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說到了徒單氏的心坎中去了,這麼多年的苦衷與衷情她覺得值了,是的,她只不過等着他再來看她,她已經夠了。
“朕今日夜宿坤德殿,你且好好準備。”樑帝說完起身,他會先回養心殿處理政務,夜了再來。
聽到樑帝會夜宿坤德殿,徒單氏的笑容卻是掩都掩不住,連忙應聲,跪送樑帝離去。
待樑帝一走,徒氏拿起金絲楠木盒子細看,只見那盒子是心形的,上面寫着“送給心愛的女人”,徒單氏把盒子抱入懷中,流下幸福的淚水來。
一旁的貼身嬤嬤也是激動的開了口,“娘娘,咱們苦盡甘來了。”
徒單氏點頭,倒還沒有失去理智,她吩咐道:“派人查一查宋姑娘是誰,本宮要款待她。”
那嬤嬤連連應聲,“誒,這就去。”她匆匆出了門交代去了。
一盒花露膏暖了皇后的心,可是這麼一件小事兒在偌大的皇宮卻如一粒塵埃,有心低調的人,自然不會投起半點浪花,皇宮內院一派和諧,唯一不同的是,今夜的皇后承了雨露。
風向變了,多少人要徹夜睡不着覺。
宋青宛回到院子裡,張小環還在,見宋青宛手中空空,知道她已經把花露膏交了出去,張小環那個高興勁兒,拍了拍宋青宛的肩,笑道:“成了,咱們這一招用得有些明顯且讓人一眼能看穿,但咱們多了一層保障。”
宋青宛卻有些不好意思,她握住張小環的手,“說好不讓張府參與進來,你卻偏不忌諱,要真出了什麼事兒,我會內心難安的,這一路走來,若不是你一直扶持,也不會有今日的我。”
張小環拍了拍宋青宛的手,“你別想這麼多,眼下皇上收下了這花露膏,咱們真要出了什麼事兒,也有皇上替我們擋着。”
話是這麼說,可是德妃在後宮中勢力不小,而唐括氏一族也是京城裡新貴中最有權勢的,在京城裡橫着走沒人敢攔,便是普通的皇子遇上了也得繞着走,比如二皇子完顏離。
拖了兩日,宋青宛做的花露膏才送入宮中,先前那個齊姑過來,卸了貨銀便把東西拉走了。
宋青宛一夜無眠,眉心突突地跳,不知怎麼的,從來沒有過的焦慮一直纏繞在心田,莫非這次真的被張小環猜對了,怕是有大事發生了。
不只宋青宛睡不着,連張小環也睡不着,隔了兩日張小環就過來了,不過她今日穿的是騎馬裝束,如今京城裡崇尚九黎文化與中原文化結合,連女子穿着騎馬裝都帶着九黎特有的窄袖。
宋青宛看到這麼一身打扮的張小環,一抹驚豔從眼中劃過,她上前拉住張小環的手,感嘆道:“夫人要是個男兒身,我大丫願自薦枕蓆。”
張小環打下她的手,“這話你也說得出口,要是被人知道了,不知道怎麼排擠你。去去去,你也換身去,今個兒天氣甚好,咱們出城玩去。”
宋青宛苦了臉,她還擔心宮裡的那批花露膏,真心沒有半點貪玩的心思,她只想坐在院子裡慢慢地過十天半個月後再說,雖然這十天半個月太難熬了,但她就是不安心,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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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宋青宛被張小環和肖氏推了進去換衣裳,當張小環看到宋青宛衣櫃中紫琉坊的天藍色騎馬裝時,張小環瞪大了眼睛,愛不釋手翻來仔細打量,一臉的感嘆,“莫非這就是上次皇上賞賜給你的衣裳,你怎麼這麼命好,得了這麼多的賞賜。”
宋青宛鬱悶,“夫人要是喜歡,全部拿去就是,我對名牌衣服並不熱愛,對於我來說能穿就成。”
宋青宛時不時冒出幾個新鮮的詞兒,張小環倒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反正都習慣了,她半聽半猜知道了意思,卻說道:“我倒也想啊,我要把你院子裡值錢的都帶走,可是皇上是賞賜給你的,我可沒有這個膽子,但上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你也不能隨便送人,若是被別人抓住了把柄,有你苦受的。”
“不是已經賞賜給我了麼,憑着我還不能處置的,那算了,皇上還是拿回去吧,民氏受不起。”
張小環伸手點在宋青宛的額頭上,“你再貧嘴,以後別吃了苦頭。”
“知道了知道了,皇上賞賜下來的衣服我使勁的穿,賞賜下來的銀錢我使勁的花,那賞賜下來的田地和莊子,我要怎麼處置,要不咱們種花吧,鄧州溫泉莊子那處有20頃良田,還有山谷,靠近溫泉會不會四季衡溫,改日咱倆去打探打探如何?”
張小環被宋青宛的話吸引,溫泉莊子可不比普通的莊子,十個普通莊子都換不來了,但凡發現溫泉的地方必會被權貴人納入懷中,哪家權貴不熱衷這溫泉,真正是難得,這些賞賜也太貴重了。
宋青宛很快換好了衣裳,穿上天藍色騎馬裝的宋青宛,一襲窄袖,英氣逼人,張小環的肖氏兩人眨了眨眼,居然雙雙上前挽住她的手,張小環道:“這衣賞改日借我穿一次,就一次。”
“不成,剛纔誰說這是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不能隨便借出去。”
“當我沒說,再說我就在張府穿穿,不出門,誰也不知道。”
宋青宛板了臉,不過很快被肖氏的話破了功,肖氏道:“我瞧着宋姑娘穿上這騎馬裝比京城裡的貴公子還要好看,該娶房媳婦了。”
宋青宛和張小環笑噴,宋青宛道:“要不我就娶夫人得了,咱倆組CP,合夥過日子,你負責賺錢我負責貌美如花。”
又蹦出新詞兒,張小環沒有糾結,倒也知道了意思,笑了起來。肖氏也跟着笑了起來,她還說是跟着宋青宛身邊被她帶壞了,也跟着說起了胡話。
這麼一鬧騰,宋青宛的精神沒有那麼緊張了,在張小環的嗦使下,跟着她出了城。
原來張府在城郊還是有塊地的,地很廣闊,居然上面養了不少馬駒,不過想想張府以前是做生意起家就知道,看來張府還有給樑國養戰馬的任務,居然還是樑國的馬商。
張小環帶着宋青宛來到這一片馬場,嘆道:“要是以前,咱們張府的馬場得有五倍這麼大,眼下咱們只有這一點了,不過別的地方卻是有不少的,只是京城的地不好拿下,如今新貴入主,咱們更加不敢多想,能保住這片馬場就屬不易。
今日宋青宛倒是見識了這時代怎麼養戰馬的,她去的時候,張府的養馬小廝正在給每匹馬駒子烙下張府印跡,宋青宛看到那火紅的烙頭烙在馬背上,看着就覺得痛。
那些馬駒卻生命力旺盛的很,烙下印跡立即被人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