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魔王之微笑【3】

BlackTiger的一隊、三隊、三十三隊成員陸續前往波爾察馬,當然,這三支重步兵大隊是隸屬於副團長大人諾頓。全部由最強壯的戰士組成,以牛頭人和維京人爲骨幹,整合了北方的斯堪的納維亞戰士,以及北斯拉夫的一些傳奇遊俠。這種戰鬥力,放眼整個北方,也是名列前茅,在和納爾瓦爾人的對攻中,產生的轟動力,足以匹敵一萬人的大型兵團,可想而知,這種部隊如果還有魔法部隊進行援助,是多麼恐怖的一支力量。

而此時的黑老虎傭兵團,早就擁有了這樣的實力,魔法師就是一種援助力量,強大,並且屬於極爲遠程的攻擊力量。在兩個神經質實驗魔法師有所成就之前,馬虎必須招攬更多的魔法師爲他效力。哪怕有些傢伙是被衆多國家通緝甚至是敵視的。

招攬了一羣亡命之徒,塔姆薩盧的強悍之處,也就體現的更加完美。

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在正面進攻中傷及黑老虎傭兵團的實力,這就是真正的力量帶來的炫目強悍,無可匹敵!

“呀呀呀……那頭蠢牛還真是不放心我啊。”

馬虎挑了一下眉毛,很是邪惡地笑了一聲,然後接着說道:“也好,反正此時也要擴大戰果,如果在塔爾圖還能有所建樹,也是極爲爽利的事情。我想,這真是我所需要的,不是嗎?”

達芙妮這個女劍士算是死心塌地要跟了馬虎,即便現在有一千萬個人在她面前說馬老大是敗類是個雜碎。恐怕她也會害羞地說上一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類似話來吧。想來,失去理智的女人,感性到了極點,也就只剩下盲目了。

“BlackT!”馬虎大吼一聲。

“呼啊!”

應和的戰士無數,青筋爆出,血管宛如森蚺蛇蛟,壯觀地盤繞在各自的強壯肌肉上。那眼神中傳達出來的堅持和狂熱,是任何普通人都無法想象的。

這些原本都是一些被人鄙夷並且厭惡的人,到了現在,成爲了恐懼的代名詞。敵人的心中一旦觀想着他們的猙獰面目,只有重重罪惡,讓人無法自拔。

這就是邪惡的力量。但是,誰也不會承認,泰格.豪斯有那種魔力。只是,只要那些黑老虎傭兵團的人相信這一切,相信有魔力,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東西,誰又去管多少呢?至少,爲了這一切,戰鬥之人,正是爲了證明自己的存在,同時也是在延續着自己的存在。不能夠讓自己的現在延長的人,都是可憐的人,如果連戰士的最後信念都扔到了女人的乳溝裡,那麼,這樣的男人,也就完全可以去死了。

邪惡滋生,卻不妨礙這些傢伙的努力,馬虎之所以能夠給予這些傢伙機會,正是因爲看到了種種未來,他很清楚,這樣的人,是多麼的讓人欽佩,他也堅信一點,這些混蛋在他的率領之下,必然讓整個大陸都側目。不論是帝國還是教會,不論是陸地強國還是海上霸主,只要戰士的好勝之心好戰之心,必勝之心沒有磨滅,那麼,這羣遭受整個社會驅逐的渣滓,最終會重新登頂,就像他們無數次想象的那樣。

而且,這些人有着那樣的覺悟,必死的覺悟,絕對!

“我可以帶給你們財富、權力、名聲。也可以在毫無聲息的時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讓你們享受勝利的快感,但是……你們記住這一點,做到這一切的,並非是因爲我,本大爺不是天才,不是神明,不是魔鬼。但是,即便是天才神明還有魔鬼同時站在你們的面前,都會忘記一件事情,那就是——鼓勵你們強大起來。只有強大,只有絕對的強大,才能夠讓衆多傲慢者重新迴歸謙遜,如果他們拒絕,那麼,就讓他們卑微地被我們踩在腳底下!”

