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清良媛走火入魔

159、清良媛走火入魔

綺年有時候覺得,老天大概不想讓她過得太舒心了,隔一段時間總要鬧點事出來的。

比如說從今年生了女兒開始,她一直都過得挺順心。秦王妃最近一心放在替趙燕平尋親事上,又受了昀郡王有意無意的警告,無心找她的麻煩;管家的事她重新接過來之後也是按部就班,雖瑣碎卻無大事;外頭她的兩個莊子上,一個種的玫瑰今年春夏之時已經開始開花,眼見得就有收益了,一個榨出的花生油已經有了銷路,前頭的投資馬上就能收回”“。哎,其實說來說去,只要秦王妃老實,這郡王府裡實在沒有什麼事能讓她煩心的,結果煩心事就從外頭來了!

“當真是洛紅?”綺年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初秦王妃把洛紅塞給她,金國秀一句就把洛紅留在了皇子府裡,徹底解決了這個麻煩。之後皇子府所有人都去了東宮,洛紅做爲一個低等丫鬟也跟着去了。這一年多的時間她都快忘記有這麼個人了,這會卻突然傳出她被太子臨幸還有孕了的消息,簡直好比晴天霹靂啊!

趙燕恆眼神陰鬱:“是。”

“她是怎麼怎麼得了太子的青眼……”綺年覺得都有點難以理解了,“不是九月就要選秀了嗎?”別說太子就這麼急不可待?再說,洛紅也不算什麼絕色美人啊,論長相根本不如金國秀和吳知霞,就是金國秀身邊的隨月隨雲也跟她不相上下,怎麼就她偏偏入了太子的眼呢?

趙燕恆眼神更暗了:“她如今在清良媛殿裡當差。”

綺年只覺得好像腦袋頂上又打了個雷,半天才能說出話來:“不會是清明我是說清良媛,她她安排的?”清明是瘋了嗎?她知不知道這是在跟金國秀對着幹?東宮裡的事只有金國秀才能拿主意,清明這是想做什麼!

“會不會是太子妃授意的?”綺年腦子木然地轉了轉,抱着最後的希望。自打她嫁進來她就發現了,清明不滿意她,是因爲覺得她出身低微,不能給趙燕恆任何幫助。相反,金國秀卻是絕對符合她心目中世子妃的要求的,若不是皇帝指婚,估摸着金國秀可能就嫁給趙燕恆了。據此推想,清明現在應該對金國秀言聽計從纔對,沒準是金國秀覺得洛紅出身低微好拿捏,所以先讓她生一個?

趙燕恆苦笑,搖了搖頭:“聽說是太子去她殿裡,她在外頭折花,洛紅在房裡伺候,太子多飲了幾杯酒,就”

綺年悚然一驚:“誰說的?這消息真麼?”洛紅在旁伺候,太子就看上了?雖說是飲了酒,但酒後亂性綺年總覺得沒那麼容易。

“是漢辰送來的消息。”趙燕恆臉色如鍋底一般,“太子妃說,品姐兒她還沒見過,讓你得閒了抱品姐兒入宮去給她看看。”這不是要看品姐兒,是要興師問罪了。

綺年沉默片刻:“你怎麼想?”

“……我也不知清明居然會早知如此,當初不如不讓她去了,只當是爲她好,誰知……”趙燕恆苦笑,“實在是我糊塗,這些年都沒看明白她敢這樣的自作主張。”

“我也沒看出來。”綺年嘆了口氣,,“也許在她看來,都是我逼的……”逼着她離開趙燕恆,離開郡王府,“也許我覺得是爲她好,她卻不覺得這樣好。”

趙燕恆握了握綺年的手:“與你無關。我早知道漢辰對她有些心思,你便不說,我也是要撮合她和漢辰的,只是或許再過幾年罷了。”

