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的笑聲讓範桃花更爲惱火,她連想都沒有想,身子一擰就回頭去扯小魚的耳朵,這死丫頭,就該縫上她的嘴!
只是,不知道是範桃花擰急了身子還是怎麼了,竟然撲通一下摔了個大馬趴!
那姿勢,就如剛剛她老孃摔倒的一樣。
而小魚,就站在了她的一步之遙外!
白茉莉雙眼閃過一抹詫異之色!之前劉月蘭如何摔倒的她是不知道,但她剛剛很清楚的看到,小魚扔了兩粒圓溜溜的小石子到範桃花的身後!
而那距離又掌握的剛剛好,所以範桃花擰身邁步,不摔了她纔是奇蹟!
範桃花只覺得自己這肚子好像摔碎了一樣,而且手掌也火辣辣的,想掐死範小魚的慾念更濃了。
“小賤種,我……啊!”
範桃花擰着脖子看着擡腳踩在她後背上的白茉莉,才罵出口的話,生生的被她自己掐斷了。
白茉莉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頭髮,毫不客氣的一把提了起來,什麼都沒有說,揮手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扇的範桃花迷迷糊糊,是一聲沒敢放!
而白茉莉的雙眼,卻冒着綠光,陰森森的道,“範桃花,以前你們打我罵我,我不還手,但並不代表我永遠都不會還手,咱們的日子還長着,你們欠了我的,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
範桃花直愣愣的打了個冷戰,這臉還是那張讓她從來都是厭惡的臉,可爲何打不還手罵不還品的傻女人,被趕出去後就變了呢?
別說範桃花想不通,整個嶺南村的人,哪個能想得出來?
欺軟怕硬是人的通病。
以前的白茉莉太軟弱,她活着的一切都是爲了小魚,她從打就被老範家給打出來了,所以,她懦弱也不知道反抗,心裡再有氣,卻不知道要找誰說,生生的氣死了。
如今的白茉莉,雖說膽子小了些,脾氣拗了些,可兩個靈魂所受的教育卻是不同的!此時的她不論遇到什麼,她是會動腦子的,會知道要如何保護自己的!
相比從小被老範家打到她的白茉莉,現在的白茉莉,也確實是讓人想不通!
村民都道她是被鬼上了身,此時被白茉莉抓在手中的範桃花心底便合計上了,要不要去找徐半仙算算?
白茉莉是不知道她腦子裡想什麼,只是緊緊的抻着她的頭髮,見她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冷哼一聲,“不服嗎?”
範桃花回了神,看着那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睛,範桃花便越發覺得她一定是被鬼上了身,連帶着,那小賤種也被鬼上了身,竟然敢嘲笑她?給她等着!
只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範桃花自然一萬個保證再也不來欺負她們娘倆了!
白茉莉將她拎起來,扔到了門外,隨後拍拍手,抱着小魚坐到了牀上。
“娘,你信她?”
小魚吃着範彪拿回來的饅頭,一臉的嫌棄,面沒發好,鹹放的少了,跟石頭一樣,硬梆梆,難吃死了。
白茉莉同樣皺眉掰着手中的饅頭,對小魚搖了搖頭,“信她纔有鬼!”
“那娘不是說了關門打狗嗎,只是這樣就算了?”
“慢慢來!不過,
你能告訴娘,那小石子是怎麼回事嗎?”
白茉莉撇了眼她的衣服兜,心道,難道這裡有很多?
小魚看到她孃的目光,是下意識的捂緊了自己的口袋,小眉頭皺着,撒着嬌的道,“娘,你好壞!”
白茉莉聳聳肩,將她抱緊了些,“嗯,娘壞,只是,你可別太大意了……”
小魚撇嘴,靠着白茉莉的肩上,幽幽的道,“娘,我想爹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白茉莉的心,頓時一緊,隨之自嘲的一笑,“小魚,或者絕言對你很好,可是你總要知道,人生一中,會遇到很多人,同樣的,這些人也會成爲你生命中的過客,記在心裡便好,如果再遇上,那便是上天送你的緣分!而緣分這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順其自然便好,嗯?”
小魚一臉糾結,這些話,她不大懂,可有一點,她好像明白了什麼,眼裡一片失落之色,低低的說道,“娘是說遇到爹是我們緣分?”
“差不多,只是緣深緣淺,要看上天的安排!”
“哦!”
小魚的情緒極低,雖說知道了娘並不是真的打算與這奶奶步步姑姑生活在一起,可不見絕言,她還是很難受的。
與絕言雖然只相處了兩個多月,可對小魚來說,卻是最快樂的時光,哪怕與絕言在一起大多時候是無言的,可她的心卻是輕鬆的,從來不用去想,什麼時候她又做錯了,會不會捱打,會不會連累到娘?
這會白茉莉告訴她,她們與絕言的緣分盡了,她又怎麼能開心?
