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一行人坐着車往回走,老蔣看了看錶,此時已經五點多了,老蔣看着已經擦黑的天色,對開車的司機小楊說:“彆着急,安全第一”。老蔣又回頭看了看一個個疲憊不堪的同事,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時老蔣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一聽,是局裡打過來的:“蔣隊,我是槍械庫的小王,剛纔我打開保險櫃的時候,發現你前幾天放到這兒的那把月牙形的刀不見了,保險櫃的鑰匙只有兩把,一把在我這裡,另一把在王副局長那裡,您要不要趕快回來看看”。老蔣一聽此話,頭皮開始發麻,說道:“我現在外地,正在路上往回趕,給我保護好現場,別讓任何人進去”!
老蔣他們回到臨江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老蔣對劉軍他們說:“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謝謝大家,都趕快回家吧”劉軍說道:“頭兒,你還不回家嗎”?老蔣說:“今天局裡打電話,說那把月牙形的刀丟了,我得回局裡看看,小王還在局裡等着我呢”。劉軍一聽說道:“頭兒,我跟你一起去吧”。老蔣說:“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你跟其他同志都趕快回家知道嗎?這時命令”!
老蔣開車趕到了局裡,槍械庫的小王正在等他,老蔣進屋一看,王副局長也在屋裡。老蔣急忙說:“王局長,您怎麼也在這裡啊”!王副局長笑了笑說:“槍械庫丟東西了,鑰匙只有兩把,其中一把就在我的手裡,你說我能不來嗎”?老蔣笑了笑說:“看您說的,您有鑰匙,也不能說明跟您有關係啊”。王副局長說道:“先別說那麼多了,你先看看保險櫃吧”。
老蔣蹲下來看了看保險櫃,發現保險櫃完好無損,沒有被撬過的痕跡。老蔣回頭問小王說:“在刀丟之前,你最後一次打開保險櫃是什麼時候”?小王說:“是今天上午,也就是你們出發去沂東之前,我給劉軍和其他偵察員拿過槍之後,就再也沒有打開過”。老蔣又問道:“在那之後,有人來過你這裡嗎”?小王說:“沒有,沒有人來過”。老蔣接着問道:“你都在什麼時候離開過這個房間”?小王說:“今天我除了出去接過一個電話,中午飯也是同事幫我打的,一天也沒有離開這個屋子”。老蔣又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出去接的電話”?小王想了想說:“大概是下午五點左右,天已經擦黑了,也就要下班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傳達室那邊有我的電話”。老蔣問:“是誰給你打的電話”?小王說:“不知道,等我去接的時候,電話那頭已經沒有聲音了,我餵了好幾聲也沒有動靜,直到後來有人過來還槍,我打開保險櫃,就發現那把刀不見了”。
聽小王說完,老蔣點了點頭說:“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把保險櫃鎖好,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老蔣又轉身對王副局長說道:“王局長,您看這麼晚了還讓您親自跑一趟,您也趕緊回去休息吧”。王副局長笑了笑說:“老蔣,這段時間也把你忙的不輕,要注意身體,不要過度操勞啊”。領導的話這老蔣在這寒冷的冬天感到了一絲溫暖。老蔣說:“感謝局長的關心,我會注意的”。王副局長走了,老蔣對小王說:“你也趕快收拾一下回家吧”。
老蔣回到辦公室,這時他聽見手機響,拿起電話一聽,原來是老婆打的電話,就聽老婆在電話那頭說:“蔣東進,你還準不準備回家了,你看看都幾點了,你不能天天都這樣吧,我看你這個刑警隊長乾脆別幹了,再幹下去,我不如帶着女兒改嫁得了”。老蔣一聽老婆發脾氣了,趕緊說:“老婆大人,你消消火,我這不也是騎虎難下嗎?你以爲我想這樣嗎?如果換成你,你怎麼辦?再說了,如果這個案子一直破不了,我怎麼向臨江市民交待?我怎麼向局黨委交待”?這時老蔣就聽到電話那頭老婆大聲說道:“蔣東進,你天天不回家,那你怎麼向我交待”?!老蔣一聽,火騰的一下就撞到了頂樑門,說:“我每天都在忙正事,我用不着向你交待”!說完老蔣把電話就給掛了。此時老蔣心裡堵的難受,人一個都沒有抓住,那把鬼斧又丟了,老婆還一個勁兒的不停抱怨,這會兒老蔣連跳樓的心都有了。
老蔣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着後猛的吸了一大口。煙霧順着老蔣的氣管迅速進入了他的肺部,由於一天沒怎麼好好吃東西,老蔣此時已經是身心疲憊了,那脆弱的肺泡突然遇到一股強大煙霧的衝擊,馬上產生了巨大的反應。老蔣禁不住猛烈的咳嗽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好受了一些,於是拿起電話,撥通了二叔蔣伯平的手機。
