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衛,殺!”
羽雅一聲令下,一位位羽族戰士便各自使用着武器,紛紛向着地面的鱗族發起了進攻。
這些鱗族皆是人首蛇身,體型高達兩米左右,雙臂上筋肉虯結,力量十足。
他們慣用的武器是長矛,可投射,可近戰突刺。
羽族人和他們作戰,佔據了一定的空中優勢。
只要飛到足夠高的地方,向下不斷的投放石頭之類的,就能打得鱗族們被迫逃向叢林。
羽雅手持心刃弓,瞄準了這部分鱗族中那個三階極位的最強者。
他手中的長矛居然能被投射出千米之高,有好幾個羽族都慘遭其害。
神風箭矢凝聚,羽雅陡然鬆開弓弦。
嗖~!
那鱗族人似乎發現了什麼,但還來不及多想,這神風箭矢便瞬間貫穿了他的眉心。
戰爭很快獲勝,他們收復了被鱗族佔領的領土,羽雅被當成英雄,無數羽族人不斷呼喊着天羽者這三個字。
待一切平靜,羽雅來到高處坐下,取出了那根黑色的羽毛,靜靜的端詳着。
在林千行離去之後,她便在大長老希達的幫助之下,逐漸收服曾經父親的舊部,將那些散亂的羽族部落都凝聚了起來。
這件事做起來並不算難。
看到天羽者四對金色的羽翼,沒有羽族會不尊重。
所以短短兩個多月,羽雅便將數十部的羽族聯合在了一起,並逐步的收復了羽族曾經被鱗族佔領的地界。
不過站在高處,她總覺有些孤寂了。
肩負的責任太多。
外敵的侵擾,族羣的未來,一切都需要她去考慮。
她想到了林千行當初那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
那樣的自信,是她永遠都學不會的。
忽然,羽雅看到了一根白色羽毛正在隨風飄來。
那根羽毛上有她的氣息。
那是她成爲天羽者之前失去的羽毛。
而一般情況下,羽族不小心掉落的羽毛都會被自己銷燬。
只有予以部下的羽毛,纔會被保留下來。
而羽雅在成爲天羽者之前,有且只給出了一根羽毛。
“黑翼!”羽雅出聲道。
林千行伸手接住了落下的羽毛,說道:“看來你剛經歷了一場勝仗。”
羽雅滿臉喜色,但又按捺住了,她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最近投靠了一個大勢力,他們準備對鱗族的老祖動手,我就過來看看這邊鱗族的情況,探探路,沒想到他們已經被你們擊敗了。”林千行說道。
“那看起來,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了?”羽雅說道。
“應該是。”林千行點頭道:“要合作嗎?”
“人族不會再在背後出賣我們了吧?”羽雅問道。
歷史上,人族和羽族也不是沒有過合作。
但當時的合作並不愉快,大戰當前,羽族被人族所背棄,狠狠的陰了一手。
“放心,至少這一次不會。”林千行道。
“爲什麼?”羽雅不解的道。
“因爲,有我。”林千行自信的笑道。
羽雅有些走神,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讓她回想起當初林千行說她一定會成爲天羽者時的表情。
她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我以羽族天羽者的身份,接受合作。”
——
莊州。
一艘艘飛艦騰空,無數身穿甲軀的莊州戰士已經準備完全。
莊繼遙看向那萬里的大山,心頭涌起復雜的情緒。
不久前,他曾在此處跌了個跟頭。
而如今,他將把那次失敗的恥辱全部洗刷。
天黎殿。
數十艘飛舟騰空,拱衛着中間的巨型戰艦。
在那戰艦上,關玉升與他的老師詹月蘭正在交談。
“老師,此去若是成功,我定能達到五階。”關玉升說道。
“你的天資在整個天黎殿都有目共睹,下一任殿主定然是你了,等你成了殿主,那些老東西怎麼和我爭?”詹月蘭滿意的看向關玉升道。
黔虯聖地。
上百艘飛舟中密密麻麻的站着數不清的人。
但這些人裡面,有且只有一個活的。
那便是裡面並不顯眼的穆呈。
那些飛舟上的人,全部是穆呈自己的傀儡。
是他不擇手段,辛苦積攢了上千年才攢下來的資本。
要是這一戰打輸了,他恐怕直接就得回到最初了。
羽族,聖風城。
羽雅做着最後的戰前動員。
無數羽族的戰士情緒高漲,這一戰之後,他們的天敵將不復存在。
羽族人將恢復至原來的富饒生活,甚至更勝以往。
四支軍隊,分別從四個方向向着萬里的大山匯聚而去。
一切都如林千行在命運中所窺視到的那般。
戰爭一開始,鱗族便開始節節敗退。
他們的強大,是仰仗於鱗族的老祖。
而其餘的鱗族本身並不算強,整個鱗族除了鱗族的老祖倪納有五階之外,其餘的大都在三階以下,連一個四階的修士都沒有。
並且他們在科技上也不算強勢,面對全副武裝的人族,還有在天羽者帶領下的羽族,完全不是對手。
縱然他們有地形的幫助,但奈何這一次的敵軍,實在是太誇張了。
鱗族的前線陣地不斷收縮,完全形成不了抵抗的趨勢。
林千行一邊用神幽玉葫喝着靈液,一邊摸了摸羽筠的腦袋,臉上泛起了一絲滿足感。
他從來不打勢均力敵的仗,他只玩碾壓局。
這一點,從他玩遊戲開輔助就知道了。
那種被小怪虐的遊戲,他玩起來實在覺得憋屈。
而一旦你感受到了在外掛加持下的縱橫馳騁,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羽筠感受着腦袋上的大手,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將它推開。
他能幫到姐姐的話,讓他摸一下腦袋也沒什麼吧?
