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厄休拉親王的使者,塔姆薩盧城依然保持着現有的活力和朝氣,讓人感受這其中的力量和蓬勃。事實上,這或許是北方三千多年來最完美的一段時機,因爲人們發現,他們的生活,竟然在三年之後,達到了這樣一個難以企及的富足。幾乎每個塔姆薩盧城的人都參與到了一場國與國之間的利益爭鬥當中,每時每刻的利益交鋒,都充斥着整個公國內絕大多數公民的利益。
無論是人力物力財力,發揮到了極致,精簡併且銳利,創造的動力和財富,讓人目不暇接地去接受着,真是完美的啊。如果能夠將這樣的時代持續一千年,那該多好。
不過,似乎更多的人只是覺得享受現在就可以了,那些複雜的未來和過去,和他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我死後,哪管它洪水滔天,前輩君王的話,似乎還在耳邊響徹,小民走狗,又怎麼可能去左右那根本就是龐然大物的國家未來?世界並非都掌握在每個人的手中,只要能夠在傍晚的那一刻還有一塊香噴噴的麪包,鬆軟到牙齒感覺不到強度,那真是一件讓人舒心的事情。
“呵嗯?看樣子,我們這個諾曼大公國,還是很受關注的嘛。看看,這次來的白癡,又是哪個傢伙?”馬老大呵呵一笑,從侍衛的手上接過來一封拜帖,卷首上寫着幾個大字:大公閣下親啓。
倒也頗爲有自信的一方人物,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
見馬虎在瀏覽信箋,坐在位置上的幾個大臣也是並不慌張,似乎這種拜謁已經司空見慣,只是這樣大模大樣用書信方式的,倒也是頭一遭。
“陛下,不知道是誰的信?”有人經不住好奇心,最終還是問了。問的是撒耶.巴特郎,如今算是失勢的巴特郎家族在派德城已經沒有什麼話語權,基本上絕大多數的大貴族已經喪失了他們的領地所有權。可以這麼說,在整個諾曼大公國中,似乎只有一個大地主,那就是大公閣下。這多少讓貴族們很是不爽,但是至少在現在看來,擁有強大軍隊的泰格.豪斯是不可擊敗的。
更何況,已經有不少傢伙也弄明白了一個現實,想要通過刺殺手段幹掉泰格.豪斯,那更加是癡心妄想。
或許只有凱瑟琳.納爾這種級別的人才會隱隱地感覺到不安,是哩,堂堂老虎佐羅這個北方第一殺手,居然不願意接單子,毫無疑問,那個該死的第一殺手肯定和眼前正在瀏覽信箋的混蛋有着說不清楚的聯繫。
甚至……那個老虎佐羅,就是眼前這個混蛋也未可知。
實際上如果沒有泰格.豪斯這種逆天牛人出現,或許凱爾林.納爾領導的諾曼大公國或許會成爲強國也說不定,但是至少在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堆臭狗屎,因爲有人逆天了,而她,成爲了杯具。
是誰說的來着?人生就像一隻茶几,上面擺滿了杯具。
“猜猜看是誰?”馬虎搖了搖手裡的信紙,如今也算是拜託了文盲的帽子,如今的馬老大也不需要再十分丟臉地說自己不認識字了。周圍的大臣們都是面面相覷,這怎麼可能猜得到,我們又不是神仙。
“是高盧人。”馬老大譏諷一般地冷笑一聲,哼了一聲,道,“看來有人覺得我們在北海耀武揚威讓他們很不爽啊。”
此時的拉脫維亞王國基本上全國淪陷在了諾曼大公國的鐵騎之下,東西兩條戰線完全就是勢如破竹,成建制的投降從西部戰線連克十城之後,就已經頻繁出現了。
被人稱爲二十萬精銳的拉脫維亞王國軍,居然連半個月都沒有抵抗,就丟盔棄甲到了這樣一個地步,實在是讓人覺得丟臉。在付出了將近一千五百人的傷亡之後,諾曼大公國完勝拉脫維亞,而剩下來的時間,就是要好好地鞏固現有的成功。
在尼亞木納斯河的上游寧凱城,羅姆帝國的北方軍團已經迫近了這一代地區,而深入前線的第十一軍團駐紮在了寧凱城,隔着一條大河,遠遠地就看到了旌旗蔽日的羅姆帝國北方軍團。這是一個強悍的集團性質軍團,是由三到四個常規軍團組成的龐然大物,當然,如果沒有懷特伯爵領的補給供養着,這十幾萬大軍也根本沒辦法養活。
“媽的,看樣子羅姆人的動作比我們想象的要快啊。從沃克蘭德穿越三百公里到尼亞木納斯河上游,可真是讓他們有些難受呢。”馬達令扭頭對副官說道,“傳令下去,駐紮營寨,並且馬上傳達這裡的狀況,就說發現大規模的羅姆帝國軍,希望作戰部再派出增援,以防不測!”
