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幻空怎麼是你叔叔,他不是熊鷹的兒子嗎?”林邈提到姓熊的人,我突然意識到熊鷹這個人,他有個兒子在外讀書。
“幻空是我父親的表弟,在東部念警校期間他瞞着我一點點奪取家族產業,於是我報名參加暗,裡應外合一舉兩得。”
“那真的恭喜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上來。
“你去哪兒?”他收到暗發來的信息,坐上車想帶我回去。
“一起回東部?”汽車發動,我帶上墨鏡。
“你先回,我得去一趟基地,聚義閣唯一一個不爲人所知的堂主,我已經掌握他的全部資料了。”
“嗯?暗這麼快又組建基地了?”我好奇的問到,“是誰啊?長什麼樣子?”
車上了主幹道,沒有那麼顛簸。
“紀昀!”林邈收起槍,淡淡的說,“暗不止一個基地,附近臨海的島嶼上也有好幾個訓練場所。”
“竟然是他!”
我太驚訝了,人畜無害的紀昀竟然是聚義閣不在公衆露面的堂主。
突然後面幾輛黑車超過我們,把車攔截下來,我不得不停車,林邈眼神示意我別輕舉妄動。
“阿希,把林邈交給我們。”下車的是黑琰,他帶着一幫手下,防止林邈逃走。
“交給你們豈不是死路一條。”我開窗搖搖頭,來人是黑琰即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好消息是不用火拼,壞消息是林邈有麻煩了。
“你算哪根蔥?敢這麼跟黑琰大人說話。”他身後的聚義閣成員瞬間拔槍,集體圍着車,他們不認得我很正常,除了幻空手下的人,其實在聚義閣眼中我是個討人厭的警察。
“黑琰,你我之間一定要這樣?”我大聲質問。
“阿希,你別說話了,林邈窩囊的靠女人保護嗎?”黑琰的眼睛看向林邈,他一臉嘲笑。
“你走吧,他們的目的是我的。”林邈下車,超黑琰走去。
“唉!”我叫住林邈,可他根本聽不進去。
這是一輛跑車從前方急速駛來,戰雪摘下墨鏡打開車門,她看了我一眼。車擋在林邈和黑琰之間。
“好久不見。”戰雪打完招呼走到黑琰身旁。
我想趁機逃走,不料林邈之間開走戰雪的跑車,黑琰一羣人也開車追了上去。戰雪一臉從容,攔住我。
“放心吧!”她將背靠在車窗上,“黑琰不會殺他。”
“你怎麼知道?”
“熊鷹的死因,我們已經調查清楚,林邈的目的是幻空,他也沒做對不起聚義閣的事情,黑琰找他問點事情,搞清楚便會放他離開,倒是你。”她轉過頭看我,“希,我們知道你是國際刑警,前幾天幻空死的不明不白,怕是與你有關,聽我一句勸,顧好自己,趕緊回東部。”
黑琰人多勢衆我管不了,他的爲人,值得信任,既然戰雪如此說來,我只得開車往火車站趕去。
在儲物櫃領走事先存好的揹包,我從胸口的口袋拿出一個玻璃瓶,一抹暗紫色的圓點在瓶子裡上下浮動。他現在只是睡着了,我得趕到魔界,衝破最後一層封印回上古彙報本次任務。瓦解魔族在人族的勢力,已經完成了,我和幻空私底下的約定不能告訴天帝。
玉之魂在我身體裡,撒旦暫時無法感應到我在哪裡。所以一路暢通,我來到東部的T市。冰魔族勢力已經被人族趕回魔族,T市一片蕭條,哪裡還有往日風采。仍有一小部分殘餘勢力,連接着通往魔族,我僞裝一番躲過人羣,根據龍神在腦海中的提示,來到一片人煙罕至的教堂前。
教堂門外纏着重重的鎖鏈,我翻了進去,樹上的烏鴉聽到動靜,往遠處飛走了。
不知道多久沒人打掃,落葉踩在腳下嘎吱作響,我推開門走了進去。教堂不大,裡面空空蕩蕩,最前方放着一口空木棺,木棺上放着一把匕首。
以血爲盟,我在木棺上畫了一個六芒星,緊接着空曠的地面開始發光,一個巨大的法陣出現在我面前,我走了進去閉上眼。等我睜開雙眼,已經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裡。
“這裡便是極北之地?”
我看着四周,雪白一片,暴風雪隨時降至,根本看不清前方,幸好耳畔呼嘯的風雪替我指引方向。
冰翊司在水晶球裡看着一切,滿意的合上棺蓋,準備沉睡。他要等一個契機,徹底扭轉局勢。
我往前走,雪太深了,幾乎寸步難行。龍神甦醒了,他的力量支撐着我繼續往前。瓶子裡的幻空一言不發,他已經甦醒,漠不關己的樣子,懶洋洋的注視前方。
雖然每次任務九死一生,可這次的任務相當棘手,被人暗算失去記憶,強制封印了玉之魂的力量,浪費這麼多時間,最大的問題是我現在不衝破最後一層封印,連回去上古都是問題。還好以前聽師父提起過,冰魔族有一個通往上古的通道,被他封印了,我有他的傳承,不破壞封印也能過去,狼狽的回去交任務這是第一次。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走到通道附近。
“主人,從這裡跳下去,咱們就回去了。”龍神用神識與我交流。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銀色的世界,冰魔是要輸了嗎?冰魔族的王一直隱匿於幻境,難道魔族天下都將是撒旦的了?
不!我絕不允許變成這樣!
“別做傻事!”瓶子裡傳來幻空的聲音,他見我情緒失控,阻止道。
“要不是你,撒旦也不能將魔族搞得生靈塗炭。”我斜眼看他,不過他說的沒錯,我不能激動,萬一在這裡衝破了封印,撒旦趕來抓人一切功虧一簣。只要到了另一邊,回到天之谷,將幻空的靈魂淨化,撒旦將無法控制他了。
“主人,你竟然......”龍神沒想到我把幻空的靈魂私自留下了,按規矩他應該灰飛煙滅的。
“我自有分寸,你別說出去。”
我在神識裡瞪了一眼龍神,準備往下跳,這邊的世界我管不了,大自然有她自己的法則,我所能做的是其中很渺小的一部分,破壞了魔族在人界的勢力,幻空也死了,任務完成,抓緊時間回去上古是首要。
私自和幻空交易,我承認有一點私心,不是喜歡他,相反,我欣賞他的智慧,這個男人太聰明瞭,倘若能被正道所用,以後必定能大有作爲。回去給天帝求情,他這麼深明大義的神,一定能體諒我。
龍神癟癟嘴不再說什麼,躲在神識裡。他什麼都清楚,這個時空不過是某位神邸開闢出來的空間,根本不算未來,這裡是罪惡的消亡之地,沒有神,沒有輪迴,死在這裡便是真的消散於六界;通常只有前世罪大惡極之人才會流放至此,有的人是轉世過來,有的人比如魔族,則是由孤獨羽用神力直接送進來。沒想到玉之魂會把我送到這裡,他只有不說話,默默的陪着我。
風拂過我的秀髮,從通道通過的瞬間,體內玉之魂的力量狂涌而出,我恢復了以往的力量,熟悉的大陸,和煦的春風。同時一波力量源蕩了出去,隨着風衝破了封印的禁錮,撒旦站在城堡的書房裡,聽手下彙報冰魔族沉睡的喜報。
感受到玉之魂解開封印的力量,他目視遠方,冷俊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憤怒的雙拳重重錘像桌子。
“幻空,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