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徽章,周漪剛要開門出去,卻被陳燃一把拉住。
“上次就是得到黃金徽章後遇到了蟲人,以它之前所受的傷和正常的恢復速度,顯然很不合理。我們可不可以這樣假設,每當觸發機關,更進一步接近真相,就會有特殊的力量補充到怪物身上,促使它們加速成長或恢復。”
其實陳燃是想說,按照劇情,哈瑞尋找雪莉的背後真相是被妲麗婭利用找阿蕾莎的,每當劇情推進,阿蕾莎就會愈發感覺到危機,正是這種危機感給怪物們增添了力量。
“況且,蟲人一直針對我們並在預定路線上伏擊,這僅僅是一種巧合嗎?”陳燃又道。
“你是說,誰觸發誰就是攻擊目標?”于飛問。
陳燃點點頭,“很有可能!”
“要怎麼辦?”席玻問。
陳燃掃視了音樂室一眼,走到鋼琴旁,雙手一用力,直接將三角鋼琴的後蓋扯了下來。
門一開,先把木製的後蓋豎着推了出去。
沒有動靜。
快速探頭查看,無異常。
“走東邊直接下樓梯!”陳燃一邊推着木蓋前進,一邊說。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2樓南廊道,穿過一道門進入東走廊斜着走不了多遠就是下一樓的樓梯通道。
拉開厚重的鐵門,還是老方法,先是推出木蓋,然後探清這一邊的情況,再借木蓋掩護探查較爲幽深的另一邊走廊。
仍沒有異常。
陳燃拖着木蓋走,正考慮下樓梯時是不是也帶着這個礙手礙腳的傢伙,樓梯間已經到了。
“我靠!”剛探出半個身,陳燃就看見樓梯間大馬金刀的站着一個人,更準確點的說,站着一個人形的蜂窩。這邊陳燃一露面,蜂人就開始了噴吐攻擊。
這次噴出的是嬰兒拳頭大小的梭形硬殼甲蟲,這種暗紅色的甲蟲有一根鋒利的帶有倒鉤的針式口器,粗若毛衣針,長有一寸多,看着就讓人發慎。
篤篤篤!蜂人的噴吐簡直就是機槍掃射,那些射出的甲殼蜂力道之大直是前半個腦袋都能鑲進木板,口器更是透板而出。
及時躲到木板後面的陳燃只覺手一痛,頂着木板的手已被一根口器刺中。
呼!見冒險者有木板抵擋,蜂人雙臂一揚,無數甲殼蜂如脫離母艦的戰鬥機,從蜂人身上脫出,向這邊洶涌而來。
一腳將木板蹬向蜂人,陳燃拿出火焰噴射器,電打火,呼!呼!就開始了燒灼。
火焰顯然是這種硬殼軟翅的甲殼蜂的剋星,沒有蜂人的噴吐速射,光是普通的飛行,陳燃有足夠的時間應付它們成羣結隊的攻擊。
邊移動邊燒,沒用多久,就將嗡嗡亂飛的甲殼蜂殺了個乾淨,就連蜂人,也被燃燒劑噴中,跟那木蓋子一起開始猛烈燃燒。
“周漪,解毒劑,手術刀,幫我放血!”
陳燃如此一說,衆人才看到,他的一隻手臂,尤其是小臂已經整個成了黑青色,幾條黑線更是順着血脈向上臂和肩膀竄。
這就是剛纔手上被紮了一下的後果。
周漪的動作熟練快捷,口服的解毒藥以及外敷逼出毒素的藥劑,還有直接注射患處的針劑相繼拿出,超合金的手術刀一劃,黑色的腥臭血液不斷從傷口流出。旁邊看着的哈瑞等人都心有餘悸,這要是身上被來兩下,後果簡直不敢想像!
要死要活、喊痛怕疼從來就不是領導者的特權,陳燃必須用自己的從容和鎮定來帶動衆人的情緒,因爲他知道愁眉苦臉只會讓問題變的更麻煩。“這就是生物毒素的缺點,除了極個別的,總有解毒中和的時間,如果是氰化鉀之類的化學毒素,你們現在可以爲我默哀了。”陳燃咧嘴一笑。
周漪白了他一眼,“死可以,把活蹦亂跳的腦子留下!”
……知道周漪是在說反話,但仍把陳燃噎的不知該如何對答,見李珂已經跳到燃燒的火堆旁檢查,急忙藉着提醒轉移話題,“小心點,注意屍爆!”