綺年無心去再想這個,只是道:“太子妃會怎麼做?若太子妃不容她,你我們該如何?”畢竟清明是從郡王府出去的,洛紅還是從郡王府出去的,若是金國秀與趙燕恆沒有之前的交情,恐怕會懷疑郡王府這是來打她太子妃的臉呢。

趙燕恆沉默了,半晌才道:“你替她向太子妃求次情吧,就當是當初我強要送她出去的錯……日後路是她自己選的,你去見見她,告訴她只要安分守己,太子妃不會害她,可若是她有別的心思,誰也救不了她。”

“你還記得上次她說那個官職的事麼?”綺年忍了又忍,還是提起了這事。正月初一進宮叩拜的時候,清明提到有官職出缺,被她駁了回去。回了郡王府她告訴趙燕恆,趙燕恆也吃了一驚,不過之後他並沒對那個缺動什麼心思,宮裡也再沒動靜。綺年還當清明終於從這件事上看明白了些,萬想不到這次她又鬧妖蛾子。

“我只是始終想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麼?倘若她人在太子身邊卻想着替你做事,只怕”

趙燕恆臉色微變。他比綺年更明白伴君如伴虎的意思。太子從前與他有交情,可如今已經是君臣了,日後等太子登基那就更是上下分明。他是太子的親信,自然可以跟着太子往上升,但倘若被太子疑心甚至猜忌了,那就是天大的禍事!倒還不如跟太子不親近的好。

“你去見見她吧”趙燕恆深深嘆了口氣,“告訴她,當初尋找太子乃是郡王府身爲臣子應盡之責,並不敢自承對清良媛有恩,也請清良媛無須再將此事放在心上,不過是各盡本分罷了。”

當初清明入宮時的身份乃是太子的隨侍宮女,因救駕有功被封爲良媛,那名字都是頂替了皇子府裡別的宮女造假的。至於她幾次與郡王世子妃相見,對外也說是因當時是郡王世子先找到了受傷的太子與她,因此她記了郡王府一份救命之情,所以與世子妃格外親近些。現在趙燕恆說這些話,就是要徹底斬斷清明與郡王府從前以及以後的所有關係,讓她只管做好太子的妃嬪了。

“我去說就是,但願她能聽進去。”有時候綺年覺得清明頗有幾分偏執,趙燕恆的話雖然說得絕情,她能不能明白,肯不肯明白,恐怕還是兩說呢。

既然太子妃都發了話,第二天綺年就往宮裡遞了請安摺子,第三天得了宮裡的傳召,就抱着品姐兒進宮了。

品姐兒如今五個月了,性情安靜,卻很喜歡被人豎着抱起來看景兒,因此這一路上只要綺年把窗簾掀起一點兒來讓她看着外頭,她就連哭都沒有哭一聲,只管睜大了眼睛看,引得乳孃嘖嘖讚歎:“奴婢還是頭一回見到姐兒這樣的,別家孩子哪裡有這樣乖的,早就哭起來了。”

綺年笑笑,抱着女兒親了一下,卻沒心思說話,滿腦子都在想着進宮以後的事兒。說起來金國秀當初要走洛紅是爲了給她解決問題,現在倒成了給她自己惹事,綺年怎麼想怎麼覺得對不住金國秀。外頭人都說她救了太子妃怎樣怎樣,其實她自己明白得很,她對金國秀哪裡有什麼恩啊,倒是金國秀在她與趙燕恆的婚事當中大大地出了一把力。不管金國秀和趙燕恆有什麼交情,總之她是欠了金國秀一份人情的。

馬車到了宮門前停下,換了宮內用的小馬車,再走一段,又換了小轎,最後在東宮門外遠遠停下,乳孃抱了品姐兒,綺年帶着如鴛,步行進了東宮正殿。

金國秀穿着一身湖藍色宮裝,面前擺着一套紫砂茶具,正在行雲流水一樣地沏茶。綺年看見她不曾穿太子妃的正服,心裡鬆了口氣,俯身行禮:“臣婦給太子妃請安。”乳孃趕緊抱着品姐兒也跪下去磕頭。

