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六百萬年的緩慢發展,公元前八千年纔出現了奴隸制城市……”爾*威沒有按照教科書上講課,教科書上是二三百萬年前出現了人,在公元前四千年纔出現奴隸制國家。他堅持說教科書上錯了,他講的是對的。
許乾銘猛然聽不見什麼了,腦子裡只跳躍着兩個數字:五六百萬年、八千……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許乾銘的腦袋發暈了,忽然,他抑制不住發出一聲驚叫:“不可能!”
教室裡一下靜下來,同學們的目光都向許乾銘射來,爾*威正冷冷地盯着許乾銘。
許乾銘意識到自己做了件不禮貌的事,忙站起來解釋道:“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許乾銘沒忘記上次爾*威給他扣的大帽子——搗蛋鬼。
“這麼說,你又進入夢遊狀態。”爾*威的話音拖得長長的,同學們哈哈大笑起來。
許乾銘被激怒了,直視着爾*威那隱藏在鏡片後的小眼睛:“先生,我在想您的講課內容。在六百萬年前就出現了人,而直到公元前八千年纔出現奴隸制國家,您不覺得這中間相隔太久嗎?”許乾銘驚訝地發現爾*威的臉一下變白了。
下課了,這堂課是上午最後一節課,放午學了。
和往常一樣,爾*威還沒走出教室,許乾銘第一個走出教室。
在這個問題上,班主任都拿許乾銘沒辦法,爾*威也拿他沒辦法。
下午全校老師要到市教育局開會,全體學生放假半天。
許乾銘決定回家一趟,於是走出校門,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一路上,許乾銘腦袋中繼續想着課上的問題。
“喂,幻想家,你是不是真患有夢遊症啊?”
“真好笑,外星人,哈哈……”有幾個回家的學生朝許乾銘大喊大叫,這是班上的幾個壞學生。
自從發生那件“失蹤九年”的離奇事件之後,雖然從九年後回到現在,但許乾銘整個人在方方面面都變了很多,當然,這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性格上也有一定的改變,比如,以前的許乾銘愛打抱不平,現在的許乾銘卻不想打抱不平了,只要沒人惹自己,他都懶得管。
人也比以前瘦了一些,他測了自己的體重,嚇了一大跳,體重居然比以前輕了三十多斤!
這天中午,和往常一樣,許乾銘選擇校園裡一個僻靜的角落,和許昊宇和樊法印過招。
這兩人是許乾銘最要好的兩個哥們,以前的多次過招,許乾銘一直是第一,是三人中的老大。
有好幾次,兩個哥們都要稱呼許乾銘“老大”,由於許乾銘不喜歡這個稱謂,他倆也就沒有用這樣的稱呼,就這樣,他倆在心裡承認許乾銘是“老大”,口頭上還是用名字稱呼。
自從許乾銘當上許昊宇和樊法印的“老大”之後,每週依然要搞至少一次的過招,一般來說,每週搞兩次過招。每次過招都是“二過一”,結果還是十來招二人都被老大“過倒”了。其實,二人心裡非常清楚,十來招還是老大故意讓他們幾招的,憑老大的實力,完全可以在幾招之內就把他們“過倒”。
和以往一樣,這次的過招,開始還是“二過一”,結果卻大大出乎三人的意料,沒過兩三招,老大就被“過倒”在地了。
許乾銘不服氣,再來二次“二過一”,又是沒過兩三招,“老大”就被“過倒”在地了。
再來第三次“二過一”,又是沒過兩三招,“老大”就被“過倒”在地了。
見此情形,許昊宇和樊法印都一致認爲“老大”今天身體不適,而不認爲他倆真的能勝過老大。他倆要老大別過招了,改天再過招。
但生性倔強的許乾銘不服輸,要繼續過招,而且還必須實過實,不能來虛假的,老大的話,老二樊法印和老三許昊宇都不敢不聽,就這樣一連十餘次過招,都是沒過兩三招,“老大”就被“過倒”在地了。
許乾銘不服輸,又來“二過一”,又是一連十餘次過招,老二樊法印五六招就把“老大”“過倒”在地,老三許昊宇也只不過七八招就把“老大”“過倒”在地。
每次都是實過實,沒有半點虛假。
許乾銘這時才發現自己真的不行了,搏鬥實力比以前弱了許多。
在太剡山市一中,在過招方面,樊法印和許昊宇都和厲害沾不上邊。在太剡山市一中,比樊法印和許昊宇能打的有好幾十個同學。
在過招方面,以前許乾銘不僅是樊法印和許昊宇的老大,而且是太剡山市一中第一能過,是太剡山市一中的老大。
現在的許乾銘,居然要排名好幾十位以後了。
今後赫連雄雄要是找許乾銘過招,那可就慘了。
最令許乾銘感到懊惱的是,他發現自己體內的真元每時每刻都在外泄,卻無法控制。
他已經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敗在樊法印和許昊宇手下,體內的真元外泄是元兇。
而且,真元外泄只會讓他一天比一天弱小。
必須想方設法控制真元外泄。
除了許乾銘自己,沒人知道他穿越到九年之後的世界,又從九年後回到現在。
雖然從九年後回到現在,可是卻給他自己帶來了大麻煩,真元外泄和這次穿越事件息息相關。
要找到導致他真元外泄的元兇,就不能不從穿越事件中查找。
可是,應該怎麼查找呢?
