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顏無。”司空摘星始終抓着顏無不放手。
“你……你怎麼這麼無賴!”顏無頗有些咬切齒的瞪視着司空摘星,他從來不曾發現司空摘星居然有這麼無賴的時候。
“無賴?那我當你是在誇獎我好了。”司空摘星上挑的嘴角笑得說不出的無奈,他到底是無賴還是無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司空摘星也不想再顏無身上有傷的時候爲難顏無,但卻也無可奈何。現在放了手,顏無肯定不會再給他機會。
司空摘星暗歎了口氣,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顏無身上,“我這次回來就已經下定了決心,有些事情我只說一遍。”頓了頓,看到顏無眼中的疑惑之後司空摘星這才接着說道;“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現在是,以後也是……”
“喜歡……”顏無詫異的回頭,司空摘星臉上卻是始終帶着笑。
“我說的都是真的,”司空摘星答道。顏無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他被司空摘星緊緊摟在懷裡,只是顏無的笑容卻是假的,“謝謝,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我會好好的,不用你擔心即使你不這麼做。”
“不需要嗎?”司空摘星喃喃道,“這並不是因爲什麼原因才說出口的話,這是真的。”
“不,不用了,我用不着你來哄!”顏無突然對着司空摘星大吼,有些歇斯底里,只是他的話纔開了個頭就戛然而止,“唔……”
司空摘星吻住了顏無,用着對花夙風一樣的辦法,不過這個方法確實是很好用,因爲顏無此時已經愣在他懷裡。一手將顏無整個人圈在懷裡,司空一手撫摸着他身後如墨般的髮絲,安撫一般輕輕上下滑動着。
勾纏着顏無柔軟的小舌,細細纏綿在一起,伴隨着司空摘星脣舌的蠕動而悸動着,灼熱的溫度在兩人間蔓延開來。
放開顏無,顏無已經因爲司空摘星的舉動而失神。
“司空摘星也只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不過他比一般人更爲自私得多。你原本有那個機會從我身邊離開,但是你現在已近失去了那個機會。”司空摘星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留下。二,還是留下……”
顏無愣了下,好笑的看着司空摘星。司空摘星霸道的把人緊緊摟在懷裡,撫摸着顏無的背脊,“我沒有哄你,你也用不着我來哄。”
顏無點點頭,他是用不着別人來哄,但是現在他已近有些分不清楚司空摘星到底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我累了。”黯然的道了一聲,顏無轉身離去。
曾幾何時顏無非常想留在司空摘星身邊,只是司空摘星一直都不要他他就很高興。但現在司空摘星向他伸出手,他卻猶豫了起來。目視前方眼裡卻酸酸漲漲的,眸中波光瀲灩。
以前他不想要的時候卻總能夠得到那些感情,如今他想通了想把一切握在手中了,他們卻退縮了。
看着顏無走開,司空摘星垂下了眸子,“看夠了吧,看夠了就出來。”
“裴將軍請你過去。”裴義有些不屑的看着司空摘星,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都全部看在眼裡。司空摘星直接忽視他眼中的不屑和嘲諷,徑直對裴義說到,“帶路。”
“這邊請。”
兩人一路去了裴一葉養傷的地方,裴一葉此時已經換了衣服,一身褻衣臉色慘白,此時的他絲毫看不出他剛剛纔在樹林中和司空摘星大打出手。
“什麼事情?”司空好笑的看着裝病的裴一葉,爲了敷衍陸熔他到是下了一份苦心。揶揄的看着裴一葉,司空倒想看看裴一葉求人的模樣,那一定會很吸引人。
或許是看出了司空的戲弄,裴一葉的聲音有些訕訕起來,“你說的事情我考慮過了,你有什麼辦法可以保住裴家軍隊?”
“保住裴家的辦法?保護裴家的辦法我是沒有,但是我有辦法保住軍隊。”再開口,司空語氣中已經滿是冰冷,“這次過後裴家軍難道你還想保住?”
軍隊的事情司空摘星知道的不多,但是裴家的勢力司空摘星也多少有些瞭解。在這整個南楚,且不說陸熔自己的軍力,單就是裴一葉一個人能夠調動得了的軍力都達到南楚所有兵力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的兵力,足以讓任何人介懷。
“這件事情之後還能保住裴家軍,只有兩種可能,其一便是讓裴家軍更爲強大,強大到陸熔不敢對他動手。現在裴家軍雖然因爲戰場損傷而兵力損傷受限,想要在短時間擁有更大的勢力,除非他能夠在朝中有人。再有便是讓裴家軍變得弱小,讓陸熔對他不再忌諱。”
“強大和弱小?”看着司空摘星,裴一葉陷入了深思。強大的方面司空摘星早已經想到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在暗中聯絡所有裴家的人。只是裴家家大業大,人多了心也就野了,裴家現在有難,那些平時傍着裴家的勢力卻個個都把持着沉默。
修生養息,這也是裴一葉最近在做的事情。
不過司空摘星說的弱小,又是怎麼回事?
