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新婚勸和不勸離

128、新婚勸和不勸離

英國公府的消息,自然很快就傳到了郡王府。趙燕妤嫁過去的第二天,陪嫁的姚黃就回來送信了。

因爲趙燕妤身邊的丫鬟都被打發了兩撥,所以秦王妃雖然給她陪嫁了四個大丫鬟,仍舊覺得不放心,乾脆把精明能幹的姚黃也給了她。這才新婚第二日,姚黃就回來了,可不把秦王妃駭了一跳麼?

“姑爺昨晚喝得爛醉,歇在小書房的……”姚黃本不想回來。再怎麼在家裡尊貴,嫁過去做了人家媳婦也要受點委屈的,除非你是公主。自然了,洞房花燭夜丈夫喝得無法圓房確實不是件好事,但成親第二天就派丫鬟回家告狀,這行爲也實在欠妥。但是姚黃不過是個丫鬟,趙燕妤在家裡就嬌養慣了,哪裡受得了這個委屈,若不是姚黃勸着,怕是自己就打算跑回孃家來了,姚黃也只好回來報信。

昀郡王眉頭一皺:“大喜的日子,被人灌醉了也是有的,雖說歇在小書房不大妥當,但也不是什麼大事。”昨日女兒出嫁,秦王妃哭成那樣兒,他看着也可憐。雖說前些日子鬧了好些事,春闈小兒子又不爭氣,但畢竟是心悅多年經了層層波折才娶進來的人,這些日子也還安生,那從前的情分也就漸漸浮起來,少不得在秦王妃屋裡歇了,安慰她一番。結果這歇得好,一早就見姚黃回來,還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原來卻是爲了這個。 ”“

秦王妃卻不這麼想,反駁道:“王爺不知道女人家的苦處。洞房花燭夜就歇在小書房,豈不是給妤兒沒臉?王爺不曉得那些下人們,牙尖嘴利,哪一個是省事的?英國公府近千的下人,日後妤兒當家一一都還要想辦法降服,這會兒聽說頭一夜世子就沒在房裡歇,還不定嚼說成什麼樣了呢!”說着便哭起來,“親家到底是做了些什麼?便是喝醉了,也該往喜房裡去歇,睡在小書房裡算什麼!我可憐的妤兒,進了門就被人這樣的打臉,後頭日子可怎麼過?”

昀郡王心裡對阮麒也有些不滿,但女兒嫁出去了就是人家的媳婦,日後少不得要受些委屈,若是頭一天就鬧起來,惹得公婆不喜歡,將來少不得受的委屈更多。便耐了性子道:“你也莫要哭了,這事雖不好,想來也是少年人一時貪杯過量,待他醒了,自然給妤兒賠不是的,也就罷了。”

姚黃低着頭沒敢說話。其實據她當日悄悄往前頭宴席上打聽的消息,說是阮麒不用人灌,自己就喝了個爛醉。到後頭朋友們看着不對,倒都反過來勸他別喝了,他只是不聽。這事兒她打聽了之後本也沒敢跟趙燕妤說,想不到陪嫁的那個大丫鬟春卉,想是從下頭挑上來的,巴不得要討趙燕妤的信任,竟然也把這事打聽了來,直接告訴了趙燕妤。當時趙燕妤就惱了,待英國公府裡的下人們散了,起身就往小書房去,她攔都攔不住。若非如此,也撞不上那個叫紅玉的丫鬟。

秦王妃拭着淚道:“若照王爺這般說,倒也還好。”問姚黃道,“姑爺可給縣主陪了不是?”

這下姚黃想不說都不行了,只得把頭深深埋下去:“縣主聽說姑爺喝醉了歇在小書房,就想去給姑爺送碗醒酒湯,誰知道”

昀郡王微微皺了皺眉。若說新娘子去給丈夫送醒酒湯,似乎略有些不合適。到底是才進門的新媳婦,合該一步不多行,一語不多說的,哪裡有反而奔着丈夫去的呢?但仔細說來,到底也是妻子關心丈夫,也沒有什麼不應該的,因此話到嘴邊仍嚥了回去。卻聽姚黃吞吞吐吐,不由得有些不耐:“怎樣了?”

