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至極,又不是我的醜事,本世子難不成還要給他遮掩?”
“你替他虛心什麼?姬詩敏,衛熙恆有婚約在身,你莫不是惦記他?早說啊,讓顏娘子把人讓給你不就成了。”
他一番話,讓衆人一滯,不約而同看向顏宓。
顏宓就立在人羣處,削瘦不堪。
她手裡握着不久前影五塞給她沾了辣椒水的手帕,望着衛熙恆被擡走,想跟卻又不敢跟。恰好到處的擦了擦。很快眼兒通紅。
看着最是楚楚可憐不過。
誰見了不動側影之心?
風兒輕拂女娘的發好似下一瞬就要把她吹倒那般。
恭親王妃很是稀罕她。往前是不敢想,可眼下她免不得思量:“若是這般,也好。”
她溫聲道:“我這兒子至今未娶妻,人雖不着調,又混賬不過。但今兒也算是來了出英雄救美,顏娘子,你若取消婚約,不如考慮考慮我恭親王府。”
衆人:……你們母子搶人是吧?
姬霍:???
還有這種好事?
李三覺得那股噁心又冒了上來。
全場寂靜。
“我也不知是他落水,就找了人來,這所有世家夫人都瞧見了,只怕——”
他眼前一黑。
“舅父家中喜宴,被你弄的烏煙瘴氣,他這般疼你,你怎好惹是生非!”
姬霍大步上前,很是體貼的給他披了件衣裳:“那他可真是混蛋啊!”
“可若是衛熙恆醒來,要徹查此事,只怕……,皇兄,您可一定護住我。”
世家夫人聽着污穢,卻沒有一個人離開,面上嫌棄不已,耳朵全都豎了起來。
說完,他看向顏宓。
影五扛起姬詩敏蹭蹭蹭的去找沈嫿。
那!是妒忌!
“若不是家中相逼,他怎會同意這門親事?你有什麼好?又哪裡比得上我?”
“人無事就好,去衛國公府請人來,將他帶走。”
“沈娘子是陽陵侯府的人,你爲何非要同她過不去!”
“我哪裡胡說了?”
他隱隱覺得不對,衛熙恆好端端的怎麼跑去賞池了?哪有這般巧。
他懶得同姬詩敏廢話,快步走近李三。
他是疼姬詩敏不錯,可也知輕重。衛家是最早像他投誠的。這些年,給他辦了不少事。
“你是衛熙恆的相好?”
————
看着姬甀越來越沉的臉,姬詩敏嗓音越來越小。
等姬甀到時,已是謝珣的主場。他不是姬霍,問的有理有據,便是鄒威,也不好打斷。
姬霍很好奇:“你們誰上誰下?”
姬詩敏低着頭在他面前,自然不敢犟嘴。
顏宓沉默。
“霍世子,不妨我來問?”
他不敢耽擱,大步朝前去。
“那你是如何混入鄒府的。”
姬詩敏看他臉色:“人是救活了。”
不等他多思,就聽姬詩敏又道。
原來僱傭他的是公主!
公主愛而不得,喜歡那個醜八怪!
醜八怪卻同別家女娘有了婚約。
可他硬生生給吞了下去。他是來毀人名譽的當即道:“自然是我疼他。”
“你可知我同他恩愛了多少年?”
姬甀叱:“胡鬧!”
“喜新厭舊將你拋棄,怎可如此?”
李三跪在地上,不曾迴應姬霍所問。他餘光瞥見了適才同他見過的宮女,先前的寥寥數語下,他將事兒琢磨個透徹。
他癱坐在地上,還保持着先前的姿勢。春光大好,可身上滴着水,也是極冷,他凍的脣有些發白,可一擡眸,卻不忘怨念的看向顏宓。
而那些未出嫁的女娘,多半羞紅了臉,姬詩敏藉着機會,忙離開。
姬甀:???
糟蹋?
這事,鄒威自不會怪他身上,無非怨衛熙恆不知檢點!私會跑到他府上!若是女娘也就算了,偏偏是個男的,平添笑柄!
姬甀過來:“謝珣。”
“早些年,你做錯了事,有鄒家擔着,可你還當鄒府是早些年的鄒府?”
謝珣溫潤如玉,恭敬的朝他請安。
“不是。”
姬詩敏一看亂了套,當即:“你胡說什麼!”
“落水的是衛熙恆。”
他卻不知,他一走,姬詩敏主僕二人就被砸暈。
謝珣應:“是如此,事發至今,不曾見衛世子身邊的侍從,我已派人去尋,侍從不在,也不知衛大公子如何來此以至落水的?”
公主肝腸寸斷爲愛魔障,得不到所以要毀了他!
李三悟了!
姬詩敏一見姬甀,總算心安了些。她忙道。
謝珣及時捂住謝宜寧的耳,沒讓她聽到半點髒話,又擡步過去。
鄒威也無意去打斷。左右是衛家丟人。
“這自然不是。鄒家家僕都是簽了賣身契,官府那邊也有蓋印的。這是摻不了假。”
“可他被我尋來的人……糟蹋了。”
不能李三迴應,鄒大太太忙道。
“此事頗多疑點。”
謝珣:“你是鄒府的奴才?”
姬甀到底鬆了口氣:“人沒事就行。”
“顏娘子一直陪着衛大公子,不知你如何看?”
“姬霍那人這會兒逮着發問,李三他自然要胡亂說一通的。”
他原先是在鄒威的書房,得知府上奴才匆匆稟報落水一事,便欲打算同鄒威一道過去。卻不想中途被姬詩敏的婢女攔了下來。
“這件事我已警告那些人,她們也不會多嘴。可……”
謝珣看向李三。
鄒威趕至時,鄒大奶奶忙上前請安:“公爹。”
李三立誓,在謝珣眼裡配合無比:“小的入內並無不軌,只是知曉他在,我頗爲思念。”
她又事無鉅細的交代了情況。
等姬詩敏回來時,他便擱下手中的茶盞:“你喚孤來,所爲何事?”
姬甀已經不願再聽一個字了。看向姬詩敏的眼神也逐漸沒了溫度。
她快步上前,也不敢有多隱瞞:“皇兄,此時同我無關,我分明要害的是沈嫿,實在不知怎麼就成了衛熙恆。”
而這邊,姬甀早已等候多時。
“可他卻要和我斷了!”
姬甀看她這般,到底沒發怒:“衛熙恆可還好?”
“是混在送菜的菜販裡頭,一道進來的。”
顏宓嗓音很輕:“衛大公子不勝酒力,親口吩咐侍從推他離席。旁的我便不知了。”
李三:“我知。”
他很努力:“他定然是看見我了。也想見我!”
他們!是雙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