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謹言回來後,兩人敞開心扉、冰釋前嫌,如同回到了以前的小時光,如膠似漆起來。
奈何年關近了,喬家裡裡外外需要打點的事情太多,而喬謹言也要回顧家去爲兩人的未來謀算,是以兩人在一起黏了一天後便分開了。
喬鎖送他出門,站在喬宅門前的樹下,也不言語,看着他走,喬謹言嘆息,轉身親了親她的額頭,低低地說道:“你先回去,你這樣看着我,我怎麼能回去?”
喬鎖衝着他露齒一笑,他知道看着背影的那個人總是比離開的人要傷感,大哥一貫是體貼入微的。
她抱了抱他,依依不捨地在他懷裡蹭了蹭鼻子,然後才轉身回去。
喬謹言走後,喬臻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纔出來,見喬鎖面帶微笑,心情極佳地陪着喬安玩耍,分明是一副戀愛中的的小女人模樣,心情有些抑鬱,淡淡地問道:“你想好了,顧家人可不好惹?”
喬鎖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喬臻欲言又止,有些嘆氣地說道:“其實我一直希望你能安穩地生活下去,可選擇了喬謹言,註定要坎坷,我不想看着你走這樣辛苦的道路,以前那些教訓還不夠嗎?”
喬鎖見他是真心爲她擔心,生活雖然要面對現實,可是她一貫是感性的理想化的人,她選擇的是荊棘叢生的道路。愛,不是說不愛了就能收回來的。
“三哥,別擔心,我長大了,還有你幫助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喬鎖只能淡淡地安慰喬臻。
喬臻見一時也說不過她,知曉女人陷在愛情裡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低低嘆氣,也不再說什麼。
晚上吃飯,因爲增加了趙曉和喬煜,有了兩個孩子,喬家也顯得比往日熱鬧些。
喬安看見來了一個大哥哥,很是興奮,便跟喬煜玩到了一起,他們相差一歲,倒是玩的很是起勁。
吃完飯,喬鎖便跟喬臻商議着處理一些瑣碎的事情,喬氏和喬宅,公司盈利、福利、收支、賬單以及喬宅傭人工資、過節費諸多瑣碎的事情加在一起工作量極大。
好在喬臻負責了公司的大部分事宜,她只需要負責喬家的事情就好。
如此節奏持續到小年夜。喬鎖原本以爲自己忙,沒有想到喬謹言比她還要忙碌,兩人也就小年夜這一夜擠出點時間見面,縮在喬家的小閣樓裡說着話。
“阿鎖,喬家的事情還順手嗎?”喬鎖剛剛洗了頭髮,就趴在榻榻米上,累的眼睛都睜不開,聽到喬謹言問她,不停地點頭。
喬謹言幫她把頭髮吹乾,見她實在困得不行,幫她輕輕地按摩着穴位,淡淡地說道:“老爺子後天回來,我想帶你和喬安回去見家長,順便把婚期定了,你覺得怎麼樣?”
喬鎖繼續點頭,喬謹言垂眼淺笑。
一分鐘後,喬鎖遲鈍的大腦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話,猛然蹦起來,有些驚慌失措地說道:“你剛剛說了什麼話?”
喬謹言見她睜着大眼,一副忐忑不安地模樣,低低一笑,揉着她的腦袋,說道:“你準備一下,後天晚上我來接你和喬安。”
喬鎖咬咬脣,悲喜交加,她沒有見過顧家那位聲名赫赫的老爺子,可顧雪諾是不喜歡她的,老爺子未必會喜歡她。
“大哥,會不會太快了些?”喬鎖糯糯地說道。
喬謹言嘆息,他們認識了這些年了,這個進度還算快嗎?
“你別怕,就算他們不同意,這事咱們也能慢慢磨,就是帶喬安去見見太爺爺。”
喬鎖點了點頭,又蹭到了他懷裡。這樣子也好,總要過關斬將的,索性闖通關吧。
過了一會兒,喬鎖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有些遲疑地問道:“大哥,你沒有說過要娶我的話,爲什麼我們就直接跳到了訂婚期這件事情了?”
喬謹言窘迫了,他按了按額頭,他其實不知道怎麼求婚來着,那些太煽情太作秀,他完全做不出來怎麼辦?