姚黃低頭道:“去了之後,卻有個丫鬟在那裡伺候姑爺,瞧着妖妖調調的,跟姑爺”

“什麼?”秦王妃氣得臉都白了。新婚夜女婿不進洞房,卻跟丫鬟調笑?氣得直站了起來,“我去尋那小子!”

“王妃”姚黃膝行一步攔着秦王妃,“當時姑爺喝得爛醉,並不知什麼人在旁,是那丫鬟不正經……”後頭的話又難說了,“縣主……縣主當時大怒,叫人扇她的耳光,她就叫着姑爺救命……縣主就更怒了……□雲和春卉打了她八十耳光……”

八十耳光,臉也打破牙也打鬆了。秦王妃知道這個,心裡的氣才稍稍平了些,冷笑道:“打得好!”

昀郡王卻皺起了眉:“是姑爺的通房丫頭?”

姚黃心想這才問到點子上了呢,把眼一閉道:“並非是姑爺的丫鬟,是國公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叫紅玉的。”

秦王妃登時愣了。這兒媳打了婆婆的貼身大丫鬟,這算什麼!

“胡說!國公夫人的丫鬟怎會跑到姑爺的書房去?”秦王妃腦海裡靈光一閃,頓時陰了臉,“莫非是國公夫人讓她去伺候姑爺的?”畢竟阮麒不是阮夫人生的,聽說也素來不得阮夫人的眼,沒準就是阮夫人弄了個丫鬟去離間小夫妻兩個!

姚黃低頭道:“鬧得動靜太大,國公爺和夫人都來了。夫人一來就說那紅玉是私自跑來的,立刻就叫拖出去打死。紅玉就死拖着姑爺喊救命奴婢看,實在不像是國公夫人讓她去的。”倘若真是被阮夫人派去的,那時候反而要被阮夫人打死,理應向阮夫人或是英國公求饒纔是,怎麼會只死拉着阮麒呢?

秦王妃氣得面青脣白,咬牙道:“那姑爺說什麼?”

“姑爺爛醉如泥,鬧都鬧不醒。國公爺叫用冷水潑,雖睜了眼也混混沌沌的……”姚黃越說聲音越低,“國公爺惱得不行,叫上家法,卻有個姨娘衝進來抱着姑爺哭,不叫打……聽說是姑爺的生母蘇氏……最後還是夫人叫把紅玉拖出去發賣了,把蘇氏攆了,最後姑爺仍是歇在小書房。因潑了冷水,今兒一早有些發燒,奴婢走的時候……縣主還沒去給公婆敬茶……”

“胡鬧!胡鬧!”昀郡王頓足拍案,指着姚黃,“你回來做什麼?還不快回去,立刻叫燕妤去給公婆敬茶!”

姚黃囁嚅道:“奴婢也是這樣勸縣主的,可是可是姑爺確實未起,縣主若是自己去敬茶,那也太……”趙燕妤自然是抵死不肯的,差點就甩袖子直接回孃家了。

昀郡王也說不出話來。新媳婦自己去給公婆敬茶,確實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可是若是不去,那還不亂了套?不圓房,不給公婆敬茶,那雖然拜了天地,其實也還不算阮家的兒媳呢。

“我這就過去!”秦王妃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真是欺人太甚!”

“你坐下!”昀郡王一拍桌子,“嫁過去就是阮家的人來,你去做什麼?”本來這件事完全是阮麒沒理,但是被趙燕妤這麼一鬧,本來有理也變沒理了!若是聰明的婦人,藉着這機會籠絡了公婆,日後阮麒再怎麼樣,上頭還有父母壓着呢。偏偏趙燕妤不忍這口氣,生生把轄治丈夫的好把柄給鬧沒了。

“王爺!”秦王妃也急了,“難道就讓妤兒這樣的受委屈?當初真是看走了眼!阮麒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他能平級襲爵還是我們郡王府出的力,如今竟然”

“住口!”昀郡王一陣頭疼,“你怎麼糊塗了?”

