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未語,看着高傲如只花孔雀一樣的齊飛雪只是冷哼一聲,便坐到了草堆上。
連澈眯了眯眼睛,隨即擺了擺手。
不多久,白茉莉的牢門被打開,兩個侍衛便將白茉莉給拖了出去。
“放手,我自己會走。”
此時的白茉莉倒沒有如以往那般膽小怕事,因爲她很清楚,這會她別說裝膽小,就是裝孫子也都是白菜炒雞肺子(白廢)!
跟着兩個侍衛走出來,看着那掛滿牆面的刑具,白茉莉便咧嘴笑了起來,何着轉了一圈,她又回來了。
“不陌生吧。”
連澈幽幽的說了一句。
白茉莉扭頭輕哼一聲,“大家都是斯文人,王爺有話直說便好……”
連澈拍了拍手,撇了眼齊飛雪與範彪,一側的侍衛便將二人給帶了出去。
而連澈卻站到了白茉莉的身後偏左,他本就高大,此刻卻微微彎了一下腰,整個腦袋便放到了白茉莉的左側頸間,“這一次我看連祈如何救你?”
白茉莉向前走了一步,轉身,聳聳肩,“這一次不用他救。”
“哦?”
“因爲,王爺根本就沒想聽什麼。”
“哈哈哈……”一時間,連澈竟然大笑了起來。
看着白茉莉的雙眼閃過了一抹興趣,“別說,還真就是這樣,我不想聽,因爲沒必要聽!”
白茉莉看着他的笑臉,嘴角動了一下,卻並沒有說什麼。
“還真是難爲隋大人了,爲了怕本王看出什麼,這一年多,爲了自己這一張臉沒少吃藥吧?”
白茉莉便笑了,“確實。”
連澈看了看一側的侍衛,“拿過來!”
隨後幾個從白茉莉身上搜出來的小瓶子就遞到了白茉莉的肯前。
連澈拿眼神問她,白茉莉便道,“白色瓶子。”
那侍衛倒了一粒給她,白茉莉直接服下。
也不過一柱香左右的時間,白茉莉那臉上的紅瘡便一點一點消失,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
再看連澈,臉上掛着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大掌輕輕的在下巴上磨砂着,隨後看着她道,“你說,如果你成了我的女人,連祈會怎麼樣?”
“噗!咳咳咳……”白茉莉直接被口水嗆到,眼睛更是瞪的大大的,一時間還真是摸不準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嘶……”連澈倒吸一口氣,似自言自語一般道,“也不知道與南蜀的站亂,秦王平的怎麼樣了?話說,他凱旋而歸的時候,送點什麼禮物好呢?”
白茉莉心下苦笑,何着,城門口,放七七四人離去,也是他有意爲之了?
“走吧,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說完,連澈竟先一步離開。
白茉莉有點愣,什麼意思?
只是她身側的侍衛卻推了她一下,也只好跟着前行了。
如果可以,白茉莉其實並不想看到這些。
可惜,這世上永遠都沒有“如果”。
“豔秋?”白茉莉的眼淚瞬間滑落。擡眼一一掃過,張家一家子,一人一個牢房,就連那才四五歲的小石頭也被單獨關着,還有村長,還有小郭氏,還有隋清媳婦,還有……
“老爺子?”就連焦神醫也被關着。
只是大家看着她卻都笑着。
白茉莉的心,帶着無限的自責,轉而回頭,卻見連澈站在不遠處,正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幕。
“你到底要怎樣?”白茉莉低吼着,“抓這些普通的百姓做何?他們又礙着你的什麼事了?”
連澈卻道,“本王並沒有難爲他們,本王只是請他們來做客而以。”
“做客?王爺請客的方式還真是與衆不同!請客人都是請到了牢房裡?王爺這是在怕什麼嗎?”
白茉莉不怕死的頂撞着他。
連澈仍就笑着,然那雙冰冷的眸子裡,卻帶出了一抹狠戾,更是倏的捏緊了拳頭,便在這時,他身側的一個侍衛,對着白茉莉的肚子便是一拳,“放肆!”
白茉莉捂着肚子一點一點蹲了下去,疼已不足以說明什麼,可是她卻被打的岔了氣一般,不敢呼吸!
“茉莉!”牢裡的人,集體驚呼!
而隋豔秋直接叫了起來,“混蛋,你還是個男人嗎?打女人,你算什麼……啊!”
隨着隋豔秋的大叫,一道溫熱的鮮紅,直接噴灑在了白茉莉的臉上。
那剛剛還打了她的侍衛,此時已是身首異處。
也不怪隋豔秋大叫了,殺豬殺羊看到過,什麼時候看過殺人了?
現場版的,真人版的,也不怪隋豔秋大叫,就是白茉莉也想叫,可那一拳頭打的她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竟然一張嘴便吐了起來。
“你還活着嗎?”
