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的節目組,等了兩天之後,終於接到了郝凡柏的電話。
“小白能擠出來幾個小時的時間,不過行程上比較趕,需要提前商量一下。”
“什麼,小白他有時間了?咦,你是誰?這個聲音怎麼那麼熟悉?等等……老郝?郝凡柏?”
這個時候,《蒙面》的導演,終於聽出來了這個人是誰!
畢竟,郝凡柏的手中有好幾個藝人,都曾經上過《蒙面》,他們之前聯繫過不下十次了。
人人喊打的郝凡柏,竟然重新出山了!
而且還是幫谷小白當經紀人?
這戲法怎麼變的?
但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很快《蒙面》的導演就開心起來。
太好了,小白可以來《蒙面》了!
兩棵大樹齊聚《蒙面》舞臺!
《蒙面》歷史上,最具傳奇性的歌者再現!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有噱頭了!
在和郝凡柏商量好了細節之後,節目組就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消息公佈了出去。
網絡上頓時又是一片沸騰。
谷小白的粉絲裡,很多都是因爲“大樹”而被圈粉進來的。
在谷小白真正暴露身份之前,他們心目中的“大樹”,是一個有閱歷,懂人生,卻不平庸,不流俗的中年人。
即便是在谷小白站出來之後,他們偶爾還是會懷念那個自己想象出來的“中年人”形象。
還有很多人,在網絡上呼籲,即便是谷小白已經揭穿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要放棄“大樹”的身份,請繼續以“大樹”的身份唱歌。
所以,在谷小白出現在南江電視臺外時,就看到了兩側無數的橫幅。
“大樹,歡迎歸來!”
“大叔永遠不死,大樹總會開花!”
“等你好久了,大叔!”
當谷小白從電視臺的臺階上下來時,就有好幾臺攝影機湊了上來。
除此之外,節目組的幾個負責人,也已經在迎接着他了。
“小白,你可算是來了,我們等你實在是太久了。”
谷小白擡起頭,看向了這棟熟悉的建築,低聲道:“我……也等了太久了。”
製作人、導演們一臉的茫然。
你等了太久什麼了?
難道不是我們請你,你不肯來嗎?
然後他們又看向了旁邊站着的閃姐和郝凡柏。
製作人對郝凡柏伸出手去:“老郝……”
郝凡柏向後讓了讓,把閃姐讓了出來。
那意思是,現在自己只是一個配角,閃姐還是主角。
對閃姐,這幾位也不敢怠慢,這位現在可是有一個“女王經紀人”別稱的。
不過,他們還是多看了郝凡柏幾眼。
總覺得郝凡柏的氣質,怎麼和之前不一樣了呢?
往日裡的郝凡柏,在娛樂圈裡混久了,總是有一種頤指氣使的張揚味道,往日裡,他對這種禮數、待遇、排位之類的,是最在意的,一點也要爭,但今天的郝凡柏,內斂沉靜,頗有一種淡定的氣質。
這位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改變那麼大?
“小白,您的休息室還是原來那間……”
“先不去休息室了,距離開錄還有兩個小時,我先去排練一下。”
“好嘞,大家都在那裡等着了,這次的道具和麪具,您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現在還來得及進行一些簡單的修改。”
谷小白頓住了腳步,道:“這次我自己帶了服裝和麪具。”
“呃……好。”節目組也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谷小白自己帶面具了。
不讓他們改舞臺,就已經很開心了。
上次谷小白唱《少年行》的時候,要求可比這高多了。
……
一個多小時之後,谷小白排練完,嘉賓們就陸續登臺了。
他們坐上了嘉賓席之後,就熱火朝天地討論了起來。
“小白今天又來了!”
“兩個大樹上臺,會不會合唱一首啊。”
“啊啊啊,終於又可以在現場聽小白老師唱歌了!不知道今天在舞臺上的,會是小白還是大樹!”
“我還是希望是大樹在臺上,小白現在在巡演,我可以買票去聽,大樹的歌,真的是聽一次少一次!”
鄧品和朱芸兩個人,也在嘉賓席上,兩個人是和谷小白最熟悉的,其他的嘉賓紛紛要求兩個人爆點料。
好在很快節目錄制開始了,他們才安靜下來。
作爲最受關注的嘉賓,谷小白當然是被放在最後出場的。
首先登臺獻唱的,是幾名單場第一,但是攻擂沒有成功的。
他們已經揭面離開,此時再次戴上面具,以當初的假面身份登臺。
再然後就是守擂一次的擂主。
作爲年度盛典,而且這些歌手都已經揭面了,不用潛藏自己擅長的風格,所以表演很是精彩。
但是現場的氣氛其實並不怎麼高。
畢竟大家都在期待的,是谷小白的演出。
終於,主持人上臺,道:“下面即將登臺的,是兩個人,但也可以說是一個人。”
“他們兩個人,一個在舞臺上守擂三期,終於被擊敗;一個守擂兩期,主動離開了我們的舞臺,但沒有人懷疑,如果他不主動離開的話,可以在舞臺上守擂到天荒地老,他們是……”
“大樹!大樹!大樹!”舞臺下方,觀衆和嘉賓們瘋狂歡呼。
是的,在這個舞臺上,他們就是大樹!
