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漸漸趁於平靜,各自推杯換盞,一刻鐘左右,便又有姑娘坐到了那臺上,輕撫琴絃彈奏起來,只是,相對於先前那安靜的聆聽,此時,也不會只是助興罷了,男人之間的吵鬧也漸漸的盛了,也有姑娘出來陪酒取樂了。
“這位公子看着好眼生啊?”突然一個姑娘來到了白茉莉的身邊,輕撫她的肩便坐了到了她的身側,手舉酒杯笑眯眯的問道。
白茉莉略帶拘謹,急忙沖人家姑娘笑笑,方道,“不不不是,我,我只是,只是家裡管的太嚴了。”
“咯咯咯……”
那姑娘頓時笑了起來,看着白茉莉的雙眼也帶上了一抹促狹,身子往前一往,軟軟的道,“公子可是城北江家的?”
白茉莉搖頭,“不是。”只是手卻是下意識的往人家的腰上摟了一下,然後又鬆開,那一副有賊心卻沒賊膽的模樣倒是讓人一眼看穿。
故而那姑娘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放到了腰上,“公子,這裡可不是你家裡,你怕什麼?”
“這個……也不是,我,我這不是長久的活在她的淫威之下,有點,有點怯嗎?”
“呵呵,這清風城裡,除了江家那個母老虎,難道又出來一位?怎麼茶香都不知道?”
“母老虎真的就一隻嗎?我雖怕她不敢出來,可是我也聽說,其實那城南的郭家也……”
“死鬼!”
那姑娘柔柔地推了白茉莉一把,把她才喝過的酒杯往白茉莉跟前送了送,“嗯,喝酒。”
白茉莉其實真挺爲難的,你說她即沒學過表演,也沒受過特殊訓練,這會裝個來尋花問柳還是個膽小的男人,還真不容易,全憑臨場發揮呢。
摸着人家姑娘的手,媽蛋的,明明都是女人,怎麼人家就保養的那麼細嫩呢,再看她,這大半年來,風餐露宿地,她這一雙原來還算不錯的手,現如今是又瘦又黑,跟人家那白白嫩嫩的一比,嗯,她自己都快相信她這是一雙男人的手了!
捏着酒杯,輕輕的喝上一口,然只一口白茉莉就知道這酒裡可是加了料的,對於藥物她向來敏感,爲免自己出了什麼錯,所以,再不敢去喝,往往只是放到了脣邊,再動動喉嚨,如此而以。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感覺身體裡漸漸的有了不適之感。
“公子……”
這個叫茶香的姑娘對着白茉莉那雙直勾勾的眸子,嫣然一笑,拉着他便起了身,“公子,咱們要不要進去……”
白茉莉猛地嚥着口水,在人家姑娘那屁股上抓了一把,便道,“多多少錢?”
那猴急的樣子,任誰能往旁了想去。
“喲,出來玩的,公子還差錢嗎?”
那茶香就差坐到白茉莉的懷裡了,聲音那叫一個甜啊。
白茉莉便點頭,被她拉着就往樓上走去。
一進房間,那姑娘便將白茉莉推倒在了牀上,“公子……”
“洗洗洗澡……”
白茉莉話這麼說,可是手卻在人家腰下臀上游走,那姑娘嘴角高高的一挑,“公子當真要洗澡嗎?”
“要洗要洗一定要洗,老子要好好地放縱一夜……”
白茉莉這話說的又急
又快,把男人那隱忍的德行學了個十成十。
這般模樣,估計連祈看了能撞牆。
“那我去給公子打水……”
“你讓人把水放到房裡,然後,你也去洗,記得,要洗的乾乾淨淨的,一定要乾乾淨淨的……”
因白茉莉在乾乾淨淨上強調了兩次,故而那姑娘一怔,隨後眼裡閃過了然的笑意,“死鬼,你的花樣還真不少,只是,那樣的話,這價錢……”
“出,多少錢我都出!”
說着,白茉莉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她自己的腰間,那硬梆梆的幾塊,讓茶香姑娘笑容瞬間加大,起身便行了一個大禮,而後笑道,“那公子可要好好等等奴家。”
說完轉身離開,而白茉莉卻是生生的打了個寒戰,哎瑪,好在之前來的時候在腰間塞了幾塊十兩銀子大小的石頭,不然,還真不好弄呢!
