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q先生轉身走向遊艇出口,一晃眼間,旋梯口那位年輕人也消失了。等人都走光了,簡潔坐在地板上,喃喃地說:“這都什麼事——我的晚禮服不見了。”
王成平靜的補充:“不是賠償你了嗎?”
王成指指簡潔手裡那疊現鈔,簡潔愣了一下,馬上問:“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克洛蘇在哪裡?”
這纔是簡潔想問的,她其實不可惜自己的晚禮服,而是……而是心裡空落落的,那種感覺讓她無法用語言描述。
失去了嗎?也許!
想到這個答案簡潔心臟一陣陣抽緊,她下意識地湊近王成,想從對方身上嗅到克洛蘇的氣味,嘴中喃喃地說:“就這麼走了,他們也不解釋清楚,克洛蘇……她在哪兒?我心裡……心裡很不舒服,這感覺,我說不出來,我……你懂嗎?”
簡潔依偎到王成懷裡時,王成微微閃避了一下,但馬上,他做出一副關懷的姿態,輕輕摟着後者,感覺對方像小狗一般在自己身上狂嗅着,王成輕輕吻了一下對方,簡潔對這個吻並沒有躲避,她熱烈地回吻着,耳邊聽到王成低低的勸解:“不該問的不要問。我其實也不清楚克洛蘇的下落,但我知道她現在很安全,我建議你徹底忘了昨晚,你的記憶應該是這樣的:昨天深夜我們搬到了遊艇上。僅此而已。”
簡潔委屈的撇了撇嘴:“可是,我那些晚禮服也代表着我的記憶——曾經榮華的記憶。”
只是晚禮服嗎?
王成輕微地搖搖頭。
突然間,簡潔想到了什麼,她脫口而出:“asio……這次縮寫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啊,想起來了。天吶,你的意思是說,克洛蘇也是,也是,也是……其中之一?!”
王成立刻阻止:“別說,什麼都別說,忘了這段記憶吧。”
簡潔震驚的嘴都合不攏:“你的女友居然是……,你居然找了一個……做女友。“
簡潔不敢說出那個詞,看到王成嚴肅的表情,她想了想,決定最好不再提這件事……
清點了一下手中的鈔票,簡潔又快樂起來:“好吧,警察賠償的錢,足夠挽回損失了,我還記得倫敦那家賣衣服的店,希望店裡還能記得我的尺寸與號碼,我這就給他們去信,重新定製一套,讓他們快遞到湯斯維爾……幸好我從荷蘭預先郵寄了一些東西回去,否則,那可真是血本無歸了。”
王成輕吻了一下簡潔:“放心,封鎖只是暫時的,等他們拿走需要的東西,我們還可以回到廢墟,取走屬於我們的東西。”
簡潔回吻着王成:“我,我跟克洛蘇……”
“我知道”,王成手按在簡潔脣上:“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我的女友,我知道她的毛病。”
簡潔不再說話,她靜靜地躺在王成懷裡,感覺那股溫暖……以及安全的味道,地上,屬於她的箱包依舊敞開,凌亂着,簡潔卻沒有心思收拾。
再過了一會兒,李響也趕到了,他一爬上游艇,立刻緊張地問:“怎麼回事,你的房子居然被拆毀了……我剛纔來碼頭的時候,與幾個警察擦肩而過,我還擔心你被警察抓了,沒想到你還能悠閒的坐在這裡……你,沒事吧?”
簡潔拉着李響的袖子,好像是爲了阻止李響提問,但不等王成回答,她搶先說:“剛纔來的不是警察,是特工……我居然能看到幾個活的特工,太神奇了。”
李響這才發覺,甲板上滿地攤着簡潔的行李,想起登船時簡潔鑽在王成懷裡,等他上船簡潔才跳了起來,他不禁吃了一驚:“你倆……你們的行李都找到了,警察是來歸還你們行李的?……等等,你剛纔說什麼?特工,這是怎麼回事?”
簡潔快速的回答:“那些特工來告訴我們:昨晚是一次反恐演習。其他的事情不讓我們打聽。”
這話說得有點沒頭沒腦,李響覺得很不適應簡潔的邏輯,他茫然的追問:“克洛蘇在哪裡?”
簡潔一臉興奮的抿緊了嘴,做出“你千萬別問”的神情,過了一會兒,李響慢慢的回過味來,他看着沉默的坐在那裡、抽着特立尼達雪茄(千里達)吞雲吐霧的王成,結結巴巴的說:“特工,那就是說,克洛蘇也是特工,所以事情雖然鬧得那麼大,你們也沒牽扯進去?”
簡潔緊緊的閉住嘴,眼角全是笑意,狠狠地點點頭。李響急忙問:“她現在……”
“別問——”簡潔尖叫起來:“絕密。”
李響看了看吞雲吐霧一言不發的王成,問:“她現在安全嗎?”
