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大噪對於現在的馬老大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又或者說,一錢不值來着?如果名聲能值當個三毛倆錢兒,估摸着這個王八蛋還能兢兢業業地位塔姆薩盧做出點兒貢獻。也不至於左相大人跑了一趟塔姆薩盧,就大有爆泰格.豪斯菊花的衝動。從這裡就看得出來,這從穆斯特韋跑出來的混蛋,根本就是讓人不爽心的敗類,是渣滓,是噁心的人渣。
就算明天塔林城滿城風雨,說他泰格.豪斯爆了戰錘撒克遜的菊花,那也不關他鳥事兒,如今的馬老大,只想有滋有味地在塔姆薩盧地區做個土霸王,最好別來惹他,糾集了一羣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天天在那裡收受保護費,偶爾去別的城主那裡打打牙祭,實在是快活勝似神仙的生活。
不過這牲口也沒有收斂這種說法,做事情絕的一塌糊塗,撒克遜這個老傢伙下不了臺,他也不說去安慰安慰,反而在那裡和露絲.馮克有說有笑,一旁的達芙妮差點兒一劍把這個混蛋給搠死,要不是一旁的牛頭人大有你小妞敢動手老子就殺人的眼神,恐怕這個女劍士真的一刀捅上來,來一個替天行道,爲整個王國謀一下福利,保不準明天就有無數塔姆薩盧地區的混蛋小頭目到達芙妮家的門前唱征服,順帶給數千數萬金幣的謝禮。
不過很可惜,這種事情也只能腦海裡意淫一下,對於這個王國的毒瘤,還真是沒什麼人可以將泰格.豪斯給搞死,他就是一堆爛狗屎,也是一堆爛的讓人噁心到崩潰的狗屎。
“我操他奶奶的,呼!撒克遜那個老傢伙還真是脾氣倔的厲害。”馬老大抹了一把汗水,假裝很驚訝的樣子,然後挑了一下眉毛,對着牛頭人敗類問道:“我說,今天是第幾波來拜訪咱們的牲口了?”
正用牙籤剔牙的混蛋牛頭人頭也不擡一下,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抖動一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說你他媽的能不能不做這些矬到爆的事兒?狗孃養的愛沙尼亞人,真是一羣狡猾的狐狸。”不過很顯然,這個混蛋牛頭人先生嘴裡吃的,肚子裡裝的,面前桌子上擺放的美酒佳餚,應該不出意外,就是他口中那羣婊子養的愛沙尼亞人送的。
我日……
馬老大心中狂罵,送給諾頓一根筆直的中指,兩人互相白了一眼,這真是損到爆棚的損友。
“今天是個好天氣,差不多可以敲詐敲詐朴茨茅斯的可憐商人們了。”馬老大搓着手,一臉的奸商模樣,雙眼放光,彷彿已經看到了金幣閃閃,那閃爍的亮光,定然就是那些可憐傢伙肚兜裡面的金幣銀幣嘍。
“你這個表情,很有沙希利的神韻。”牛頭人十分噁心地說道。
“這算誇獎還是鄙視?”馬老大反問。
諾頓撩了一下本就不算是很長的頭髮,然後作瀟灑狀,裝逼地反問道:“你說呢?”
“去你媽的!”
很好,這兩個傢伙還能保持這種高水準的不道德,也真是難爲他們了。
本身就算塔姆薩盧城主不來朴茨茅斯,也算是朴茨茅斯士官學院的重要日子,再加上這一陣子屬於教會的安息日,所以又很多活動,不少周邊地區的大小貴族也會來這裡湊湊熱鬧,頗有幾分喧鬧都市的嘈雜和繁榮。
不過這繁榮的背後,多少有一些讓人鄙夷的無聊和骯髒。
和馬老大比起來,那些貴族們的手段,更加的陰險和卑鄙,甚至,骯髒的讓馬老大這三賤客都變成了上帝的人間代言,他們簡直純潔的彷彿是天使一般。再僞裝一下,儼然就是一副迷途羔羊的模樣。
城外,朴茨茅斯的衛兵們大大咧咧地巡遊,來來往往的貴族馬車像是排長龍一樣地進出城門,進城的大多數都是滿車,而出城的,很多都只是空車。
馬車伕一臉的倨傲,絲毫不把城門的衛兵放在眼裡,連進出城的關稅,都交的極爲傲慢,叮噹一聲響,銀幣落入稅務盤子的時候,讓城門口的衛兵們很是不爽,只是卻無可奈何,看着那些走狗們揚長而去,而他們也只能望着遠處的漸漸灰塵,心中腹誹上一句兩句,即便是偷偷摸摸的嘴上爽快,卻也是不敢的。
“朴茨茅斯的一羣軟蛋。”
一輛檔次極高的馬車離朴茨茅斯越來越近,馬車內傳來一個聲音,彷彿是對那些士兵的鄙夷,已經對這個城市的赤裸裸挑釁,馬車前頭是四匹毛色統一的黑色大馬,清清爽爽的馬肚子油光鋥亮,馬龍頭上架着純銀的籠頭,馬嚼子居然是香木,鏈條上刻着銘文,極盡昂貴奢華,鈴鐺在馬匹的前胸,胸肌極爲壯碩的高頭大馬將銅鈴鐺撐的老高,六個鈴鐺一起響,動靜大的三公里外都能夠聽到。清脆、響亮還有震撼,說不盡的高調和高高在上,讓人遠遠地就感覺到了一種別樣的貴族式樣傲慢。
那四匹黑駿馬沒有聲音,即便是打個響鼻,也是停當下來,才齊齊地打了一下,彷彿是人一般的聽話。馬車伕的鷹鉤鼻子極有賣相,宛如吟遊詩人口中的黑暗城堡的管家一般,高高地坐在馬車的車棚頂上,馬鞭子甩的嘩啦嘩啦,啪啪啪的作響,兩邊行人都是懼怕地縮在一旁,生怕那鞭子要抽到自己身上一般。