忙四處查看起來,便在這時,敲門聲響,“公子,奴才是來送水的。”
白茉莉特意將自己的衣服弄的有些凌亂,便去拉開了門,“進來吧。”
等兩人放下水桶離開後,白茉莉卻將房門緊緊的鎖上,轉身來到窗邊,剛剛她就看到,這個房間外面有一顆大樹,正好是通往後院的,小竹在這裡失了蹤影,她便想來此看看,也不知道能不能尋到一絲線索。
如此,從窗口奔着那樹便爬了過去,如條泥秋魚一般,滴溜溜的順到了樹下。
相對前面的熱鬧,這後院算是相當安靜的了,自然,要除了不時傳來女人呻吟與男人的低喘聲。
白茉莉貼着身子,奔着一間亮着燈的小屋子摸去。
從來沒幹過這種活,這會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如果張嘴的話,心會不會從嗓子眼兒裡吐出去。
“也不知道姑娘是怎麼想的,竟然弄了個會武功的,這要怎麼才能訓服啊,媽的,老子這命根子差點被那賤丫頭給踹折了。”
突然一道急爲氣憤的聲音從一側的轉角傳來。
白茉莉是急忙矮下身子,縮在那回廊的柱子後面。
“十八般武藝全用上了,就連咱們姑娘自配的藥她都抗得住,我說,我都有點佩服她了。”
“就是個傻女人,早晚不都得出去給人家睡,好好聽話少吃些苦不比什麼都強,嘶……媽的,疼死了。”
“疼你還不趕緊去讓茶香那個小騷貨給揉揉,嘿嘿……”
“喲,你趕我走?你該不是……我可告訴你,老子就是個教訓……再說,姑娘可說了,不許破她的身……”
似乎被人說中了心事,那人沒吱聲,不過,那嚷嚷命根子疼的倒是轉進了一道小門走了。
剩下的一人,竟是折了回去,那腳步倒是快。
而白茉莉的心早已提了起來,更是將金善玉的祖宗十八代從頭罵到了尾,如果不是他讓小竹來找什麼繞音姑娘,小竹會出事?狗屁的王,呸!
再不去看那亮着燈的小屋子,跟着那人便摸了過去。
這是一個偏僻的小院子,黑呼呼除了能看到一絲人影外,還真什麼也看不清,盯着那身影走進一屋子,白茉莉便緊緊地貼在牆上,沒敢亂動,就在這時,那屋子裡卻傳來了“乒乒乓乓”與低低的咒
罵聲。
白茉莉再也呆不住,順牆角摸了根棒子便衝了進去。
“嘭!”
白茉莉手裡的棒子便敲在了那彎腰的男人背上。
嚇的白茉莉瞬間張大了嘴,而那男人也轉過了身。
幾乎是下意識的,白茉莉手裡的棒子對着那腦袋便揮了下去,因爲她知道,如果他不暈,別說救出小竹,就是她,也快廢了。
男人眼一翻身子一軟直接倒了下去。
白茉莉扔了棒子從那男人的身上跨過去,奔着地上那人影便跑了過去,“小竹小竹,你要堅持住了……”
只是等白茉莉解開那女子身上的繩索,搬過她的臉時,那高漲的情緒,瞬間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不是小竹。
那女子雙眼帶着一絲冷峻,一眨不眨的看着白茉莉。
“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半晌,那女子低低的說了一句。
白茉莉未語,將她扶了起來,而那女子卻趔趄着來到那暈倒的男人身邊,伸手在他懷中摸着什麼,不多久她拿了個小瓶子出來,倒出一粒藥丸聞了聞便丟進嘴裡,而後嚥了下去。
此時,白茉莉已經走到了屋外,她沒有找到小竹,如今卻已算是打草驚蛇了,怎麼辦?
她要上哪裡去找小竹?
“喂,你就打算這麼走出去嗎?”
身後,是那女人的聲音。
白茉莉回頭,那女人又道,“你是來找人的是嗎?”
也沒用白茉莉回她的話,便道,“你跟我來,我知道她在哪裡。”
“你知道?”
“嗯,她剛來的時候,我們倆是關在一塊的,不過,也就是一盞茶的工夫,她便被擡走了,但是,我知道她在哪。”
“你知道?”
白茉莉又重複了一句。
“對,至於原因嗎……保證跟你沒有什麼利益衝突。這一次是我大意了讓繞音那小賤蹄子抓住,走,我帶你去找人……”
說着她竟抓起了白茉莉的手,直接走出這偏院,奔着白茉莉先前看到那亮着燈的屋子走去。
“你要幹什麼?”
那亮着燈呢,這麼走過去……
“她就呆在裡面呢,只不過,渾身無力,走不出來罷了。”
說着,這女子已經推開了門,可能是對自己太過自信,這屋門沒有鎖不說,更是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
而一進來走入內室,白茉莉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小竹斜躺在牀上,那地上是一片狼藉,丟的一地的飯菜。
在看到來人,小竹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只是看着一側的女人,她並未喊出聲,只是雙眼晶亮地看着白茉莉。
急走兩步上前便將小竹扶了起來,才發現,小竹的身子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那身後的女子,頓時遞來一個小瓶子,“此地不易久留,我們快走吧。”話落,看着白茉莉將藥丸喂到小竹的嘴裡後,便伸手拎起了燭臺,“我得給繞音那浪蹄子一點教訓!”
說着,便將燭臺扔到了小竹的牀上,小竹几乎是下意識的從牀上跳了下來,那女人卻抿嘴一笑,攬上白茉莉的腰,踢破窗戶,悠然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