“你也沒有求婚,我在澳門的時候,夏侯向我求婚了。我們去蹦極,他自己偷偷做了一個戒指,我當時就淚流滿面了。”喬鎖喋喋不休地說道。
喬謹言目光一深,直接低下面容吻住了她,將她後面所有的話吞進去。
看來他必須要求一次婚,不然阿鎖始終會記着別的男人留給她的記憶。
夏侯,想起那個男人,喬謹言心中始終不舒服。
夏侯跟阿鎖關係可是很好呀。
小年夜,喬謹言留在了喬家過夜,第二天清晨纔回去。
顧家那位大家長即將回來,喬鎖內心多少有些緊張,一貫不怎麼注重形象的她,糾葛了半天,還是決定扮作淑女。
顧家老爺子還沒有回來,當天夏侯就風風火火地到了喬家來。他來時是傍晚,拎了一箱子酒進了喬家,讓傭人將車上的一些特產和禮物都拿了下來,人還沒進屋便喊着乾女兒。
小喬安自然認得他的聲音,笑咯咯地跑着去接禮物了。
喬鎖見他難得來一次,一來就鬧得這麼興師動衆,靠在門邊抿着嘴笑。
夏侯將小不點抱起來,跟她玩鬧了一下,刺激的喬安一直尖聲叫着,玩的有些瘋。
喬鎖見喬安玩的出汗了,趕緊讓夏侯放她下來。
“你許久沒有回來,一回來就這般鬧騰。”喬鎖笑道。
“我還沒有鬧騰呢,我都聽說了,都怪老爺子派我去南邊,這一去三個月不到你就跟你跑了。”夏侯頗是鬱悶,將酒箱子往桌子上一擺,豪氣地說道,“來,爺的老婆沒了,你要不給我介紹一個老婆,要不陪我喝酒——”
“喝酒吧——”喬鎖淡淡地說道。她好久沒有喝酒了,這幾日壓力大,喝點酒好入眠。
兩人開了酒,頓時酒香便彌散在整個屋子裡,喬臻默默地出來,說道:“喝酒加我一個。”
“再開——”夏侯見多了人,立馬又開了兩瓶酒。
這酒都是貨真價實的高濃度的,後勁極大,不過這幾人都是喝酒的好手,一時之間也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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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臻讓傭人配些喝酒的滷味來,三個人在寒冬裡便敞開了喝起來。
喬鎖喝的很是理智,夏侯跟喬臻過了幾大杯就拼起酒來,兩輪下來就都喝多了,說起了胡話來。
“你tm的真沒出息,老子都讓你去接小四了,你還讓喬謹言把人騙走了,沒出息——”喬臻酒喝多了就罵起夏侯來。
夏侯喝的滿臉通紅,暴脾氣上來,指着喬臻罵道:“你有出息?要不是你在裡面給老子下套,小鎖都成了我媳婦了,你tm喜歡自己妹妹,就有出息了?”
喬臻被他刺得惱羞成怒,拿起杯子就跟他灌起酒來,喝完啪的一聲磕在了桌子上,叫道:“老子就是喜歡你管的着嗎,她是我妹妹。你tm的跑我家裡跟我耍橫,找虐是吧。”
夏侯抱着酒瓶子,也不管他了,唉聲嘆息地喝起來,看着喬鎖,伸手在面前搖了搖說道:“好多的媳婦在我面前晃。”
喬鎖被他逗樂了,幫他把酒瓶子拿走,夏侯不依,胡攪蠻纏地叫道:“媳婦別拿我的酒,你明兒就要嫁到顧家去了,你讓我喝酒,我要喝酒。”
“喝死得了。”喬臻還有幾分清醒,指着他說道,“我要是你就搶了。”
夏侯繼續喝酒,喝完了突然坐在地上抱着酒瓶子委屈地說道:“搶個毛線,我要是搶了媳婦,喬謹言還不跟我拼命,我真是命苦,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馬上就是別人的了。”
喬臻呵呵笑了起來,兩人不知怎麼的又湊到了桌子底下,抱着酒瓶子拼了起來。
喬鎖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但是還有幾分的清醒,看着這兩個形象全無的高門子弟,搖頭嘆氣,誰說這是高富帥來着,喝了酒就抱着桌子角耍酒瘋,顛覆形象啊。
她喝了酒頭疼,便跑到沙發上去睡覺,也不管那兩個酒鬼。
日子如白馬喧囂跑過,很快就到了大年二十六,顧家老爺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