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餃子是生的。
屋子裡又是一陣鬨笑。
舒薪漲紅了臉,沈多旺耳根子也是紅的。
“餃子生不生!”沈多旺問。
舒薪點頭,“生!”
“啊哈哈哈!”
又是一陣大笑。
餃子過後,又有人讓沈多旺作詩。
沈多旺搖搖頭,“我沒讀什麼書,不會作詩!”
沈望祖聽了之後嗤笑。
越發看不起沈多旺了。
看着嬌豔如花的舒薪,沈望祖有些心癢癢的。
沈李氏素來慣着他,他手裡也有錢,早就去妓館嘗過滋味。
只是叢合鎮就這麼大,能有什麼漂亮姑娘,真真正正漂亮的,沈望祖又拿不出銀子。
只能找那種看來還不錯的。
像舒薪這般嬌美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漸漸的眸子便染上一種污穢,盯着人看,讓人頭皮發麻。
舒薪擡眸看向沈望祖,眉蹙了一下。
以爲他是別人家的,來鬧洞房的,加上沈望祖趕緊扭開頭。
後來便再沒看過來,舒薪也沒在意。
大家熱鬧過後,外面酒席已經散了,來幫忙的開始收拾東西,鬧洞房的也慢慢的離開。
走時少不得說上兩句恭喜。
沈多旺頷首。
這些人能來,沈多旺覺得十分開心。
待人都走了之後,沈多旺去關了房門。
舒薪才鬆了口氣,“呼!”
身子往牀上一倒,“哎呦!”叫了起來。
沈多旺忙上來扶起舒薪,擔憂問,“怎麼了?”
“牀下面有紅棗、話說,膈到我了!”舒薪小聲說着。
沈多旺則伸手給舒薪揉。
氣氛頓時乖乖的。
有些粘膩,有些曖昧。
舒薪忙推開沈多旺一些,“我沒事了!”
沈多旺錯愕了一下,笑了出聲。
“呵呵!”
愉悅的,開心的。
上前抱住舒薪轉了幾圈,輕輕的親了親舒薪,“阿薪,我真開心!”
舒薪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沈多旺卻放下她,開始去收拾牀鋪。
把紅棗、花生都拿掉。
又去燒水。
忙進忙出的給舒薪找衣服,又把自己的衣裳拿過去放在一邊。
舒薪以爲他要讓她去洗澡,卻不想沈多旺吹滅了油燈。
“……”
舒薪倒吸口氣。
這傢伙,這傢伙想幹什麼?
舒薪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沈多旺抱住放在了牀上。
“阿薪,你喊我一聲!”“沈大哥……”沈多旺擡手壓住舒薪的脣,搖搖頭道,“不是這個!”
舒薪失笑,知道沈多旺想要她喊什麼。
本想戲弄戲弄他,可想着他這些年這麼苦,到底捨不得。
伸手摟住沈多旺的脖子,“相公……,唔……”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在了纏綿繾綣的聞裡。
昏昏沉沉間,舒薪忍不住怒想,誰說沈多旺不舉的,站出來,她保證不打死他。
沈多旺饜足的抱着懷裡的人兒,十月的天有些涼了,他和舒薪卻出了一身汗,抱着舒薪去沐浴。
“沈大哥!”
“嗯?”
“我不要來了!”舒薪嘶啞着嗓子呢喃一聲。
沈多旺親親舒薪的臉,“我抱你過去沐浴,你睡吧!”
把舒薪放在浴盆裡,仔細不弄溼她的頭髮,泡了一會才把人撈起來,用布巾抱着擦乾,才放在炕上。
拉了被子蓋上,再去收拾滿是狼藉的大牀。
又重新鋪了大紅的牀單,沈多旺才把舒薪抱回牀上。
自己去沖洗一番,纔回來挨着舒薪躺下。
伸手把人樓道懷裡,大手卻不老實。
舒薪拍打了他一下,“平安,再鬧我不給你骨頭吃!”
沈多旺錯愕了一下,好一會才低沉的笑了出聲。
“真笨,相公和狗都分不清!”