當兩顆大樹,一左一右從舞臺後方走上來時,現場的歡呼聲,差點把耳膜都震破了。
而兩個人,身上的道具服裝,也有所不同。
風和的道具,就是那一身普通的大樹打扮。
而旁邊的谷小白,身上的服裝,卻顯得逼真了許多,特別是腦袋上的樹枝,看起來簡直像是真的一樣。
兩個人站在舞臺上,谷小白比風和高出來了大半頭,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兩個人。
主持人道:“之前舞臺上都只有一個大樹,現在有兩個大樹了,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們倆?”
“那就叫他大樹哥哥。”谷小白指着風和,然後又指了指自己,“叫我大樹弟弟,大家好,我們是大樹兄弟。”
“好吧,那,大樹弟弟,你的小黃鳥呢?”主持人先敏感地發現了這一點。
谷小白腦袋上,那些小黃鳥都不見了。
“小鳥們已經長大了,所以就自己飛走了。”谷小白道。
舞臺下,頓時“譁”一聲,大家全笑了。
“有一隻飛到我哥哥那裡去了。”谷小白伸手,指向了旁邊的風和。
風和轉頭,果然在他的樹杈後面,藏着一隻小黃鳥。
藏得特別深。
“哈哈哈哈哈……”舞臺下,大家又笑懵逼了。
明明只是一個很一般的梗,爲啥總覺得這麼好笑呢?
“大樹弟弟,你這個打扮,你確定不是從我們的花園裡偷偷掰來的樹枝?”主持人還伸手摸了摸,“這個,怎麼看起來像是真的樹枝呢?”
“對啊,我告訴節目組說我自己準備面具,但是來的時候忘記了帶,就只好臨時從樓下大樹上掰了幾根樹枝,剛纔電視臺的保安大叔還追了我好久……”
“那你怎麼逃掉的?”
“我就站在那裡,裝成一棵樹,他就無視我,自己跑過去了……”
谷小白兩手伸展,作大樹狀。
舞臺下,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小白,你這個笑話太冷了好不好!
我們是該笑還是不笑啊……
不行了,爲啥我有種要笑岔氣的感覺。
爲啥你這個傢伙,平日裡在舞臺上,都是一副高冷的感覺,但戴上面具,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變得這麼逗逼?
這個面具下面,真的是谷小白嗎?
不會又換人了吧。
小俠子,是你嗎?
“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把保安叫過來?”主持人作勢要去叫人。
看主持人還問自己,谷小白不爽了,道:“你們怎麼只採訪我,不問問大樹哥哥,爲什麼這麼久了,他還沒有開花?”
“我……呃……”風和在舞臺上,木訥得完全沒有一絲的綜藝感,茫然地左顧右盼。
這種反差,又讓舞臺下的人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不要欺負大樹哥哥了……”主持人無奈攤手,“那,臺下的大家,有沒有什麼還要問大樹兄弟的?”
“有有有有!”一個嘉賓立刻舉起手來:“其實我們很多人,都盼望着你們大樹兄弟合唱一首的,今天你們有沒有準備?”
“呃,這個其實沒有……”
“爲什麼?你們不是大樹兄弟嗎?”
“呃……可能我們並不是親兄弟?”
臺下大家……
“噗……”笑噴了。
你們倆肯定不是親兄弟啊!
“那你們倆誰先唱?”主持人又看向了臺下,“觀衆們希望誰先唱?”
舞臺下,大家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
有人希望先聽風和唱歌,把谷小白留到最後。
有人希望先聽到谷小白唱歌,最後再聽風和的唱歌。
終於,還是後者佔了上風。
風和下臺了,只剩下主持人和谷小白站在舞臺上。
“請問今天你要唱什麼?”
谷小白看着舞臺下,道:“人到中年,總會有許多人離開你的生活……”
舞臺下,大家都忍不住噓了起來。
呸,戴上面具,還真把自己當中年人了,小屁孩!
太過分了!
谷小白卻沒有受影響,他的眼睛低垂,語氣也低落下來:“有時候,你沒辦法挽留,只能學會接受,今天我要爲一位離開的人唱一首歌。”
“這首歌叫《離別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