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冒險和利益【1】

滿滿當當的過程,是容不得一點點沙子跑進去的。尤其是當這個時候,事情竟然是這樣的讓人感覺到憤怒。這些已經嚐到了權利獲得保障甜頭的人,對於不知道能不能稱呼爲敵人的瑞爾迪安王國人,充滿了無比的痛恨。尤其是因佩爾周圍地區的人,似乎一覺醒來,就會覺得可能自己遭受到了財產的打擊。

六年來,他們獲得的財富是不可計算的,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拱手相讓?他們可不是笨蛋白癡哩。既然泰格·豪斯國王陛下這樣的仁慈,他們又怎麼會拒絕這樣的事情?

怪只怪,那些該死的瑞爾迪安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會策劃一場因佩爾大監獄的暴動,這日子,真是沒法活了。

過活在這片小小天空之下的人,眼神中充滿着怒火,這火焰,彷彿要將不知好歹的瑞爾迪安王國就像是被獵殺的可憐小兔子一般,直接摁死在荒野上。任由強大的諾曼王國軍,陣陣推進,然後碾壓過去,將已經殘破不堪,甚至國王也放棄了復興的國度,給征服。

“到了啊。”

夜,天空中的星星閃爍着,偶爾還能夠看到星座,這些時候,因佩爾地區的人充滿了警戒,晚上巡邏的士兵和糾察以及治安成員,也越來越多,交織在一起的人,都是深怕那些漏網之魚前來搗亂,似乎事情都會集中在這裡。

但是在南部的幾個城市中,剛剛做完換班交接的巡邏士兵們,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什麼。月色並不算是很好,星光潑灑下來,讓人有一種霧銀般的錯覺。

視線中看到的,不過是陣陣溼冷的氣息撲鼻而來,也不知道這其中,會有什麼樣的動靜。

總是會有人來冒險的,似乎泰格·豪斯對人心的預測,總是這樣的精準,然後把握到了極致,輕輕鬆鬆地將可憐蟲們絞殺。然後興奮地宣佈,這個地盤,是我的了。

泰格·豪斯的一切所作所爲,再怎麼不可理喻甚至說是無法理解,終究還是能夠讓人感覺到有一種強大的信任感,但是別人,似乎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一列列散漫的武士進入了這片地區,這裡是重要的幾個中部城市,外圍的小鎮,有着濃重的拉脫維亞風格。碉樓連續着的,是圍牆,街口就是大門,嘎吱嘎吱的碉樓頂上,是獵獵作響的旗杆,旗子是三角的藍色旗和黑色的虎紋旗,這是戰旗。表明這裡是駐紮了一定數量的諾曼王國軍的,至於是不是國王親手授銜的軍事將領駐地,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整個王國上下想要找出那麼多被國王陛下親自接見的人,也並不是很多。

到了夜裡,只是有着稀稀落落的聲響,並瞧不清楚鎮子裡面有些什麼動靜。天空中偶爾閃過一些黑影,一隻是讓人覺得,那些動靜,應該是飛鳥吧。

幾千米的高空中,撲簌撲簌的飛艇動靜極大,偶爾穿來嘎吱嘎吱的不牢靠聲響,讓裡面的一些人立刻又咒罵起來,這日子,總是這樣的讓人感覺不到放心。纜繩雖然看上去很牢固,不過誰知道呢,反正這年頭,總是瞧不見讓人牢靠的動靜。

罵罵咧咧了一陣,一個大地精,摸着飛艇的內部船舷,靠到邊上,拿起了水晶望遠鏡,遠遠地看着,然後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小聲地和船艙內的人說着。然後那些人,立刻在船頭上點燃了明燈,這燈,地面上的人,卻是看不到的,只有高處或者山上的人,才能瞧了個究竟。

“這鬼天氣!”

黑壓壓的人羣聚集在了一起,這些人穿着黑衣服,領頭的一個傢伙摩挲了一下蓬亂的頭髮,露出了黝黑的臉龐,臉上的皺紋極多,一道道的。黑眼珠子掛着,卻又是那般的猙獰和殘忍,瞧着,就是兇狠的強盜一般。

啐了一口,冷聲說道:“到了夜裡,竟然是這樣的冷。”腳上踩到了稀泥,讓人感覺到一陣難受,彆扭地看了看周圍的狀況,才說道:“人都跟上了嗎?”

