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亮,天邊就起了一層朝陽所特有的晨曦。
原野上只有叢生的灌木與廣闊的空間,四顧無。
天邊本是一片灰沉,卻因爲那天邊的一抹潮紅而變得不倫不類,草地上突的傳來一陣寒風,吹動了草木也吹動了天色顏色混雜的雲層。遠處突然出現一道身影,那身影由遠至近,速度很快。
當天空顏色灰雜的雲層終於累積到了一個程度,大地漸漸陰沉下來的時候那才近了眼前,細看之下,那正是司空摘星。鮮血的紅色從胸前染到腰際,身上偶爾還能看到濁白色液體幹掉之後的痕跡,他被頭散髮不顧自己狼狽的姿態,只是沒命地逃跑。
老虎的鬍子可不好鋝,霂知秋是頭老虎不錯。司空摘星雖然不至於害怕了,可是昨晚才累死累活體力都還沒恢復過來現就讓他一個對持整個魔教的,確實是有些勉強……
落荒逃跑雖然不是他的意願,但是也上上之舉。
那血並不是司空的,而是昨夜霂知秋留下的,只是司空不敢霂知秋哪兒順手牽羊給自己弄一些新衣服,因爲他怕霂知秋的東西又有什麼棲香或者是其他東西……
突的,遠處傳來一聲巨雷,聲音震澈長空。那聲音遠處的山頭擋住再傳了回來,那之後豆大的雨點便‘滴滴滴’的落了乾燥的土地上。
空曠的草地之上又是—聲更大的悶雷聲,挾着傾盆的大雨猶如萬馬奔騰直掠而下,其勢甚爲駭。第三聲雷聲響起時,天空數道閃電交互閃出,頓時灰暗的天際如同白晝般……
“該死的……”司空低聲詛咒道。
從霂知秋哪兒出來之後司空便選了個方向直奔,也不清楚到底是哪個方向,他現只想要遠離那魔教。天空雷聲如同響炮般一直轟隆轟隆的響個不停,雨水更像是不要錢一般傾灑而下,大有不下個天崩地裂誓不罷休的架勢……
片刻不到的時間,司空已經全身溼透。白色的衣服溼透,他胸前的血液被雨水打溼,逐漸暈染開然後淡去淡去,最終只變成一道極淡的粉紅色。濁白色的痕跡也被逐漸清洗,什麼都沒剩下。
單薄的衣服和頭髮摻雜了雨水之後變得沉重而且喜歡黏身上,好生不舒服。
可是不能停下,司空知道的很清楚,現停下怕是很快就會被追上。所以他不減速反而不斷加速。不管是什麼方向,他現只想逃遠一點兒。
當—道閃電再度照亮天際之際,司空來時的方向突的多出了二條影,兩都是一身白色衣服,細看便能夠看出那兩均是魔教崖邊的侍女般的打扮,走前面女子左手握着一柄寶劍。
“快點,去那邊……”聞言,她身後的第二微微一點頭,和那分開向着另一方追去,“就連當初魔教的牌匾被盜的時候教主都沒有發這麼大的火,那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教主這麼生氣……”
天還未亮霂知秋便魔教大發了一陣火,更是派出了整個魔教的魔教周圍搜尋司空摘星這個,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周圍沒有一個敢大意,全部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
左邊那走了一段突然大叫道;“這邊發現了東西,過來看看。”
右邊那連忙跑上前去,“這是……”
只見兩面前是一件外衣,那白色的外衣上還有着絲絲血跡。那外衣分明就司空之前到魔教時穿的那件衣服,兩對望一眼,眼中均是欣喜的神色。霂知秋的性子捉摸不定,找些找到這對她們都有好處。
“通知其他,重點找這邊。”帶頭的那說到,“他往這邊走的,應該會前面不遠,先過去,這裡等他們。”說完,她便向着拿衣服指着的方向逃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有鬆了口氣,那邊有捨命狂奔。前奔的司空就只有一個意念,那就是:逃。早之前他就已經已辨不清東西南北,更加不知自己身何處。他現只知道遠離這裡是最好的辦法,他的腦際他曉得被抓到就絕對死定了。
昨夜的事情司空不能說沒有帶着報復的心態,所以藥效的催化下才做出了那種事情,但是早上清醒之後司空就後悔了,看到霂知秋那一身的青紅吻痕和血跡之後司空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和個男做那種事情司空倒並不是不能接受,可對方是霂知秋這就有些……
司空也說不清楚這就心中的到底是個什麼感覺,他只是莫名的有些慌神。腦子亂哄哄一片,完全不知道想些什麼。恍惚了一陣,司空又對自己有些鋪之以鼻,被吃掉的又不是他,他這裡矯情做什麼?