憐愛的親親舒薪的頭,抱緊她沉沉睡去。
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睡得安穩。
舒家
虎子、戴珍珠兩人氣喘吁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出聲。
兩個都不會。
虎子沒人告訴他這些,戴珍珠害羞,又不敢動手。
更不會像沈多旺早早準備了滋潤的藥膏。
這纔開始,兩人都疼的汗流浹背。
“相公?”戴珍珠嬌嬌的喊了一聲。
“嗯?”
虎子懊惱極了。
“要不,你來吧,我忍得住!”戴珍珠腰着脣道。
“還是算了,等過幾日,我問問沈大哥!”
“……”
戴珍珠哭笑不得。
這樣子的事情,還能去問人。
虧虎子想的出來。
戴珍珠想了想才說道,“昨夜我娘給了我一個錦盒,要不我們看看吧!”
“?”
虎子不解,戴珍珠使喚虎子去拿了錦盒過來。
兩個打開一看,都紅了臉。
然後虎子按照裡面準備的東西,到底順順利利有了第一次。
雖然疼,但似乎值得。
纏綿之後,兩人相擁而眠。
這一夜,沈李氏睡得不好,十分不好,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沈老頭也睡不着。
原因無他,舒薪準備的喜錢太多,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有錢。
第二個,舒薪以極快的速度籠絡了舒喜娘、舒福娘,兩個人本來有嫌隙,但如今和好了。
就那麼鬼使神差的和好了。
加上沈多旺屋子鬧騰了好半宿,沈李氏知道沈多旺和舒薪已經成就了好事。
沈多旺不舉的謠言不攻自破。
“我有辦法了!”沈李氏坐起身。
“什麼?”沈老頭小聲問。
有些懨懨的。
年紀大了,晚上不睡,精神就不太好。
“大戶人家都會有元帕子驗證清白一說,但老三的牀上並沒有準備這個,要是明日我讓人去拿這個,那舒薪拿不出來,咱們就能用這個拿捏她,說她不潔,到時候還不睡任由我們擺佈!”
沈李氏最怕的還是沈多旺有孩子。
一個人有了媳婦,會疼媳婦,還不會反抗自己的老子娘,但如果有了孩子,爲了孩子,那可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當初她爲了不給沈多旺娶媳婦,纔對人說沈多旺傷了身子。
沈老頭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那讓誰去呢?”
“我親自去!”
“……”
沈老頭沉默。
好一會後才點點頭,讓沈李氏睡。
沈李氏倒在沈老頭身邊,“老頭子,我這心裡不踏實!”
“別胡思亂想,咱們好日子在後頭呢,只要咱們兒子……”沈老頭說着,頓了頓。
抱住了身邊的老妻。
“別想了,睡吧!”
“嗯!”
沈李氏卻是睡不着的,想着沈多旺,想着她的兒子。
想着那潑天的富貴。
深深的嘆息一聲,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才沉沉的睡去。
天一亮,沈多旺就睜開了眼睛,看着舒薪沉睡的小臉,嫣紅的小嘴,可愛小巧的鼻子,白皙柔亮的皮膚。
沈多旺覺得那那都好,怎麼瞧都瞧不夠。
以前不能光明正大對她好,以後卻可以了。
他要她做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情不自禁的去吻舒薪的脣,舒薪的眉眼,舒薪一切。
“唔……”
舒薪是被熱醒的,感覺到有人,嚇了一跳。
“阿薪?”
聽到沈多旺熟悉的聲音,舒薪纔想起來,她成親了,做了沈多旺的新娘子。
這個時候,在她牀上的只能是沈多旺。
“呼……”舒薪呼出一口氣,伸手抱住沈多旺脖子,嘶啞說,“相公,早安!”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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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多旺笑着,看着舒薪清秀的臉,輕輕的吻了上去。
情意繾綣。
沈多旺極其的小心翼翼,舒薪害羞之於也溫柔迴應。
這是一個纏綿的吻。
和曾經那種淺嘗即止不一樣。
沈多旺想要更深一步時,
門口傳來敲門聲,“三弟,你起了嗎?娘過來了!”
是舒喜娘。
舒薪驚訝了一下,僵直了身子不可思議的看着沈多旺。
這個時候,沈李氏作爲婆婆過來做什麼?不是應該在堂屋等着她去敬茶的嗎?
沈李氏想做什麼?