秦王妃被他一喝,冷靜了幾分。阮麒平級襲爵這事兒確實有郡王府的功勞,但若趙燕妤拿着這事兒去壓阮麒,那就要糟糕。

“你不能去。”昀郡王沉聲道,想了一想道,“叫世子妃過來。”到底是自己疼愛的女兒,這件事又是阮麒失禮在先,也不能放着不管。

綺年一聽昀郡王來叫,就知道沒有好事,一邊起身一邊對如鴛嘆了口氣:“瞧着吧,我又夾在中間,兩頭受氣了。”這邊是公婆,那邊是姨父姨母,最要緊的是,趙燕妤根本不是個聽話的。

昀郡王果然未出綺年所料:“你過去瞧瞧,若燕妤還未去給公婆請安,務必叫她過去!”看了長媳一眼,能將自己丈夫攥得緊緊的,必然也能教趙燕妤怎麼做的吧。

“兒媳定會好好勸三妹妹,只是若是三妹妹一時擰不過這個勁兒來……”有人勸,也要有人聽才行,她總不能硬押了趙燕妤去請安。

“告訴她,若是不聽,我也沒她這個女兒了!”

得,壞人都是她來做……綺年很想望天,就趙燕妤被嬌養的那個脾氣,昀郡王這句威脅多半起不了什麼作用。畢竟也不過是說說罷了,要怎麼實行?難道昀郡王真會去宗人府把趙燕妤的名字從玉碟裡除了去不成?

“兒媳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這真是最常見的套話了,凡是說這樣話的,都是明知道不當說也要說的。

“什麼話?”昀郡王真是被兒女們攪得一個頭有兩個大。這個剛鬧出找人替寫功課,那個就掌摑了婆婆的丫鬟,想到這裡,忍不住看了秦王妃一眼,這些年賢名在外,怎麼把個女兒教成這樣?

“兒媳想問問姚黃,從前邊宴席上打聽來的事,是不是全都告訴了三妹妹?”

姚黃微微一顫,低頭道:“奴婢並沒有說,是春卉說的。”

“爲什麼你沒有說呢?”

姚黃把頭垂得更低:“奴婢怕縣主聽了生氣會鬧起來,所以……”

綺年轉向昀郡王:“兒媳覺得姚黃這樣纔是穩重的,知道什麼對三妹妹是好,像春卉那樣的,看起來忠心不二,可是這種時候不勸着三妹妹,反而挑起火來,實在是”

“你去,把春卉帶回來。”昀郡王冷冷地說,“姚黃賞銀一百兩,以後妤兒那邊的事,你務必好生勸着。再有哪個丫鬟不勸着主子反而生事的,立刻發賣了!”

“是。”綺年帶着姚黃退出來,換了衣服出門,在馬車上才細細地問,“書房裡那事,紅玉到底做什麼了?”要是阮麒已經醉成一灘泥,紅玉還能幹什麼呢?

姚黃低聲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姑爺睡在牀上,紅玉坐在牀邊上瞧着姑爺……”

“姑爺醉了,自該有自己的丫鬟伺候,她們呢?怎麼倒是夫人身邊的丫鬟跑了來?”

姚黃搖搖頭,這她就不知道了。

綺年嘆了口氣:“到了國公府,你只跟我一起,勸着三妹妹去給公婆請安。想來你也知道,三妹妹並不願聽我的話,只是這事關係到她自己日後在婆家如何自處我若勸不住她,不過是被父王訓斥幾句,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她自己,你可想明白了?”

姚黃點點頭:“奴婢知道。”她是趙燕妤的陪嫁,趙燕妤過得好,她才過得好,所以她並不能慫着趙燕妤隨心所欲地擺威風,該先低頭的時候還是要低頭,“只是這事總歸是姑爺沒理在先……”

綺年自然明白,昀郡王叫她上門去,還是有興師問罪的意思的,只是比秦王妃親自上門級別要低一點兒,再者覺得阮夫人是她的姨母,大約是覺得話也好說一些。她如果上門只去勸解趙燕妤,秦王妃肯定不滿意。但若指責阮家過了火,免不了趙燕妤這媳婦給人留下的印象也就壞了。總之,這真是件棘手的任務,昀郡王顯然是想考查一下她的處事能力,但是天啊她真的不是什麼外交高手!

