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車上顛簸了一天才到達了他們所說的山區,下車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外面雨濛濛的,可見度很低,一兩個穿着蓑衣裸着小腿的莊稼漢子正趕着老牛急匆匆地趕路。
“這種地方,你們怎麼找到的?”
馮斐斐舉了手邀功道:“我找到的!在一個旅遊論壇上看到的,有驢友說這裡風景優美,遊客稀少,完美地保存了當地原有的風貌。”
我四周看了看,遊客何止是稀少啊?除了我們六個,再也找不到第七個遊客了!早知道我說什麼也要跳車了,現在被騙到這個幾乎與城市文明隔離的地方,想哭都哭不出來了,我拔出手機看了看,信號果然斷斷續續的,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搖搖欲墜,隨時有離我而去的可能。
言歸正傳,現在說回去也不太可能了,我更加關心的是今晚住哪兒,我向着斐斐問了一句:“酒店聯繫好了麼?”
“不用聯繫,反正遊客少,我們進了山,隨便找戶人家借宿一下就好了。”
我真是要嘔血了,馮文則從車的後備箱裡翻了兩把備用的雨傘出來,一把給了我和斐斐,另一把他自己撐着,韓牧跟王笛之在雨裡淋着一臉憤恨地看着他,被他華麗麗地無視了,他把上官罌攏在自己的懷裡,淡然地說:“天色不早了,我們進山吧。”
說是進山其實不太合適,因爲我們已經是在山腰上了,只不過接下去的路程車沒法開,我們只能靠步行前往斐斐口中所說的“旅者聖地”。
走到一半的時候,馮文則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說:“糟了,我買的食物忘記帶上來了。”
這怎麼可以?我去過很多地方旅遊,一般偏遠的地方菜要麼辣要麼酸,要麼味道很奇怪,偶爾嚐嚐還差不多,要是長時間的吃,我會去撞牆的!
大家的看法都跟我差不多,住宿條件差點還可以將就,沒東西吃會熬死人的,所以我們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馮文則,馮文則無可奈何,把手裡的傘交給上官罌,讓我們先走,他拿了東西一會兒跟上。
我們先走一步,到前面去探虛實,我心裡巴望着能在馮文則追上我們之前把住的地方安排下來。
沿着唯一的道路繞了一個彎就看到了一座長長的吊橋,架在兩個山頭之間,我向下看了一眼,兩條腿立即就開始打哆嗦了,便提議道:“要不,我們等等文則吧?”
斐斐的臉紅撲撲的,看到這座吊橋很是興奮,說什麼也要走上去,攔都攔不住,她說這裡就是旅遊們說的聖地,傳說在這座吊橋上會遇到自己的另一半。
我想拉她沒能拉得住,她直接衝上了吊橋,王笛之緊隨其後,吊橋開始左右晃動起來,我握着傘柄子對着吊橋發怵,一直站在我身邊的上官罌一臉淡漠地跟着王笛之,她平衡能力很好,一手舉着傘一手扶着吊橋旁邊的繩子,步履從容。
韓牧握了握我的手說:“不要怕,跟着我就可以了,要掉下去也是我先掉下去。”
“嗯。”
雖然韓牧的話沒能讓我減少多少恐懼,但是想想死了還有這麼多人墊背呢,我立即就變得英勇無畏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