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琛,別鬧……”楊曉彩嬉笑着躲避邵亦琛的攻擊。
可是,邵亦琛雙手支撐在在她的兩側,故意時左時右地親着她的臉頰,“親愛的,你好可口。我快忍不住了……啊嗚……”
“哎呀,你好討厭……”楊曉彩害羞地閃避着,邵亦琛的脣畔劃過臉頰的悸動感讓她的心臟砰砰直跳。
“你討厭我碰你?那算了。”邵亦琛忽然變了臉色,坐起身打算離開。
“哎……我……亦琛……不要走!”楊曉彩大叫了一聲。
“不要走!”楊曉彩猛然間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四周熟悉的環境,大腦混沌了片刻終於恢復清醒,原來只是個夢啊!
楊曉彩有些失落地耷拉下臉來,就說嘛,自己哪有那勇氣跟邵亦琛挑明關係啊。等等,真的,沒有嗎?
【“邵亦琛,你這個大壞蛋!你憑什麼對我愛理不理的!你憑什麼左右我的心情!你憑什麼可以在我的世界來去自由!”
“對不起……”
“嗚嗚……我真的好怕,三個月就快到了,可是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我害怕一個人的生活!我討厭一個人生活!邵亦琛,是你把我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你要負責!”
“我負責……我負責……”
“邵亦琛,剛剛算是你的告白嗎?”
“楊曉彩,是你先告的白。”】
“啊!!!”楊曉彩捂住臉整個人再次撲回牀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昨晚,她真的——告白了!
“怎麼了?”聽到尖叫聲的邵亦琛還以爲發生什麼事情,急忙忙衝進房間裡,“又做噩夢了嗎?”
聽到邵亦琛的聲音,楊曉彩害羞地立刻拿起棉被蓋住自己的臉,一隻手使勁在半空中揮趕着,“沒事……沒事……你趕緊走!”
話剛說完,手就被邵亦琛握住了,楊曉彩一怔,整個人就像被點穴了一般動也動不了。
邵亦琛掀開被子,看着楊曉彩左右閃躲的眼神,已經明白了幾分,嘴角揚起微微的弧度,他整個人傾身下來,與楊曉彩幾乎是面貼面的距離。
楊曉彩顯然被嚇了一大跳,邵亦琛的臉已經失焦,可是他的氣息卻熾熱地打在她的臉上,讓她雙頰的溫度瞬間飆高。她拼命嚥了咽口水,這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邵……邵亦琛,你……你走開點。”
“昨晚可是某人死死抱着我不肯鬆開,厚着臉皮先告白的。”邵亦琛故意把聲音放得輕緩溫柔,脣畔有意無意地碰觸到楊曉彩的臉頰,引起某人一陣又一陣的盪漾。
“討厭,不要說了!”楊曉彩恨不得挖個地洞埋進去,奈何被子已經被邵亦琛扔開了,她抓不到。
捉弄到此爲止,邵亦琛見好就收,他拉開與楊曉彩的距離,坐在牀邊,一隻手還緊緊握着楊曉彩的手,“曉彩,謝謝你比我勇敢。”
“耶?”楊曉彩剛掙扎着爬起身,忽然間因爲邵亦琛這句話而愣住了。
邵亦琛順勢將這個石化的小女人攬進自己的懷中,脣邊無法隱去笑意,“對於感
情,我與其說無感,更準確的應該是害怕。昨晚你聽到了我跟靳芷葦的對話,應該明白,被人揹叛過後的我,不會再給別的女人傷害我的機會。”
“啊,你知道我躲在後面啊……”楊曉彩的聲音越來越輕,她還以爲自己躲得很好呢。
邵亦琛只是笑笑,繼續說道,“你的出現,就像人生從未設想過的一場意外,我強加了一個三個月的期限,卻發現反而把自己牢牢困在其中。這個小小的房子,不長的三個月時間,好像濃縮了我人生,讓我得以嘗當五年來一直不曾再體會過的喜怒哀樂。在這裡,我只是個在茶餐廳當服務生的邵亦琛,沒有任何光環和恭維。可是有個小女人,雖然滿嘴不願,卻還是盡心盡責地照顧我,依賴我,信任我。”
“邵亦琛……”楊曉彩不知不覺眼眶有些溼潤,她從未聽到邵亦琛如此發自內心地跟她說過那麼多話,此時此刻,她好像看到了一個邵亦琛內心的一個小小人,正在對她進行真摯的獨白。那份真誠,讓她感動,也有些慚愧。她沒有邵亦琛以爲的那麼好,相反更多的時候,是他照顧着她。楊曉彩已經記不清多少次受助於邵亦琛,感動於他的付出。
“可是即便我明白對於你的感情已經不同,但我下意識地還是選擇逃避。我不想改變彼此的關係導致感情變得複雜。說到底,我還是害怕會受傷。謝謝你願意先靠近我,你的勇氣讓我願意相信,你會是我生命裡的陽光。”邵亦琛說完,難得靦腆地笑笑,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
