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行沒想到這麼容易的就完成了劉姝的女俠夢。
褪凡紫氣到賬,他也沒有在作案現場久留的打算了,直接送劉姝回到劉府後,自己也悄然返回了鏢局。
回到居所,林千行心念一動,那一縷紫氣漂浮在掌心,同時他的心頭也明白了它的作用。
紫氣的作用很多,堪稱萬能,而它最大的作用,就是編織規則。
簡單的說,林千行如果有足夠多的紫氣,就能直接在這個世界上將某些本不該存在的東西化作真實。
比如他直接拔高人體上限,讓普通人可以通過鍛鍊,獲得數倍以上的體質。
亦或者直接改寫現實的物理規則,增加一些其它的特性。
他也可以直接讓這個世界擁有天地元氣之類的能量,供人修行。
“以這一縷紫氣爲一的話,那麼如果我想要讓天地元氣出現在整個世界需要多少紫氣?”林千行喃喃道。
在他想着這個問題的時候,心頭也得到了冥冥中的反饋。
那是一個天文數字。
他嘗試着調低要求,比如稀薄的天地元氣,亦或者只有部分地區有。
哪怕調低到只讓合山城有稀薄的天地元氣,所需要的紫氣都不是林千行短時間內能夠支付得起的。
林千行看着掌心中的一縷紫氣,它太少了,林千行能用它做的事情並不多。
或許可以在個體身上實現些微的超凡,但也是不可複製的,而且上限根本拉不了多高。
他如果想要從根源上更改,就必須要有更多的紫氣才行。
說起來,這個世界似乎完全沒有超凡的規則存在?
林千行的注意力落在意識深處的紫金色小劍上,隨後他手中握着一柄飛刀,嘗試着以自身的能量驅使它。
紫金色小劍光芒一閃,林千行手中的飛刀紋絲不動。
“淦~!”林千行忍不住道。
這個世界居然完全禁魔。
虧得他提前發現了,不然要是傻乎乎把這當做底牌,去大包大攬的做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怕不是死得要多悲劇有多悲劇。
那紫金色的小劍並非沒有被激活,只是它的道不被這個世界認可,所以被全面禁止了。
林千行看向窗外的天空,喃喃道:“褪凡?讓這個世界,讓我褪去平凡嗎?”
時間來到次日。
紫衫幫庫房被燒一案驚動全城人。
官府和紫衫幫的人都在瘋狂調查情況。
然而林千行做這種事情輕車熟路,根本沒有留下什麼證據,那飛刀絕技前身更是從來沒有掌握過,現在他們反而被引導向了另外的方向。
都懷疑是有一個善用飛刀的頂尖江湖客到了合山城,見到紫衫幫做傷天害理的生意,看不順眼,所以纔出手燒了他們的庫房。
時間一連過去好幾天,紫衫幫也沒能調查出真相,最終也只能不了了之。
城中百姓倒是爲此事而叫好。
極樂丸出現已有一段時日,害了不少家庭家破人亡,他們自然樂見其被毀。
林千行和劉姝的面親之事最終還是告破了。
他之後註定要摻和進許多麻煩事兒裡面,有了家庭,有些事情做起來便放不開手腳了。
當然,儘管面親的事兒黃了,但兩人依舊還能算是朋友。
是夜,林千行和身穿夜行衣的劉姝見了面。
“林鏢頭,是本小姐長得不合你的心意嗎?我聽我爹說,你一聽到定親,直接就拒絕了?”劉姝很不滿的看着林千行道。
“你不是我的菜。”林千行直接搖頭道。
“呸,真當本小姐看得上伱一樣。”劉姝歪過頭道。
“對了,你是不是又幹了幾件事兒?”林千行說道。
劉姝自豪的說道:“當然,我把紫衫幫抓的那些孤兒都放了,救了一個被賭鬼父親賣給賭坊的小孩兒,順便還把翠紅樓那邊好幾個姑娘都救出來了,可惜,她們不識好,我帶她們脫離魔窟,她們反而出聲驚動了守衛,說我的不是,害得我捱了一棍,要不是跑得快,本小姐就栽了.”
林千行嘆了口氣道:“俠者,有時候是不被理解的,你覺得你在做好事,但他們未必覺得是,另外,紫衫幫雖然已經沒怎麼調查了,但風聲還沒過去,你可別給自己找麻煩。”
“我知道分寸的,我只是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劉姝點頭,旋即說道:“對了,我之前救了人,他們都問我名字來着,我是不是也該有個諢號?你說叫什麼好?飛天狐?遮面雀”
聽到取名字的事情,林千行稍微有了點興趣,說道:“叫【青狸】吧。”
“青狸?”劉姝唸叨了一聲,然後臉上露出笑容道:“好,本女俠之後就叫這個名字。”
隨後,林千行又叮囑了她幾句,便算是結束了交談。
“接着。”
在劉姝要走的時候,林千行丟了幾個小瓷瓶給她。
“是什麼?”劉姝不解的道。
“藥。”林千行說道:“跌打,刀傷都能用得上,你想當女俠,之後可就不一定只是挨棍子了,可能還得挨刀子,挨飛箭,下毒。”
“你嚇我?”劉姝拿着那些瓷瓶,看着林千行道:“本女俠可不會怕死!”
