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薪見到阿尺的時候有一些錯愕,這個人身上居然有傷,把那傷口還流着血。
但他並沒有去管那傷口,而是緊緊的抱着懷中的孩子。
阿尺見到舒薪的時候便跪了下去,他十分清楚的明白,如今能給他們爺倆回條活路的人,就只有舒薪了。
一手緊緊的抱着孩子,一手捂住傷口。
“見過夫人!”
舒薪看着他。
不得不說這個人隱藏的很好,藍溪膽子也夠大。
敢把這樣子一個男人明目張膽的放在身邊。
而且還成功懷上了他的孩子,並且生了下來。
確實是夠厲害的!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記住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可就再也沒有了!”
舒薪明白,現在這個人說不說都沒有任何的關係,藍家也好,藍溪也罷,都逃不脫一個死,只不過這個是到底是死的直接還是生不如死,都要看樑王的心情了。
樑王對自己的母親都那般的恨,這些年都不曾原諒,更何況是一個藍家了。
“夫人想要知道什麼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夫人饒小的和這孩子一命!”
舒薪冷笑出聲。
“這話你對父王也說過,可是結果呢?說實話,對這些過往我並不在意,我只是想知道在藍家之後是不是還有別的人?這個人是誰?”
她想要抓住的是這幕後黑手。
藍家、藍溪或許只是一顆棋子而已。
那麼這個人是誰呢?
舒薪心中其實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只不過如今沒有證據,她也不好胡亂去說。
“這個小的並不知道,小的身份卑微,能見到的人有限,知道的消息也不太多,小的知道藍溪小姐是老太太的女兒,當年老太太想要嫁進藍家之前便已經有了藍溪小姐,可是藍家那時候老太爺還在,不允許如今的老太遠娶一個外室,還有一個孩子,所以便對外宣稱,那個孩子已經死了,暗中偷偷的把藍溪小姐換了身份,讓她進了藍家,在王妃身邊伺候!”
“……”
舒薪沉默。
阿尺捂住傷口,“夫人,小的做盡壞事,死不足惜,可是小的這個女兒,她才只有幾個月大,小的知道,夫人心善,求夫人開恩,饒了小的一命,讓小的帶着她離開,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夫人面前!”
舒薪按着自己的太陽穴。
阿尺確實是罪該萬死,這孩子也確實無辜。
但有一點,若不是這些人在背後使壞,又哪裡有龍騰的流落在外將近三十年。
都說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
“當年王妃之死,藍家可有插手?”
“這個小的並不知道,不過當年好像有人傳了消息給藍溪小姐,藍溪小姐暗中去見過老太妃,說了什麼小的也不太清楚,有些事情,藍溪小姐並不會跟小的說!”
舒薪聞言沉默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許多彎彎道道。
老太妃當初把王妃攆出去,她雖然是遭人算計了,但她確確實實是出手了。
要不然王妃當初也不會死。
舒薪總覺得這就像一個巨大的陰謀,將樑王府包裹在其中。
而這幕後的黑手,似乎知道得特別特別的多。
他到底是誰?
是宣王還是別的藩王?
若是當初王妃沒有出事,樑王會不會參與鬥爭之中去?可正因爲王妃的出世,樑王沉寂了這麼多年。
在宣王之外,若是還有這麼一個人,那又會是誰?
若這個人是宣王,一切也能說得過去的。
“夫人……”阿尺希冀的看着舒薪。
舒薪想了想才說道,“你現在帶着孩子走吧,給你十天的時間去逃命,十天之後,我會派出人來追殺你,若是沒有追到你,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隱藏,若是這一個月你沒有被抓住,從此以後天高海闊任你遨遊,但有一點不許再爲非作歹。若你被抓住了,我會吩咐下去,只要你的性命,你的女兒會給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會給她找一戶農家,讓她活着長大!”
阿尺錯愕的看着舒薪。
舒薪嘴上說是放過他了,實際上卻依舊沒有,將軍府的侍衛素來擅長追蹤,他又哪裡能逃得掉!
可他知道的都已經說了。
“你走吧!”
她她帶着一個孩子,身無分文,又能去哪裡?
“夫人……”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阿尺笑了起來,“夫人確實給了機會了,多謝夫人大恩大德!”
就算有着一隻被抓住,他的女兒還有機會活着。
就如此罷……
等到阿尺離開了之後,舒薪才淡淡說道,“派人跟着他,我總覺得他沒有說實話,或許他說的這些都是實話,那還有的話他並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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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磕絆絆,字數雖少,還是整了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