這個混蛋就像是一頭野獸,像神奇魔力的怪獸首領一樣,誘惑着這羣可憐蟲強大起來,緊緊地握着拳頭,那肌肉,那血管,那眼神中的煽動,狂熱的聲音,魅惑而有磁性,“你們……還有疑問嗎?!!”

這一聲大吼,宛若破空飛翔,犀利而恐怖,讓人膽戰心驚,如果不是真正地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切,誰都會以爲哪個叛亂軍的首領在發佈着最後的戰前動員,或者是某個開國大帝的勝利宣言,但是,泰格.豪斯他什麼都不是,他只是一個流氓頭子,並且,是世界上最難以讓人降服的流氓頭子!

“沒有——”

泰格.豪斯的聲音是那麼的大,以至於最後那些混蛋們用比他聲音更大的聲音來回應,顫抖嗎?激動嗎?存在嗎?幻滅嗎?還是說,這一切都僅僅是傳說中的力量?

當那些波爾察馬的牛頭人看到了這一切,恐怕都不會認爲,那些在塔爾圖的同胞們可以抵抗這樣一支狂熱堪比狂信徒的軍隊吧!

維和部隊……果然如此!

不論塔爾圖的人如何堅信自己是正義亦或是自己是勇氣,最後都不能夠避免他們內心的膽怯,就像波爾察馬的這些牛頭人做的那樣,到了最後,與其做白牛祭司的不自由走狗,倒不如做泰格.豪斯手下的自由走狗。

雖然那自由,是相對的,但是,他們也希望自己能夠狂熱起來,然後戰力非常,像是傳說中的無敵勇者,即便是出現了巨龍或者怪獸,都能夠手持長劍戰斧,將那些危害一切正義和意志的邪惡勢力驅除。

很顯然,黑老虎傭兵團的神奇之處,正是他們能夠吸引那樣的人來做這樣的事情。

這就是三賤客的號召力,他們讓更多的強者進入了這樣一個圈子。儼然就是勇士的殿堂,堪比聖地和天堂,讓人嚮往,又有更多的信仰者僕從而去,難道,這不是天意嗎?

“好、好強……”

懶散的一些牛頭人面無人色,驚駭地看着這羣不知道該不該稱呼爲野獸的傢伙們,事實上,他們的確像是發了狂的野獸,擁有的力量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如果說這樣的軍隊被塔爾圖的牛頭人盟友部落擊敗,那真是一種笑話,牛頭人是最直接的種族,他們一眼看穿,儘管遲遲不說,卻在心中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泰格.豪斯的那種狂熱姿態,的確讓人驚訝,這就是實力哈。

“太、太……太強了!”

戰士們答案更加精準,當然,這些戰士不是泰格.豪斯的手下,他們是波爾察馬的戰士,當然,他們吃了敗仗,並且被黑老虎傭兵團的一個大隊就打的狼狽鼠竄,根本就沒有傳說中強力戰士的勇猛。

什麼勇氣啊戰技啊信念啊,都不知道是不是扔進了波羅的海中,哪怕是掀起一點點浪花,都會讓這些波爾察馬的戰士們有所驕傲。可惜,他們什麼都沒有留下,只有恥辱的失敗,而且是慘白。

泰格.豪斯沒有殺了他們,這真是一種寬恕。女人們感恩於這個仁慈的領袖,哪怕在當初的一分一秒之間,就能夠讓他們的男人人頭落地,而且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但是,馬虎確實沒有那麼做,哪怕真的會發生波爾察馬的牛頭人暴動,他也沒有殺死那些牛頭人戰士,一個都沒有。

投降的俘虜除了人生自由稍稍地有所限制,簡直就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這真是讓很多波爾察馬的居民感到驚訝,唯有白牛祭司們知道,這是他們以前慣用的伎倆。他們曾經使用這樣的方式來放逐那些可能被吊死的罪犯,讓那些罪犯感恩於他們,但是現在,泰格.豪斯活用了這一招,並且更加的高明,除了證明自己的強大之外,更是證明了自己的道義。

道義啊,男人在世,怎麼可能不講道義呢。

哪怕是再小的北方男孩,都是知道這句話的呀!