不可能再次穿越到九年之後的那個世界了,好容易從那裡逃出來,他也不願意回到九年之後,被那個野心勃勃的包國興博士做實驗品,他是一個有尊嚴的人,不是實驗品。
許乾銘不想理睬這幾個壞學生,依舊走自己的路。
要是像以往那樣強大,他肯定和這幾個壞學生過招了。
但現在的許乾銘根本就不是這幾個壞學生的對手。
可是,這幾個壞學生竟象蒼蠅一樣圍着許乾銘又叫又嚷,還動手碰他。
“大傻瓜,快說話呀!”
“他屈服了,這個原始人……”許乾銘忍無可忍,照着一張最囂張的臉狠揍了一拳。
就這樣,打起來了。
許乾銘很快被他們按在地上,拳頭雨點般落在許乾銘的身上,許乾銘拚命的掙扎。
“喂,孩子們,不要打架!”這時,有個大人走過來。
那幾個壞學生跑了。
那個大人將許乾銘扶起來,他的鼻口都出了血,衣服也被扯破了。
許乾銘擦了擦臉上的血。
“可憐的孩子,那幾個小壞蛋對你下手實在太重了。看把你傷成這個樣子。”這是一個瘦骨嶙峋、滿臉病容的老者,拄着一根柺杖,穿一身打滿了補丁的舊衣服,看上去像得了癆病一般。但是一雙眼睛卻顯得格外精神,此時此刻,正用熠熠發亮的眼睛看着許乾銘,臉上充滿了慈愛之情。這個癆病鬼老頭,正是那個給許乾銘能打開天台上禁室的*的人。
“孩子,我送你回家,好嗎?”許乾銘對癆病鬼老頭肅然起敬。
癆病鬼老頭把許乾銘引到了旁邊的一輛小轎車裡,然後拿出一個救護包,用很熟練的動作給許乾銘上藥、止血、包紮,許乾銘一聲不響地看着他。
一切弄停當之後,癆病鬼老頭笑着說:“好了。孩子,你該告訴我,你的家在哪兒了。”許乾銘把地址告訴了他。
癆病鬼老頭對司機說道:“孫歸元,開車吧。”
他的司機——一個面目嚴峻的中年人應了一聲,車開動了。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癆病鬼老頭問道。
許乾銘已完全信任這位癆病鬼老頭,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呢?
許乾銘愉快地答道:“我叫許乾銘,太剡山市第一中學的一名學生。”
癆病鬼老頭拍拍許乾銘的頭:“我知道你是太剡山市第一中學的一名學生,幾天前我們還見過一次,我還送過你一把*呢。人老本來就不中用,讓年輕人嫌棄,加上我又是得了這種癆病,就更不中用,更讓年輕人嫌棄了。這不,還沒幾天,你就裝作不認識我了。我送你*的時候,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現在又裝作不認識我了。”癆病鬼老頭說着,搖搖頭,一聲嘆息。
“不……不是這樣的……爺爺……您誤會我了。”許乾銘有些緊張,支支吾吾地說道。
“這麼快那幾個孩子爲什麼和你打架呢?”癆病鬼老頭問道。
“他們給我起了許多亂七八糟的綽號,什麼‘幻想家’、‘外星人’、‘夢遊者’,我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癆病鬼老頭笑起來:“哦,哦,真有意思。他們爲什麼這樣做呢?說下去。”
“這都是我的史地老師爾*威縱容的,他是個不稱職的老師,總愛嘲弄我。這幾個壞學生就是被他縱容壞了的。”許乾銘非常信任癆病鬼老頭,於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這個目前只見了兩次面的老頭。
癆病鬼老頭非常認真地聽着,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專注。
第一次遇上過這麼好的聽衆,這使得許乾銘很高興。
許乾銘稍作沉吟,說道:“我猜想,是不是這漫長的中間另有幾代地球人,由於某種原因滅絕了,我們這一代出現的時間並不是幾百萬年前。正象幾百年前某位大科學家所說的那樣,人類已經發生過三次世界大戰,第四次世界大戰之後,現有的人類滅絕,幾百萬年以後,新的一批人類誕生了,又用石頭打仗,就這樣人類又經歷着新一輪重新創生的過程……”
“哦……哦……我的孩子!”癆病鬼老頭忽然託着頭呻吟起來。
許乾銘大吃一驚:“爺爺,你沒事吧?”
孫歸元已把車停了下來,轉過身急切地叫道:“博士先生,出了什麼事?”
癆病鬼老頭勉強搖搖頭:“沒什麼。”
他轉過臉用古怪的眼光看了許乾銘好一會,最後撫着他的頭說:“不必擔心,我的孩子,你不介意從這兒下車吧?”
許乾銘搖搖頭,說道:“您多保重,再見。”
許乾銘戀戀不捨地下了車,癆病鬼老頭向他招招手,車很快消失在街道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