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這天午後一如既往的陰沉。天地間竟看不到半點兒陽光。餘下的便只有暗沉沉的霧氣。
這天本是一年內最熱鬧的時候,可少林寺此時卻是冷清一片。不,不應說是冷清,若要形容,更加準確的詞應當是‘沉寂’。少林寺的人不少,可是卻個個都沉默着。
偌大的少林寺內,今天連唸經的聲音都少了很多。名震江湖的少林十八羅漢各持武器嚴陣以待。倒是苦禪和幾個苦字輩的大師還算是鎮定,只是坐在少林的天井內唸經。
先不管少林寺如何我們視線往下,此時的少林寺山腳下,一男子身着單薄的紅衣立於林間。
齊腰的長髮並未被束起,而是散散的披在身後。男子轉眸間那薄衣一掀,露出了紅色下握着劍柄的手。手腕誰白細但能夠看得出那是個男人。
銀白色的光暈透過頭頂稀稀疏疏的乾枯枝幹,然後照在了那抹紅得的身影上。貂皮祆、絲帛紅衣,都是如同血色般的紅,真是那抹紅色襯得男子白皙的臉上的那雙眸子越加冰冷殘忍。
帶着淡淡戾氣的眸子上是兩條斜斜上挑着的刀鋒眉,讓他的整張臉更是棱角分明。略單薄的薄脣宛如水蜜桃般泛着淡淡的光澤,只是配上那臉上的殺氣和眼中的戾氣,便讓那男人姣好的面孔更添了幾分陰狠的戾氣。
霂知秋徐徐將劍子自身前那小沙彌的小腹抽出來,劍尖淌下滴滴鮮血,他端詳了那小沙彌的屍身一瞬,然後冷冷自語道:“少林寺的弟子就這種程度?只單方面的殺人我都厭倦了……”
立於一旁幾個下屬各個屏息而立,生怕多呼吸了一下變讓那男子一劍結果了他。
霂知秋抖劍一彈,下一秒‘嗆’地一聲脆響亮起,沾在了劍尖上紅色便被那彈甩了出去,離開了劍尖。顯然,男子手中的劍是柄上好的玄鐵劍,殺人不沾滴血。
一倃黑色的碎髮迎着林間吹過的寒風微微飄動。若不是那屍體還未冷去的小沙彌便在男子腳下,根本就看不出僅在不到三分之一柱香之前才面不改色的殺了一人。
寂靜之中他舉步在小沙彌的屍體周圍繞行一圈,踏步走過之處,無一不是血漬斑斑。乾淨的紅衣男子、被血染紅了的小沙彌,兩者在樹林中構成了一幅殘忍卻又極端唯美的圖畫。
“去少林寺。”說話間他一轉身,向着山上走去,在那之上便是少林寺。
行將了一路,卻有人走出來對霂知秋道;“教主,按照預定我們的人已經在廟裡佈置好,只要到了時辰便可以——”話淮委說完,那人便沒了聲,他只覺得腹部一涼,低頭看去時腹部已經多了把沒入他身體中的玄鐵劍。
霂知秋拿着劍柄的右腕往後一抽,他手中的劍寒光閃動,劍已在他的腹部穿了個窟窿。
“教、教主……”話猶未完,那人便已經無力癱軟的仰身倒下,腹部血如泉涌,死亡旋即瀰漫在他的臉上。
不到半米之外霂知秋仍抱劍而立,一種無以言喻的森寒殺氣自他身上迫出,“連個牌匾都守不住,留你們何用?”
說話時他冰冷視線掃過周圍的人,眼中滿是極致的冰冷。周圍的人還來不及顫抖便已經往後倒去,那時之間只見霂知秋手腕挽了個劍花而已。霂知秋的劍,那是極快的。
殺人之後,霂知秋神態反而變得冷靜,有些無趣的甩了甩劍,把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血液甩開了來。霂知秋臉上的神情,生像是剛剛做了件極爲無聊事一般,之前那讓人窒息的殺氣和戾氣這會兒早已蕩然無存。
шшш ●ttkan ●C O 提氣輕身,霂知秋腳尖輕點整個人便騰空而起躍上了頭頂枯黃的樹枝。紅色的身影掠移得極快,彷彿一抹遊魂。
天色逐漸變暗,預定的時刻越來越近。
再說那少林寺內,沙彌煮了素菜卻無人有胃口,就算是少數幾個人坐在了餐桌面前也是食不知味。這次來少林的人可不只是一些大的門派,就連許許多多看熱鬧的小門派也進了少林寺。所以少林寺外,這會兒倒是熱鬧的緊。
今晚的天氣很糟,起先還下了一陣陰冷的細雨,不過好在雨下得不久,天完全黑下來之前便停了。只是一天最後的光暈也被那陣細雨洗去,泥濘的大地被黑暗嚴密地包纏着。時不時的刮過一陣寒風,讓少林寺外圍着的武林人士不得不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
風在樹枝中間柔聲的嘆息,攪得房頂上的枯黃野草發出沙沙的響聲,還惹出許多別的不愉快的聲音來。
少林寺正門外,那些竊竊私語打破了夜間那種抑鬱的沉靜。
“你說那牌匾大盜會不會不來了?”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句,立馬便迎來了不少人的反駁。
“這怎麼可能,斷劍門他都趕去,怎麼可能不敢來這少林寺……”
“這可是他自己親自下的挑戰書,若是不來,他豈不是把臉丟大發了……”
“他肯定回來的,他輕功那麼好,少林寺這些禿驢肯定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這次可不比之前斷劍門的那次,現在的架勢你們也看到了,少林寺的那些人圍着牌匾站在,難不成那牌匾大盜還能夠飛天遁地或者是憑空出現不成?”那人又道,“難不成他還會傻到自己出來送死?”
