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煜如石頭一般僵硬,連澈恨的擡腳便踹了過去,唐煜被瞬間踢醒,“王爺,屬下馬上就去……”
閉足了氣的唐煜閃身入府。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唐煜臉逞醬紫的倒在了連澈的腳前,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那離了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狠勁喘着。
“怎麼回事?”
連澈一把將他抓了起來。
唐煜長出一口氣,“王爺,府裡的侍婢身上,散發着各種難聞的氣味,剛剛屬下進府,兩位側妃正掐了起來,結果,那院子便不能再呆人了……”
連澈雙眼緊緊的眯着,想到白茉莉昨天侍候他沐浴時那不時傳來的臭味,難道是這個女人病了?然後將整府的人都傳染了?
“你去叫幾個太醫過來……”
連澈說完,便擡腳想入府,可是那腳卻又縮了回來,臉現鍋底一般的黑色,一甩袖子走了。
夜半,唐煜來到別苑,“王爺……”
“可是生了什麼病?”
“回王爺,五個太醫均搖頭,府中人員均無病症……”
“姓白的那個女人呢?”
“無礙,屬下曉得,所以,命五名太醫,都給她診過,太醫得出結論,那女人只是最近過於疲憊,並無病痛。”
“可惡,那府中的臭氣從何而來?”
連澈心道,何着他這就是有家不能回來?
唐煜哪裡敢說什麼,便沒了言語。
連澈要惱死了,“本王就不信挑不出那臭氣的源源!回府!”
唐煜暗暗的爲他家主子堅起了大拇指,爺,您十乃強人!
連澈再次入府,府中臭氣更甚。
“王妃,府中的臭味從何處傳來,可查清了?”
庸王妃也是掩了口鼻的,見連澈臉色鐵青,還是上前一步,“王爺……”
“你離本王遠點,你身上的味道太重!”
庸王妃都要哭了,她自己是聞不到,但對於別人身上的味道卻又聞的清清楚楚,這會聽得連澈那不加掩飾的厭惡,一時便紅了眼睛。
“妾身,妾身……”見連澈眼露狠戾,庸王妃忙道,“回王爺,妾身一早便着人查了,府裡並無腐爛之物,這味道,這味道皆出自人的身上……”
連澈雙眉擰的死緊,怎麼都覺得與那女人脫不了關係!
隨後起身,卻對庸王妃道,“沒事別出來走了,在屋子裡呆着吧。”
回到前院,連澈看着立在門邊,低眉順目的白茉莉,竟圍着她走了兩圈,“你乾的?”
“我不知道王爺所指何意?”
對於連澈白茉莉說話並不是太客氣,反正她也清楚,只要連祈不回來,他就不能要了她的命,所以,她得想辦法,將鄉親們都救出去才行。
“你會不知道?說,你身上的臭氣哪來的?”
白茉莉搖頭,“我沒有聞到我身上的什麼味道啊?”
“你身上的味道就如掉到茅坑裡一般,你還說你聞不到……”
白茉莉聳聳肩,“抱歉
,可能是我鼻子不大好使,真的沒有聞到。”
“本王命你,趕緊將這一府的臭氣給本王散了……”
連澈陰着臉站在了她的面前。
白茉莉擡眼看他,“王爺這般指症於我,是不是有欠公允?我身上的東西,早在一入城的時候,便已被王爺收走,就算我有心,王爺覺得我有那個力嗎?”
連澈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少跟本王逞口舌之快!若不你……”
白茉莉雙眼死瞪着他,沒有一絲服輸的意味!
“王爺當真是說笑了,你也說我過,我身上臭如茅坑,如果是我,我會讓自己這麼臭嗎?”
連澈看着她倔強的眼,一時間竟有些怔住,那眼中的不服不屈,似乎一下子撞了他的心,只覺得“咚”的一下,連澈竟不自覺的放開了她的脖子,白茉莉漸蹲着咳了起來。
這特麼一個對生命沒有保障的社會,如她這種小蝦米,還真是……活的艱難!
連澈不知自己怎麼了,但是盯着白茉莉的雙眼卻並沒有眨一下,若不是白茉莉咳起來撲楞了幾下翅膀,不是,是動了幾下胳膊,周身的臭氣猛境,估計還拉不回庸王大人的神志!
幾乎是想也沒有多想,連澈竟是抓起白茉莉直接扔了出去。
可憐白茉莉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看着那越來越近的地面,心道,也不知道毀了容後,連祈那貨,還能不能要自己了?