兩邊更是有家族的守護騎士,前後各有十六名騎士,八個執佩劍,八個執長槍,那騎士槍統一高高舉起,大腿頂着騎士槍的槍柄,近處看讓人覺得不吃力,只是遠了,那齊刷刷的筆直,走這麼多的路,總是給人以這些騎士極爲彪悍的感覺。
統一的青銅盔甲,厚重,漂亮,還有華麗的花紋,無一不體現了這個家族的歷史底蘊,除了驕傲的出身,似乎也拿不出什麼來。即便是一副讓人看得上眼的戰場上退下來的盔甲,也沒有看到。
馬車的旁邊是一名騎着白色母馬的中分頭管家,上衣口袋裡插着白色的絲巾,袖子的扣子兩顆全部扣的緊緊地,衣服一絲不苟的平整,給人就是一種感覺:地道。
再加上那管家一副淡然平靜的模樣,那盡在掌握之中的依仗,也讓人感覺出來他們和普通貴族的不同,不同於那些鄉下貴族女人抱着一柄爛天鵝絨扇子就裝雍容,這種老管家的身後禮儀積澱,還是讓人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敬仰模樣,馬老大這種人,怕是到死一輩子也不會有那種氣度和氣質。
只是,這一連串的行頭,高貴和氣質都是足足的,卻是少了幾分銳氣,總是帶着幾分陰沉和遲暮,雖說還是讓人窒息,卻不是那麼的讓人覺得向上,彷彿這樣的家族,再平庸上幾十年,就是一堆臭狗屎一般。
這種感覺,十分的強烈。
“少爺,咱們到了朴茨茅斯了。”
那管家推了一下鼻樑上的圓框眼鏡,大鷹鉤鼻子英挺非凡,年輕時候,這個男人也必然是個貴族圈子裡出名的美男子,就是現在,那種老紳士的爵士風情,還是能夠打動不少貴族熟婦的心,即便是一兩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望眼欲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反正我只是爲了過來看看熱鬧的,住幾天就走吧。”那馬車中少爺的聲音顯得極爲不耐煩,前隊騎士進了城門的時候,連關稅的銀幣都懶得扔,一旁的衛士長怔怔地看着遠去的車隊,然後才一副反應過來的樣子,破口大罵道:“操他狗孃養的,進城稅還沒有交呢!你們這羣吃乾飯的白癡,這羣無能的垃圾,剛纔爲什麼沒有攔住那輛馬車——”
當然,現在威風八面的衛士長在剛纔,是絕對不敢那樣做的,只是他現在做這個樣子,讓人覺得剛纔不做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爲失神手下沒有叫他而已,若是手下叫了他,定然是會去追要的。
士兵們內心裡講這個白癡衛士長罵了一百遍,心道:你要是有種,你自己怎麼現在不追上去?
衛士長覺得罵痛快了,於是叉着腰,攔住了一個進程辦貨的農民,破口大罵道:“小兔崽子,你這個不長眼的土包子,今天的進城稅要一個銀幣,難道不知道嗎?”
那農夫被他的氣勢嚇的不輕,居然扔下一個銀幣,撒腿就是跑了,引來了一羣士兵的鬨笑,這城門口的喧鬧和悸動,也恢復了原樣,讓人詫異地以爲,方纔那大模大樣的馬車,根本就不曾來過朴茨茅斯一般。
“諾頓。”馬老大嘴裡嚼吧着糖塊兒,這蜂糖硬的厲害,不過極爲甜蜜,一愛沙尼亞斤就要兩金幣,也不得不說,這玩意兒根本就是黃金打造的高檔貨,茉莉花的商會總共才採購過兩次給露絲.馮克,這樣的高檔貨,居然被馬老大當做零食一樣吃掉,若是讓查爾斯那個死靈法師看到如此材料被這樣奢侈地當做糞便排出體外,恐怕保不準會爆發一兩個召喚術,弄兩頭猛一點兒的殭屍,將馬老大給掐死吧!
“有屁快放。”這麼爽利的老牛先生確實少見,不過事實上,他正在和一碗不知道該稱爲什麼東西的麪食作戰,而他的面前,桌子上滿滿地擺放着十一隻超大型的碗。
馬老大用碗口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說道:“你一定能夠吃下一頭大象。”
“狗孃養的,別說是一頭大象,就是一頭楚德湖的大鱷魚,老子也幹下去。呃!”打了一個飽嗝,這個混蛋牛逼沖天的說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出來可是沒帶錢來着,你看,這家店的裝修也是極爲奢華,看樣子也不是什麼低檔賠錢貨……”
諾頓:……
牛頭人先生知道,這一刻,沙希利知道的話,一定會淚流滿面。
“泰格.豪斯!我操死你祖先——”
對於泰格.豪斯跑路吃霸王餐這種事情,牛頭人諾頓面對怒氣衝衝的店鋪管家和手下,只能仰天長嘯。
“這個牛頭人居然吃飯不給錢!扁他!”
“狗孃養的,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派德少爺的店嗎?”
這些狠話還沒有說完,只見某個被欺騙的無辜牛頭人大哥黑着一張臉,冷冷地問道:“剛纔是誰說要扁我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