錦之,個兒不矮,但蒼白瘦弱,眼底發青,一看就是個病秧子。這樣一個病秧子,連媳婦偷人都不敢制止,應該是個膽小懦弱的老蔫兒貨纔對。可他表情從容淡定,眼神坦然,不露絲毫膽怯之色,彷彿面對的不是蒙面歹人,而是毫無殺傷力的街坊鄰居似的。
“你們不會殺了她。”陳錦之聲音很輕,但是說的很篤定,好似十分了解海葵和蔣異浪似的。
蔣異浪突然出聲詢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見過你們,但你們不定見過我。”陳錦之看向蔣異浪,坦然道:“我在外面聽出你們的聲音,纔敢推門進來。前些日子,你們和喬樹語在酒樓吃飯談話的時候,我當時正巧在隔壁,聽過你們的聲音。”
“那家酒樓,是我陳家的產業。我那天去拿我的份子錢,正巧碰上你們在談話。”陳錦之目光清明,坦蕩解釋,“我並非故意偷聽。我雖然身體有痼疾,但天生耳朵比一般人靈敏。”
停頓半秒,陳錦之道:“聽了你們的談話後,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你說出這些,不怕我們殺了你?”蔣異浪緊盯陳錦之的眼睛。
陳錦之道:“你們不會殺了我。我只是誤聽而已,而且我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些。我知道你們是講道理的人,希望你們能放了潤娘,留潤娘一命。”
海葵不解,“你媳婦揹着你,和這人在你家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你不生氣?”
“氣又能怎麼樣?”陳錦之冷靜到近乎冷漠,“潤娘大好年華嫁入陳家,我卻不能讓潤娘滿足,令她****守活寡,這是我的錯。我不怨潤娘,只怨我不算個男人。”
“你這人。”海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完全無法理解陳錦之。
蔣異浪用眼神制止海葵說話,目光銳利盯視着陳錦之,道:“我們如果放過潤娘,她肯定會去告密。”
“不會,我不會讓她去。”陳錦之看向被捆成糉子的潤娘,“這個家裡,我說了算。”
海葵不以爲意的別彆嘴,覺得陳錦之說的這話十分不可信。他連媳婦給他戴綠帽子都管不了,怎麼可能管得了媳婦的嘴?
陳錦之看出海葵的不屑,解釋道:“她和男人睡覺,我是知道的。我陳家不能沒有主母,也不能沒有後。我不能行人事,但我陳家要有個後人。”
“我明白了。你故意放任她和別的男人睡覺,是希望她給你陳家留個後。”海葵呲牙搖頭,嘶嘶兩聲,覺得陳錦之簡直和魔障了似的,完全無法理喻。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陳錦之自有一番謬論,且並不覺得這謬論有什麼不對。
海葵朝陳錦之豎起大拇指。
蔣異浪原本也沒打算殺了潤娘,在陳錦之連番懇求下,就鬆了口氣,答應放潤娘一馬。
陳錦之再三保證,會好好管住潤娘,絕不會讓潤娘出去亂說,更不會讓潤娘去喬府那裡告密reads;。
至於向副官,蔣異浪和海葵不能帶向副官離開。
他們兩個人,躲避埋伏的那些暗哨尚且有些困難,如果加上一個向副官,根本離不開鹽城,甚至可能離不開陳家,就會被發現。
陳錦之並未詢問蔣異浪和海葵爲什麼不帶走向副官。他想了想,道:“我家有處地窖,可以把他關在裡頭。”
海葵好心提醒陳錦之,“早前有人來過,知道向副官和你媳婦在裡頭偷情。如果向副官在你家不見了,肯定會有人來搜查。”
陳錦之微微一笑,道:“那處地窖十分隱秘,只有我知道。”
海葵被陳錦之的微笑,慎出了一個寒顫。
在蔣異浪和海葵要離開時,陳錦之感謝蔣異浪和海葵,“謝謝你們放過潤娘,爲我陳家留後。山水有相逢,如果以後你們有什麼難處,來找我陳錦之,我陳錦之必定會幫上一把。”
離開陳錦之家,海葵與蔣異浪竄入暗巷之中,躲避開喬樹語佈置的暗哨。
海葵悄聲問道:“陳錦之能處理好向副官麼?我看他腦袋有問題啊。”
“能。”蔣異浪用力按了下海葵的腦袋,道:“向副官活不過今晚。”
“啊?”海葵皺眉,“陳錦之會殺了向副官?”