只是傳說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一晃悠,白茉莉便站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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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連澈又將她抓了回來,只是他自己卻站到了離她大老遠的地方。
這一轉眼的不正常行爲,讓連澈揪緊了雙眉,指着一側一個侍衛道,“你,過來!”
而那侍衛好死不死,正是範彪。
“把她帶回房間關起來。沒本王的吩咐,不許出來一步。”
白茉莉樂不得的呢,但,同時看着範彪那輕動的臉頰,心下也沒有了底。
將白茉莉扔回了她的屋內,一間最普通的下人房。
“白茉莉你還真是夠賤的了。”
範彪並沒有立時離去,竟是回身將門給關上了。
白茉莉平靜的看着他,“當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在庸王府中當府兵。”
“這還得感謝你不是嗎?”範彪眯着眼睛,向她一步一步逼近。
看着白茉莉一動不動,範彪的心格外的不舒服,她不是應該害怕自己的嗎,爲什麼她坐在椅子上,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陰着臉道,“我說過,你早晚得給我睡……”
白茉莉有點想笑,“都過了四年了,你怎麼只長身體沒長腦子嗎?”
“你!”
“彪子,我承認當年我確實是利用了你,可是你爲什麼就不多去想一想,如果不是你們家把我逼的太急,我會如此嗎?”
“我們家怎麼對你了?是少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是少你……”
“你也好意思說這話嗎?你摸着你的良心,你們家吃的穿的用的,是我給你們的,還是你們給我
的?我是人,可你們家拿我當人看過了嗎?我六歲便到了你們家,自此你們家所有的活計都落到了我的身上,不管我是否病痛,沒幹完,少幹了,心情不爽了,你們家哪一個不是揮手即打,張口即罵,就算是我到了年齡要與你大哥成親,可有人問過我嗎?我的無助,我的害怕,你們哪個管過?就是少喂一頓豬,你們家就把我打個半死的扔出了大門,可有想過,我若真的死了,你們家要不要負上刑事責任?沒有,你們從來沒有想過,你們想的只是你們自己。”
“少跟我說的冠冕堂的,我們家打你,那是因爲你欠打,是你懶,是你饞,是你……”
“我懶?你們家每個人的衣服,我洗的,我做的,家裡的活計我乾的!我饞?到你們家十二年,我可有吃過一頓飽飯?吃過一個饅頭?”白茉莉一把揮掉了他的手,“休掉你大哥,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而再回到你們家,你自己想想,若不是你千方百計的算計於我,在山上想經輕薄於我,我會將你們家弄散了嗎?”
範彪還是那張陰鷙的眼睛,他盯着白茉莉的身上,就如一匹狼盯上了肉一樣。
這輩子,他最想辦的一件事,就是睡了白茉莉!
他逃出了村子,他如乞丐一樣一路要飯進了京城,他以爲來了京城,他就可以出人頭地,到時回到村子裡,他就讓白茉莉給他舔腳,讓白茉莉永遠的跪在他的腳下,可事實上,他活的很是艱難!
直到看到庸王府招兵,那個時候,他覺得機會來了,可是,兵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直到那日他無意間聽到了“隋清”這兩個字!
而他更沒有想到,白茉莉不但也進了京,更是混的風聲水起,這是在他那自卑的心上,現插了一刀。
所以,他想也沒有想的,便將白茉莉的所有,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唐煜,然後,他從一個小卒子,成了十夫長。
可是當他真的看到白茉莉的時候,他對她的那麼幻想比以往更強烈!
就如此時,白茉莉的身上明明臭的能薰死人,可他想睡她的心思,卻沒有一刻減少!
幾乎是不管不顧的,在白茉莉一說完話的時候,他便撲了上來。
鄉下漢子,又是一根筋的,他腦子裡想的那點東西,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刻,白茉莉便已留意,所以,就在他撲上來的時候,白茉莉握起燭臺,對着他的腦袋毫不客氣的砸了下去。
範彪的額角瞬間便滑下了鮮血,而他的雙眼更是死死的盯着白茉莉,可惜,白茉莉砸的地方精準,就算你戴着頭盔,也照樣將你砸暈過去。
看着範彪倒在了地上,白茉莉喘着粗氣,看着他身上的鎧甲,心下一動,心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幾乎是不加思索的,白茉莉便鑽到了牀底下,扣出一個瓷瓶與一粒藥丸,那嘴角便漸漸的咧開了!
將藥丸服下後,白茉莉便擰開了那個瓷瓶憋着氣的放到了範彪的鼻下。
嗯,本來就被砸暈過去的範彪,此刻就如又喝了幾壇沉釀一般,估計不睡個三天三夜,估計是醒不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