“起來罷。”金國秀淡淡回答,把茶壺放下,仔細看了看品姐兒,微微笑了笑,“好乖的孩子。去把見面禮拿來。”隨月立刻捧了個匣子出來,裡頭一對兒翡翠葫蘆壓裙,只有普通壓裙一半大小,正是給五六歲的小姑娘用的,“等孩子大些了就用得上。”

“臣婦代女兒謝過太子妃。”綺年規規矩矩地行禮,金國秀卻笑了,拿出一隻葫蘆來對品姐兒晃了晃:“姐兒喜歡嗎?”

品姐兒睜大眼睛看着,伸出小手去抓,還咧嘴對金國秀笑了笑。這一下子殿中的氣氛就輕鬆了些,金國秀笑着把葫蘆放到品姐兒手裡,又叮囑乳孃:“看好了,別讓姐兒往嘴裡放。抱她到偏殿去跟珠兒玩罷。”珠兒是她生的第二個女兒。

閒雜人等都打發了下去,金國秀才擡起眼睛看了看綺年:“洛紅的事,你知道了?”

“是。”綺年真覺得有點擡不起頭來,“究竟是是怎麼回事?”

金國秀的丹鳳眼裡閃過一絲冷意:“究竟是怎麼回事,連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此事與清良媛絕對有脫不了的關係她可是懂藥理的。”

綺年閉了閉眼睛:“太子妃打算怎麼處置她?”

金國秀淡淡一笑:“世子妃希望我怎麼處置她?”

綺年離了座,端端正正跪了下去:“她在世子身邊伺候多年,於情於理,臣婦不能不爲她求一次情。但她既進了宮就與郡王府再無干系,所以臣婦也只能爲她求這一次。洛紅本是臣婦的麻煩,如今竟給太子妃惹了麻煩,還請太子妃恕罪,若有什麼臣婦能做的,請太子妃吩咐。”

金國秀讓她在地上跪了片刻,這纔對隨月點了點頭。隨月忙上前扶起綺年,金國秀淡淡道:“世子妃去看看她罷。”

綺年心裡明白,金國秀是要借她的嘴去警告清明,如果再有下一次,金國秀就不能容她了。她也確實想見見清明,問問她到底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清明雖是個良媛,對外的出身又是宮女,但因救駕有功,住的地方跟吳知霞也不相上下。隨月把綺年帶到就退出去了,並帶走了所有的人,看來對綺年還有幾分信任。

清明穿着玉色宮裝,頭上隨隨便便戴了幾朵珠花,別一枝白玉簪子,看起來還是那麼冷冷淡淡的,見了綺年過來,只擡了擡眼皮:“世子妃怎麼不年不節的捨得過來?上回我說的事你怕也沒上過心吧?怎麼今日又想起進宮來了?”

“洛紅的事是你安排的吧?”綺年單刀直入地問,沒任何心情去聽她說些淡話。

清明眉梢動了動,淡淡道:“世子妃不去關心世子,倒有心思關心宮裡的事?”

“你昏憒!”綺年再也壓不住火氣,“你一個良媛,有什麼資格給太子安排人侍寢?你置太子妃於何地?你自己找死,是不是要把世子和郡王府也連累了?”

清明也沉下了臉:“你懂什麼!馬上就要選秀,到時東宮裡就會多不少人,她們出身都不差,將來若生下了孩子,太子妃如何拿捏得住?倒不如讓洛紅來,到時候就是留子去母也只是太子妃一句話的事。”

綺年瞪着她,簡直不知道清明這腦子是怎麼長的了:“留子去母?這是你有資格說的話嗎?太子妃吩咐過你操辦這種事嗎?清良媛,你能不能別這麼自以爲是,你以爲你是誰?”

清明被她最後一句話刺得臉色大變:“你又是什麼人?不過是個京外來的孤女!若不是王妃不安好心,不肯給世子娶個高門貴女,世子又怎麼會如此委屈?”

