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私房菜館走出來後,我先是給蘇寧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跟她說了一下我已經提前從醫院出來了,起初我以爲這瘋女人應該會對我大罵一頓的,可沒想到她不但沒罵我,甚至還叫我回去多多休息,那語氣裡透露出的一種關懷顯而易見,我拿着手機愣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如果不是聽聲音感覺像她的話,我可能還以爲不是她本人接的電話。 只是蘇寧也沒跟我說太多,在叮囑我兩句之後她很快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我當時也沒去想太多,緊接着我又給余文風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這傢伙在接到電話的時候顯然是在睡覺,不過我也沒跟他廢話什麼,直接叫他來樓下找個飯館吃飯,然後我就開着車飛奔了過去。 我到的時候,余文風已經把菜都點好了,甚至還要了幾瓶啤酒,他一個人喝的貌似挺爽快,我走過坐在他面前,二話不說就倒滿一杯啤酒狠狠灌了下去,余文風很快發現我的不對勁,他眯起眼睛盯着我,說道:“大哥,你這剛剛出院喝酒不能太猛吧?” 我強忍住自己那翻騰的心裡,跟他說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余文風呵呵笑了笑,“在南京能出啥大事,別逗了,來喝一杯吧!” 我放下手中的酒杯,輕聲道:“剛剛得到的消息,齊爺可能已經死了。” 余文風伸長脖子瞬間愣住,一臉茫然道:“啥?”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說道:“齊文豐在上海那邊出事了,可能已經死了!” 不知道是震驚過頭了還是什麼,這傢伙在聽到之後僅僅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然後不再開口。 我嗤笑一聲死死盯着他,我看他能夠雲淡風輕裝到什麼時候。 果然,還沒過一分鐘,余文風就丟下筷子,語氣有點顫抖道:“其實我是不太相信齊爺說死就會死的,像他這種窮苦出生爬到社會金字塔頂端的牛人,怎麼可能不會給自己留後路,所以我寧願相信他是失蹤了,我肯定也不相信他會真的死了,再說了,他還有老婆女兒呢,還有那辛辛苦苦打拼了幾十年的江山,他會捨得走嗎?” 我輕輕嘆
氣,苦笑道:“我跟你的想法一樣,我也不相信他死了,可這事是從他小舅子那邊傳出來的,而且據說齊爺老婆在下午已經去往上海那邊了,所以這事估計也假不到哪裡去。” 在聽我這麼一說後,余文風伸手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珠,輕聲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也殃及不到咱們這種小魚小蝦,就算是真的有仇家找上門來了,那就跑唄,我就不信自己鬥不過別人,難道還會跑不過別人!” 我輕輕皺眉盯着他,有點不悅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什麼跑不跑的?” 余文風雙手有點顫抖的從袋子裡掏出煙,跟我問道:“大哥,你咋一點都不怕呢?” 我呵呵笑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怕了?實話說,出了這種事我現在是比誰都要害怕的,只是再怕那我也不能隨便表現出來啊,要是連你都能看得出來我害怕的話,那到時候面對齊爺手下那羣老狐狸的時候,我的面子往哪擱?所以這時候我就必須要保持鎮定,齊爺死了到時候他以前那幫手下肯定會很不老實的跳出來,而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說要急着找出兇手是誰,而是要先把這邊的局勢穩定纔是王道,你懂我的意思嗎?” 余文風滿頭大汗的跟我點了點頭,笑着道:“意思就是攘外必先安內,對吧?” 我稍稍有點訝異道:“這話你也懂?” 余文風嘿嘿笑道:“小時候在書上看到的,大致明白那麼點意思,不過被你這麼一說,我其實也不怎麼害怕了。” 我撇了他一眼,冷笑道:“還說不害怕,你看你雙手都抖成什麼樣了?連根菸都夾不住了,你這叫不害怕?” 余文風終於裝不下去,他一泄氣就跟我嘆氣道:“怕還是有那麼點怕的,你說齊爺這麼牛逼的一個人物都能說死就死了,那咱們這種小魚小蝦指不定哪天就有可能暴斃接頭,說不定連怎麼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我哭笑不得從桌子上那包煙裡抽出一根點上,輕聲道:“不出意外,最多在今晚之前,這件事肯定會在南京傳開,到時候齊爺以前那些手下可能都不會安分,你以前在金碧
輝煌那邊混過一段時間,估計你對齊爺手下的那些兄弟肯定有些瞭解,那等下回去你就把這些人給我列一份資料出來,越詳細越好。” 余文風輕輕皺眉,“這事我搞不來,不過我可以找人來弄,你放心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也行,儘量快點給我弄出來,我怕到時候事情發展到沒法控制就麻煩了。” 話音剛落,我放在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下,發現是雷玉虎打過來的。 我接通電話,率先跟他問道:“怎麼樣?事情辦妥了嗎?” 雷玉虎很快在電話那邊跟我回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找人送到蘇氏大廈的總經理辦公室了,是那位蘇家大小姐親自簽收的,現在我就打算去找周扒皮,把他忽悠出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你那邊怎麼樣了?” 我跟他笑了一下,回道:“我這邊不需要你操心,你等下只管把地址發給我就行了!” 說完我就立刻掛掉電話,余文風很不解跟我問道:“跟誰打電話呢?” 我也沒理他,立即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接通後,我連忙笑着道:“是王局長嗎?我是小趙,趙志遠。” 對面那位原名叫王忠興的大腹便便的局長立刻跟我回道:“是小趙啊,什麼事啊?” 我態度很溫順的跟他說道:“也沒啥事,就是想請王局長吃頓飯,不知道您今晚有沒有時間啊?” “有啊,這大晚上的時間多得很!”這老傢伙一點也沒覺得大難臨頭的跟我說道,“你告訴我地址吧,我這就趕過去。” 我強忍住心裡的激動跟他笑道:“地址我等下發給你,不過可能要等一小會,因爲我現在還有點事沒忙完。” 王忠興呵呵笑道:“沒事,你確定好了就給我打電話吧!” 在跟他說了一聲不見不散之後,我再次掛掉電話。 對面的余文風急不可耐的又跟我問道:“到底啥事情啊,你倒是說出來,我這心裡憋得難受呢!” 我靠在椅子上,拿出慢悠悠煙點了一根,笑着道:“咱們今晚就先從周扒皮身上下手,我就不信這次他還能逃脫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