“跟上了,再有半個小時,應該就會馬隊過來了,我們和戰馬分開走,時間上並不是咬的準。”

手下人立刻說道,分開走,也是有些考量的,畢竟到了這個時候,如果敢大搖大擺地騎着戰馬呼嘯而過,那些諾曼王國的斥候只要撞上,立刻咬死,然後大隊的騎兵就會不知道從哪裡鋪天蓋地冒出來,簡直就和蝗蟲一般的恐怖。

而現在,自然是要好一些的。

至少他們這樣過來,碰到的狀況,還不算是很糟糕,遠遠地過去,並沒有遇到散出去的諾曼王國斥候,向來在這樣的腹地,也不可能散太多的巡邏斥候。這裡畢竟不是邊境,不過有能力將戰馬都拉進來,不得不說,卻是有些能力和秘密的。

如果不是知道一些隱藏的地點,絕對是不可能找到這樣的路。

這畢竟是冒險,或許幾年的秘密積累,就會一次性的報廢,但是不管怎麼說,進入了諾曼王國的腹地,他們只要狠狠地賺上一把,就足夠了,能夠跑出去多少,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劫掠,重要的,就是隱蔽性和突然性,有些時候,這些傢伙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唯一可以相信的,竟然是那個或許並不是很牢靠的亞歷克斯大皇子殿下。

忠心耿耿纔來到這兒的?並不是很確信,彷彿是這樣一般,但是實際上,只是很糟糕的一場冒險罷了。

連他們的大皇子殿下自己,未必也有這樣的勇氣,其中的艱險,可見一斑。只是明斯克自治領實在是困苦到了極點,大皇子殿下需要物資來擴充實力,那麼,必然是需要有人來進行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當然了,輪到了誰,就不知道了。

利益使然。

“啐!”

又是狠狠地啐了一口:“不知道那些該死的諾曼混蛋,會不會突然冒出來,這些可惡的傢伙,真是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難道這一切還不夠嗎?可惡啊,泰格·豪斯那個雜碎,真是應該下地獄的!”

他咒罵了一會兒,似乎聽到了嘟嘟嘟的急促聲音,立刻警覺了起來,然後扭頭看去,一列列的馬匹正緩緩地跑過來,速度不快,因此聲音不大,好歹還能夠躲避一下那些諾曼王國的斥候,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的。

“真是來的很及時啊。”

他們此時距離那些小鎮,也不過是二三十公里的位置,能夠咬住這樣精準的方向,也真是不容易,沒有幾年十幾年的摸索,簡直是不要去想的,這一點,似乎是毫無疑問的,夜色似乎更加的陰沉,已經到了夜裡兩三點鐘。他們的駐點,或者說是臨時居所,不過是在幾十公里外的小山谷內,一直是很隱蔽,無人可以知道。這一代的山是極多的,但是比較零散,一直從海岸線上延伸到明斯克自治領中,可想而知其中的路線一旦被摸準的話,還真是不錯的選擇。

“上馬!”一聲令下,打了一個唿哨,馬兒都是聰明地找着自己的主人去了,這些士兵,多少還是精銳,能夠有着這樣的實力,也是正常。抽出了身上的彎刀佩劍,這一剎那,他們也和士兵說再見了,現在,他們只是強盜,是土匪。

搶劫,就是他們這次要乾的事情,只是,誰都清楚,只能夠搶了就跑,根本就不能停當下來,要知道諾曼王國的騎兵實力,簡直就是駭人聽聞的。猛烈到了極致,單單一個名聲,就能夠讓人不寒而慄,似乎如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泰格·豪斯國王陛下的一些將軍們了。

“走!”

速度一開始依然是不快的,這裡大概只有三千騎兵,算是一個小軍團,實力還算可以,拉出去的話,也是不俗的戰鬥力。只是如果要正面鏖戰的話,簡直是不夠看,兩個弓箭手強弓大隊,陣列好的話,能把他們全部搞定,這還只是說小了的,如果是強悍的神箭手強弓大隊,那麼或許只要一個精銳大隊,就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個時代中,神射手,就是神槍手那種級別的,比起那傳說中的狙擊手,可能還要強悍幾分。

似乎是察覺了這一點,天空中的飛艇忽然閃爍着大量的急促光芒,這個暗號,也只有遠處的燈塔可以察覺到。

嗚嗚嗚作響的號角聲響起來的時候,召集好的五百遊騎兵已經上馬,腰間是兩壺利箭,準備的事情,無非就是阻擊。這是泰格·豪斯預定好的防禦措施,現在,正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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