連澈無視那驚恐的尖叫,略彎了腰看着白茉莉問道。
白茉莉目光僵直,他的人說殺都殺了,又何況是自己與這些村民?在他的眼裡,也許除了他自己的命是命之外,其它人都如螻蟻一般吧!
可是白茉莉不想示弱,伸手摸去嘴角臉上的污漬,捂着肚子一點一點站起來,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連澈點了點頭,“嗯,你這表現,我看着心裡還挺舒服的,來人,將那個孩子給本王帶出來……”
話落,他指了指那一動不動的小石頭。
白茉莉條件反射的抓上了他的手,“你要幹什麼?”
連澈道,“送到他孃的身邊啊,我怕再不送過去,他便直接下去見閻王了。”
白茉莉急忙扭身,卻見小石頭此刻正不住的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小石頭……”
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疼,白茉莉急忙衝了過去,將他從侍衛的手裡,搶下來,便伸手按在了人中穴,隨後又是拍臉,又是輕拍後背,好半晌,耳邊傳來“哇”的一聲大叫。
白茉莉一顆心方纔穩了下來,緊緊的抱着小石頭,看着連澈,“我妥協了。”
連澈就笑了,一側的侍衛將隋豔秋的牢門打開,白茉莉方將小石遞給她。
“你要我做什麼纔敢放了他們?”白茉莉看着連澈。
“你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這話,讓白茉莉覺得無比的諷刺。一個多月以前,她正用這話威脅過來順。
而連澈已轉身離開。
“不要去,茉莉不要去……”
一衆鄉鄰看着她直叫。
白茉莉
努力揚起一抹笑,“大家再委屈幾天,我必還大家自由。”
“丫頭,不要逞能。”便在這時,一直未說話的村纔開口說了一句。
那側,焦老爺子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是眼裡卻帶着不贊同。
白茉莉看着大夥,卻笑道,“大家放心吧,我不逞能。”
話落,白茉莉未再看一眼跟上了連澈的腳步。……
連澈並沒有再讓白茉莉回到牢中,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竟是命白茉莉當起了隨身侍候的丫鬟。
正如白茉莉自己所說的,他並不想聽什麼,因爲他什麼都瞭如指掌。
可他偏偏喜歡支使白茉莉做活,就連洗澡也沒有一絲避諱。
“你往哪走?”
連澈看着白茉莉那想離開的身影,光着個上身,着一條中褲,問道。
白茉莉實在是忍不住了,虎的轉過了頭,“庸王又何必這般羞辱於我?”
三天了,她給他當了三天的丫頭,更是侍候他洗了三天的澡,前兩天他至少沒想脫一這條褲子,可是剛剛呢?他到底還要怎麼樣?
“羞辱你?”連澈卻將她逼到了角落,伸手擡起白茉莉的下巴,“你給我睡,我就不羞辱你了,怎麼樣?”
白茉莉那臉瞬間變的煞白,因爲她在連澈的眼裡,看到的不是玩笑。
“因爲本王還沒有睡過妓女。”
這話一出,白茉莉只覺得惡意森森,胸口起伏不平!
可下一秒,卻聽到連澈低低的笑了起來,“忘了,你不是妓女,你只是一個鄉野棄婦……但,對於本王來說,與妓女也無其區別……”
白茉莉眼中那小火苗蹭蹭往上升,明明就要暴發了,可是……
“王爺說的是。”
連澈是沒有想到白茉莉竟然極爲平靜地說了這麼一句。
“王爺這般尊貴的人,如無其它的事,我可以出去了嗎?免得我這種與妓女無差的棄婦,侮辱了王爺的眼睛……呃……”
白茉莉的脖子,瞬間被連澈捏在了手中。
而連澈臉上的笑卻一直沒有變過。
“根本王逞口舌,你覺得划算嗎?”
他的大掌在不斷的收緊,白茉莉一絲空氣的也呼吸不到,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她顫抖,讓她害怕,就在她覺得腦袋暈暈就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的時候,連澈竟一瞬間放開了她。
“咳咳咳……”白茉莉順着牆面,滑到了地上。
“嘩啦……”
隨着一陣水聲傳來,緊接着便是一條抹布砸在了她的臉上,如地獄惡魔一樣的聲音,輕輕傳來,“給本王搓背。”
魔鬼!
白茉莉只覺得連澈就是一個活在人世間的魔鬼。
一個殺人不眨眼,一個笑裡藏刀的魔鬼。……
“七姐?”
老八看到七七滿身煞氣的衝了進來,當真是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裡?”
“屬下參見王爺,有要事稟報!”只是七七並沒有理會老八,單膝跪在了營帳之外。
帳內,連祈正與幾名大將訴說戰略情況,聽到七七的聲音,瞬間僵了一下,臉色隨之一變,幾步來到了帳外,“你怎麼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