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道,“夫人先夫子一步到這裡,有話便直說吧。”
白茉莉早已聽出來,這位便是當日進城的時候,那個前來迎接江衡壹的女人。
“呵!”
徐雅萱低笑一聲,伸手將面前的茶懷拿了過來,在手中不住的把玩着,只是雙眼一直盯着白茉莉,半晌後慢慢的說了一句,“白姑娘你可知壹哥哥爲什麼會看上你嗎?”
白茉莉未說話,只是看着她,便見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兩腮,隨後送給白茉莉一個大大的笑容,那一刻白茉莉的心忽的一跳,終於明白爲何看她有些眼熟,是因爲,她笑起來,與自己笑起來,還真有點像。
尤其是腮邊的那一對深深的梨窩。
“明白了嗎?傻瓜。”
如此,徐雅萱已經不再與她周旋,眼中的厭惡更不加掩飾。想她堂堂千金之軀,竟與一鄉野棄婦生了一對相似的梨窩,徐雅萱真的很想挖了白茉莉的臉,賤人!
白茉莉一對秀氣的雙眉輕輕的蹙了起來,“就算是如此,你要跟我說什麼?我是你的替代品?別忘了,你已經嫁人了!”
徐雅萱眯了眯眼睛,“我嫁人了又如何,壹哥哥卻仍就只愛我一個。”
“可你卻將他的愛踩在了腳下,變的一紋不值,我還真是替江衡壹感到悲哀,竟會愛上你這麼一個做作的女人。”
“咳咳!”
突然門外傳來兩聲極重的咳嗽聲,那徐雅萱的雙眼一瞬間閃過一抹精光,幾乎是極快的走到了白茉莉的身前,在白茉莉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那一直握在她手中的杯茶對着她自己的臉便潑了下來,而手白茉莉的左手便多了一個杯子。
白茉莉心知不好,自己被她設計了,可還未來得及放下杯子,那見徐雅萱又急又叫,更是一臉急喘,“白姑娘你真的誤會了,我跟壹哥哥已成過去,我只希望你能給壹哥哥幸福的,啊……”
她一邊叫一邊不住的往後退着,緊接着就一個趔趄撞向了桌子角,向下摔去。而這一幕剛好被推門走進來的江衡壹看在了眼中,他就勢將徐雅萱扶住,而後向白茉莉走來。
“我……”
“啪!”
白茉莉才一張嘴,便覺得自己這左臉瞬間火辣辣的疼了起來,隨後便被江衡壹推了一把,“我真是瞎了眼!”
白茉莉抿緊了脣,看着江衡壹那如要吃人一般的雙眼,諷刺一笑,揚了揚左手,便將杯子放到了桌上,突地揚起右手,對着他那張俊臉便打了過去。
“啪!”
許是江衡壹根本沒有想到白茉莉會還手,剛剛推了她之後並沒有離開,而這一巴掌,白茉莉也扇了個實成,不知道他疼不疼,她的手,倒是挺疼的。甩了甩自己的右手,嘴角高高的揚着,“別說,你的眼還真不是一般的瞎!”
隨後越過他,目光筆直的向外走去。
紫櫻正從樓下上來,看着白茉莉那紅腫的臉,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夫人,你臉怎麼了?”
“走。”
白茉莉,那渾身散發着的煞氣,讓紫櫻爲之一顫,她竟感覺夫人剛剛的氣勢有如盛怒中的王爺一般。
白茉莉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與紫櫻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直到天色漸漸變暗,白茉莉才長出一口氣,回頭看着紫櫻道,“我是不是很傻?”
紫櫻搖頭,“夫人,
您剛剛可是吃了那江家大少奶奶的暗虧?”
她本是去吩咐上茶點,卻沒有想到,剛剛還在門外候着的小二,卻不見了身影,她只好下樓,轉了一圈才找到那到人,等上來看到白茉莉的時候,她的心便跟着一顫,着了那徐雅萱的道了。
白茉莉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啊,我從來都不知道,戲可以演的這麼逼真,若不是我便是當事人,我也會以爲,是我潑了她茶水後又推倒了她。”
“那,那夫人您這臉……”
“呵呵……”白茉莉自嘲的笑了一下,隨後問道,“那徐雅萱是什麼來路?”
這一點白茉莉很好奇。
“這個徐雅萱……她的父親淮安郡王是前朝徐皇后的親哥哥,只是前朝滅,當今聖上對於前朝的皇族,雖未重用,卻也給了極尊貴的身份,大多封了郡王。以後的發展各憑本事,只是淮安郡王府沒落的卻是極快的。而徐雅萱未出嫁的時候,是衡陽有名的囂張郡主,只不過,她向來會做戲,把個常年不在京城的江衡壹哄的團團轉,卻又跟江贊不清不楚,最後不知怎麼回事,成親的時候那新郎就從江衡壹變成了江贊。這件事在三年前,就是京城裡三歲的孩子都知道的,更是讓江衡壹這個大才子一息間成了全京城的笑話。那徐雅萱也更會做人,只道出嫁從夫,即嫁入江家,她便不再是徐家的郡主,所以,如今大家都稱她爲江家大少奶奶,只不過,江贊卻根本不拿她當人看。”
聽完紫櫻的話白茉莉心道難怪她這麼囂張這麼會演,生於大家族的女人,哪個是吃素的。
“回吧。”白茉莉淡淡的說了一句。
快到秦王府的時候,白茉莉拉住了紫櫻,輕問,“我這臉還能看出來嗎?”
