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的話讓喬謹言的身體有了一瞬間的僵硬,隨即恢復了正常。
喬謹言微微眯眼,看着這個可以算是典範的妻子,淡淡地說道:“這門婚事,只要對方同意,無論阿鎖願意與否,爸都會壓着她嫁出去的。”
言下之意,他會袖手旁觀?
凌婉垂眼掩去眼中的笑意,這果真不失爲一個絕妙的法子,既斷絕了其他人對喬鎖的覬覦,又不會讓喬鎖愛上結婚的對象。這婚事究竟拖到什麼時候還不一定呢。
喬謹言,這是在擔心嗎?她可是聽說喬鎖最近跟夏家的子弟走的很近。
凌婉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點頭說道:“雖然對方有權有勢,阿鎖要是不願意,我覺得也不能勉強,如今這個時代還是自由戀愛吧,可不要像我們兩這樣聯姻的好。”
喬謹言看向她,許久,淡淡地說道:“喬家的事情你一向不喜歡過問,這事你也不用管了。”
凌婉點了點頭,看了看時間,說道:“我晚上有個聚會,要住在姐姐那裡,今晚就不回來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去收拾東西,將東西都帶好後發現喬謹言不知何時已經出去了。
凌婉有一瞬間的呆愣,突然嘆了一口氣,那個男人就如同一座孤島,也許唯一能自由出入孤島的也只有喬家那個名聲不好的四小姐喬鎖,只是這未必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其實她曾經遠遠地看過喬鎖一眼,就在她和喬謹言大婚之日,那個女孩子拿着鞋在禮堂裡奔跑時,她看見了那道纖弱的背影,伴娘粉色的禮服裙,她奔跑起來時就如同一隻倉惶受傷的獸,孤獨無助,而喬謹言的目光從始至終追隨着她奔出去,那裡有她看不懂的幽暗光芒。
再後來,喬鎖車禍,特助告訴喬謹言時,她就在身邊,那一日大婚,喬謹言對賓客彬彬有禮,溫潤儒雅,笑容滿面,之後三年她再也沒見喬謹言笑過。
凌婉搖了搖頭,那個男人對自己是真的狠啊。
她拎了東西走出房間,看着兩個傭人站在樓梯口猶豫不定地徘徊,頓時問道:“怎麼了?”
凌婉對人素來溫婉,傭人們見狀,連忙指了指其中的一個房間,小聲地說道:“是四小姐被鎖在了房間裡,之前一直在吵鬧,現在沒了聲音,我們都有些擔心。”
凌婉大吃一驚,湊過去,果真聽不見房間裡的聲音,二樓的有些房間是大夫人,也就是喬謹言姨母的故居,喬家除了喬謹言誰也沒有鑰匙。
“大少爺在哪裡?”凌婉問道,一邊問一邊去敲門,喊着喬鎖的名字,沒有人回答。
“大少爺帶着小小少爺去院子裡給那隻牧羊犬洗澡去了。”
凌婉皺了皺眉頭,這也真是胡鬧,要是出了事怎麼辦,喬鎖據說是個烈性子。
凌婉把手上的東西丟給傭人,急急下樓,進了庭院,只見外面夕陽正好,喬謹言帶着小燁在給那隻通體雪白的牧羊犬洗澡。
“是四小姐,四小姐要跳樓。”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凌婉大吃一驚,快步走過去,喬家的庭院曲曲折折,她走過去,纔看見了站在窗臺上的女子,那女子穿着灰藍色的麻布裙子,光腳站在窗臺上,一動不動地看着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