舒薪頓時覺得萬分膈應。
“相公?”聲音有些哀怨,有些怒氣。
沈多旺心疼的揉揉舒薪的頭髮,“莫怕,我知道她爲什麼來的!”
“你知道?”舒薪急了。
忽地坐起身又哎呦叫了起來。
腰好酸好疼,像是被什麼碾壓過一般,斷了又組回去。
舒薪又倒了回去躺下。
“嗯!”甚多應了一聲,扶着舒薪起身,把衣裳拿給出四年,幫着穿上衣裳,才說道,“阿薪,你怕不怕?”
舒薪挑眉,“怕什麼?我有什麼好怕的,不是還有你在麼!”
“不怕就好,你只需要相信我,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你的沈大哥,永遠不會嫌棄你,拋棄你!”
舒薪點頭,看着沈多旺笑了笑。
“我知道的沈大哥!”
多是自不必言說,他們心裡有數,
兩人間本就有感情。
這一眼也是情意綿綿,沈多旺看着舒薪,等上互信穿好衣服,所有梳好了頭髮,纔去開了們。
果然看見了沈李氏,“娘?”
“嗯!”
沈李氏應了一聲,朝屋子裡看了一眼。
“我過來拿東西!”
“娘要什麼?”
沈多旺看在沈李氏,沉沉出聲。
沈李氏有些心虛,但爲了以後,她不能心虛,“是舒薪的元怕!”
“……”
“……”
別說舒薪驚呆了,就是沈喜娘也錯愕萬分。震驚錯愕的看着沈李氏。
她娘是瘋了吧,一個婆婆來問人拿元帕,再說一個農村,誰還弄這玩意,那緞布又貴。
在一個,娶個媳婦都難,誰還在意那個。
是個女的能生孩子就行。
“娘,你沒事吧?”沈喜娘問。
沈李氏瞪了沈喜娘一眼,“沒你事,一邊去!”
“是沒我什麼事,不過娘,你大清早過來,就不怕傳出去,別人說起來不好聽?”
一個婆婆,過來要元帕。
沈喜娘又說道,“四弟還沒成親呢,難道你以爲別人家知道了這事,好人家還會把女兒嫁過來?”
沈李氏一聽,臉色就變了變。
別人她可以不管,可小四……
一時間,沈李氏也後悔過來。
沈多旺淡淡的瞧着,“我拿給娘!”
轉身走到櫃子裡拿了一塊緞布過來,上面一塌糊塗。
沈喜娘扭開頭。 wωw▪ttκan▪C○
沈李氏看着神色淡淡的沈多旺,有些心虛,“老三,我……”
“我就是開開玩笑的,這東西你收好,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過來敬茶!”沈李氏說完轉身就走。
沈多旺站在門口,手緊緊捏着元帕。
沈喜娘張張嘴,到底不好多說什麼,也不敢多言。
“我,我先走了!”
沈多旺關上門,回到房間見舒薪坐在牀邊,手緊緊握拳,神色沉沉。
沈多旺把元帕往地上一丟,上前小心翼翼坐在舒薪身邊。
舒薪看着沈多旺,沉聲冷問,“我問你,那東西怎麼回事?你不相信我嗎?昨天晚上牀上明明沒有,你什麼時候放的?”
沈多旺端端正正坐好,“阿薪,我信你的,那個不是你的,是我一早準備的!”
“你一早準備這個做什麼?”
“怕我娘出幺蛾子!”
舒薪驚住,“那你幹嘛不自己疊一塊?”
“那是對你的侮辱,我怎麼捨得!”沈多旺說着。伸手要拉舒薪。
舒薪往後退了退,“哼,我到底是不是乾乾淨淨,你昨晚還不知道?”
想到昨晚,沈多旺頓時紅了臉。
“我,我去洗手!”
舒薪冷哼一聲。
這老虔婆,這才成親第一天呢,就開始出幺蛾子了。
“哼!”舒薪磨牙哼了一聲。
沈多旺走出來瞧見嚇了一跳,身子又縮了回去。
偷偷看着。
氣鼓鼓的,眼睛卻很亮,臉也紅撲撲的,真真可愛的緊。
記憶裡,舒薪從未在他面前露出兇巴巴的樣子。舒薪怒視過去,“你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我……”沈多旺結巴。
“……”
“我沒躲啊!”沈多旺說着,走到舒薪身邊。
“我燒了熱水,一會打進來給你洗臉,你再睡一會!”