英國公府裡氣氛十分詭異。阮海嶠那邊氣壓極低,進進出出的丫鬟小廝們都是低眉垂眼,生怕哪口氣出大了被國公爺聽見就倒了黴。阮夫人這邊卻是喜笑顏開的,只是不讓人聽見罷了。

“母親”阮盼一大早就過來看情況,卻想不到昨夜居然鬧得那麼兇,“母親不該叫紅玉過去的!”這也是丟英國公府的臉哪!

阮夫人毫不在意:“又不是我讓那小賤人去的。”她不過是沒去管紅玉罷了,“若不是阮麒自己許過那小賤人什麼,她如何敢這麼大膽?還口口聲聲叫着世子救命”如今去了紅玉這個眼中釘,又讓阮海嶠怒責了阮麒,連蘇氏也被重新關進了小佛堂,這結局簡直是圓滿極了。至於阮麒和趙燕妤究竟是否和睦,與她何干呢?

阮盼也無話可說:“那縣主那邊”

“還不曾出房門呢。”阮夫人漫不經心,“老太君等了一個時辰等不得,先睡下了。”

“那我去看看祖母。”這樁婚事是阮老太君早就策劃的,到如今弄成這樣子,也不知老人家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去吧。”阮夫人如今只關心女兒,“你有身子,說幾句就快回去歇着罷,這樣昨日剛來今日又來,你婆婆雖不說什麼,怕是心裡也要不喜歡的。”

阮盼應了,坐小轎去了阮老太君的院子。院子裡極安靜,一架紫藤剛剛長滿了綠葉,投下淡淡的陰影,連屋檐底下掛的鸚鵡都縮着脖子,只看見阮盼進來,才忽然精神了起來,扯着脖子叫了一聲:“大小姐!大小姐!”頓時裡頭就有丫鬟歡喜地出來:“姑奶奶回來了?”

阮盼走進有些昏暗的屋子,阮老太君已經讓丫鬟扶着坐了起來:“盼兒回來了?”

“祖母”阮盼瞧着阮老太君雪白的頭髮,臉上的皺紋好像一夜之間就多了,不由得也有幾分心酸,“祖母放寬心,小夫妻不過是鬧些彆扭,等二弟好了,去給縣主陪個不是也就是了。”

阮老太君嘆道:“哪裡都能像你那麼懂事呢……”若是兒媳也有孫女這般懂事,何至於此呢?還有那糊塗的孫子,人都成親一年了,難道還惦記着?

“老太君,姑奶奶,郡王府世子妃來了,說來給老太君請安呢。”

說曹操曹操到。阮老太君暗暗嘆了口氣:“請世子妃進來罷。”

綺年走進屋裡,倒覺得這房間好像比外頭還冷些,空氣裡瀰漫着檀香的氣味,還有一種老年人住的屋子裡特有的味道,說不太清楚。

“給老太君請安。”綺年盈盈一拜,起身對阮盼點頭笑道,“表姐也在?”想必也是爲了阮麒和趙燕妤回來的。

“給世子妃搬張椅子來。”阮老太君咳嗽了一聲,半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這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若說美貌倒也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人物,雖然生得不差,可也並不比趙燕妤就出挑,只是那笑吟吟的從容態度教人看着舒服,一舉一動都十分舒展,不像京城貴女們那麼講究,卻是別有一種林下風味,或者這就是吸引阮麒的地方?

綺年也不多作客氣,笑吟吟謝了座就斜着身子坐了下來。在路上她就考慮過了,跟阮夫人談沒什麼用處的。對阮夫人而言,唯一關切的女兒已然嫁了出去,這英國公府哪怕鬧翻天呢?只要爵位不奪,阮盼靠着身後這個孃家能在永安侯府站穩腳跟就成。至於阮麒阮夫人並不怕他將來不孝順,自然更不關心他內宅是否和睦,鬧翻了天,她正好看笑話。

阮海嶠倒是盼着兒子好的,但綺年跟他說不上話,將來自有昀郡王跟這個親家去說。所以她想來想去,還是來拜訪阮老太君罷。她是不知道阮麒究竟爲什麼把自己灌醉了,但是想來這後宅能約束他的,也就只有阮老太君了。至於那個生母蘇氏只看阮盼出嫁的時候她鬧的那一場,就知道也不是什麼好鳥。

