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秋,你說什麼呢?”張嬸臉有些掛不住,擡頭瞪了眼自家的兒媳婦,可隋豔秋這女人卻只是衝她婆婆吐了個瓜子皮出來。
白茉莉就笑了,看着隋豔秋道,“你褲子縫上了?”
隋豔秋是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可一想不對勁,白茉莉在笑話她,一把瓜子便扔了過來。
張嬸想說話,白茉莉卻攔了一下,起身站到了隋豔秋的面前,低聲的說了兩句,隋豔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看着白茉莉她有點咬牙切齒,可她卻什麼都沒有說,恨恨的關上了窗,在屋子扔起了東西。
白茉莉聳肩,看着張嬸道,“嬸子,我走了,去尋小魚……”
可話還沒有說完,白茉莉的臉就變了,她竟然聽到了小魚的哭聲?
於是撒開腳丫子,沒命的往外跑。
因爲小魚的哭聲太不正常。
張嬸看着白茉莉那變的煞白的臉,也是一怔,“老頭子,快點,出事了……”
張嬸拎起屁股下的板凳跟着白茉莉就衝了出去。
“範彪,你放開小魚……”
範彪本來就陰鬱的眼,在看到白茉莉的時候,目光掃過了她纖細的胳膊,只是手卻是更是勒緊了小魚了,“白茉莉……”
“有種你衝我來,你拿孩子撒什麼氣?”目光掃向範彪腳邊的另一個孩子,那是買回來的女兒生下的兒子。他正扭着小魚的手,似乎要搶什麼。
“這是我範家的閨女,怎麼,你跟個男人跑了,還要將我範家的閨女改個姓不成?”
白茉莉氣笑了,而這時,已經有不少的村民聽到哭聲跑出來了。
“我不給你不給你就不給你……”小魚被範彪勒着,這會卻是不哭了,兩個小手緊緊的撰着。
“我打死你,小賤人,我打死你……”男孩兒因搶不下來,竟是蹲下身子尋了塊石頭,對着小魚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白茉莉眼尖,一步竄了上去,伸手推了範彪一下,那石頭正正的砸在了範彪的腳上。
範彪卻是死死的抓着小魚,硬是沒放手。
不得以,白茉莉一把將那男孩兒給夾了起來,“範彪,拿志兒換小魚!”
這小子叫範志磊,在白茉莉看來是範家唯一一個正常點的名字。
“死女人放開我……”白茉莉夾着這小子也是有一定技術水平的,因爲這小子想掐白茉莉手短夠不着,想咬,卻是頭朝下。
剛剛看着他拿石頭打小魚,她沒揍他,已經是手懶了!
可你再看小魚,那丫頭最近跟絕言在一起久了,膽子更是越發的大了,以前被範彪瞪上一眼都嚇的直打哆嗦,這會好,範彪勒着她的手,此時已經被小魚抓的全是血道子了!
白茉莉只想大聲說一句:該!
可她很清楚,範彪的身子骨可比範劍要強壯的多,別說自己手裡現在什麼都沒有,就算是有“武器”也不見得能打得過他!
“你跟我回家!”
僵持了半晌後,範彪竟平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聽的白茉莉一愣,要不是小魚直嚷嚷着不回去不回去,她還以爲自己的
耳朵出了問題。
可範彪卻雙眼直直的盯在她的臉上。
白茉莉哼了兩哼,“你開什麼玩笑?”
她前夫都沒說要讓她回,這個前小叔子卻來拿女兒要挾她,有病吧?
“你若不跟我回家,我就將小魚志到樓子裡……”
“志兒可是你爹你娘你哥的心頭肉,你說他要是出個好歹,他們能放了你?”
白茉莉眯了眯眼睛,威脅這玩意誰不會嗎?
“啊啊啊……賤女人,你放開我,放開我……”
被倒掛着的志兒已經開始哇哇大叫起來了!
“小魚她娘,你也別鬧了,你說你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跟個野男人住在山上,這話,可是好說不好聽的,你還是趕緊跟彪子一起回家吧……”
看熱鬧的村民,便有人說話了。
“就是就是,外面的男人再好,還能好過自家的男人……”
“小魚娘,那男人是厲害了些,可說不定他明兒就走了,你就不想想,萬一你婆婆想將你沉塘,你說值不值啊……”
“彪子,你還傻站着幹什麼,趕緊帶你嫂子回家……”
白茉莉沒理會那些,可她卻在大家說“你嫂子”這三個字的時候,竟然看到範彪變了的眼神。
白茉莉心下狐疑,怎麼回事?