“行了!”綺年打斷她的話,“世子讓我給清良媛帶句話”將趙燕恆那句話冷冷說了,又道,“方纔我已經按照世子的囑咐,在太子妃面前替良媛求過一次情了,只此一次,再無下次。另外,世子也懇請清良媛,一心侍奉太子,千萬莫再如正月裡那樣給他添麻煩了。”

清明的臉色隨着綺年的話漸漸發白,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站了起來:“你胡說!世子怎會說這話,我是替世子”

“住口!”綺年恨不得給她一耳光,“清良媛別忘了身份!郡王府與你無冤無仇,莫要害我們。”

清明的臉色霎時完全沒了血色,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綺年冷冷地道:“不必看了,萬幸太子妃還念着世子的忠心,將人都撤了。清良媛好自爲之吧,世子不求清良媛念什麼恩,只求良媛別再自作主張地害他了。若被太子知道,別說世子這些年的功勞和情分都化爲烏有,只怕日後連性命都保不住!”

清明嘴脣蠕動還想說什麼,綺年卻實在不願意聽了,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到底還是停下來,冷冷道:“我奉勸良媛一句,良媛從來都不知道‘本分’二字是什麼意思。本分,就是做與自己身份相符的事。良媛在東宮裡的本分就是侍奉太子、敬重太子妃,在其位謀其政,太子妃並不需要良媛越俎代庖。良媛不妨想想,若是魏側妃替郡王爺安排通房,王妃會怎麼做。”話說到這份上也該夠了吧?金國秀絕對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清明好自爲之吧。

金國秀在偏殿裡逗着幾個孩子玩兒。大女兒寶兒已經快三歲了,看着並排躺在炕上的兩個小孩兒好玩,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不肯放手。珠兒被姐姐摸得不高興了,放聲大哭起來,品姐兒卻一臉淡定地只管吃自己的手指。金國秀看着這幾個孩子,嘴角不由得彎了起來。隨雲放輕腳步進來,俯身她耳邊低聲道:“世子妃跟清良媛吵起來了,奴婢們離得遠沒有聽清,但聽世子妃的意思,似乎是郡王府要跟清良媛劃清界限再無關係呢。”

金國秀微微冷笑了一下:“自然是要劃清界限,否則讓她胡鬧下去,連郡王府都要遭殃!”她輕輕按了按眉心,“我也沒想到,她竟然這樣的膽大妄爲!”

隨雲恨聲道:“還不是仗着有救駕的功勞”

金國秀嘴角沒有溫度地彎了彎:“她不能生養,我倒也不願與她計較,只是那洛紅留不得”她聲音裡帶了幾分悵然,“我不願手上沾血,想不到如今倒是她來逼我……”

綺年沒有聽到金國秀的這幾句話,但即使沒有聽到,她也能隱約猜想到洛紅的下場。抱了品姐兒回到郡王府,她在屋裡呆坐了半晌。白露端了茶進來,見她怔怔坐着,沒敢打擾,悄悄把茶放下就要出去,綺年卻叫住了她:“白露。”

“世子妃有什麼吩咐?”

綺年怔怔地看着白露秀美的臉,擡了擡手:“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白露並不敢真坐,拉了個繡墩斜簽着身子坐下。綺年看着她嘆了口氣:“白露,你是願意出去嫁人,還是願意一輩子在世子身邊伺候?”

白露怔了怔,連忙要站起來:“世子妃怎麼這樣問奴婢,奴婢都說了,聽世子和世子妃的安排。”

“聽我們的”綺年苦笑,“我現在都不知道這安排是好是壞了。我曉得你對世子這些年是有情的,但世子是不會納你的,這樣,你難道還願意留下來伺候世子嗎?還是願意去外頭尋個人嫁了呢?”

白露惶惑起來,不安地看着綺年:“世子妃不是已經跟奴婢說過一次……”

綺年有幾分疲憊地搓了搓臉:“我知道,但我唉!”

