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也安靜不下來。睜開了眼睛,看着牀邊坐着一個幽靈般似的張道長。
“張……張道長……”我帶着懷疑叫了起來。
“道兄莫要驚慌。”
“道長有何賜教?”
“道兄似乎被情感問題所困擾?”
“道長從何而知?”
“道兄這種年紀這種情況,看看就知道了。”張道長似乎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溫柔。
“原來如此。”
“還有你晚上總是念一些肉麻的詩句,也能推斷出來。”
“……”我老臉通紅,但還是問了一下,“道長聽見了什麼?”
“我是多麼的想你,在每一天的清晨,那清晰是你的笑容;我是多麼的想靠近你,即使隔了天涯海角,你的芳香總是隨愛而至;我是多麼想了解你,瞭解你喜歡的你討厭的。一時的歡喜或者憂愁,都冷卻不了我對你的熱情。如果能得到你的注意,即使天崩地裂……”
“我說的……說的有那麼多嗎?”
“我只是轉述道兄說的,好像也添油加醋了一下。”
“道長果然是學語文的……”
“道兄,關於情感這方面,我們都不是很懂。我們都不瞭解對方,不知道對方的閱歷,無法知道對方在想着什麼。既然如此,我們根本不用猜測對方在想着什麼,因爲那一定會引你走向誤區的。”
“……”
“看來道兄認同我說的了,道兄此刻需要平靜,好好休息。”
我慢慢看着張道長慈祥的面孔,似乎看到了我的爺爺奶奶,於是我就在爺爺奶奶呢喃的聲音中慢慢平靜了下來。
“你一定還記得我以前對你的教誨吧?你一定用筆記本記下來了吧?怎麼說的去啦?”張道長摸着腦袋想了想,“大千世界,紛繁不一。放下塵世的紛紛擾擾,百念化作一空,身也輕鬆,心也輕鬆。”
我心下一陣觸動,以前還不覺得張道長說得那麼感人。
“既然你知道想那麼多是錯的,爲什麼還要繼續錯下去呢?”張道長握住了我的手,“平靜下來平靜下來,你是日日夜夜和我在一起的道友,我是真的不忍心看到你這樣痛苦下去。”
我兩眼閃光一陣感動。
“我沒有口水噴到你吧?”張道長的溫柔繼續從手上傳遞給我。
“沒有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
張道長似乎還說了一些什麼,不過我迷迷糊糊中接收不到,最後躺在了牀上。
最近總是睡覺,似乎永不滿足,睡覺果然是我最好的夥伴。夢境是最美妙的,這裡沒有現實的既定,只有各種各樣的鏡頭在流轉。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夢中的風景,無數的言語在腦中流轉,一直流轉,就像旋木的吱呀。
夢裡有歡樂的場所,那些美好的回憶,童話中的世界,似乎幸福就是那麼靠近我,人的一生也值得了。
很快就睜開了眼睛,想起了某部電影裡面的臺詞,開始唸叨起來:最好的愛能喚醒靈魂,並啓發我們追求卓越……現在我們的熱情如火,也讓我們心靈平靜……彼此學習,在愛中成長……
現在我們的熱情如火,也讓我們心靈平靜……
我很快起牀,發覺自己的心情好了一些,於是輕鬆上陣,來到辦公室,繼續我的教書生涯。
我不再不敢面對李志敏,如果碰到她的話我想我會很自然打招呼的吧……我和她就像初次見面,彼此都不認識,我還是這個我,她還是那個她,彼此保持原有的狀況。這麼想着我一下子就釋然了,再也沒有先前難解難分的糾結。
下午放學,我打電話給了路夏天,一起吃飯。既然一切都釋然了,不如回到以前那個我不是更好嗎?那個我貪戀着的路夏天,那個我貪戀着的夏天。
路夏天欣然答應,約定了時間地點。一個人待在宿舍久了,終於也要在外面和別人在一起,不知道能不能儘快適應。此刻的我信心滿滿,對未來也充滿了期待,覺得快樂是如此接近我。
在運動場鍛鍊了一下,渾身出了一身汗水,心情更是好了,似乎馬上就能飛上天。與其一個人在牀上死氣沉沉,還真的不如在運動場揮灑汗水。運動場其實是很好的忘記煩惱的地方。
迅速在宿舍衝了個澡,便來到了約定中的餐廳。路夏天早已經到了,看來她也有一些期待。
“嗨,好久不見了。”路夏天的笑容依舊像一朵花開的瞬間。
這個時候餐廳放着一些英文歌,綠日的《last。night。on。earth》。我曾經整日整夜聽這英文歌,怎麼也聽不厭。
我愣愣看着路夏天,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路夏天盛情的邀請,我連忙迴應,“是啊,好久不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哈哈,小別勝新婚。”
我突的想到了A,不過立馬跑掉了剛有的念頭,全身心接受着路夏天給我的歡喜。
“夏天小姐還是一樣的美麗。”
“謙虛謙虛了。”
“你等了很久了嗎?”
“沒有,快請坐吧。”路夏天站了起來,爲我拉開了凳子。
“這怎麼好意思?”
“你是男人是紳士,我們女人也可以啊。”
我露着微笑坐了下來,想着該怎樣開口,想着想着還是緊閉着嘴巴。
“你答應……”路夏天斷斷續續說着,“你答應我了是嗎?”
“嗯。”
答應的過程非常的平淡,出乎我意料,不過也無心細想。我看着桌上還沒有什麼,便提議叫來服務員。同時看到路夏天的面前還沒有茶水,於是笨拙着找到茶杯放到她面前,提起茶壺倒在茶杯裡。
茶水順着壺嘴倒在了茶杯裡發着“啾啾啾啾”,周圍更加安靜了。
“謝謝。”路夏天說道。
“……”
“對了,最近怎樣?還習慣嗎?”路夏天把茶杯拿到兩隻手中取暖,問道。
“已經習慣很久了,差不多煮熟了。”其實我覺得和路夏天開的玩笑並不好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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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服務員快步着走來,我把餐單遞給了路夏天。
“夏天也是紳士,就由紳士來點菜吧。”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