紫櫻點頭,“還有印子。”
白茉莉抿了抿嘴,想了想道,“你帶我從後門進去吧。”
“夫人……”
“只是不想給你家王爺填亂。”
紫櫻只好帶着白茉莉從後門進了王府,白茉莉哪都沒有去,便直接回了房。
“你去忙吧,我睡一會。”
白茉莉對紫櫻說完,便關上了門,只是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那自嘲的笑容,再也掩不住,眼中有淚在轉,江衡壹,不說咱們是不是男女朋友,就是一普通朋友,你能不能伸手便打?
那些曾經在一起說說笑笑的畫面,讓如今的白茉莉覺得再譏諷不過了。
抹掉腮邊的淚,長出一口氣,白茉莉起身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疊的整齊的放在一側,隨後穿上自己的衣服,又將一些東西打理好,心道,明兒該回家了,更該踏實的好好做人,莫再去幻想那不切實際的了。
絕言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到第二天的中午了。
才一進府,那一直在府門口徘徊的紫櫻便跪了過來,“王爺您可回來了,夫人她,夫人……”
“夫人怎麼了?”絕言挑眉,昨天他們回來後,就接到了宮裡的來旨說皇上病危,便帶着連璽睿匆匆的進宮了。
直到剛剛皇上的病情才穩定下來,大家也才都散了各自出宮回府。
“夫人走了,奴婢攔不住。”
“走了?走哪了?”絕言的聲音瞬間變的冰冷,那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就這麼跟江衡壹走了?
“夫人說回老家。”
絕言當真一愣,不是跟江衡壹走的?
“走了多久?”
絕言急忙問道。
“不到一個時辰。”
紫櫻話音才落,絕言已經沒了身影了。
絕言很慶幸師父傳了他了不起的輕功,更慶幸白茉莉是個財迷。若不是她去“同福客棧”退房取回剩下的銀子,將近一個時辰,她早出了城走的沒影了。
所以當他在城門口堵着白茉莉的時候,那一刻他竟然覺得心裡很踏實。
“絕言爹爹……”
小魚看到絕言向來是最最熱情的,直接從馬車上就往下跳,看的白茉莉將心都提到了嗓子,伸着的手,卻什麼也沒有抓着。
絕言穩穩的將小魚抱在懷中,低聲道,“要回老家?”
“是啊,娘說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家,就收不到地精的種子了,那今年就白忙了。”
小魚伸手摟着絕言的脖子,有爹就是好,她什麼時候能向璽哥哥一樣,天天都能看到絕言爹爹呢?
“你父親的病怎麼樣了?”白茉莉開口問道。
絕言挑眉,“爲什麼要回去?”
白茉莉笑笑,“出來的久了,該回去了。”
絕言未在言語,抱着小魚便跳上了馬車,調轉馬頭。
“哎哎……你幹嘛啊?”
白茉莉有點懵,看着他的冷臉,心道誰又惹他了。
小魚便窩在一旁眯眼笑着,看到娘吃癟,她怎麼覺得這麼好玩呢?
馬車直接回了秦王府,白茉莉臉現苦笑,“王爺,您老嘛意思?”
“想回家,也差這一兩天,再說你自己走是嫌命大嗎?”
下了馬車,便抱下了小魚,更是將白茉莉給扯了下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後天我們一起走。”
“啊?”
白茉莉有點傻眼,“你不用特意送我的,我知道路的……”
絕言看了好一眼,“你想多了,我只是順路。”
話落,絕言便擡腳走人了。
留下白茉莉風中凌亂。
白茉莉甚是無聊的坐在池塘邊上,她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抓着魚食扔到池塘裡,那錦鯉爭搶的歡騰,可白茉莉的心思卻早飛了出去。
“無聊啊?”
白茉莉點頭,“嗯。”
“要不咱弄點有意思的玩玩?”
“沒勁!”
白茉莉明顯的處於放空狀態,就是這回話也都沒有經過大腦。
“弄點有勁的,老子弄了點新藥,咱找人試試去……”
“不要,好臭……臭?”
白茉莉猛的回神,纔看到自己身邊還蹲着那個白毛老頭。
“啊!”
白茉莉對這老頭是有心裡陰影的,急忙低頭聞着自己,就怕自己身上又臭了。
看着她抓着衣服絲毫不顧形象,老頭便皺起雙眉,“你說你跟我閨女比,那可是天一個地一個,你說那臭小子咋就看上你了呢?”
“大俠,咱商量一件事行嗎?”
“啥事?”
“廣陽郡南撫縣那有個姓焦的老爺子,人稱焦神醫,您要是找人試藥,我覺得您找他比較合適!”
白茉莉極度無恥的將焦老爺子扔了出去,畢竟焦老爺子叫神醫啊,那一兩個小毒什麼的對於他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吧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