“捏臉不行!”羽筠拍開了林千行的手掌道。
“老祖,人族和羽族的大軍實力強大,我等無法抵擋,請您出手吧!”一個鱗族的將士在鱗族老祖的居所外出聲道。
洞府內,一位身穿墨綠衣衫的鱗族女子盤踞於牀榻之上。
她便是鱗族的老祖倪納。
此時倪納的表情顯得稍微有些難看。
在此前她與莊繼鬥戰,雖然獲勝,但也受其影響,導致自身突破後的境界無法穩固。
本來她就是靠着取巧的手段突破,這一來,差點又跌回四階。
所以自那一戰之後,她安寧了許久。
這漫長時間內,她一直都在穩固自身的境界。
如今剛有點起色,便又有外敵入侵。
而且看這情況,多方勢力聯合,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莫非真是天要亡我鱗族?”倪納稍顯絕望,但旋即便又振作起來,她道:“有我在,即便是天要亡我鱗族,也得讓那天缺一角。”
旋即,倪納取來自身的長矛,蛇尾晃動,身形如風般衝出了洞府。
離開洞府後,她的身形自然騰空,磅礴的氣勢完全展現而出,那恐怖的精神威壓瞬間籠罩了這整個荒山。
何謂五階大能?
這便是了。
移山倒海,覆地翻天。
只有掌握如此偉力,纔是真正的五階大能。
在靈源天,一般情況下,有一個默認的規矩。
那就是無論如何,五階的大能都不得出手參與五階之下的戰爭。
這條規矩,便是因爲他們實在是過於強大,稍微一出手,便是生靈塗炭。
不過倪納卻將這條潛規則不放在眼中。
若非她沒有真正觸及到某些五階大能的利益,早就被圍剿致死了。
但饒是如此,如果沒有林千行的干涉,或許再過不久,也該她遭劫了。
一切,早就已經寫在了命數之中。
幾乎是一瞬間,莊繼,穆呈,關玉升,詹月蘭,羽雅五人便反應了過來。
他們都明白,這一戰的關鍵,並不在那些普通的鱗族人身上,而是眼前這位鱗族老祖的身上。
鱗族的老祖不死,一切都是空談。
“嘶~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從倪納口中傳出,音波擴散,聯軍的戰士受到影響,損失慘重,
莊繼等人連忙吩咐戰士們後撤,然後由他們親自去面對了倪納。
五道四階大修士的氣息幾乎是同一時間展現而出,形成封鎖之勢,將倪納圍堵在了其中。
“就憑你們?”倪納冷笑道。
她身形在虛空一動,長矛上綠色的玄光閃爍,直接捅向了持弓的羽雅。
詹月蘭身形躍出,虛空中一座百丈大山陡然凝聚,抵擋在了前方。
她的道職是四階極位的【土宗】。
或許在攻擊上,她並不出色,但在防禦上,即便是尋常的五階修士,她也勉強能抵擋一二。
轟~!
倪納的長矛破開大山,速度絲毫不減繼續前行。
第二座,第三座大山陸續出現。
倪納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有了減緩。
極遠處,穆呈十根手指握緊。
嗖~!
無形的絲線纏繞,欲要操縱倪納的一切。
嘎嘣~!
倪納只是輕易的將體內能量爆發,便掙脫開了控制。
然而這樣耽誤了足夠多的時間。
莊繼身前,一顆約有巴掌大小的深紫色雷球已經顯現。
另一邊,羽雅弓拉滿月。
刺啦刺啦~!
歘~!
雷球出手,神風箭矢迅速飛出。
倪納手中長矛一掃,神風箭矢被擊散,然而雷球卻在她不遠處炸裂開來。
轟隆隆隆~!
一瞬間,方圓數十里滿是雷霆,電漿散落,大片的植被和地形被破壞。
倪納身上繚繞雷霆,尾部的鱗甲脫落,勾起了她的一些不好的回憶。
那是她幼年時,被人擺上餐桌,一片片剝下尾巴上的鱗甲,在恐懼與無助中被一刀刀割在身軀上的記憶。
“你們這些人族,都該死!!!”倪納怒喝道。
磅礴刺耳的音波,伴隨着無數深綠色的毒霧擴散而出,快速蔓延至方圓數千裡。
毒霧之中,莊繼等人均受到影響,頭暈目眩。
這毒霧無孔不入,無物不腐,人族的飛艦和甲軀都在快速的朽爛之中。
在這毒霧的影響下,倪納的傷勢快速恢復,而莊繼等人卻大受影響。
本來能夠靠聯手對抗一二的情況,現在局勢開始偏向於倪納了。
關玉升施展道技,四道白色的玄光自羽雅,莊繼,穆呈,詹月蘭的頭頂墜下,暫時緩解了他們遭受的影響。
但局勢依舊不樂觀。
倪納的戰力非凡,他們現在也只是勉強抵抗,根本看不到獲勝的希望。
“喂,他怎麼不出手!!”穆呈咬着牙,一邊努力控制倪納,操縱着一具具傀儡到倪納面前送死,一邊對關玉升問道。
“他剛纔說,讓你撐一會兒,時候到了,會颳風.”關玉升驚疑不定的回答道。
說實話,這句話他也不理解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既然林千行說了,他現在也只好選擇相信。
“****”穆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