“氣都氣飽了,還睡什麼睡!”舒薪說着,嘆息一聲,“這才第一天吶……”
要是她家,就不會出現這樣子的事情。
阿爺、阿奶怕是早就起來等着喝孫媳婦茶,娘也忙碌半天了吧!
想到家裡,舒薪微微紅了眼眶。
拉着沈多旺的衣襟,靠在沈多旺懷裡,“這個家,也就是因爲有你,我才義無反顧的嫁了進來……”
心哽的難受。
沈多旺伸手抱住舒薪,“阿薪,我們很快會搬出去的,過年後一定可以!”
“看你娘那吸血螞蟥一般的眼神,我覺得難!”
但凡沈多旺還有一絲利用價值,沈李氏都不會同意把沈多旺分出去。
“我會有辦法的!”沈多旺說着,抱緊舒薪,“阿薪,對不起,讓你跟着我吃苦了!”
“這點苦算什麼,你當我是泥巴做的,就算是泥巴做的還有三分氣性呢,不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得站在我這邊!”
沈多旺重重點頭。
這點他早已經下了決定,什麼爹孃、養育之恩,他早就還了。
他會守護好心中的那點溫暖,守護好他愛的姑娘。
新娘子第一頓飯要先敬了茶後才能吃。
舒薪坐在梳妝檯邊認真的挽了一個婦人髻,配上釵子,又戴上耳環。
依舊是沈多旺送的那套。
衣裳布料是細綿布,紅色的十分喜慶,整個人看起來有福氣極了。
回頭衝看呆的沈多旺道,“我好看嗎?”
“好看!”
“有多好看?”
“最好看!”
舒薪笑,拿了眉筆輕輕的畫着,又問沈多旺,“夠深了嗎?”
沈多旺不懂這個,只得乾巴巴道,“蠻好看的!”
舒薪笑,想了想才呢喃道,“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沈多旺聽明白了這詩句,有些激動的上前抱住舒薪,低頭便吻住了她。
許久才鬆開舒薪,嘶啞着道,“阿薪,你真是要我的命了!”
“我又沒勾着你,關我什麼事兒!”舒薪瞪了沈多旺一眼。
扭頭看着鏡子裡紅腫溼潤的脣,臉頰含春,經過了昨夜,容顏似乎一下子長開來。
褪去了幼稚,多了絲絲嫵媚。
舒薪摸着自己的臉,她是真的嫁人了!
沈多旺帶着舒薪去堂屋,沈李氏、沈老頭竟然還沒到。
舒薪頓時漲紅了臉。
沈多旺也鐵青着臉,看着走過來的牛氏、倪氏,“大嫂,你去喊一聲爹孃,要是不想喝媳婦茶,不想認我這個兒子,我立即搬出去!”
牛氏、倪氏聞言,嚇了一跳。
這個家沒了沈多旺支撐,怎麼過下去?
“我去喊一聲!”牛氏忙應聲,轉身朝沈老頭、沈李氏屋子走去。
沈李氏因爲早上的事情正生氣着,壓根不想去喝媳婦茶。
沈老頭也是沉默着。
這第一件事情就沒能成,以後可咋辦?
“爹,娘,三弟、三弟妹已經在堂屋了!”牛氏在屋子外說了句,等了片刻,見屋子裡沒動靜,又喊道,“爹、娘?”
“起來了,囉囉嗦嗦做什麼,去打熱水進來,我跟你爹要洗臉!”沈李氏呵斥了一聲。
牛氏摸摸鼻子。
聽這聲音,怕是早就起了,卻一直不過去……
想到當年她敬茶的時候,公公婆婆早就在了,如今卻這般對三弟、三弟妹,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難道真如她猜的那般,三弟真不是爹孃生的?不然爲什麼這般苛待?
沈李氏、沈老頭到堂屋的時候,孩子們圍着舒薪一口一個嬸嬸喊的順溜。
沈李氏頓時又氣不順了。
想着一會一定要舒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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