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小可,沈凌鬆一聲口哨,頓時,隱藏在將軍府暗處的死士冒出幾個,跪在地上恭敬的低下頭請安。
“我問你們,有沒有看到語兒?”沈凌鬆焦急的問道。
“回主子,看到了,世子中午來過,好像帶着小姐出去了。”一個死士報告道。
“歐陽致遠?”沈凌鬆一愣,歐陽致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帶語兒出去,明明知道語兒剛剛醒過來,還在這個時候帶他出去,看來,真的不能把語兒交到這種人的手中照顧:“你們回去,繼續看着。”
說完,丟下一臉驚訝的小可,往南苑走去。
“……”小可加緊腳步跟上沈凌鬆,無奈,沈凌鬆是憂心的提氣子行走,任由小可怎麼追趕,都沒能趕得上。
“……”看着沈凌鬆越走越快、逐漸看不清楚的身影,小可站在原地喘口粗氣,血緣關係真的很奇怪,只要不方出事,另一方自然的就會擔心,其實,真的只不過是身i裡留着同樣的血而已,有必要那麼擔心嗎?如果,當初,大哥不是爲了保護自己,完全可以一個人逃o,可是,就因爲自己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才害得他不得不故意引開追兵,如果,當初沒有自己,活下來的肯定是自己那個大哥了。
感覺到渾身的僵硬與痠痛,徐子清晃晃有些蒙的腦袋,停在不斷徘徊在耳邊的節奏,徐子清的意識慢慢的飄回,睜開視線,第一眼就是……地面……而且是不斷移動的地面。
耷拉在馬腹一邊的手揉揉眼睛,然後揉揉濛濛的腦袋,確實是地面,而自己所在的位置,則是,被人搭在了馬背上,視線稍微擡升,就看到了在右邊騎馬的呆着斗笠的男人。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徐子清狐疑的看着男人,從自己的視角看上去,男人應該很年輕,而且,面貌應該也不錯,也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甚至於,從徐子清的角度都可以看到男人眼裡的焦躁,這也是徐子清沒有急着逃離的原因。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男人的聲音沉穩有力:“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幫忙?”看着這個陌生的男人,徐子清更加的詫異:“我能幫你什麼忙?”
“不要問了,我說過不會傷害你,就一定不會傷害你,所以,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不要企圖逃跑,我也不會爲難你的。”說完,男人揚鞭,讓馬兒更快的奔離。
被堅硬的馬骨頂着腹部,身i也被顛來顛去,昏迷的時候倒還好,現在醒過來了,不由得覺得反胃,控制不住這一路的顛簸,徐子清有些想要嘔吐的感覺。注意到徐子清的不對勁,男人停下馬兒,把徐子清放回了地上。
腳底剛一接觸到地面的第一個動作,徐子清就是往遠方跑去,大吐特吐起來,這些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能吐得東西本來就不多,只是,胃裡這翻江倒海的感覺卻是沒有停息。
“……”坐在遠處的石頭上,男人拿出水袋喝口水,靜靜的等着徐子清回來,徐子清失去武功的消息自己是早就知道的,然後,前些日子又突然得了什麼重病,一直昏迷,最近纔剛醒過來的樣子,就被自己劫持出來,身i肯定會吃不消。
“……”吐無可吐,徐子清慢慢的走了回來,看着斗笠下那雙還算誠摯的眼神,徐子清皺眉:“你不怕我逃跑嗎?”
“你一個女子,沒有了武功,又沒有了馬匹,能逃到哪裡去?”男人把乾糧遞給徐子清:“吃吧,吃完了,我們趕緊上路。”
“我們認識嗎?”徐子清狐疑的接過乾糧,可是並不下嘴,男人剛纔說‘沒有了武功’,而不是‘你沒有武功’?是因爲曾經相識,還是說男人早就調查過自己?
“……”男人不語,只是靜靜的吃飯。
“歐陽致遠呢?”徐子清拿着乾糧站在男人的對面,確實,自己好像是和歐陽致遠一起出來的,然後歐陽致遠打昏了自己,等等,是歐陽致遠打昏了自己,那自己怎麼會在這個人的手裡?剛纔,馬背上看到的那張臉,分明不是歐陽致遠……想想歐陽致遠的奇怪,不等男人回答,徐子清恍然:“是你假扮了他,把我騙出來的?”
“你真的很聰明,”男人不吝嗇的誇讚,是的,很聰明,因爲她的聰明,上官東胥喜歡她,爲了她傾盡一切,甚至拋棄了那個爲了得到上官東胥而拋棄了自己的玉鸞。握在手心的乾糧不斷的被捏緊,到後來,已經濃縮成只有原來的一小半了。
“你到底……”到底爲什麼抓我?徐子清的話還沒有問出口,男人就把徐子清扔上了馬背,騎着馬兒離開。
“誰來了?”耳力極佳的徐子清也聽到了有一批人正往這邊趕來,難道是大哥他們嗎?不對,這方向,分明和自己是相對的方向……
男人騎着馬兒一路往西,徐子清被搭在馬兒的前方,依舊被顛來顛去,漸漸的,塵土揚起,徐子清趕忙伸手掩住鼻息,從馬腹下,看着一堆馬蹄從眼前快的奔離,咳,真是夠慘,居然淪落到吃灰塵的地步,徐子清蹙眉,想要提醒男人,自己這樣很難受,就聽到男人高聲喊出一個人的名字:
“上——官——東——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