這次沒人再反駁他的話了,可是還是有人不服氣,“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看着不就行了。說什麼飛天遁地,說不定那人易了容就潛行在我碼字之間,待會兒便直接闖進去搶了牌匾便走。”
“別開玩笑了。”最開始開口說話的男人一臉的不屑,彷彿聽到了什麼萬分好笑的笑話,“你的意思是說那一人便能夠敵得過那麼多掌門人和少林寺的長老”
“怎麼不可能了,說不定那人就是可以敵得過,怎麼,難道你嫉妒了?”說着說着,話語中已經帶着些火藥味兒,“自己習武不精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你——”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戌時快到了。”不知道誰呵斥了一聲,衆人紛紛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少林寺內突然傳來了一陣鐘響,這是戌時少林寺寺內僧人休息的是時間。屆時已是戌時將近,天色早已經完全暗沉了下去,可見度不到幾十米。
山中風烈,到了夜間更是凍人。
一炷香、兩柱香,三炷香之後,所有人都開始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這大盜到底要不要來了?
說是戌時,可是現在這戌時都快過了。
“莫不是真的不來了?”人羣中不少人嘀咕着。
守在少林寺門外的花夙風卻並不這麼認爲,之前那次也是這樣,就在所有人都已爲那人不來了的時候便出現了,然後以及短的時間帶走了他想要的東西。
斷劍門是,衆人被刷可不是一次,而是接連三次。
第一次就在大家都已爲那賊的目標是正廳屋內的牌匾時那人卻趁機盜走了正在的牌匾,然後再在大家掉以輕心的時候耍了衆人第三次。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那時候確實是被耍的很慘。
切身經歷過一次之後,夙風絕對不會再讓那人有機會再重複一次上次的事情。
看着身旁臉色嚴峻的花夙風,顏無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不知爲什麼腦海中竟然開始祈禱,希望那人真的不是司空……
“你們兩個怎麼都在發呆?”神算子出來想要再叮囑兩人一定要小心的時候,卻見到兩人都遙望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算子和顏傅不同,他對徒弟嚴厲很多。見兩人漫不經心臉色立馬就難看了起來。
“師傅。”
“師伯。”
花夙風、顏無兩人對着神算子均是抱拳。
“亥時未到,便還算做戌時,不要掉以輕心。”神算子交代道,“而且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小心警惕。”
“嗯……”
這邊花夙風和顏無收斂心神謹慎的在暗處觀察着周圍的一切,那邊少林寺鐘樓之上候着的霂知秋怒火也已經壓抑到了極限。
少林寺內,鐘樓之上,霂知秋擇了出乾淨的地方躺着。一等便等了半個多時辰。本就對那膽敢上魔教竊取牌匾的小賊十分不滿,這下更是恨不得把那人千刀萬剮以解心頭子恨。
三個月之前,霂知秋身處魔教之中。得知魔教的牌匾被盜的時候霂知秋正在魔教後院休息。
不曾想過有人敢上魔教鬧事,霂知秋讓人徹查此事卻半點痕跡也查不到,一氣之下霂知秋殺了當天魔教內所有值班的人,並且出了魔教。本來一行人是準備去斷劍門的,卻不想纔到斷劍門便聽說了斷劍門被戲弄的事情。霂知秋鋪之以鼻,但也對那賊來了興致,一追之下便追到了少林寺。
不過現在霂知秋卻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這就是你們準備的陣勢?”一道男聲突兀的在黑暗中響起。這聲音不屬於在場任何人因爲那聲音是從天上傳來的!找到聲音的來源自後,頓時所有人都慌了神。天上,怎麼可能是天上?
“就憑這個就想要抓住我?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想要那牌匾了,既然如此,那就送給我好了。”那聲音再次凌空響起,就好像是從天空傳來的一般。
花夙風和顏無對視一眼,眼中均是驚異和嚴陣以待。就連顏傅和少林寺長老等人也都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屏息等待。
來了嗎?
等了這麼久,終於來了嗎?而且還是這種沒有人想得到的方式。
這邊道歉一下,關於評論回覆,我發現貌似都被吞了TVT……
都有看到,就是回了貌似也被吞了……嗚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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