“今日過來,是郡王與王妃命我來向老太君問安的,三妹妹在家裡嬌養了幾分,若是嫁過來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還請老太君多提點着些她。”

阮老太君隨口敷衍了一聲,仍舊端詳着綺年。她知不知道阮麒折騰這一次是爲她呢?若是知道,這樣的不動聲色,未免也太心狠了些。

“方纔還怕過來早了,縣主尚未敬完茶。”綺年看這老太君不接茬兒只管往自己臉上看,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好繼續往下說,“如今看來該是敬過茶了,還好沒有打擾到三妹妹行禮。”

話說到這份上,老太君不能不接話了:“麒兒病了,今日尚未能敬茶行禮。”

綺年稍稍放心。這句話等於就是把責任攬到阮麒一方了,倘若能勸着趙燕妤來請個安,基本上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表哥是怎麼了?想是昨日歡喜,飲得多了些?”綺年覺得這關係倒好,一邊表哥一邊三妹妹,想跟哪邊親近點就依着哪邊的關係稱呼。

“是啊。”阮老太君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也只能點頭,“到底是年輕人,沒個分寸。”

兩邊都在睜眼說瞎話,但是態度卻很一致:息事寧人,阮家責備阮麒,郡王府勸導趙燕妤,把這事抹過去就好。綺年得了這口風,也就笑着起身:“沒表哥帶着,三妹妹這臉皮薄,估摸着都不好意思出屋門呢,我去瞧瞧她。”

阮老太君並不多做挽留本來今天也是來調解的,並不爲來走親戚,便是在阮老太君這裡坐到天荒地老也不頂用的。

阮麒作爲國公世子,住的是阮海嶠從前住過的院子,極大的地方,花木扶疏,三月裡有些已經開花,空氣中都有微香,倘若不是屋裡噼哩啪啦砸東西的聲音傳出來,還真是個好地方。

綺年進去的時候,趙燕妤正在對姚黃髮脾氣:“我爲什麼要先去請安?他呢?阮麒他人呢?他怎麼不來給我賠禮!”

“若等他先來,你打傷婆婆身邊的丫鬟,難道也打算去賠罪?”

趙燕妤一聽見綺年的聲音,嗖一下就跳了起來:“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不成!”

綺年懶得跟她分辯什麼:“父王讓我來問問縣主,是打算和離歸家麼?”

趙燕妤怔了一下。她自然不打算和離的,縱然是縣主,和離了也要遭人非議。

“那就是打算在國公府好生過日子了?”

“不用你管!”

“那縣主是要王妃親自過來麼?可知道這樣一來,此事就再掩不住了?”

“那又怎樣!”趙燕妤又惱怒起來,“明明是他”

“怎樣呢?”綺年反問,“不過是喝醉了,便是拿到外頭去宣揚一番,誰還會說新郎官喝醉了是什麼彌天大罪不成?”

“他跟那個賤人勾勾搭搭!”

“捉姦捉雙,縣主到底看見什麼了?”

姚黃聽綺年說話這麼**裸的毫不掩飾,不由得有些變了臉色,但看趙燕妤被綺年一句話堵住,那嘴張了張,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趙燕妤也張了張嘴,同樣的說不出話來。綺年嘆了口氣:“我曉得我說什麼縣主也不愛聽,但縣主不聽我的,總該聽王妃的吧?我只說一句話,世子喝醉是世子的錯,可是縣主打了婆婆身邊的丫鬟,說出去到底也是理虧的。如今縣主過去給長輩請安,那錯就都是世子的了,若是等到世子來給縣主賠罪,錯就變成縣主的了。縣主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姚黃連忙道:“世子妃說的是,這也是王爺和王妃的意思。”

趙燕妤狠狠瞪了綺年一眼,到底還是低下了頭。綺年左右看了看:“哪個是春卉?”

