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卡·德蘭是南部沿海港口德蘭港的一個貴族,世襲的領地就是在德蘭港口東部十五公里的一片土地,有兩處山地,一處平原,還有幾片湖泊,上面大概有六七個莊子,領民有三萬多人,在南部的中等貴族中,屬於比較是有實力的,但是和國內的大多數大貴族來說,這點東西簡直是不夠看。
不夠薩卡·德蘭是一個低調貴族的同時,還是一個出色的商人,每個月的貿易中,他都能夠從大貴族的手中弄到不少的差價,每個月十幾萬金幣的收入,在諾爾蘭德人當中,不說是數一數二,前二十是肯定有的。畢竟,諾爾蘭德王國並沒有那麼多的百萬富翁。
不過薩卡·德蘭最近的錢似乎不夠用了,因爲他被共推爲南部商會以及中小貴族聯盟的領袖人物,領導着整個反對派,前幾次還組織了軍隊和國王軍交戰,不得不說,這真是一件讓人覺得瘋狂的事情。
就在三天前,一個僕人似乎有了一點眉目,因爲他們和諾曼人有了一點點交流,不過諾曼人方面,只是決定賣給他武器和裝備,至於工匠,是一個也不提供的。
“狡猾的諾曼人!!該死的畜生們!!”
咒罵了一番,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薩卡手指頭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僕人巴薩蘭低眉順眼,然後恭敬地說道:“老爺,那些傭兵的頭子都到齊了,就看您過去談判了。”
“巴薩蘭,你說我親自去和一羣低賤的僱傭兵頭子談判,是不是有失身份?”薩卡·德蘭有些擔憂地問道,他生怕那些中小貴族和商人們會鄙夷他的這種行爲。
不過現在薩卡·德蘭也明白掌握實力的重要性,尤其是,將來的一切,都是以軍隊實力爲標準的,沒有軍隊的實力,什麼都不是。要不然,國王軍可是巴不得將他們全部逮住,然後全部乾死呢。
“老爺,尊敬的老爺,您可得去啊。您想想,只要掌握了軍隊,您就掌握了話語權啊,就算一時有人說您什麼,可是到時候,您手上有兵又有權,還怕他們說什麼嗎?只要您將國王攆下臺,到時候扶持一個您看得過去的人當國王,您可就是王上王啦。豈不是更好?再說了,來了這麼多人,都是精兵強將,聽說大部分都是菲爾蘭德人,看得住的主兒。甚至還有維京人都來了,您也是知道的,維京人是認錢不認人的,只要您一直給錢,還怕他們不賣力?”
巴薩蘭興致勃勃地說道,眼珠子一轉:“而且只要能佔據半壁江山,到時候您就以領袖身份徵兵,弄上十幾二十萬人,反正大家一起出錢,就好比大家除了錢,您一個人掌權,還怕什麼呢?”
“只是,菲爾蘭德人被諾曼人征服了,而且維京人也靠不住啊,聽說諾曼人的三巨頭之一沙希利,就是維京人啊。”
薩卡·德蘭還是比較小心的,他不是什麼大貴族,真正見過的世面,也實在是有限,到了這個時侯,也不過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做的事情,要是惹的急了,什麼都沒有,那才叫是糟糕。不過這個時侯,也不顧的那麼多,正所謂富貴險中求,薩卡·德蘭還是懂的的。
諾爾蘭德王國又不是什麼大國,更加算不上什麼強國,如今國內老將被諾曼人乾死一票,新生代的將領大多數都是酒囊飯袋,不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就是貴族裡面的紙上談兵之輩,能拿出來秀秀的,竟然一個都沒有。
而且各大領主也算是瞧出點眉目來了,感情國王陛下也不是什麼絕對的控制力啊,於是各自自保的人多不勝數,大多數大領主都是心中暗道:老子憑什麼要出兵,等到你們打生打死沒幾天活頭,老子再來出手也不遲,到時候,老子到時候也是忠心耿耿大臣,怕毛?
打着這種好主意的大貴族們可是不少,以至於國王陛下如今的命令,只當放屁,了不起就是一句領地內盜賊叢生,反對派滲透十分嚴重,分身乏術,就打發了所有的王都來的使者。
至於國王陛下在家裡怎樣的大發雷霆,就算是把王宮拆了,也和他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有一個銅板,也是要花在自己家的刀刃上,你是國王咋滴?老子現在也是有錢有兵,怕你什麼了?
“巴薩蘭,那麼現在就去見見面?”薩卡·德蘭詢問自己的得力助手,德蘭家的大管家,這個早就自宮了的男人,哦,也許稱不得男人了?