白茉莉一下一下拍着小魚,不知不覺間就將小魚給拍的睡着了。
放小魚到牀上,這才走了出來,看到外面那新釘的牀板,還有隔間,白茉莉的嘴角揚了揚,這範彪倒是想的挺周到的!
很顯然,這張小牀是給小魚打的!
扶起剛剛被劉月蘭撞倒的凳子,白茉莉便坐到了桌邊,給自己倒杯水,卻聽到門響,不多久便聽到範彪他爹範德順牽着馬走進了院子,而他的身後,跟着一腳泥的範劍!
“哎呀,當家的你可算是回來了……”
劉月蘭嗷的一聲便從屋裡竄了出來,一把拉住了向來不怎麼說話的範德順。
“咋了?”
“咋了?還咋了?要變天了!啊啊啊……”
劉月蘭滿心委屈,拍着兩條大腿,跟嚎喪似的嚎了起來。
“彪子被白茉莉那賤女人迷住了三魂七魄了,一大早的到底是把她給接了回來,接回來……”劉月蘭突然住了嘴,看向了大兒子,她頓時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
而範劍卻是一愣,隨後冷哼一聲,看着他娘說到一半的話,便說了一句,“我早把她給彪子了,所以,就算是彪子上了她,也正常……”
“啪”!
劉月蘭竟是揚手給了範劍一巴掌,她抖着手指着滿臉詫異的範劍,“你,你……你這個畜生!”
“娘?”
範劍的臉頓時腫了起來,他低吼一句,“你又抽什麼瘋?”
“抽瘋?我平時就是太嬌慣着你了!小劍啊,那是你媳婦啊,你當是隨便買的阿貓阿狗嗎,你說送人就
送人?再說你這是爲你弟好嗎,你這是在禍害彪子啊,以後,你還讓彪子怎麼做人?大哥還活着呢,就娶了大哥的媳婦當媳婦?你你你……”
劉月蘭一想到這以後,村子裡的人會嚼什麼舌頭根子,是眼睛一翻,直挺挺的向後到去。
“老婆子……”
好在老範手快,劉月蘭沒摔到地上。
“我呸,誰特麼是阿貓阿狗?”
劉月蘭是暈了過去,所以,當姜小霞開門出來的時候,還真是沒有聽到這話!
不過就是聽到了,也不過就是兩個女人再打一次!
而這會範劍並沒有再出聲,是因爲他看到那坐在屋子裡,一身紅衣,輕轉茶杯的白茉莉!
她娥眉粉黛,頭髮挽着一個簡單的髻,一雙紅脣似火一般嬌豔,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院耶裡,而那腮邊一對深深的梨窩,看的範劍眉頭緊緊的鎖着,這是白茉莉?
隨之擡腳向西廂房走來。
那姜小霞的臉色頓時一變,就在範劍快要進西廂的時間,她伸手挽上了範劍的胳膊,緊緊的貼着範劍的手臂!
“相公……”
其實,在村子裡,女人稱呼自己的男人,大多喚句“當家的”,而如“相公”這麼文雅的稱呼,只有城裡人才會叫。
姜小霞的稱呼,讓範劍極是受用,感覺自己多有層次一般。
這一聲“相公”自然便叫住了範劍的腳步。
姜小霞示威似的看着白茉莉,眼裡一片得意。
白茉莉卻起了身,輕步蓮移,一步一步走過來。
那範劍的雙眼倏的瞪的老大,那高聳的胸口,那纖細的腰枝,那婀娜的身段……什麼時候乾癟身子的女人,竟然變的這麼有女人味了?
突然間範劍就緊緊的鎖住了眉頭。想到第一次他初嘗女人滋味時,眼前女子滿眼含淚卻忍着一聲不吭時,莫名的範劍就想他還能從範彪的手中將她要回來嗎?
可就在這時,卻看到白茉莉那白皙的兩手扶上了門板,在他還沒有回神之際,“砰”的一聲,便將門給關上了!
姜小霞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她很清楚剛剛範劍那繃緊的身體,她更明白,如今的白茉莉當真是吸人眼球!
“賤人!”
範劍看着那緊閉的房門一動沒動!
可就是這樣,卻讓姜小霞更氣,“白茉莉你個騷狐狸,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在老孃面前擺門弄斧,看老孃不撕了你……”
姜小霞的罵聲並沒有擾了白茉莉,此時她正躺在牀上,摟着小魚決定好好睡一覺,吃過午飯,下午的時候便帶小魚上山將豬與小狐狸一道牽下來呢。
可就在這時,就聽到外面突然傳來的範彪的聲音。
只是聲音挺低的,白茉莉並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可只一轉眼,就聽到汪建小霞沒命的呼喊聲。
“殺人了殺人了……範彪,那是你大哥,你要打死他嗎?”
那剛剛醒來的劉月蘭與範德順便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而白茉莉好奇之下,便推開了窗子,就看到範彪騎在範劍的身上,正一拳頭將範劍鼻子打的血花橫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