就司空站屋子中看着霂知秋愁眉苦臉的時候,霂知秋竟然動了動,就這時司空幕的想起霂知秋之前說過的話,若是他清醒時怕就出不了這魔教了……
思即至此司空沒猶豫,他直接穿了衣服便趁着霂知秋還昏睡着跑出了魔教,出了魔教,司空隨意選了個方向便一直奔跑。魔教外是一圈毒蠱和迷陣,好司空以前來過一次昨晚又霂知秋的帶領下走了一次所以才能夠走得出去。
現他明明早已精疲力盡,再加上身上都是雨水,十分的難受。但他腳下仍不停地挪動,彷彿忘了體力的極限一般。
看到眼前的營帳時,司空突的覺得上天還是眷顧自己的。
遠處炊煙裊裊,正是他知道呆過的那個陣營。看到營帳司空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顏無等,也不知道那些怎麼樣了,有沒有逃脫出來。
閃電逸去,林中頓時漆黑,不辨五指,後追兩全憑靈敏的聽覺追蹤前者,如此一來大大影響他倆的行腳,若非突然的天氣變化,前者早被他倆捉住了。
司空稍作猶豫便奔向了那陣營,這一片都是魔教的地方,這裡他們比較有利,與其這裡東躲西藏還不如藏身於軍隊之中說不定還能夠活得久點兒。
這時大雨‘嘩啦、嘩啦’的下着,司空耳邊就只聽得到雨聲,再也聽不出一點腳步聲。因爲下雨,陣營的訓練場皇上病沒有,除了幾個守衛,整個陣營都是空空蕩蕩的。
屋子中的顏無遠遠的看到疾奔而來的司空摘星便不顧雨水急急迎了上去,他走近司空身邊之後忙道;“司空,去什麼地方了?怎麼現纔回來,——”顏無看着無限狼狽的司空,十分擔心的接着問道;“有沒有受傷?”
司空看了看身後,確認身後空無一之後才總算是鬆了口氣,他道:“沒受傷,就是路上耽擱了一下所以晚了些——”只是司空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打斷他說話的道;“來,把他抓起來。”
顏無和司空聞聲同時回頭,卻見裴一葉站雨中,面色十分不善。
“將軍,這……”顏無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那裴一葉一瞪止住,“還不快點把他抓住。”
他說話間,已經有好幾個士兵上前。司空皺眉看了看幾,最終沒反抗。只是司空摘星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那些士兵不敢輕易上前,個個都有些畏懼的站司空摘星身側,司空摘星不悅之情自然稍緩一些,只是思量再三,司空卻伸出手意思那些把他雙手拉到後面。司空
摘星有意如此,顏無見狀倒是急了,他攔司空的前面不讓那些把司空帶走,“裴將軍,這是做什麼?”
裴一葉卻不顧顏無的反對堅決道:“把他帶走,關到大牢裡去,記得多派些看守。”頓了頓,裴一葉又加強語氣道;“記得讓看守的吧那對臉上的招子放亮點,他要是逃了就挖了們的眼睛,反正留着也沒用。”
雨勢絲毫不減,站這場上的幾衣服均是早已溼透,顏無還帶說些什麼,卻被司空制止,“顏無,算了。那些血不是的,沒事。”
顏無已有點沉不住氣,昨夜司空突然消失,他找遍了整個小鎮和軍隊都沒找到。後來因爲要帶小鎮上的離開顏無便無暇顧及司空,但是他一直都十分的不安。那份不安一直維持到剛剛,可現好不容易見到了司空,裴一葉竟要把他帶走,這讓顏無再笑不出來。
“這是軍營的事情,不用多管。”裴一葉道,言語中滿是嚴厲。
顏無卻一改往常的溫柔,他手握上劍柄,微微壓低了肩膀做出一副隨時拔刀的架勢,“裴將軍,尊是將軍,但是卻不應不講理。”顏無認真的模樣嚇了司空一跳,卻聽顏無繼續道;“這次的事情全是多虧了司空的計策,若是這麼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抓可說不過去。”
若說顏無的不同以往讓司空驚訝,那麼顏無言語中的關心就是讓司空也不得不動容。心中一暖,再看顏無,司空已然多了份意和留心。以往顏無對他多加照顧的一幕幕,讓司空不禁抿緊了嘴。
看得出來顏無此刻外表雖然還是十分沉着,但心中有些不安,司空詫異的暗道;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了?”司空湊近顏無身邊,輕聲問道。
司空本就站顏無身後,這會兒他湊近顏無便讓兩都姿勢變爲:司空從顏無身後探出頭,說話時他的氣息正好吐露顏無的脖頸處。顏無渾身一怔,表情有些微愣,隨即縮了縮脖子,“沒事。”
“可是?”司空眼中詫異不減,今天的顏無很奇怪,平時的他都是個十分冷靜和沉着的,臉上更是總帶着溫柔的笑容,現的顏無卻是滿臉嚴肅,甚至是擺出一種要和裴一葉拼命的模樣,這一切實是太奇怪……
司空心中隱約明白了些什麼,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只是擔心……”顏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激了,只是昨夜對司空的擔心還爲散去,昨夜若不是有因爲小鎮中那些,他早就去找司空了。
現見到司空又是如此狼狽的模樣……
“沒事,放心好了,只是有些累了,待會兒給帶些乾淨衣服和吃的東西來吧。”說着司空便主動趕着那些士兵走了去。獨留下顏無一站原地張張嘴,卻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站顏無身旁,裴一葉不滿的皺了皺眉,心中的不悅因爲顏無眼中對司空摘星過於明顯的擔憂而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