受盡磨難而不厭倦,歷盡艱辛而不放棄,這就是豪傑之道。

英雄如此,絕無遺憾,以勇氣之爲矛,以信念之爲盾,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正義、和平、勇氣!這一切我都可以給你們,心懷敬畏而戰,則猶如神明護佑,再也沒有煩惱!哪怕面臨萬丈深淵,也怡然不懼,這就是我們塔姆薩盧最強勇士的宣言,如果你們可以證明自己的正義,那就勝利!如果你們想要心中的和平,那就勝利!如果勇氣沒有耗盡,那就勝利!我在最強的那個位置上等待着你們,如果……你們一直在勝利的話!”

這個煽動人心的魔鬼,他撩撥着每個雄性爆熊的內心火熱,稍稍地點燃了一罐瓦斯,然後扔進了充滿了煤粉的礦道內。會發生何等瘋狂的事情,沒人敢去想象,也沒有人敢去想象。這樣的男人,居然是站在諸多王國帝國的對立面,而他還那樣滋潤和囂張地活着,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蹟。

法蘭克皇帝陛下會殺了他,愛沙尼亞國王陛下會殺了他,那些小國公國的大公小王,也會想要殺了他。

或許,如果明天他就這樣暴斃而亡,奔走相告的人會多的比冬日裡的雪花還要多吧。

“萬歲!萬歲!萬歲!”

“黑老虎傭兵團萬歲!”

“泰格.豪斯萬歲!”

“勇士的最強信念萬歲!”

狂熱、躁動、還有渴望表現的慾望,這一切就是這樣交織在了一起,讓人焦躁不安,並且惶恐地等候着這樣一個巨型炸彈在那裡跳動着脈搏。嘀嗒嘀嗒的聲音傳來,是那種每一次都會產生一次心跳的激動。到了這樣一個地步,還有人可以拆除這個巨型炸彈嗎?

羅姆帝國曾經擁有這樣的機會,但是小瞧了泰格.豪斯的人已經忘記了帝國是靠什麼獲得這麼多榮光的。愛沙尼亞王國也曾經有這樣一個機會,但是傲慢和偏見的拉夫特三世放走了這難能可貴的機會。納爾瓦爾公國也曾經有這樣的機會,但是仇恨和最後的願望,矇蔽了不死鳥菲尼克斯的雙眼,他沒有看到國家的未來,但是卻預料到了最後的結局。

那真是諸多悲慘啊。

而創造這一切的人,不正是泰格.豪斯嗎?

嘎吱嘎吱地緊緊捏着拳頭,那種充滿力量的聲音,鼓舞着一羣血氣方剛的勇士們,他們的血氣,足可以讓那些無膽之輩,顫抖着尿褲子,也絕對不會哇哇大叫地舞動着戰刀前來挑戰。

這就是氣勢,絕對不會退讓的氣勢!

如果巨龍擁有居高臨下的絕強氣勢,那麼,總是在挑戰中獲勝並且孜孜不倦追求最強戰鬥的猛虎,則是不論飢餓還是受傷,都會散發出一種令敵人絕望的死亡氣息。那種純粹爲了戰鬥而戰鬥的力量,不夾雜任何一點兒多餘的東西,這就是殘忍的殺戮氣息,力量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毫無懸念,這就是黑老虎傭兵團的信念。

“這個男人……”

白牛祭司們嘴裡喃喃,他們很清楚,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是他們可以抵擋的?他們曾經想到過弄一些小動作,但是泰格.豪斯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神,立刻就會讓這些心存歪唸的傢伙們原形畢露,根本沒有勇氣去做那些可以做的事情。

“簡直就是魔鬼!”

一個祭司如此低聲說道。說話的時候,鬢角旁邊滑落的冷汗卻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和惶恐,左右的牛頭人普通居民則是心懷敬畏和崇拜,這就是強力戰士的信條,強者爲尊,這個世界,何嘗不是如此?