“所謂弱小,就是讓陸熔覺得你們沒有威脅或者是讓別人覺得你們沒有威脅。”司空摘星道,“現在你們依舊是南楚的英雄,是整個南楚百姓都敬畏的人,只要你們讓陸熔沒有辦法明面上動你們,你們就不會有危險。”
陸熔不會動南楚的英雄,因爲那樣會讓他這個皇帝難做。只是依陸熔的性格,要讓陸熔放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讓陸熔覺得我們有威脅?”裴一葉放下手中正要喝下去的藥碗,起身走到了司空摘星的身邊,只是他臉上的慘白更爲清晰。
這兩天的時間裡,裴一葉令裴家蒐集了許多陸熔動向的資訊。
在感嘆陸熔心狠手辣不顧舊情的同時,裴一葉也驚訝於陸熔的勢力。原本陸熔不過是個衝動易暴躁的君主,沒有任何實權和心機,說真的裴一葉以前並未對他有所戒備,甚至是覺得陸熔根本就不可能拿他怎麼樣。但現在想來,這次的事情陸熔早已經不知道算計了多久。
司空摘星說得輕巧,一方面是因爲他不瞭解這些事情背後所揹負的,另一方面裴一葉則是覺得他根本就不瞭解南楚朝廷背後的事情。不過這也令裴一葉更堅定了要聽一聽司空摘星那些話的信念。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大概司空摘星看到的東西比他們遠多了。
司空摘星看向四周的人,裴一葉思索之後招了招手,讓裴義把人都帶出去,他要和司空摘星單獨聊一聊。
站在一旁的裴義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悅,但卻並未表示出來。帶着一行人離去,整間屋子頓時安靜了下來。
裴一葉微笑着對旁邊指了指,道:“坐下談,我對你的想法更有意思,你倒是說說看。”
司空摘星但笑不語,在裴一葉身邊的等子坐下,司空摘星打量起了裴一葉。
“怎麼,我身上有什麼不妥?”裴一葉問。
“沒有,只是有些好奇你沒有了調兵的令牌他們爲什麼會這麼聽信你的話。”司空摘星的回答十分簡潔,但聞言的裴一葉臉色卻立時變得十分的難看。
裴一葉那調兵用的令牌早已經被清虛子拿走,至今未曾還給他。
“令牌都沒有卻可以調兵這麼久而沒有任何人好奇,陸熔自己想要調兵卻定要見到兵符才能調動人手。”這樣的事情,陸熔怎麼可能容忍。裴一葉顯然也聽明白了司空摘星拿話外之音,臉色極度難看。
“那你想怎麼樣?”裴一葉淡然道,“我想你不會就爲了和我說這件事情吧。”
“當然不會。”司空摘星輕輕擺了擺手,做出不在意狀,“我沒這麼無聊,你要是想要這令牌我隨時都可以還給你,不過你確定你想要?”說話間司空摘星已經逃出了令牌放在兩人間的案桌上。
看到令牌裴一葉擡手將令牌而去,但在即將要接觸到令牌的瞬間卻又停住了動作。遲疑了一會兒,裴一葉又收回了手,那令牌始終還是在原地。見他不拿起來,司空摘星又拿了起來,放在面前仔細打量起來。
“我師父給我的,我還以你會很需要這東西。”
裴義一愣,隨即心中便升起一股憤怒,“你到底想如何。”
“你不必客氣,我還是剛剛那句話,你可以選擇第三條路。”司空摘星笑道。
“哼,第三條路?跟着你走?”裴一葉以爲司空摘星在戲弄他,他憤怒的拍着桌子起身。
司空摘星卻在這個時候淡淡的笑着,“跟我走也不失爲一個方法,至少裴家少了裴一葉的話會安全很多,不用像現在這樣整天擔驚受怕。”
裴一葉本以爲司空摘星是在和他開玩笑,所以臉上還帶着些怒氣,但是那些憤怒的話還未出口裴一葉卻突然想明白過來,“你是要讓裴家不存在?”裴家少了家主,那豈不是沒有了裴家。
若是裴家不存在,那麼陸熔自然是不會找他麻煩。
“這個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司空摘星攤開了手,極其無辜的苦笑道。不是他推脫責任,而是這件事情最好由他自己明白。
裴一葉的臉色早在司空摘星開口之後就十分難看,這會兒卻有收斂了起來。低頭思索着,裴一葉順着司空摘星說的方向去想,“讓裴家自己崩潰,這樣一來陸熔就抓不到報復的把柄,這個方法……陸熔不是傻子,他會這麼容易就相信嗎?”
“從某種程度上說,聰明也未必是件好事。”司空摘星擡手爲裴一葉倒了杯茶,輕笑道:“那麼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居然忘了更新……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