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她的話，看她哭的肝腸寸斷的樣子，傅天豪終究有些不忍心。
對她多年的感情愛憐，早忘了之前她罵女兒粗魯的那些話，詫異看着她問。
“我說那丫頭的臉已毀了，命也沒多少時間了。爲何你們就不能讓我先穩住她，再拿到她手中的玲瓏佩再說呢。”
想自己說得夠清楚，他還這麼對自己。董宛如有些嗔怒道。
“這話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她這話，傅天豪有些蒙。謹慎看了下門口的嬤嬤一眼，跟上前低道。
“好，你聽清楚了……”
傅天豪上前，董宛如表情有些猶豫還是壓低聲音對着他一陣耳語。
“你……”
聽她爲了他們女兒的幸福，竟給林月鳳下毒，不但讓她臉上出滿紅點，性命也沒多少天可活。
看着說完這些，神色失落又面帶愁容的她，他竟陌名有些陌生。
記憶中這個女人一直都是溫柔大方，善良多情的，什麼時候她變成這樣。變得爲了目的不擇手段，變的這麼陌生又讓人驚恐。
而她說的那藥的用途，更讓他心驚。
“我知道我這樣做，你很難接收也很難理解。可我這樣做都是爲了我們瑤兒呀。那丫頭不仁，拿着當年我留給她的信物當令箭，讓慕王認爲她就是當年的女孩。這樣的野心和心計，你說我還能繼續跟她念姨甥之情嗎？”
傅天豪滿臉的陌生和難以置信。
董宛如深吸口氣，倒是把這些天壓抑的鬱悶和鬱結都向他說明。
“雖然你這樣做是爲了瑤兒，可你，你要的不但是要回瑤兒失落在她身上的東西更是她的命呀……”
縱然如此，傅天豪還是難以理解低喃。
“可不這樣做，我們能怎樣？難道你就忍心看着瑤兒被人恥笑，忍心瑤兒受盡對慕王的相思之苦，成全她們。她都那樣了，處處針對我們，我們再不做動作，一旦她嫁給慕王殿下，就我們知道她的那些事，你認爲她能放過我們嗎？”
傅天豪的難以相信和失落，董宛如再次加火道。
“好吧。我明白了。那你安歇吧。只是瑤兒的臉……”
夫人的話，傅天豪只覺得吃驚。
往日那個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夫人竟有如此的心思。
可他又不知反駁什麼，失落輕嘆，說到女兒的臉向她提醒。
“瑤兒的臉我去看看，這些年我一直看書，又認識了個朋友，不成，找我那朋友過來幫她治就好了。“
說到女兒的臉，再聽到女兒的臉就是跟林月鳳大街上相碰後成那樣。
董宛如神色帶着說不出的陰沉，說着，當先出門而去。
“你……”
傅君瑤對董宛如有着連她自己都說不出的情緒。
看她上前先探了探她的額頭，跟着去問身邊下人，不滿蹙眉。
“我看我們先不去找太后，就算找了太后那丫頭也不一定給瑤兒治臉。而瑤兒的臉，我倒可以找個朋友給她治。”
董宛如看了下女兒的情況，對於他們父女跟她說的，倒沉穩道。
“說到底你還是念着她是你妹妹的女兒不捨得，可女兒我的臉好好的這樣，你就忍心嗎？你到底是不是我娘？”
縱然傅天豪得到董宛如的解釋沒出聲，傅君瑤對她的話，不滿叫囂，對她的做法憤恨又不驕慢問。
“瑤兒，你要相信娘。娘這麼做自有我的用意。至於你的臉，嬤嬤我之前讓你找的人她人到哪兒了？”
女兒的不敬和抱怨，董宛如只是無奈輕嘆，安撫着她，轉頭問着一邊她之前交代的麗夫人問。
“回夫人，麗夫人她說的是今天就可到京城。一到她立刻就到府內見夫人。可小姐的臉……”
縱然如此，嬤嬤還是恭敬道，對於傅君瑤的臉，雖然這小主子被嬌寵壞了，但臉是女人的第二個生命，她還是關切道。
“麗夫人的醫術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只要她出手，沒有治不了的病。”
董宛如如是說。
“夫人，你說這麗夫人這麼厲害，那太后的病怎麼就沒見你……”
夫人和嬤嬤說的這番話，傅天豪大爲不解。
他這夫人什麼時候認識到醫術這麼了得的人，想她應該不會害女兒，可她的行爲，他還真有些琢磨不透道。
“老爺，我之前不是沒認識她嗎？也就是你讓我多出去走走的這幾天，我才認識得她。她的醫術可是林月鳳那丫頭高超得多……“
董宛如神色有些爲難，還是向他解釋。
“這樣呀……”
傅天豪點頭，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心中突然有些陌生。
之前他沒覺得，如今的她真的讓他有些陌生，也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好象從什麼時候好象已開始不理解她了。
“你有什麼用意？你這麼做，還不都是爲了你妹妹的女兒，娘……”
傅君瑤對董宛如的勸說全然不信，雖然娘說可以找人治她的臉，但一想到娘在對待慕王這件事上的偏袒，她還是不滿抱怨。
“瑤兒，你聽娘說。那丫頭沒多少時日了，而且她的臉也毀了。她對你已沒什麼阻撓了。”
女兒的抱怨和嗔怒，董宛如無奈還是寬慰着她。
倒是對着女兒低說着。
“唉……”
傅天豪看女兒跟她說着，臉上表情開始狐疑不滿，漸漸放鬆，最後脣邊帶着釋懷的笑靨。
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低嘆悄然離開。
“老爺……”
那嬤嬤看他到門口，背手看着滿院的風景發呆，關切低呼。
“這些年，除了之前她在後院佛堂唸佛爲她妹妹超度，這簡短的時間內，她給人的感覺怎麼那麼陌生。”
傅天豪看着蔚藍的天，想着之前的董宛如，雖然她是個不俗的女子，但她端莊大氣的品格外，自身擁有的善於和嫺熟。
而今，她好象沒什麼變化，可她對姓林的丫頭做的一切，雖然他心中也想過爲女兒謀劃，也想過爲女兒爭取，可她的做法，他真的有些始料未及。
這麼可是不但毀了個女子以後的生活，更是要人家的命呀。
可想着女兒的期待，他竟無力阻止。
“老爺，夫人只是心疼小姐……”
傅天豪的話，嬤嬤神色一驚，連聲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