楊曉彩緊緊抿着脣,纔沒讓激動的淚水滑落,第一次,有個男人跟她說,“你會是我生命裡的陽光”。可是,邵亦琛,你一定不知道,在她陰霾了的二十六年生活裡,哪怕是和劉奕揚的三年,都沒能驅散走她對過去的恐懼。可是直到遇見你,讓她忽然有了跟惡魔決鬥的勇氣,我要多幸運,才能夠在茫茫人海里,遇到你。
“邵亦琛,謝謝你喜歡上這麼平凡無奇的我。”楊曉彩坐正身子,與邵亦琛面對面,眼角還殘留着來不及隱去的淚花。
邵亦琛擡起手,指尖停留在她溼潤的眼角處,“傻瓜,在我眼裡,你耀眼得無可取代。”
就在楊曉彩被甜言蜜語感動地找不到北時,忽然感覺到脖子上微涼,她低頭一看,發現邵亦琛正在替她帶一條花蕾爲墜的銀項鍊。
“這個是?”楊曉彩驚訝地摸了摸墜子。
“本來是求和禮物……嗯……很適合你。”邵亦琛滿意地點點頭。
楊曉彩摸着項鍊,笑得嘴角都合不起來。
…………
咖啡廳的包廂裡,楊曉彩一臉嚴肅地坐在沙發上,雙手糾結地捏來扯去。
邵亦琛擡起右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沒事,有我在。”
他們在等着齊豫芝的到來。
在邵亦琛得知楊曉彩被關小黑屋的真正原因後,他好好地教育了楊曉彩一頓。
楊曉彩也知道,這件事情無論說還是隱瞞都會傷害到人,可她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在和邵亦琛的討論後,
他們決定,先進行一次對話。
齊豫芝姍姍來遲,但總算是赴約了。她大步走進包廂,坐在楊曉彩的對面,隱藏在墨鏡後面的雙眼讓人看不出此時的情緒,但是緊抿的雙脣還是透出出她的緊張。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我很忙。”齊豫芝開門見山,但更多地,似乎是在隱藏自己的心心虛。
“媽……,關於那個男人,你打算怎麼處理?”楊曉彩咬了咬牙,還是問出了口。
“不用你管。”齊豫芝推了推墨鏡,雙手有些不知該往哪放。
“媽,小黑屋那件事我不想追究了。但是這件事我管定了。你和爸爸已經二十多年的感情了,我真的不希望結局會變成這樣。如果你跟那個男人處理乾淨,我不會跟爸提起,我們還是一家人。”楊曉彩退一步,她真的不想爸爸會因爲這件事情傷心難過。
“呵呵……”齊豫芝忽然笑了,“什麼一家人,你別假惺惺地裝了。這麼多年,最希望我趕緊滾出門的就是你吧。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會浪費掉。你去告訴你爸啊,我正愁沒機會說離婚呢。你那個沒用的老爸我早就想甩了,本以爲嫁給他能享福,沒想到越老越沒用,把我丟在這一個人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纔能養家餬口。我也是女人,這麼多年我也會寂寞的。誰不想無助難過的時候,有老公的肩膀可以靠。可是你爸在哪裡?”
“你說的什麼話!你以爲爸在新疆吃香喝辣嗎!這麼多年,要不是爸再新疆忍受風吹雨打,這個家早就撐不下去了。可是你呢!除了揮霍爸的血汗錢,揹着他出軌,你爲這個家貢獻過什麼!”楊曉彩怒了,看着眼前這個毫無愧疚還一臉理所當然的女人,她替爸爸不值得。
“楊曉彩,你現在有人撐腰口氣是越來越大了!我告訴你,你最好讓那個窩囊廢趕緊滾回來給我籤離婚協議。阿力已經答應年底就娶我了。”齊豫芝說完得意洋洋地笑了笑,“阿力可是大公司的老總,比你那窩囊廢老爸好上一萬倍。”
“你……你說得什麼話!”楊曉彩幾乎都快從沙發上彈起來,爸爸,難道這就是你愛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她那麼輕而易舉地就可以脫口而出放棄這個家庭,我該如何做纔是正確的。
“沒什麼好說的了!”就在這時,邵亦琛忽然伸出手按住楊曉彩,他朝齊豫芝瞥了一眼,“希望你有一天不會爲今天這個決定後悔。”說完,便是拉着楊曉彩離開咖啡廳。
楊曉彩一直被動地跟從着,低着頭沉默不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楊曉彩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邵亦琛扭過頭來,“幹嘛?”
“我該怎麼做?”楊曉彩擡起迷茫的臉,似乎在尋找着出口。
邵亦琛沉默了一下,“讓你爸決定。”
“不……不能讓爸知道。爸知道一定會很傷心的……”楊曉彩趕緊搖頭否定,這對爸爸來說太殘忍了。
“隱瞞說不定是另一種傷害,你爸有權利知道真相。”邵亦琛認真地說道,“這是他們倆的事情,無論結果如何,都應該由他們自己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