一個瓜子臉的丫鬟低頭出來:“奴婢是春卉。”

“誰叫你在縣主面前挑撥是非的?縣主初來人家家裡做媳婦,你不勸着縣主溫柔和順,倒挑着縣主生氣。”綺年目光掃過剩下的三人,“姚黃,掌她的嘴!”

姚黃上去就左右開弓地扇起來。趙燕妤立刻惱了:“誰敢!”

“父王說了,春卉不能留,立刻帶回去。”綺年靜靜地說,“縣主好好想想,姚黃知道世子喝醉了卻沒有告訴縣主,春卉卻是自己去打聽了告訴縣主的,難道說姚黃對縣主不忠心?縣主也該好生想想,到底什麼樣纔算對你好。”

春卉被抽了二十個嘴巴,姚黃拿出她的身契,綺年示意如鴛接了就起身:“我先走了,縣主再想想。”當着她的面,趙燕妤是絕對不肯服軟的,只有叫姚黃在背後慢慢勸了。

出了院子,綺年剛剛走了幾步,就聽路邊上有人叫了一聲:“表妹”一側頭,樹蔭裡慢慢走出來個人,步子還有些歪歪倒倒的,滿臉病容,只一雙眼睛是亮的阮麒。

80 郡王府暗流洶涌40 幾家歡喜幾家愁52 上元節火樹銀花139 六月中連波出嫁94 小試牛刀第一陣131 此生彼死各有定14 蜀素閣主僕議事11 遇親戚同病相憐8 清家業安排後路136 端午節殺雞儆猴176 赴喜宴雙雙有喜132 推心置腹勸丫鬟180 蛛絲馬跡惹人猜21 賞凌霄談菊論命98 穩紮穩打露鋒芒5 思立嗣周家七房176 赴喜宴雙雙有喜44 假和尚另有乾坤141 國公府兩重婆婆190 塵埃落定又生變89 後宮無處不風波113 乍變故雨狂風驟116 夫妻本是同林鳥104 重陽日再起風波16 春山閣連波獻技64 大喜日再起波瀾191 假作真時真亦假84 脣槍舌劍可退敵138 處處風波處處愁103 三春山房雙演戲190 塵埃落定又生變12 初入京十里紅妝107 臨出行主僕交鋒84 脣槍舌劍可退敵32 猜帝心各計前程179 汝陽侯一府亂賬34 大舅母未雨綢繆173 投胎不同命不同105 想害人翻成害己46 松鶴堂談婚論嫁176 赴喜宴雙雙有喜184 見生死夫妻交心93 回門日百味雜陳23 避貴女反遇紈絝38 後花園好戲連臺171 郡王府兄弟分家93 回門日百味雜陳12 初入京十里紅妝53 驚失火天災人禍65 一團亂麻解不得47 孫姨娘教女拒親107 臨出行主僕交鋒84 脣槍舌劍可退敵140 三日回門諸事生154 正月東宮雙千金141 國公府兩重婆婆84 脣槍舌劍可退敵63 衣錦還鄉生波瀾144 珠胎貴不期而結92 有情人終於圓房12 初入京十里紅妝181 吳宅亂顏氏病重149 平安喜樂禍已伏135 偷雞不成蝕把米122 對症下藥收人心107 臨出行主僕交鋒35 祝壽誕暗流洶涌65 一團亂麻解不得123 團圓筵以牙還牙97 步步爲營步步難151 偷樑換柱自作孽127 斷恩情各謀前程148 挑撥離間種禍根88 新婚朝新婦敬茶47 孫姨娘教女拒親60 恆山伯陪嫁義女150 棄舊情各取所需92 有情人終於圓房39 選秀女狀況百出162 長平年多事之秋187 自以爲是清良媛142 有條不紊佈局面13 正花廳闔家歡宴173 投胎不同命不同6 爲家業親戚絕情90 後宅院瑣事連連133 後花園借酒裝瘋8 清家業安排後路51 青雲庵急中生智15 長者賜姊妹生隙95 夫妻同心利斷金160 成親宴脣槍舌劍74 糊塗債弟欠姐償69 談婚論嫁處處忙22 踏青遊羣芳爭豔123 團圓筵以牙還牙91 嫁入婆家第一仗38 後花園好戲連臺114 大難臨頭各自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