“死不可怕,有些折磨的手段,比死都難受!而且你要小心別牽連家人和親友!”林千行認真的道。
劉姝沉默了一下,然後道:“多謝你的藥。” 說完,她便直接借力跳上牆壁,消失不見。
林千行嘆了口氣。
該說的他都說了,看來劉姝是註定要在這條路上走到黑了,不過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他也無權干涉。
兩日後,林千行終於等來了他的本職工作。
有一趟鏢要走。
這次送的是暗鏢,一個封好的箱子。
客戶比較痛快,直接先全款交付了,給了市價十倍的銀錢。
目的地是琅山,那地方距離合山城還有點遠,這一趟外出,少說得四個月才能往返。
唯一的問題是,這途中山匪也不少,加上如今這世道,這一趟鏢怕是不好走。
在衡量了利弊之後,王虎還是接下了這趟鏢。
開門做生意,就沒有把錢往外推的。
不過他還是稍微上了點心,對林千行道:“千行,這次我和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嗯?”林千行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王虎,但旋即便點了點頭道:“好,有乾爹在,想必途中宵小鼠輩便不敢隨意放肆了。”
旋即,他們便開始準備了起來。
準備過程並不繁瑣,無外乎召集人手,採買物資,準備車馬等等的過程。
這些他們都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花了兩天時間便準備完畢。
出發前,林千行的乾孃任豔對他和王虎小心的叮囑了好幾遍,王虎的一對兒女也顯得有些擔心。
王虎已經休息了兩年多沒有出手了。
如今雖然武藝還在,但肯定是不如林千行的。
此番他選擇一同跟隨,肯定是因爲這趟鏢風險會大很多。
可惜,他的兒子王志武藝稀鬆平常,想要幫忙都不行。
“別擔心了,千行如今已能獨當一面,加上我,這一趟鏢不會有事兒的。”王虎安慰家眷道。
安慰完後,他招呼一聲,隊伍便徐徐開始出發。
趟子手開路在前,鏢師們有說有笑的,一行人十幾人很快便出了城。
半天之後,鏢隊的雜役和夥計開始做飯,林千行和鏢局的老鏢師說笑了兩句後,來到了王虎身邊。
“乾爹。”林千行道。
“上點心,把人看好,我知道他們帶了酒,不要讓他們喝,這次的鏢不簡單。”王虎說道。
“您知道我們押送的是什麼東西嗎?”林千行問道。
暗鏢的話,是不允許他們看裡面是什麼玩意兒的。
所以就算丟失,他們也用不着賠付。
當然,這並不意味着他們能夠直接貪墨下來。
做生意講究一個誠信,你走鏢的成功率,是你能做下一次生意的關鍵。
除非你只做一次生意,否則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
當然,那種野鏢局可能會幹這種事兒,但以他們的誠信度,一般情況也沒人找他們送暗鏢。
“找我送東西的客人,可能是那裡的。”王虎指了指天空道。
瞬間林千行就明白,王虎說的是宮裡的人。
合山城算不上在京畿的範圍之內,不過卻也算不上特別遠,宮裡的人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意外。
“您怎麼判斷出來的?”林千行問道。
“那人面白無須,嗓音尖細,雖然極力掩飾,並說是染了風寒,但依舊掩蓋不住他的那些動作和細節。”王虎看了看周遭,然後小聲道。
“那這活您還接?”林千行不解道。
宮裡的事兒麻煩肯定少不了,而且都淪落到拜託他們這種民間鏢行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這種事兒,碰都不該碰。
“因爲那人說了,如果遭遇鏢局處理不了的事情,我們可以棄鏢走人,錢照樣拿。”王虎道。
“我們只是一個幌子?”林千行反應過來道。
這樣一來的話,的確是危險性少許多了。
而且對方已經把買命錢付了,他們也沒必要擔心太多,大不了棄鏢走人就是。
當然,林千行感覺,王虎可能也是迫於壓力,不敢得罪對方,所以才接了鏢,不過他自然不會把自己不體面的地方說出來就是了。
“即便是幌子,也得上心,萬一事情牽扯太大,我們未必不會被殺人滅口,所以得讓那些探路的趟子手機靈點,有什麼動靜早點彙報。”王虎道。
林千行點頭,當即起身,前往招呼起了衆人,叮囑起了一些關鍵的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