標榜文明,卻行野獸之事,比起這些原始的部落戰士,那些王國帝國的貴族們,則顯得虛僞的多,遠沒有這些部落戰士透露出來的那種乾脆利落,也沒有牛頭人戰士的那種直接和瀟灑。

“不!他就是魔鬼!沒有簡直!”

另外一個祭司如此斬釘截鐵地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嚴肅,絲毫沒有說笑的成分在其中,讓衆多心懷畏懼之人看向泰格.豪斯的時候,只剩下了赤裸裸的害怕,而沒有任何其他的堅持在其中。

“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戰士們當然會明白差距是什麼,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這些戰士都遠遠不及黑老虎傭兵團的成員,號稱是維和部隊的塔姆薩盧軍擁有的戰力,已經讓波爾察馬的部落們看到了差距,而現在,就是要讓那些塔爾圖的部落成員們,認清楚那條曲折並且艱難的路。

莎士比亞曾經無聊地說道:生,或者死,這是一個問題。

但是,卻似乎有更多的先哲如此說道:信念無關生死,信念高於生死。

精闢。無比精闢。

“塔爾圖。”

馬老大看着地圖,回頭看着托蒂這位西西里島帥哥的時候,手指指了指,低聲說道:“我希望看到臣服的一羣戰士,而不是卑微的奴隸。更加不喜歡一羣隨時準備暴動的強悍戰士在環顧左右。你……明白了嗎?”

托蒂並沒有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在給着他時間去思考和判斷,他本可以說不,但是,看着馬老大的眼神,似乎這個西西里島的男人有着別樣的信念,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大聲說道:“明白!頭兒!”

如此斬釘截鐵的話,讓人感受到了其中的可靠,安全性是如此的高啊。

難道說,塔爾圖的抵抗,會成爲一次黑老虎傭兵團的勝利砝碼嗎?還是說,那會成爲維和部隊的功勳一戰?

重步兵的三個大隊,根本就是冷酷的宛如魔神,他們就像是沒有感情的冰冷機器,亦或是一塊沒有感覺的木頭,充滿了懸疑和亢奮。哪怕只是小小的反抗,都會遭到這支力量的無情抹殺!

那納爾瓦爾的最後抵抗軍,根本就不是在反抗中被殺死,而是在反抗後投降後,又再次反抗,於是沒有多少耐心的重步兵大隊將他們屠殺的乾乾淨淨,然後將這一切發生的事情推到了愛沙尼亞王國身上。這時候,他們再次以英雄和復仇者的形象出現,給了愛沙尼亞軍隊難以磨滅的打擊,這種極好的印象,讓魔鬼一般存在的重步兵大隊,成爲了納爾瓦爾的客人。

但是誰也不會知道,天使的外殼之下,竟然是魔鬼的靈魂。

而這些魔鬼的靈魂,還不僅僅是一個,而是……一羣。

數以萬計的魔鬼大軍,席捲着這些盲目的抵抗着,哪怕最後是一場慘烈的廝殺,似乎這些魔鬼也不會放棄征服。

於是,那泰格.豪斯有意無意的笑容,成爲了魔王一般的微笑。

得意?陰謀?還是實力的絕對自信?

沒人知道,也沒人敢去知道。因爲那些舉動,無疑是在給自己找麻煩,生或者死,只在一念之間。如果說嘗試一下反抗,那麼在波爾察馬那些被插死在樹枝上的暴虐份子,會成爲他們的榜樣。

沒人想要在死後還被烏鴉和野狗撕扯掉最後的皮囊,哪怕死後只是保留一個完整的軀殼,那也是非常好的事情。

於是,反抗者必死無疑,即便殺死他們的,曾經是自己的鄰居。

但是爲了整個團體的延續,有些時候,環境會逼迫着你做出這樣殘忍的決定來。

而看到白牛祭司的恐懼眼神,看到牛頭人戰士崇拜眼神,看到老人孩子女人的敬佩眼神,馬老大嘴角再度翹了起來。

而這個微笑,同樣是魔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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