彷彿爲了印證陳燃‘S級烏鴉嘴’的傳說,砰!的一聲,那蜂人的身體果然爆炸了開來,將半覆在它身上、快燒成了灰的木蓋都嘣飛了出去,一時火光大勝,火星亂濺。
爆炸的同時,李珂已揮舞砍山刀護在身前並迅速後退。幾隻隨爆炸噴發出的、個頭明顯大的多的甲殼蜂被削成了數段。
還有些直接爆到了牆上,撞了個暈頭暈腦又跌回火堆,轉瞬燒死,更有的軟翅被毀掉落在了地上,掙扎着爬來爬去,結果被李珂上去踩死。當然,也有LUCK值較高的幾隻得以逃脫於黑暗中。
“這裡有只大的!不過再烤一會兒恐怕就死了!”又湊過去的李珂發現在蜂人的胸腔裡仍有一隻大肚子的甲殼蜂沒有逃脫,其身體周圍有不少粘液,不過正在迅速被火烤乾。
“樣品收起來,對這種變異生物的研究也許對我們解開寂靜嶺的謎有幫助!”陳燃說。
李珂不但又添了只樣本,還得到了同屬B級材料的‘毒蜂之巢絲’。
“也許,我們應該做幾面簡易盾牌!”于飛提議。
“嗯,主意不錯,我在北樓的儲物間看到過鐵錘、釘子和螺絲刀這些小工具,我們可以將某些老式抽屜的把手卸下來當握柄,做些盾牌。”哈瑞也贊同于飛的提議。
陳燃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畢竟不能總扛塊門板什麼的跑來跑去吧!況且這一路爬上爬下又飽受驚嚇,幾人都有些乏了,也該坐下來歇歇了。
於是去儲物間找到工具,又到教室隨便拆了幾個課桌,幾人回到中庭,一邊製作盾牌,一邊歇息,一邊跟衆人講述剛纔的情況。
“來,吃點東西吧!”方媛和張敏以及水淼將用細樹枝穿着、烤熱的午餐肉送到了幾人手中,這是從雜貨店獲得的鐵皮封裝食物。另外就是一些長條的鹹麪包,不過因爲太佔地方,所以並未多帶。
“這麼說每解開一個謎題,那怪物就會因能量大增而變幻成新的形態攻擊解謎者?”聽完于飛幾人的講解,方行健問。
正在製作着盾牌的于飛擡頭道:“確實是這樣!”
“下一個謎題是什麼?”劉斌問。
“鍋爐房!”枕着沙發靠背吃東西的陳燃回答。
“啊?”
“血書中的‘窒息熱焰’,烈焰創造喚醒餓獸之寂靜。在學校,肚子大能容煤,不就是餓獸?況且需要烈焰喚醒,產生燃讓人窒息的火焰……”
“鍋爐房在哪?”水淼問。
“很近,從南廊進東門、再斜走十多米、經樓梯下去就到。”一樓東西兩側的廊道門是反鎖着的,陳燃幾人已經從另一側將其打開。
“這次那怪物不知道會變成什麼,也不知道會從什麼地方襲擊!”哈瑞憂慮的說。
想了想,陳燃道:“我認爲最佳的襲擊地點就是這裡!從這裡到鍋爐房路途短,地方也狹小。而一旦啓動鍋爐,鐘塔的門將會開啓,我們魚貫進入鐘塔的時候,正是那怪物發動攻擊的好時機。”
“所有人都要進入鐘塔?”席玻問。
“嗯!”
“爲什麼不讓大家留在這裡?”
陳燃當然不能說,不進鐘塔就去不了裡世界,去不了裡世界就等於困死在這裡,誰知道過段時間這裡會出現什麼情況,天塌還是地陷。
“因爲繼續待在這裡已經缺乏意義,‘時間之門’應該不僅僅是指鐘塔的小門那麼簡單。我覺得它還是前往另一個所在的通道。”陳燃只能故弄玄虛。
“僅憑推測就讓平民冒險,這似乎……”
“班內特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決定無條件聽從陳燃的建議。事實證明,那是存活的必要條件之一。在跟你和梅森先生相遇前,就因爲沒有及時採納陳燃的意見而導致4名同伴喪命。”劉斌客氣的打斷了席玻的話。
席玻驚訝劉斌將陳燃的重要性提升到如此高度,轉頭看其他人,才發現,大多數人都表現的深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