電話在響了幾聲之後接通了,老蔣說:“二叔,我是東進,這麼晚了打擾您,實在是不好意思”。蔣伯平在電話那頭說:“東進,我還沒有睡,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怎麼樣,人抓住了嗎”?老蔣嘆了口氣說:“別提了,兩個人跑了一對兒,一個都沒抓住”。蔣伯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老蔣就把事情的經過跟蔣伯平說了一遍。蔣伯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長時間,老蔣一聽電話裡沒聲音了,就問:“喂,二叔,你在聽嗎”?這時老蔣聽到二叔在電話裡說:“你們見到的那個叫張道凡的人有多大年齡,長得什麼樣”?老蔣說:“那老頭大概有七十多了,個頭不是很高,估計有一米七多吧,不太胖,嘴巴下面長着花白的鬍鬚,這老傢伙看着不象什麼好人,兩個眼睛很毒,而且深不可測,我估計這老頭也不是省油的燈”。
蔣伯平聽老蔣說過之後,說道:“東進,你彆着急,明天我去小青山找上元商量一下,從你描述中我可以斷定,這個叫張道凡的不是個簡單人物,今天太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不然侄媳婦又該埋怨你了”。老蔣苦笑了一聲說:“二叔,剛纔她已經打過電話了,我們吵了一架”。蔣伯平說:“好了,回去好好向老婆認個錯,也難怪她會和你吵架,你也應該替她想想”。這時老蔣又說:“對了二叔,還有一件事情要跟您說”。蔣伯平問:“還有什麼事”?老蔣說:“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放在保險櫃裡的那把鬼斧丟了”?老蔣就聽到電話那頭的蔣伯平大叫一聲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蔣就把事情跟蔣伯平說了一遍。電話那頭的蔣伯平聽完之後說:“嗯,我知道了,明天我一早就去小青山,現在你趕緊回家”。
老蔣回到家之後,看到老婆和孩子已經睡了。他小心翼翼地來到牀邊,慢慢地脫掉衣服,輕輕地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但等他剛躺下,就聽到旁邊的老婆在低聲地哭泣。老蔣用手把老婆的身子轉了過來,他老婆把頭扎進了他的懷裡,抽泣着說:“東進,這個隊長咱不幹了行嗎?你整天這樣,我和孩子也每天都擔驚受怕的,你知道嗎?我每天晚上到很晚才能睡着。還經常做惡夢”。老蔣看了看老婆說:“好的,等這個案子結束以後,我就跟領導說,這個隊長我不幹了,誰想幹讓誰幹去”。
第二天一大早,蔣伯平就坐車趕往小青山。當他來到上元家的時候,看到上元正在院子裡打太極拳。上元看到蔣伯平來了,就說道:“伯平,你先等我一會兒,讓我把這趟拳打完”。蔣伯平說:“道長,不忙,您先打完拳再說”。蔣伯平在旁邊看着上元打拳,心裡不禁暗挑大拇指,難怪上元道行這麼深,這趟拳練的,真是精彩之極,自己是自愧不如。
這時上元已經收住拳勢,閉着眼睛,屏氣凝神。蔣伯平上前說道:“道長,您這趟拳打的真不賴”。上元睜開眼睛看了看蔣伯平說:“好了,你這個老小子就會說好聽的,你這麼早來找我,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
兩個人邊說邊往屋裡走去,來到屋裡坐下之後,蔣伯平說:“道長,東進的這個案子比我們想象的要麻煩的多”。上元看了老蔣一眼說:“你這話怎麼講”?蔣伯平說:“昨天晚上接到東進的電話,他帶人按照你說的方位去抓那兩個人,但是一個也沒有抓到”。上元問:“怎麼回事,是方位弄錯了嗎”?蔣伯平就把事情的經過跟上元詳細的說了一遍。上元閉着眼睛聽完之後好長時間沒有說話。蔣伯平在旁邊看着上元,這時上元睜開眼睛說道:“伯平,知道那個張道凡是什麼人嗎”?蔣伯平說:“不知道,沒有聽說過”。上元說:“這個叫張道凡的,他是我大師伯的徒弟,雖然我沒有同他交過手,但據我師傅說,這個人的道行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蔣伯平一聽說道:“道長,那怎麼辦”?上元笑了笑說:“伯平,不要那麼緊張,我們沒有交過手,不代表我就會輸給他”。蔣伯平尷尬的笑了笑說:“說的也是”。
過了一會兒,蔣伯平又說道:“道長,東進還跟我說了一件事”。上元問:“什麼事”?蔣伯平說道:“東進說昨天下午五點多的時候,他放在市局保險櫃裡的那把鬼斧不翼而飛了”。上元一聽,眼睛裡面有一道光閃過,說:“怎麼搞得,是怎麼丟的”?蔣伯平說:“據東進說,管槍械庫的那個人在五點鐘的時候出去接過一個電話,回來之後沒多久就發現鬼斧不見了”。上元聽完蔣伯平的話之後說:“當時我答應白雅娟一個星期抓到那兩個人,但直到現在,一個人也沒有抓到,看來白雅娟等不急了。鬼斧一定是白雅娟偷走的,現在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儘快抓到那兩個人,希望在這期間,白雅娟不要再開殺戒”。蔣伯平說:“道長,咱怎麼去抓,東進帶那麼多人都沒有抓到,咱去抓,能抓得住嗎”?上元聽完笑了笑說:“能不能抓住,就看咱倆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