“嗯。”蔣異浪點點頭,“陳錦之要的孩子已經有了,當然不會留向副官的性命。他恐怕早就想殺了向副官,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也沒有那個能力。我們碰巧撞上了,也算是幫了他一把。”
“陳錦之也幫了我們的忙。”海葵想想那個倒黴的向副官,嘖嘖兩聲,“那向副官才倒黴着呢。”
緊接着,她急問蔣異浪,“我們回去救海容他們?”
“嗯。”蔣異浪重嘆一口氣,道:“我們回去找他們,如果救不出來,我們只能選擇和喬樹語合作。唉。將財寶送給喬樹語,與他合作,一起對付廖守靜。”
“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海葵用力抹了把下巴。
蔣異浪若有所思的看向衚衕口,道:“那陳錦之,倒是個人才。”
陳錦之借精生子的行爲,雖然讓人不齒和不解。但他有着超乎尋常的膽氣,面如歹人絲毫不膽怯。這種膽氣,蔣異浪很欣賞。
蔣異浪心中琢磨着,等救回了白雲天等人,就找機會與陳錦之談談,將陳錦之收歸手下。至於陳錦之的病,可以拜託空寂幫忙,爲陳錦之治好。
離開鹽城的時候,未免路上遇到廖守靜的埋伏,海葵和蔣異浪走了另一條路。
如蔣異浪所料,留在山下的隊伍,並不在原地,而是被廖守靜派人抓走,關押了起來。廖守靜派了手下,僞裝成白雲天等,試圖騙過蔣異浪。
蔣異浪和海葵隱蔽在樹冠,看穿下面並不是白雲天等人,就快速離開原地。
“枝三和對月應該沒被抓起來。”海葵與蔣異浪縮在溝後,不確定的詢問蔣異浪。
蔣異浪沉思道:“他們應該也被抓了起來。廖守靜最開始那枚炸彈,投放到山人的居住地,也許並不是因爲磁片,而是廖守靜故意要殺死山人。他擔心山人會幫助我們,所以想一枚炸彈殺光山人。”
海葵接着推測,“廖守靜如果知道山人的存在,那肯定還留着一手,對付沒死的山人。”
蔣異浪點點頭,“廖守靜恐怕早就知道,山人怕火。”
“我們別在這縮着了,得趕緊出去找海容他們。”海葵重重呼出一口氣,催促蔣異浪。
蔣異浪制止海葵,“等等,不要輕舉妄動。廖守靜有心抓我,不會只設置這一處陷阱。在關押海容他們的地方,肯定也設置了陷阱。”
“有陷阱,我們也得去。”海葵很堅持。
“去,肯定要去。但是我們要先想好對策,先想想廖守靜下一步會怎麼做,會設之初什麼樣的陷阱。我們要先一步推測出廖守靜的計劃,這樣才能順利救出海容他們。”蔣異浪揉着太陽穴,腦內神經陣陣抽疼。
窩了半個多小時,蔣異浪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海葵急的腦門冒汗,躍躍欲試的想要竄出去,直闖廖守靜的地盤。
蔣異浪拉住海葵,道:“我們去找喬樹語。”
直視海葵的雙眼,蔣異浪下定決心道:“我們去找喬樹語,同喬樹語合作。我帶你一起向喬樹語投誠,做喬樹語手下的副官。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藉着喬樹語的幫忙,救出海容他們。”
在海葵想要爭辯的時候,蔣異浪道:“我們面對的是軍隊,不是一個海盜土匪這類烏合之衆。我們單憑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戰勝他們,只能依靠別的隊伍。”
海葵被蔣異浪說服,與蔣異浪連夜返回鹽城。
他們沒有直接進入喬樹語住的地方,而是來到陳錦之家中,準備在陳錦之家中借宿半宿,明天天亮後再拜訪喬樹語。
早前被他們捆在小屋的潤娘,還在遠處,並沒有被移動位置。
被捆在凳子上的向副官,卻連人帶凳子消失了。
沿着底下拖執的痕跡,海葵和蔣異浪來到對面廂房門口。轉過廂房內的衣櫃,在衣櫃後,兩人發現一處一人高兩人寬的暗門。
推開烏黑色的暗門,蔣異浪和海葵,將衣櫃和暗門恢復原裝。他們一前一後,沿着石梯,進入地下。
走到石梯底端,面前是一道厚實的石門。
石門右側牆壁上有一盞吊着的鐵燈座,燈座上面燃着一塊栗子大小的暗色粗香。
轉動燈座,石門緩緩打開,門內一切,映入海葵和蔣異浪眼中。
向副官被兩個大鐵鉤子勾住鎖骨,堵着嘴吊掛在牆壁上,兩腿間一片血肉模糊。
陳錦之,拿着染血的小刀子,側臉冷漠看向海葵和蔣異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