而這時,範彪卻是上前一步,伸手拉上了白茉莉的胳膊,“跟我回家……”
白茉莉眯了下眼睛,看到遠處疾速而來的身影,心下略安,便沒有再說什麼,跟着他走了兩步。
“小魚娘……”
張嬸上前攔下了範彪,“彪子,你先放下小魚,有話好好說……”
“張嬸,你莫但心……”白茉莉知道她是好心,但範彪這小子是個睚眥必報的主,今兒張嬸攔下了他,他不定要怎麼報復。
再說這邊人多,要揍人也有些施展不開,還不如跟他離開這裡……
於是白茉莉便在張嬸殷殷目光下,跟着範彪夾着範志磊走了。
只不過,拐了個彎,白茉莉便一把掙開了範彪的鉗制,“再說一句,放開小魚,不然後果你自負!”
“白茉莉,我老實告訴你,我哥早就將你給了我了,你若乖乖的陪我睡了,我就將小魚放了,不然……唔!”
男人身影如閃電,一拳頭便打在了範彪的肚子上。
打的範彪氣都不敢喘,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只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被小魚一掙,他便倒在了地上,小魚成功逃脫,如小猴子一般,攀着絕言“咻咻咻”的就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大叔,你怎麼纔來,我都叫了好久了……”
小魚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撒嬌,絕言卻拍了拍她的手,小魚便安靜了。
而絕言的雙眼卻如獵鷹一般,死死的盯在了範彪的臉上,“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範彪又不是傻子,腦門子跟手虎口上的傷還沒有好利落,剛纔的話,又被男人聽了去的,打死,他也不能再說,怪只怪自己大意了!
看着絕言他滿臉痛苦之色,“大俠,我錯了,我錯了,我不
是人……”
白茉莉如傻子一般,盯盯的看着他,他的話讓她心裡十分清楚其中的含意是什麼,心底那濃濃的悲憤竟是再也忍不住了,扔了範志磊,突然上前,雙手掐在範彪的脖子上,“你們去死去死你們全家都去死!”
範劍竟將白茉莉當成破布一般送給範彪,他們一家子全都不是人啊,畜生啊!
“我打死你,打死你……”
白茉莉一把一把打着,眼淚是嘩嘩的往外流。
絕言上前將白茉莉拉了起來,白茉莉看着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不想哭,真的不想哭……”
是啊,她不想哭的,她白茉莉可以膽小,可以怕死,可她獨獨不是個愛哭的主啊!
可是她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她感覺得出來,是這原身的一腔悲憤,帶着自己心痛心酸。
絕言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她摟緊了,卻看着範彪,“再讓我碰上,我廢了你那第三條腿!”
範彪被他冷嗖嗖的目光掃過,雙腿瞬間夾緊,卻是不住的點頭,邊看白茉莉也不敢。
但他對白茉莉的渴望卻未曾減少一分,看着白茉莉被男人帶走,他咬牙切齒的坐了起來,雙拳緊緊的捏着。
回山的路上小魚將那一直被她撰在手裡的東西,塞給了白茉莉。
白茉莉紅腫着雙眼纔看到,竟是她一直把玩着的那錠銀子。
“娘,對不起。”
小魚買糯糯的道歉,隨後才道,她就是有意拿銀子去氣範志磊的,因爲他以前總是拿銅板氣她,還不給她吃的,還總是打她。
今天她沒有被打是因爲大叔有教她怎麼還擊,只是沒有想到,卻碰上了二叔。
小魚又不是傻子,看着範彪那不懷好意的眼神,便要跑,可惜,她的小短腿怎麼得過?
不得以,用上了她與大叔的暗號,扯着嗓子,使勁的嚎了一下。
而這嗓子,便是白茉莉在張家的時候,聽到的那一嗓子,於是便衝了出去。
只是此時才知道,原來這一嗓子是有原因的啊!
她就說,這丫頭怎麼只是叫了一下就不叫了!
看着小魚對絕言那信任的眼神,白茉莉的心竟然有絲絲不是滋味!
晚上哄着小魚睡熟了,白茉莉卻起了走了出來。
絕言坐在樹上,看到她便跳了下來,站在她的面前,低頭問道,“爲什麼要跟他走?”
白茉莉擡頭看着他,那種強大的壓迫感極強,可她還是說道,“因爲我看到了你。”
絕言的目光瞬間變的幽深,向前一步,便將白茉莉逼在了樹上,他伸手,輕輕的挑起了白茉莉的下巴,“你害怕我嗎?”
白茉莉點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我或許是膽小,或許是識人不清,但我卻感覺得出,你不像個壞人!”
“女人,永遠不要在一個男人面前說他不是壞人,因爲他若是壞起來……”
“我對我自己這束胸與乾癟的身子有信心,您絕對不會喜歡,所以,你在我的面前除了嘴臭一點外,不是壞人!”
絕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