王成輕輕點點頭,李響沉思片刻,望向簡潔,卻對王成說:“我居然沒看出來……哈,阿成,這種事你不該讓女人知道,女人天生守不住秘密……好吧,算我沒說,你倆如今都滾在一起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呸!……你現在行動自由嗎?”
王成站起身來,用行動回答:“我送你們兩個回珊瑚海度假村,這兩天我要去沼澤地玩幾天,順便給你們弄點獵物。”
李響如此一說,簡潔才發覺自己剛纔做了什麼,她發現自己居然心虛了。哦,其實她剛纔是在回味,儘管昨夜的記憶在簡潔腦海裡依舊空空如野,但簡潔隱約記得自己曾依靠過一個溫暖的懷抱,那種感覺那種氣味,很溫馨很……安全。
天哪,剛纔自己做了什麼?
簡潔此時目瞪口呆,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這種濫情行爲,豈是一向敏銳穩重的她做出來的嗎?她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躺在一個男人懷裡——傾訴,這種事情竟然在現實生活發生了……不過,那感覺,真的很好。
李響只是隨口調侃,說完之後並未在意簡潔與王成的反應,他繼續擔憂的追問王成:“你沒事吧?真沒事吧?那昨天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房子裡槍炮響的那麼厲害,我隔了十幾裡全聽到了,今早趕過去的時候,你房子周圍全是硝煙味,全是警察……哦,特工,這到底是仇殺還是組織內部的清洗?”
王成一瞪眼:“你看電影看多了吧,有哪個組織習慣內訌,習慣把自己人當最大的敵人,動不動搞清洗,還能繼續存在?……別問了,這種事我早已習慣了,不能打聽的。”
簡潔雖然情緒低落,但她不是憋住話的人,低聲嘟囔說:“你是早就習慣了,可……今天來的人,什麼都沒有說清楚,就送了幾個行李箱來,轉身就走了,這讓我今後怎麼編瞎話——也不給點提示。”
李響插嘴:“他們不說我也知道:本地居民怎麼想我們不去管,因爲那些人會負責;對本地人來說我們是遊客,他們不會關心,所以那些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除了本地居民外,克洛蘇的存在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我會把它全部遺忘的;王成自然不用說,剩下的就是你簡經理,嘿嘿,你現在就是對外人提起克洛蘇,我也會說:你說謊了,從來就沒有這個人。”
簡潔轉向王成:“她是我的女保鏢耶,突然少了一個保鏢,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再僱一個補上去。”
王成一指舷梯外,低聲憤怒地說:“有完沒完……我送你們回去。”
這個時候,李響才注意到那柄扔在桌子上的伯萊塔。他當然無法分辨這是支新槍,但因爲在沼澤地裡他玩過槍了,此刻他對王成身上出現手槍並不驚訝。但這時候再見王成的佩槍,他突然想起當初自己初遇王成的事兒——自己在紐約遇到黑手黨的時候,王成一手把責任攬了過去……哦,如果他這位特工女友當時就跟了王成,那麼,這一切就可以理解了。
想起了往昔,李響急着引多嘴的簡潔下游艇,他邊走邊岔話題:“這遊艇是你的吧?……哈哈,租的也沒關係,回頭有時間,載我們去海上玩玩……對了,聽說你還在學開飛機,乾脆你再把我們拉到珊瑚海上空,讓我們好好拍幾張照。”
好吧,一切彷彿恢復到了正常,李響故意裝作什麼意外都不存在。
這座小城市的居民對城郊一棟別墅的消失,並沒有太多的關注,生活節奏緩慢的他們只談論了兩天,就繼續過自己悠閒的日子。城堡山上那兩輛毀壞的車也沒引起公衆注意……兩天後,深居簡出的克洛蘇彷彿從沒在這世界上存在過,已被人徹底遺忘。
在此期間,王成倒是駕着飛機去海上搜索了半天,他順着攻擊直升機飛來的方向,飛到幾乎耗盡燃油,這才怏怏返回——敵人未曾在海面上沒有留下任何足跡。
下了飛機之後,王成躲入了沼澤地中。在這片人類很少,動物很多的原生態沼澤地裡中,王成囂張地大開着音樂,大開着個人終端,在這片無線電沙漠中,他的無線電信號像燈泡一般耀眼,他時刻期待着還有後續的襲擊,但如同小城居民忘了克洛蘇一樣,他也被人徹底遺忘了。這段時間唯一的收穫是:時刻緊張的神經,與沼澤地隨時隨地的獵殺,讓王成個人能力增長了很多……當然,他的獵物增長的更多。
幾天後,名尚超級跑車會所的第三股東、管興到了。王成收到李響的通知,從沼澤地中出來,扛着滿載的獵物直接來到珊瑚海度假村。他在這裡替李響租下了五間別墅,五套別墅獨立構成一個封閉小區。