白露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低聲問:“世子妃,宮裡那位清良媛,是不是就是清明?”

自從清明入宮之後,只有如鴛因爲跟着綺年進過宮,所以見過她。對外,都說是清明被刺客所殺,白露等人還哭過一場。這會兒白露突然提起這話,綺年也微微驚了一下:“嗯?”

白露有幾分不安地低下頭:“奴婢並不是想打探什麼,只是,只是心裡有幾分疑惑……”

綺年沉默半晌,點了點頭。白露稍稍擡起眼睛又看了看她,聲音更低:“世子妃是因爲,因爲清明才又問奴婢這話的吧?”

綺年又沉默了一會才道:“是。我和世子都以爲那是爲她打算,可是我也以爲讓你找個厚道人家一夫一妻過日子是最好的,但或者你覺得守得世子身邊纔是最好的,哪怕世子對你無意?”

“那若是奴婢說想守着世子,難道世子妃就不讓奴婢出去嗎?”

綺年自己也無法回答,半晌苦笑一下:“你若實在不願出去,就留下來也罷,只是若有什麼想頭,那卻是不行的。”

白露倒笑了:“世子妃今兒這是怎麼了?”

綺年悵然:“我也不知道,大約只是不想你日後怨恨罷。”不希望你也變成清明那樣的不可理喻。

白露笑笑:“奴婢知道了,容奴婢再想想。”起身退出去了。

綺年對着她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兩人都鍾情於趙燕恆,就已經決定了利益的衝突,她又想着不能讓別人分享趙燕恆,又想讓白露不怨恨,是不是有點想得太美了?

“世子妃怎麼了?”如菱從外頭進來,看綺年疲憊的臉色,嚇了一跳。

“無事。”綺年強打起精神,“舅舅舅母怎樣?”今日莊子上送來新制好的玫瑰餅,她讓如菱送了些去吳家。

如菱覷着她的臉色有些不敢說,經不住綺年問,還是說了:“老太太發了脾氣,說舅老爺和舅太太苛待章少爺,不好生與他尋親事。”

綺年頓時無語了:“章哥兒要說親了?”

“可不是。聽碧雲姐姐說,其實那家還是翰林院經歷,六品官呢,舅太太也親自去看過那家小姐的,說是十分文靜。偏偏老太太還嫌人家家裡清苦,兄弟裡沒有做官的,沒有嫁妝……總之是把舅太太又罵了一頓。”

“既是不滿意舅舅舅母找的人,就讓老太太自己去尋親事就是了。”

如菱很是不平:“章少爺自己沒有爹孃,如今也不過纔是個秀才,又好到哪裡去了。碧雲姐姐說,若不是那家不想女兒入宮選秀,還未必看得上章少爺呢還不是看在舅老爺份上……”

這是大實話。喬連章自己不過是個罪官之子,若不因他是吳若釗吳若錚的外甥,劉經歷當真是看不上他的。無奈顏氏並不做此想法,只是嫌劉經歷官職低。

“舅母也真是辛苦。”

“可不是。”如菱心有慼慼焉,“替雱少爺張羅親事,孫姨娘還嫌舅太太不盡心,說雱少爺娶的是侯府女兒,嫌聘禮太少,又嫌請的客人不多。不過她不敢當着舅太太的面說,只是私下裡抱怨。碧雲姐姐說,她口口聲聲的跟霄少爺當初成親的場面比呢,說少奶奶只是四品官的女兒,雱少爺卻娶的是侯府之女。”

綺年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韓伯父雖是不如永安侯,表嫂卻是韓家獨女。雱表弟自己是庶出,娶的也是侯府的庶出女兒,時時處處都要與表哥比,豈不可笑!”她倒並不是歧視庶出,但規矩就是這樣,庶子如何能與嫡子攀比?

“給雱表弟的賀禮也該準備起來了,比照着表哥的七成準備罷。”孫姨娘若再這樣糊塗,恐怕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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