馬達令縮了一下脖子,眼神看着前方,有些擔憂,這個普拉多人看得出現有的情況是如何。隔着一條河,此時羅姆人不發動進攻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還沒有完全準備充分,不想在初期交手就損耗過大,畢竟渡河戰鬥,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從寧凱城飛奔而出的斥候足足有兩隊人馬,前往南方作戰部的大本營,拉脫維亞王國的中央城市,馬多拿。
此時波坎的第九軍團已經出發,沿着沼澤地前進,還有一支五千人的小規模重裝步兵軍團。這是一支純粹以塔爾圖盟牛頭人戰士爲基礎的重裝步兵軍團,儘管是小軍團,但是戰鬥力自然是不容小覷。爲了防止突然出現的威脅從拉脫維亞的東部發動。波坎的第九軍團在羅姆帝國的懷特伯爵領以西駐紮,每天派出去的斥候足足有一百多人次,幾乎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偵查,真可謂是用心良苦。
畢竟,整個南方作戰,如果面對的敵人僅僅只有拉脫維亞王國,也沒有這麼疲勞。陸戰之所以還要這麼謹慎的原因,正是因爲馬老大一開始就懷疑很有可能羅姆帝國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無視北方出現這麼一個不好好玩牌的傢伙。馬老大的賭徒行爲並不能夠讓羅姆人認同,所以,一旦他繼續賭博,那麼就得吃點兒苦頭。
可惜馬老大不喜歡吃苦頭,所以,他一開始就準備了六七萬的人馬,這些人多少還是參加過一些戰鬥的。
這些年雖然經常和沿海海盜,甚至和一些盜賊團作戰,但是這並不能夠讓新兵變得老辣。但是和拉脫維亞的邊防軍搞些摩擦,自然是讓這些該死的王八蛋們得心應手,再經歷了這一系列的戰鬥,現在也變得彪悍起來。
更何況當年的老兵都是一些猛人,從愛沙尼亞的投降部隊中再抽出一些值得培養的老兵混編,這樣的軍隊戰鬥力在一開始並沒有表現出求戰的慾望,但是調教了一年之後,已經恢復了當初的猛烈。
“高盧人?難道說卡拉姆波拉那個傢伙對我們的勝利果實還覬覦?他可真是一頭蠢驢啊。”一旁的沙希利冷笑一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卡拉姆波拉應該是來興師問罪的吧。畢竟,高盧王的大部分利益,都是在代爾曼德半島上,這裡在前幾個月,被小撒克遜狠狠地撈了一把。雖說那裡也有不少拉脫維亞的海軍駐紮,不過這一次,應該是高盧王被禍害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都是嘿嘿一笑。
小撒克遜的求戰慾望是非常強烈了,整個西海艦隊羣的實力雖然不說可以和陸地十二個軍團相媲美,但是要想這樣輕鬆扼殺周邊地區的海軍實力,也確實有些容易。高盧王的運氣,確實不怎麼好。
不過怪只怪這個白癡將大多數的利益都壓在了代爾曼德這片很少可以從陸地攻克的地方。從北方看過去,就是一個畸形的半島,和大陸的鏈接部分十分的狹窄,如果強攻的話,只要在那裡佈置少量的兵力,就能夠輕鬆地應對二十倍以上敵人的猛攻,而且守的非常輕鬆。
正是考慮到不大可能有人從海上進攻過來,所以纔在代爾曼德的周邊港口設立了少量的戰艦軍用港。
不過現在看來,這真是非常蠢鈍的一件事情,當初高盧王如果知道會有今天的遭遇,恐怕他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小撒克遜在一個星期前派出了二十條大船運送劫掠過來的財物,金銀財寶裝滿了船艙,這比物資的價值,絕對要超過一億金第納爾,簡直是豐富的讓人有些害怕,懷疑是不是拿了一堆黃銅。只是,二十船的黃銅,那也是珍貴無比啊。
倒黴的代爾曼德就這樣便宜了小撒克遜,也成就了他的海嘯威名。似乎現在看上去,稱呼小撒克遜爲海嘯,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他這種搶劫的能力,絕對是海嘯級別的。
馬老大幾年來坑蒙拐騙,也沒有他一次性撈的多,雖然這件事情讓戰錘撒克遜很是眼皮子抽搐,半天說不出話來。這種事情,放在傳奇人物身上的話,那肯定就是恥辱,但是,這種事情,他是怎麼也不願意去評價的。要知道,幹這件事情的,是他的兒子。
“哼哼,這個卡拉姆波拉的胃口倒是挺大的,這麼多的財物,真是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啊。”馬老大摸着下巴,邪惡地說道。周圍人聽到後,眼前一亮,是啊,這個七王冠之一的高盧王,準備了這麼多的財物,要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