“老爺,您說的真是太對了,現在就該趕着去了不是?這些傭兵頭子,都在德蘭家的酒樓裡面胡吃海喝呢,小的叫了幾個小妞正陪着他們,來的幾個人,都挺凶神惡煞的,爲首的一個身材高大,臉上都是傷疤,看的都嚇人,還是個南方希伯來人,那塊頭那肌肉……”
巴薩蘭一臉的羨慕,薩卡·德蘭揮揮手,笑道:“好了好了,去看了不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你乾的不錯,其他的聯盟成員,有多少人知道的?”
巴薩蘭連忙諂媚地笑了起來,然後說道:“知道的人可是不算多,都是老爺的心腹,碼頭上的幾個大商人都是表過忠心的,這些人,就是那些傢伙接過來的,據說傭兵們已經將自己的人馬都囤積在邊境上,隨時可以過來呢,現在諾曼人在清理瑞爾迪安地區的一些問題,畢竟宰了他們的國王,也不好交代不是?不過聽口風的意思,這些人手上,人馬最起碼是這個數。”
說着,巴薩蘭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三萬人?!!這也,這也太多了吧!”
薩卡·德蘭又是歡喜又是憂愁,人多自然是好事,國王軍如今是風雨飄搖,人馬不足十萬,但是他們反對派的力量更加弱小,攏共就是三四萬的軍隊,雙方也不敢過多的血拼狠毒,因爲大貴族們的一些大領主,可是屯兵不動呢,雙方都是怕,所以暫時在諾爾蘭德國內,都是一片安寧,三方勢力誰也不敢動彈。
陡然之間插入三萬僱傭軍,那可就是不一樣了,隨時就能夠改變格局。
如今薩卡·德蘭也是要求國王放下更多的權力,減少更多的稅收,但是談不攏,那就只能打嘍。政治的延伸就是戰爭,果然是對的。
“老爺,你是不知道啊,這些人,都是被諾曼人逼的,那個諾曼人的野蠻國王,泰格·豪斯從來就是容不得眼睛裡有沙子,只要有不是自己控制的武裝力量在國內,統統平定,一些老貴族的家園武裝直接被滅掉,整個莊園周圍駐紮的,都是國王的軍隊。所以現在,那些僱傭軍也是沒有活路,想要在諾爾蘭德王國裡面混混,不過他們可是沒路子和國王陛下搭上線啊,也就只有找咱們了。咱們有錢啊。”
巴薩蘭得意洋洋,薩卡·德蘭也是有些瞭然,心道:那個泰格·豪斯,果然是殘暴無比,生活在諾曼王國的人,應該是異常的痛苦和貧窮吧,只是,爲什麼那些諾曼人的商船,這樣的富有呢?是了,一定是爲了一己之私的商船。
只是薩卡·德蘭在詛咒和嘲笑別人的時候,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幹這個買賣的人,他乾的壞事兒,可是不比別人少,更何況,一個連諾曼王國都沒有去過的人,還揣測別國的生活,也確實有些可笑。
“走!那就去見見這幾個傭兵頭子。”薩卡·德蘭意氣風發地站了起來,出門立刻是四駕馬車,左右前後都是二十名武士隨行,還有兩個騎士開道,頗爲有些氣勢,不過也就是在德蘭港,這片他祖輩的土地上小小地囂張一把,出了這裡,其實就不是很吃得開了。
德蘭家的酒樓,樓頂上,一個高壯的希伯來人正從一個身體妖嬈的女人身上爬開,在這個女人的身體裡留下點紀念之後,舒服地拍着肚子,赤膊着上身就這樣躺在低矮的牀板上,這裡用的都是上好的絲綢,空氣中什麼味道都有,桌面上擺着豐盛的食物。
左右同樣是剛剛痛快玩的男人,見壯漢坐起身來,立刻問道:“老大,你說他們回來談判嗎?”
這個希伯來的壯漢哈哈一笑:“你們說呢?如今這些反對派的軍隊不過四萬人不到,而且沒經歷過什麼陣仗,一旦國王軍反應過來,徵召大軍的話,最起碼可以發動三十幾萬人,用人堆,也可以堆死他們。我們也不要多說什麼,撈一票然後走人。”
這話說的極爲大聲,左右的房間裡,那些幕僚們都是聽的清清楚楚,然後幾個人點點頭,一副滿意情況的樣子,都是說道:“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這些人,應該不是諾曼人的奸細。”
不過奸細兩個字可是不會寫在臉上的,等到這個希伯來壯漢站起來之後,左右的男人們都是微微一笑,似乎是得逞了什麼似的。
這個希伯來壯漢,正是諾曼王國國王泰格·豪斯近衛軍團的大統領之一,亞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